第六章：我摊牌了，我退出了
两人签下合同，盛明空向沈竹芝要了姜晓玥的联系方式，把手机丢给宋南风，让他去沟通。
这种事情一向是他来做的。
离开房屋销售中心，他们直接驱车朝着基地驶去。
……
“你说什么？你们要不准备参加第二段训练了？”
端坐于转椅上的男人终于坐不住了。
他“腾”地站起身，将桌上的退役申请打向盛明空。
盛明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冷淡地将那两份文件再次重重地摔在了办公桌上。
“我们只能算是预选人员，虽然我爸爸是组织的内部人员，我和南风也已经半只脚踏进组织里，可终究是没走流程。所以，就算要退出，也只用递交一份这样的申请就可以了。”她继续说，“如果你不帮我交，我就自己交上去。”
“为什么？是补偿金不够吗？我知道你因为你父亲的死对我们的决定颇有微词，但这不是你退出训练的理由！”
“你和宋南风是史无前例的天才，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你们，你们、这……”
男人几步闪到盛明空的身前，坚毅正气的面容流露出些许不忍和惋惜。
盛明空微微扬起头，面无表情地直视他的眼睛。
阳光在她的脸上只显示一半，而她的左脸，处在阴影之下。
一条线，完美地划开了她的脸颊。
也完美地分离了她对这里的心。
“他们对我父亲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我只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受够了。”
盛明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难得软下了声音：“这个区域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挽回的了，我的梦想已经没有办法实现了。”
万华没有想到盛明空会这么说。“可你父亲的遗愿……”
“你也知道是‘遗愿’？”盛明空冷笑着，“我还记得他那天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多开心呀，自己的女儿终于也可以为这里出一份力了，但是结果呢？‘愿望’变成了‘遗愿’，奖金也变成了抚恤金。”
“说起来，你也参与过那件事，你怎么还敢在我面前提我父亲的名字？”
想起盛魏成的死，万华苦涩地撇下嘴，又在她面前低下头。
“庄易言他们也都提交了申请，要不是你完全不知情，我真以为他们是追随了你的脚步。”万华苦笑连连。
盛明空的心微微一动，庄易言和胖子他们几个也要退出？这可是上辈子从未发生的事啊。
“……”
“退出许可会在一个月后以邮递方式发给你。”
“你…走吧，你在学校里做的那件事，我就当做不知道。”
万华背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到落地窗前，俯瞰地面。
戴着眼镜的宋南风仰起头，与他对视，阳光完全照不进他的眼中。
万华看见了他冰冷的眼神，但这并不明显，只稍稍偏了偏头，宋南风就又恢复那副和煦如春风拂过的笑颜。
“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
“照顾好自己。”
盛明空走到门口，侧过脸，露出一双好看的凤眼。
“嗯，最近台风频繁，您还是多囤些东西，待在家里别出来了吧。”
说完，她不带任何留恋，转身离开了。
下到一层，原本压抑的心情在看见身处于阳光之下的宋南风时稍微有些好转。
少年歪了歪头，美丽的桃花眼只专注于她一人，彬彬有礼地对她伸出了手。
转眼间，炮火连天，房倾楫摧，满天的火光中，他惊恐地朝她扑过来，却只摸到她的一片衣角。
尸体遍寻不见。
她甩甩头，将这件事扔出自己的大脑，然后跑向宋南风，飞身将他扑倒。
这一世，她不想再离开他身边。
宋南风握着她的手，两个人缓步离开了基地。
万华目送着二人的背影，谁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药品和枪支搞到了吗？”
驶离基地后，盛明空才开口问道。
“药品没问题，但枪支只有四把步枪、四把手枪和咱俩专用的大狙，幸好我顺带顺了些手榴弹，不过我觉得咱们自己做一些土炸药也够用。”
宋南风展示订购的药品数量。
盛明空扫了一眼就匆匆掠过：“你决定就行，枪支弹药没有也没什么，毕竟很多人都没有这些玩意儿…其他的，咱们去搞点冷兵器。”
宋南风点头，电脑上的数据疯狂变化，很快就调出一些地点。
“姐，这些东西都要买，咱们顺着开，时间足够。”
“先去嘉兴路。”宋南风在最西边的一个地方画了个圈，把电脑和梅赛德斯导航系统连接。
“这车现在有这个功能了？”盛明空有点惊讶。
“哪儿能啊，我自己搞的。”宋南风很自豪。
盛明空有点无语：“你这一手技术，要是在以前的法治社会，多少也得判你个无期。”
宋南风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无期？那才哪到哪啊，我要判就得判死立执！”
盛明空在空无一人的山路上猛地一打方向盘，宋南风差点没被她甩出去。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盛明空都纳闷了。
两人就这样一边插科打诨，一边飞速朝着目的地驶去。
来到建材市场，两人一起先去定制了三百扇防弹玻璃，里三层外三层，誓要将整个十五楼的窗户围的连苍蝇都进不去。
“天哪，你们要这多干啥嘞？”老板是北方人，听见有大单子，惊讶得不能行。
“哦，我们把房子租出去，但租户是外地来的一大家子，人生地不熟，就要我们来建材市场找靠谱的商家定玻璃。”站在身后的男孩子微微一笑。
“这样啊，那好嘞，我给你们送过去！”老板忙不迭地点头，回头叫自己的儿子开始整。
“是不是得多囤点？”盛明空不放心地问。
宋南风道：“是，这样吧，我们再找他买些没有裁的玻璃。”
说完，宋南风就去交涉。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人把市场都逛了个遍，把很多建材通通买下来。
盛明空想了想，现在基本都买齐了，米面粮油和肉蛋奶这些都得等老板送货上门。
两人又回到车上，盛明空想了想，说：“我们得去买些活禽。”
就算囤了再多肉，也远不如活生生的动物站在她面前来的有安全感！
宋南风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开到最近的牧场也要三个小时。
“今天就先不去了吧，开车去取药。”
“还有半个小时交货，姐，你赶得及不？”
盛明空没跟他废话：“导航，地图。”
宋南风立刻给她发过去一个定位，盛明空眯起眼，在脑中规划路线，一踩油门，梅赛德斯直接飞了出去。
为了赶时间，一路抄小道，走城市快速路，飙到了一百码以上，这要是被抓到，那铁定要被扣分，但现在她还是半个内部人员，这车在档案也备了号，所以根本没在怕的！
你现在扣不着我！诶！气不气！
一路天雷贲地火，一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被她在二十分钟之内就解决了。
宋南风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交涉还是由他来，没一会儿，宋南风上了车，交代道：“姐，我买的多，拉了二十辆面包车，你在前面带路，我们到望江仓库。”
到了望江仓库，宋南风和盛明空都下了车，帮忙卸货。
酒精是基础中的基础，医用口罩、防护服、棉签、酒精棉签、碘伏、止咳药、消炎药、退烧药、抗菌药、各种疫苗……甚至连处方药他都想办法搞到了。
接下来的货物物资会在三天之内送到望江仓库，盛明空再次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些东西，还有空间，足够他们躺平了。
回家路上，两人的脸上难掩疲色，但盛明空还是强打精神：“你定了多少矿泉水？”
宋南风想了想：“20升装的桶装水，我定了大概1万桶，有200吨。”
盛明空放心了，果然，这种事交给他准没错。
她负责出钱出力，他负责交涉规划，嗯，完美。
“姐，空间里有电和水吗？”
“有的，”盛明空说，“你忘了，我们做了实验，空间里有一个区域是别墅区，里面的水和电似乎都是无限量供应的。”
“还有，”她想了想，“空间里有阳光，有湖泊和小河，就算别墅里没有水电，有这两个，你还愁没水喝没电用？有草地和农田，你还怕没肉吃没菜吃没粮吃？”
宋南风彻底放心了。
“对了，我打算给胖子他们送点东西，你觉得呢？”
“我已经想到了，下单的时候给他们家里都送过去了东西。”宋南风微笑着说，“而且，用的是姐姐你的钱，我哪敢有什么意见。”
盛明空笑出了声。
不过几秒后，她就又正经下来：“我打算等末日开始之后，让胖子他们搬到山顶别墅那住。”
宋南风点点头：“嗯，让他们帮忙看着那座山吗？”
帝豪雅苑的山顶别墅有着全z市最好的地段——当然，这在末日之后基本没什么用。但盛明空这三栋别墅，不光依山傍水，签合同时附赠给她的还有那片山脉的半边使用权——为期七十年，还可以续约，基本上就是卖给她了。
其实盛明空名下还有一座庄园，可那是走投无路、万不得已之下才能采用的最后资源，老实说，现在他们准备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
盛明空大囧：“不啊！那帮货们七个人挤在一间房，末日之前就很难施展开了，末日之后不嫌挤啊？”
宋南风哈哈大笑：“行，到时候我去和他们说！”
这种事情一向是他来做的。
离开房屋销售中心，他们直接驱车朝着基地驶去。
……
“你说什么？你们要不准备参加第二段训练了？”
端坐于转椅上的男人终于坐不住了。
他“腾”地站起身，将桌上的退役申请打向盛明空。
盛明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冷淡地将那两份文件再次重重地摔在了办公桌上。
“我们只能算是预选人员，虽然我爸爸是组织的内部人员，我和南风也已经半只脚踏进组织里，可终究是没走流程。所以，就算要退出，也只用递交一份这样的申请就可以了。”她继续说，“如果你不帮我交，我就自己交上去。”
“为什么？是补偿金不够吗？我知道你因为你父亲的死对我们的决定颇有微词，但这不是你退出训练的理由！”
“你和宋南风是史无前例的天才，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你们，你们、这……”
男人几步闪到盛明空的身前，坚毅正气的面容流露出些许不忍和惋惜。
盛明空微微扬起头，面无表情地直视他的眼睛。
阳光在她的脸上只显示一半，而她的左脸，处在阴影之下。
一条线，完美地划开了她的脸颊。
也完美地分离了她对这里的心。
“他们对我父亲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我只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受够了。”
盛明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难得软下了声音：“这个区域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挽回的了，我的梦想已经没有办法实现了。”
万华没有想到盛明空会这么说。“可你父亲的遗愿……”
“你也知道是‘遗愿’？”盛明空冷笑着，“我还记得他那天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多开心呀，自己的女儿终于也可以为这里出一份力了，但是结果呢？‘愿望’变成了‘遗愿’，奖金也变成了抚恤金。”
“说起来，你也参与过那件事，你怎么还敢在我面前提我父亲的名字？”
想起盛魏成的死，万华苦涩地撇下嘴，又在她面前低下头。
“庄易言他们也都提交了申请，要不是你完全不知情，我真以为他们是追随了你的脚步。”万华苦笑连连。
盛明空的心微微一动，庄易言和胖子他们几个也要退出？这可是上辈子从未发生的事啊。
“……”
“退出许可会在一个月后以邮递方式发给你。”
“你…走吧，你在学校里做的那件事，我就当做不知道。”
万华背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到落地窗前，俯瞰地面。
戴着眼镜的宋南风仰起头，与他对视，阳光完全照不进他的眼中。
万华看见了他冰冷的眼神，但这并不明显，只稍稍偏了偏头，宋南风就又恢复那副和煦如春风拂过的笑颜。
“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
“照顾好自己。”
盛明空走到门口，侧过脸，露出一双好看的凤眼。
“嗯，最近台风频繁，您还是多囤些东西，待在家里别出来了吧。”
说完，她不带任何留恋，转身离开了。
下到一层，原本压抑的心情在看见身处于阳光之下的宋南风时稍微有些好转。
少年歪了歪头，美丽的桃花眼只专注于她一人，彬彬有礼地对她伸出了手。
转眼间，炮火连天，房倾楫摧，满天的火光中，他惊恐地朝她扑过来，却只摸到她的一片衣角。
尸体遍寻不见。
她甩甩头，将这件事扔出自己的大脑，然后跑向宋南风，飞身将他扑倒。
这一世，她不想再离开他身边。
宋南风握着她的手，两个人缓步离开了基地。
万华目送着二人的背影，谁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药品和枪支搞到了吗？”
驶离基地后，盛明空才开口问道。
“药品没问题，但枪支只有四把步枪、四把手枪和咱俩专用的大狙，幸好我顺带顺了些手榴弹，不过我觉得咱们自己做一些土炸药也够用。”
宋南风展示订购的药品数量。
盛明空扫了一眼就匆匆掠过：“你决定就行，枪支弹药没有也没什么，毕竟很多人都没有这些玩意儿…其他的，咱们去搞点冷兵器。”
宋南风点头，电脑上的数据疯狂变化，很快就调出一些地点。
“姐，这些东西都要买，咱们顺着开，时间足够。”
“先去嘉兴路。”宋南风在最西边的一个地方画了个圈，把电脑和梅赛德斯导航系统连接。
“这车现在有这个功能了？”盛明空有点惊讶。
“哪儿能啊，我自己搞的。”宋南风很自豪。
盛明空有点无语：“你这一手技术，要是在以前的法治社会，多少也得判你个无期。”
宋南风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无期？那才哪到哪啊，我要判就得判死立执！”
盛明空在空无一人的山路上猛地一打方向盘，宋南风差点没被她甩出去。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盛明空都纳闷了。
两人就这样一边插科打诨，一边飞速朝着目的地驶去。
来到建材市场，两人一起先去定制了三百扇防弹玻璃，里三层外三层，誓要将整个十五楼的窗户围的连苍蝇都进不去。
“天哪，你们要这多干啥嘞？”老板是北方人，听见有大单子，惊讶得不能行。
“哦，我们把房子租出去，但租户是外地来的一大家子，人生地不熟，就要我们来建材市场找靠谱的商家定玻璃。”站在身后的男孩子微微一笑。
“这样啊，那好嘞，我给你们送过去！”老板忙不迭地点头，回头叫自己的儿子开始整。
“是不是得多囤点？”盛明空不放心地问。
宋南风道：“是，这样吧，我们再找他买些没有裁的玻璃。”
说完，宋南风就去交涉。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人把市场都逛了个遍，把很多建材通通买下来。
盛明空想了想，现在基本都买齐了，米面粮油和肉蛋奶这些都得等老板送货上门。
两人又回到车上，盛明空想了想，说：“我们得去买些活禽。”
就算囤了再多肉，也远不如活生生的动物站在她面前来的有安全感！
宋南风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开到最近的牧场也要三个小时。
“今天就先不去了吧，开车去取药。”
“还有半个小时交货，姐，你赶得及不？”
盛明空没跟他废话：“导航，地图。”
宋南风立刻给她发过去一个定位，盛明空眯起眼，在脑中规划路线，一踩油门，梅赛德斯直接飞了出去。
为了赶时间，一路抄小道，走城市快速路，飙到了一百码以上，这要是被抓到，那铁定要被扣分，但现在她还是半个内部人员，这车在档案也备了号，所以根本没在怕的！
你现在扣不着我！诶！气不气！
一路天雷贲地火，一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被她在二十分钟之内就解决了。
宋南风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交涉还是由他来，没一会儿，宋南风上了车，交代道：“姐，我买的多，拉了二十辆面包车，你在前面带路，我们到望江仓库。”
到了望江仓库，宋南风和盛明空都下了车，帮忙卸货。
酒精是基础中的基础，医用口罩、防护服、棉签、酒精棉签、碘伏、止咳药、消炎药、退烧药、抗菌药、各种疫苗……甚至连处方药他都想办法搞到了。
接下来的货物物资会在三天之内送到望江仓库，盛明空再次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些东西，还有空间，足够他们躺平了。
回家路上，两人的脸上难掩疲色，但盛明空还是强打精神：“你定了多少矿泉水？”
宋南风想了想：“20升装的桶装水，我定了大概1万桶，有200吨。”
盛明空放心了，果然，这种事交给他准没错。
她负责出钱出力，他负责交涉规划，嗯，完美。
“姐，空间里有电和水吗？”
“有的，”盛明空说，“你忘了，我们做了实验，空间里有一个区域是别墅区，里面的水和电似乎都是无限量供应的。”
“还有，”她想了想，“空间里有阳光，有湖泊和小河，就算别墅里没有水电，有这两个，你还愁没水喝没电用？有草地和农田，你还怕没肉吃没菜吃没粮吃？”
宋南风彻底放心了。
“对了，我打算给胖子他们送点东西，你觉得呢？”
“我已经想到了，下单的时候给他们家里都送过去了东西。”宋南风微笑着说，“而且，用的是姐姐你的钱，我哪敢有什么意见。”
盛明空笑出了声。
不过几秒后，她就又正经下来：“我打算等末日开始之后，让胖子他们搬到山顶别墅那住。”
宋南风点点头：“嗯，让他们帮忙看着那座山吗？”
帝豪雅苑的山顶别墅有着全z市最好的地段——当然，这在末日之后基本没什么用。但盛明空这三栋别墅，不光依山傍水，签合同时附赠给她的还有那片山脉的半边使用权——为期七十年，还可以续约，基本上就是卖给她了。
其实盛明空名下还有一座庄园，可那是走投无路、万不得已之下才能采用的最后资源，老实说，现在他们准备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
盛明空大囧：“不啊！那帮货们七个人挤在一间房，末日之前就很难施展开了，末日之后不嫌挤啊？”
宋南风哈哈大笑：“行，到时候我去和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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