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芯片
三天后，丧尸病毒全面爆发。
无数人被同化，成为丧尸中的一员。幸好，这种病毒只通过体液传播，对于不久前经历过肺炎病毒的人们来说，并不算太过分。
为了遏制病毒的传播，封城、封小区，人们再一次体会到了病毒的威力。所幸，在经历了病毒之后，大部分人都意识到了囤货的重要性。而官方也从未放弃过底层人民，就算封锁在家，就算丧尸到处都是，志愿者和民警也做到了每三日一次上门送菜。
电话铃声响了，盛明空接起，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活的宋南风。
“喂，明空？”电话那头，是万华。
“什么事。”盛明空冷冷的。
“是这样的，”万华说，“我有个任务想交给你。”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盛明空嗤笑道，“我一个月前就退出组织了。”
“我知道！”万华继续说，“你先听我说，这个任务和你父亲的死有关。”
盛明空冷冷一笑，嘲讽道：“我父亲不是被你们秘密处决了吗？这不就是真相吗？你当我傻吗？”
万华沉默，盛明空继续说。
“我父亲提出的计划被你们否决，人也被姚远不明不白地处决了，这就是真相。”
如果万华可以看见盛明空，就能看见她此时要杀人的眼神。
“怎么，利用完父亲，还想利用女儿？既然最后要否决他的计划，那你们刚开始干什么呢？实验都进行到最后一阶段了，针对致远集团病毒的血清也都要研制出来了，那个时候叫停，不就是姚远那个蠢货想要窃取我父亲的研究成果吗？不就是想扶持自己儿子上位吗？”
“我父亲接受啊，他为了自己的女儿，不得不选择接受啊，可最后呢？！”
“照样被姚远秘密处决！我赶到的时候，我父亲的尸体正正好从审讯室被抬出来！”
“我尊敬你，是对你这些年的教导心存感激，但也请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姚远那份秘密处决书，你也签了字！说起来，你也算是杀人帮凶。”
“你怎么还敢利用我父亲的？你们俩可是相处了几十年的好朋友啊！”
万华的身体在颤抖，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宋南风一声急促的“姐姐”，然后……
然后宋南风接起了电话，声音同样冷然。
“万长官，如果有事，请联系我，不要再来打扰我姐姐。”
“盛叔叔的事对她打击太大，算我拜托你，如果你还有一点怜悯之心，就别再来打扰她。”
说完，宋南风挂了电话。
“姐姐，姐姐，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宋南风把她搂在怀里。
盛明空抖得厉害，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摔打东西的冲动。她很想冲下楼，很想去砍杀街上的丧尸，想要发泄自己的愤怒。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没放下……”宋南风轻哄着她，“上一世，姚远不是死在了处决中吗？这一世也会的。”
“我想杀了他。”盛明空的声音很脆弱，但与其很坚定。
“好，”宋南风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她，“我会帮姐姐杀了他，我会让姐姐…亲手杀死他。”
盛明空窝在宋南风的怀里，眼泪濡湿了他的衣领。
这边，万华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如果姚远没有拿他儿子的命威胁他，他是怎么也不会在那张秘密处决书上签字的。
他知道盛明空怨恨他，也知道宋南风此时对他也充满了仇恨。
盛魏成收养了宋南风。宋南风对他的感情，完全不亚于盛明空。
但是，就算知道他们怨恨他，他也得给他们打电话。
因为这次的事，确实和盛魏成的死有关。
他的死，他的研究资料，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一次秘密处决就可以概括的。姚远怎么想，他不清楚，但姚远的所作所为，太过心急，最后，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下午，还没等他给宋南风去电话，宋南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您好，万长官。”
“南风？太好了，我正要……”
“万长官，我想我们之间可没什么客套话可以说，直奔主题吧。”
“……”万华心里不好受，这两个人在没退出的时候，可是他的得意弟子，他们两个也把他当作师傅，既尊敬又崇拜。
不过，毕竟是老油子，万华不会一直沉溺在这种伤感的情绪中。
“是这样的，”万华说，“存有魏成一半实验成果的芯片，在科盛公司的负一层。”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
紧接着，万华感受到了被宋南风竭力遏制的怒意。
“你们敢在盛叔叔的芯片上安装追踪器？”
宋南风并不是真的好脾气，他眼中正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他敢保证，如果万华承认，他下一秒就会黑了姚远一手建立的全部系统。
后果？谁在乎？不过是一死。
但他死了也不要这群道貌岸然的畜生好过，姚远那家伙，吸干了盛叔叔的血，还要再骂一句他的血脏，什么东西。
“不、不不！”万华连忙解释，“不是姚远，是魏成自己要我在上面安装的。”
“他知道自己的实验有很大的风险，怕泄露出去危害到生态，所以特意交代我，要我安装追踪器。”
“他就是怕姚远拿着他的芯片胡作非为……”
很久，电话那头才传来宋南风的冷笑。
“您凭什么觉得我会信呢？”
万华的嗓音艰涩：“南风…我不至于会在这件事上骗你。”
“谁知道呢？”宋南风轻笑，声音漫不经心，“您也不是没有干过偷天换日的事，但凡您当时早十分钟把消息透露给我和我姐姐，盛叔叔就不会死。”
尽管已经过去许多年，但宋南风仍对那一天耿耿于怀。
但凡早十分钟得到消息，他就是拼了命也要让盛魏成和盛明空一起脱离这里，哪怕代价是自己要一辈子被禁锢在组织的最深处，要一辈子见不到姐姐。
万华忍了又忍，最后却如一只被戳爆了的气球，瘫倒在转椅上。
“魏成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你要相信魏成的为人，他深知自己的研究很危险，所以才主动要求我在芯片上安装追踪器……”
万华听见回车的声音。
“得了，”宋南风懒洋洋的，“我黑了科盛总部的监控，确实找到了盛叔叔的芯片，您没说谎——当然，也别指望我道歉。”
万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半晌，他苦笑一声。
宋南风比盛明空更狠，他是真的已经彻底不信任他了。
“我们接下来会自行前往科盛，拿到盛叔叔的芯片，就不劳您操心了。”宋南风说完就要挂断。
“别，别！”万华连忙制止，“外面现在有巡逻的军队，你们一旦被发现……”
宋南风眯起眼睛，不说话，听万华还要怎么说。
“我帮你们拿到证件，我还会提供枪支和车辆，明天早上六点，到地下停车场，好吗？”
宋南风很想说，就算不用你，他们也有足够的军火，他也可以伪造出证件。
但是，军火枪械自然是多多益善，所以他没有再拒绝。
盛魏成的芯片他们是一定要拿到手的，里面存了不知道多少珍贵的试验资料，而这些资料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
宋南风面无表情，他并不在乎除了姐姐和胖子他们之外的其他人的死活。但要是盛魏成的芯片遭到他人滥用，盛明空会很难过。
“好。”宋南风答应了，想要挂电话。
“……南风。”
那头传来一道颓唐的声音。
宋南风停下了挂电话的动作。
“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是……”
“请您别想太多，”宋南风微微一笑，“我给您打电话，只是因为我姐姐似乎还在乎这件事。”
“明空她…在乎这件事？她愿意相信我？”
宋南风笑意更甚：“不，她不敢再相信您，她甚至没有再和我谈起这件事。”
“那你是怎么……”
“我和姐姐在一起十几年，”宋南风淡淡的，“她不说，我也明白她的想法。”
“既然她想要这么做，那我就帮她。”
“虽然我现在非常想杀了您解恨，但只要她还会对您的死感到惋惜，我就会忍下这份冲动。”
之前就隐约察觉到宋南风那极端的爱意，可直到现在，他将这份爱意挑明，万华依旧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盛明空所讨厌的一切事，你都要尽数抹去吗？”
那边的声音没有一点迟疑。
“不然呢？”
理直气壮得可恶，漠不关心得恐怖。
“你的生命难道就是围着她转吗？！”
“何止呢。”
宋南风的微笑仍如春风般和煦。
“如果姐姐要杀人，我就帮忙递刀，如果姐姐要放火，我就帮忙递火把。”
“就算她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她，这就够了。”
他厌恶她所厌恶的，喜爱她所喜爱的。
从那个雪夜里，他就把她当成是生命之中唯一的那束火光了。
他的灵魂被吞噬了一半。
那个夜晚之前，他是野种，是不被人珍视喜爱的存在，是多余的那个。
但是，在那夜之后，她给予的温暖填补了他灵魂的空缺，即使再也无法感觉到其他人的爱，但没关系，他生命中唯一的太阳已经足够耀眼了。
故事情节很老套，但也足够让人心醉。
从那之后，她无论说什么，他都只会应一声。
“好。”
无数人被同化，成为丧尸中的一员。幸好，这种病毒只通过体液传播，对于不久前经历过肺炎病毒的人们来说，并不算太过分。
为了遏制病毒的传播，封城、封小区，人们再一次体会到了病毒的威力。所幸，在经历了病毒之后，大部分人都意识到了囤货的重要性。而官方也从未放弃过底层人民，就算封锁在家，就算丧尸到处都是，志愿者和民警也做到了每三日一次上门送菜。
电话铃声响了，盛明空接起，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活的宋南风。
“喂，明空？”电话那头，是万华。
“什么事。”盛明空冷冷的。
“是这样的，”万华说，“我有个任务想交给你。”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盛明空嗤笑道，“我一个月前就退出组织了。”
“我知道！”万华继续说，“你先听我说，这个任务和你父亲的死有关。”
盛明空冷冷一笑，嘲讽道：“我父亲不是被你们秘密处决了吗？这不就是真相吗？你当我傻吗？”
万华沉默，盛明空继续说。
“我父亲提出的计划被你们否决，人也被姚远不明不白地处决了，这就是真相。”
如果万华可以看见盛明空，就能看见她此时要杀人的眼神。
“怎么，利用完父亲，还想利用女儿？既然最后要否决他的计划，那你们刚开始干什么呢？实验都进行到最后一阶段了，针对致远集团病毒的血清也都要研制出来了，那个时候叫停，不就是姚远那个蠢货想要窃取我父亲的研究成果吗？不就是想扶持自己儿子上位吗？”
“我父亲接受啊，他为了自己的女儿，不得不选择接受啊，可最后呢？！”
“照样被姚远秘密处决！我赶到的时候，我父亲的尸体正正好从审讯室被抬出来！”
“我尊敬你，是对你这些年的教导心存感激，但也请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姚远那份秘密处决书，你也签了字！说起来，你也算是杀人帮凶。”
“你怎么还敢利用我父亲的？你们俩可是相处了几十年的好朋友啊！”
万华的身体在颤抖，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宋南风一声急促的“姐姐”，然后……
然后宋南风接起了电话，声音同样冷然。
“万长官，如果有事，请联系我，不要再来打扰我姐姐。”
“盛叔叔的事对她打击太大，算我拜托你，如果你还有一点怜悯之心，就别再来打扰她。”
说完，宋南风挂了电话。
“姐姐，姐姐，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宋南风把她搂在怀里。
盛明空抖得厉害，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摔打东西的冲动。她很想冲下楼，很想去砍杀街上的丧尸，想要发泄自己的愤怒。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没放下……”宋南风轻哄着她，“上一世，姚远不是死在了处决中吗？这一世也会的。”
“我想杀了他。”盛明空的声音很脆弱，但与其很坚定。
“好，”宋南风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她，“我会帮姐姐杀了他，我会让姐姐…亲手杀死他。”
盛明空窝在宋南风的怀里，眼泪濡湿了他的衣领。
这边，万华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如果姚远没有拿他儿子的命威胁他，他是怎么也不会在那张秘密处决书上签字的。
他知道盛明空怨恨他，也知道宋南风此时对他也充满了仇恨。
盛魏成收养了宋南风。宋南风对他的感情，完全不亚于盛明空。
但是，就算知道他们怨恨他，他也得给他们打电话。
因为这次的事，确实和盛魏成的死有关。
他的死，他的研究资料，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一次秘密处决就可以概括的。姚远怎么想，他不清楚，但姚远的所作所为，太过心急，最后，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下午，还没等他给宋南风去电话，宋南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您好，万长官。”
“南风？太好了，我正要……”
“万长官，我想我们之间可没什么客套话可以说，直奔主题吧。”
“……”万华心里不好受，这两个人在没退出的时候，可是他的得意弟子，他们两个也把他当作师傅，既尊敬又崇拜。
不过，毕竟是老油子，万华不会一直沉溺在这种伤感的情绪中。
“是这样的，”万华说，“存有魏成一半实验成果的芯片，在科盛公司的负一层。”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
紧接着，万华感受到了被宋南风竭力遏制的怒意。
“你们敢在盛叔叔的芯片上安装追踪器？”
宋南风并不是真的好脾气，他眼中正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他敢保证，如果万华承认，他下一秒就会黑了姚远一手建立的全部系统。
后果？谁在乎？不过是一死。
但他死了也不要这群道貌岸然的畜生好过，姚远那家伙，吸干了盛叔叔的血，还要再骂一句他的血脏，什么东西。
“不、不不！”万华连忙解释，“不是姚远，是魏成自己要我在上面安装的。”
“他知道自己的实验有很大的风险，怕泄露出去危害到生态，所以特意交代我，要我安装追踪器。”
“他就是怕姚远拿着他的芯片胡作非为……”
很久，电话那头才传来宋南风的冷笑。
“您凭什么觉得我会信呢？”
万华的嗓音艰涩：“南风…我不至于会在这件事上骗你。”
“谁知道呢？”宋南风轻笑，声音漫不经心，“您也不是没有干过偷天换日的事，但凡您当时早十分钟把消息透露给我和我姐姐，盛叔叔就不会死。”
尽管已经过去许多年，但宋南风仍对那一天耿耿于怀。
但凡早十分钟得到消息，他就是拼了命也要让盛魏成和盛明空一起脱离这里，哪怕代价是自己要一辈子被禁锢在组织的最深处，要一辈子见不到姐姐。
万华忍了又忍，最后却如一只被戳爆了的气球，瘫倒在转椅上。
“魏成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你要相信魏成的为人，他深知自己的研究很危险，所以才主动要求我在芯片上安装追踪器……”
万华听见回车的声音。
“得了，”宋南风懒洋洋的，“我黑了科盛总部的监控，确实找到了盛叔叔的芯片，您没说谎——当然，也别指望我道歉。”
万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半晌，他苦笑一声。
宋南风比盛明空更狠，他是真的已经彻底不信任他了。
“我们接下来会自行前往科盛，拿到盛叔叔的芯片，就不劳您操心了。”宋南风说完就要挂断。
“别，别！”万华连忙制止，“外面现在有巡逻的军队，你们一旦被发现……”
宋南风眯起眼睛，不说话，听万华还要怎么说。
“我帮你们拿到证件，我还会提供枪支和车辆，明天早上六点，到地下停车场，好吗？”
宋南风很想说，就算不用你，他们也有足够的军火，他也可以伪造出证件。
但是，军火枪械自然是多多益善，所以他没有再拒绝。
盛魏成的芯片他们是一定要拿到手的，里面存了不知道多少珍贵的试验资料，而这些资料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
宋南风面无表情，他并不在乎除了姐姐和胖子他们之外的其他人的死活。但要是盛魏成的芯片遭到他人滥用，盛明空会很难过。
“好。”宋南风答应了，想要挂电话。
“……南风。”
那头传来一道颓唐的声音。
宋南风停下了挂电话的动作。
“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是……”
“请您别想太多，”宋南风微微一笑，“我给您打电话，只是因为我姐姐似乎还在乎这件事。”
“明空她…在乎这件事？她愿意相信我？”
宋南风笑意更甚：“不，她不敢再相信您，她甚至没有再和我谈起这件事。”
“那你是怎么……”
“我和姐姐在一起十几年，”宋南风淡淡的，“她不说，我也明白她的想法。”
“既然她想要这么做，那我就帮她。”
“虽然我现在非常想杀了您解恨，但只要她还会对您的死感到惋惜，我就会忍下这份冲动。”
之前就隐约察觉到宋南风那极端的爱意，可直到现在，他将这份爱意挑明，万华依旧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盛明空所讨厌的一切事，你都要尽数抹去吗？”
那边的声音没有一点迟疑。
“不然呢？”
理直气壮得可恶，漠不关心得恐怖。
“你的生命难道就是围着她转吗？！”
“何止呢。”
宋南风的微笑仍如春风般和煦。
“如果姐姐要杀人，我就帮忙递刀，如果姐姐要放火，我就帮忙递火把。”
“就算她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她，这就够了。”
他厌恶她所厌恶的，喜爱她所喜爱的。
从那个雪夜里，他就把她当成是生命之中唯一的那束火光了。
他的灵魂被吞噬了一半。
那个夜晚之前，他是野种，是不被人珍视喜爱的存在，是多余的那个。
但是，在那夜之后，她给予的温暖填补了他灵魂的空缺，即使再也无法感觉到其他人的爱，但没关系，他生命中唯一的太阳已经足够耀眼了。
故事情节很老套，但也足够让人心醉。
从那之后，她无论说什么，他都只会应一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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