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玩火尿炕
“张天清，张天清——”胡三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小。
张天清只感觉这黑水不光吞噬了他的身体，更吞噬了他所有的求生意志。一阵熟悉的疲乏感涌了上来。
从很小的时候，张天清就有一种被操纵感，似乎背后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像自己一样的芸芸众生做着日服一如无趣又没意义的活动。以往他在每一次坠入思想的死海时，都能看到一座灯塔，让他能够有方向迎着生活的波涛继续前行。然而最让人感到绝望的是无休止的平淡如水的人生，就像连一阵风都没有的看不见彼岸的汪洋。
不想玩儿了，张天清放松了臂膀，随着黑水不断的下沉，他平淡的看着那双露出奸佞笑容的眼睛，在距离不过半米的地方，盯着他和胡三，看他们像两只走入封死的锅子的聪慧的青蛙一样蹦跶，逐渐走向已知的死亡。
“不就是让我死吗？那我死了。”张天清微微一笑，此时也无所谓这是梦还是现实，无所谓能不能回得去，事实上他已经迷茫现实世界到底是不是现实了。从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空间醒过来，他就在思考过往记忆的真实性。
大脑有可能欺骗你吗？
那是一定的，身体不过也是大脑的奴隶，当大脑开启自我保护的屏障时，人会陷入一个自我搭建的世界里，这是为了防止人无法接受过于残酷的现实而采用自毁措施。
或许在十二岁的厕所，张天清并没有因为愤怒而掌握打斗的控制权，最终普通人的力量无法产生奇迹，也许事实发展就如刚坠下悬崖时遇见的那样，张天清彻底变成一个残废。
张天清现在只感觉自己每一次的垂死挣扎在愚弄人的神仙看来就是跳梁小丑，他就像是被命运绑住四肢虐杀的小鼠，无论怎么怒吼狂暴，其力量的微弱在强者面前不过是搞笑一场。
“不陪你们玩了，再见。”张天清闭上眼睛，感受着黑水灼烧皮肤的疼痛感，感受着没有空气摄入，肺部痉挛的窒息感。最后一刻，痛苦彻底消失，他只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平静。
四周的黑水好像变成了温暖和煦的阳光，他像漂浮在空中的一片浮草，慢慢慢慢掉落到地上，逐渐生出双脚，四周生长起半米高的草和花，野蜂蝴蝶开始环绕着他，紧接着，凉爽秋风吹黄了草木，小雪飘扬下来，天地间一片苍茫。
他向前走着，每走一步，四季在身边流转一轮，直到他发现，前方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灰色长袍，披散着灰白长发的人，随着张天清逐渐靠近，早有预感的听着他的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
“你是谁？”张天清看着这一张脸，皮肤虽有皱纹却还是比较有弹力的状态，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却披着一头老年人才有的白发和长到胸口的胡子。
“我是你，你也是我。”那老人缓缓开口，留下一句没边际的话。霎时间，四周出现了无数个人，有婴儿，小孩，有的光着身子，有的穿着盔甲。
“又在装神弄鬼。”张天清很快就收起了震撼，这两天他的震撼太多了，头脑实在是有些懒得招架，不过他想，这个招数比起那大蛇和大王八还是差远了。
“劳驾您，投胎管理处怎么走？”张天清本来想问天堂怎么去，但是又怕被说只配下地狱，于是想着能不能找孟婆问问，这个活着的kpi够得上哪里。
那老头儿却笑了一下，转过身拍了拍土走了。
“下次见。”老头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消失了。
“见你老母。”张天清装不下去了，现在有一种一把火把这里点了的冲动，于是他找了两个小木棒和干草，撕成草绒，学着野外逃生节目里那样开始钻木取火。
半天钻不出火星子，倒是把他手上磨出两个大水泡，但张天清并没有放弃，只是近乎癫狂的以一种只能看见残影的动作，进行着这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祭祀般诡异的活动。
只是在这忘我的钻木取火过程中，张天清只感觉忘记了身上的任何束缚，衣服也被他尽数脱干净。
他只感觉自己好像是回归到了几万年前，第一次尝试直立行走，拿着竭尽脑汁制作出来的工具，创造那些被认为是上天馈赠的火种。
“哈哈，烧死你你们，老子烧死你们。”张天清还真成功了，一团小小的火苗被他攥在手里，他彷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不断地往里面添加新的燃料，最后他整个拳头都带上了火，于是他举着手，开始狂奔起来，所到之处，从冒着浓烟的起火点，到迅速燃成一片。
一时间，整个草原变成一片火原。
“张天清，张天清，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尿炕啊。”一个孩子的声音突然想起，紧接着是一阵嘈杂，周围人纷纷开始发出嫌弃的声音。
这是？张天清回忆起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似乎是小学的时候和几个同伴去偷别人的地瓜烤，一不小心把地里的秸秆都点了，后来挨了好一顿胖揍，还连着尿了好几天炕。
看来自己这真是死前的回光返照啊，张天清逐渐要沉溺在过去的记忆里。
“张天清，张天清醒醒！”是胡三的声音。
张天清本不想做什么回应，没想到下一秒，着火的莽原突然变换翻转，一时间地动山摇，地面碎成一块一块，张天清躲避不及，堕入了一个瞬间开裂的巨大裂缝之中。
一阵下坠的失重感过后，张天清大叫着摔到了一片松软之上。
“张天清，你醒了？”张天清畏光的睁开迷糊的眼，胡三的一张脸出现在面前，他连山东个伤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
“这里是哪？”张天清四下环顾，发现自己在一个有帷幔的红木床上，旁边是一张红木圆桌和一套陶瓷茶具，装修很中式古朴。
“这里是乐游山，巽部的扶摇宫就在这里。”胡三解释道，“等你休息好了，和我去见青云三位长老。”
张天清想到初遇李平平时，她好像说过什么胡三是巽部的弟子，看来现在是已经成功到达这个所谓的影庭了。
至于自己掉入水中后发生了什么，张天清本想问一问，可胡三现在的神情显然是还沉浸在李平平死亡的悲伤中，之前情况紧急，大脑暂时能够按照轻重缓急屏蔽掉那些无用的悲伤，可现在两人去一人回，势必会被其他人追问，一来二去就是在伤口上不断撒盐的过程。
张天清感受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什么受伤的大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预想的那样，被那个诅咒之人用伤做了诅咒之物。
“我已经休息好了，去见长老吧。”张天清掀开被子就准备走，可刚掀开一点，就感觉到一阵凉风吹过下体，一股异样涌上来，这是.......
胡三也注意到了张天清的动作，疑惑之后马上明白了，忍俊不禁起身从柜子里拿起一条新裤子，略带嫌弃的丢过来。
“换上吧。”
张天清只感觉这黑水不光吞噬了他的身体，更吞噬了他所有的求生意志。一阵熟悉的疲乏感涌了上来。
从很小的时候，张天清就有一种被操纵感，似乎背后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像自己一样的芸芸众生做着日服一如无趣又没意义的活动。以往他在每一次坠入思想的死海时，都能看到一座灯塔，让他能够有方向迎着生活的波涛继续前行。然而最让人感到绝望的是无休止的平淡如水的人生，就像连一阵风都没有的看不见彼岸的汪洋。
不想玩儿了，张天清放松了臂膀，随着黑水不断的下沉，他平淡的看着那双露出奸佞笑容的眼睛，在距离不过半米的地方，盯着他和胡三，看他们像两只走入封死的锅子的聪慧的青蛙一样蹦跶，逐渐走向已知的死亡。
“不就是让我死吗？那我死了。”张天清微微一笑，此时也无所谓这是梦还是现实，无所谓能不能回得去，事实上他已经迷茫现实世界到底是不是现实了。从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空间醒过来，他就在思考过往记忆的真实性。
大脑有可能欺骗你吗？
那是一定的，身体不过也是大脑的奴隶，当大脑开启自我保护的屏障时，人会陷入一个自我搭建的世界里，这是为了防止人无法接受过于残酷的现实而采用自毁措施。
或许在十二岁的厕所，张天清并没有因为愤怒而掌握打斗的控制权，最终普通人的力量无法产生奇迹，也许事实发展就如刚坠下悬崖时遇见的那样，张天清彻底变成一个残废。
张天清现在只感觉自己每一次的垂死挣扎在愚弄人的神仙看来就是跳梁小丑，他就像是被命运绑住四肢虐杀的小鼠，无论怎么怒吼狂暴，其力量的微弱在强者面前不过是搞笑一场。
“不陪你们玩了，再见。”张天清闭上眼睛，感受着黑水灼烧皮肤的疼痛感，感受着没有空气摄入，肺部痉挛的窒息感。最后一刻，痛苦彻底消失，他只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平静。
四周的黑水好像变成了温暖和煦的阳光，他像漂浮在空中的一片浮草，慢慢慢慢掉落到地上，逐渐生出双脚，四周生长起半米高的草和花，野蜂蝴蝶开始环绕着他，紧接着，凉爽秋风吹黄了草木，小雪飘扬下来，天地间一片苍茫。
他向前走着，每走一步，四季在身边流转一轮，直到他发现，前方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灰色长袍，披散着灰白长发的人，随着张天清逐渐靠近，早有预感的听着他的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
“你是谁？”张天清看着这一张脸，皮肤虽有皱纹却还是比较有弹力的状态，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却披着一头老年人才有的白发和长到胸口的胡子。
“我是你，你也是我。”那老人缓缓开口，留下一句没边际的话。霎时间，四周出现了无数个人，有婴儿，小孩，有的光着身子，有的穿着盔甲。
“又在装神弄鬼。”张天清很快就收起了震撼，这两天他的震撼太多了，头脑实在是有些懒得招架，不过他想，这个招数比起那大蛇和大王八还是差远了。
“劳驾您，投胎管理处怎么走？”张天清本来想问天堂怎么去，但是又怕被说只配下地狱，于是想着能不能找孟婆问问，这个活着的kpi够得上哪里。
那老头儿却笑了一下，转过身拍了拍土走了。
“下次见。”老头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消失了。
“见你老母。”张天清装不下去了，现在有一种一把火把这里点了的冲动，于是他找了两个小木棒和干草，撕成草绒，学着野外逃生节目里那样开始钻木取火。
半天钻不出火星子，倒是把他手上磨出两个大水泡，但张天清并没有放弃，只是近乎癫狂的以一种只能看见残影的动作，进行着这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祭祀般诡异的活动。
只是在这忘我的钻木取火过程中，张天清只感觉忘记了身上的任何束缚，衣服也被他尽数脱干净。
他只感觉自己好像是回归到了几万年前，第一次尝试直立行走，拿着竭尽脑汁制作出来的工具，创造那些被认为是上天馈赠的火种。
“哈哈，烧死你你们，老子烧死你们。”张天清还真成功了，一团小小的火苗被他攥在手里，他彷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不断地往里面添加新的燃料，最后他整个拳头都带上了火，于是他举着手，开始狂奔起来，所到之处，从冒着浓烟的起火点，到迅速燃成一片。
一时间，整个草原变成一片火原。
“张天清，张天清，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尿炕啊。”一个孩子的声音突然想起，紧接着是一阵嘈杂，周围人纷纷开始发出嫌弃的声音。
这是？张天清回忆起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似乎是小学的时候和几个同伴去偷别人的地瓜烤，一不小心把地里的秸秆都点了，后来挨了好一顿胖揍，还连着尿了好几天炕。
看来自己这真是死前的回光返照啊，张天清逐渐要沉溺在过去的记忆里。
“张天清，张天清醒醒！”是胡三的声音。
张天清本不想做什么回应，没想到下一秒，着火的莽原突然变换翻转，一时间地动山摇，地面碎成一块一块，张天清躲避不及，堕入了一个瞬间开裂的巨大裂缝之中。
一阵下坠的失重感过后，张天清大叫着摔到了一片松软之上。
“张天清，你醒了？”张天清畏光的睁开迷糊的眼，胡三的一张脸出现在面前，他连山东个伤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
“这里是哪？”张天清四下环顾，发现自己在一个有帷幔的红木床上，旁边是一张红木圆桌和一套陶瓷茶具，装修很中式古朴。
“这里是乐游山，巽部的扶摇宫就在这里。”胡三解释道，“等你休息好了，和我去见青云三位长老。”
张天清想到初遇李平平时，她好像说过什么胡三是巽部的弟子，看来现在是已经成功到达这个所谓的影庭了。
至于自己掉入水中后发生了什么，张天清本想问一问，可胡三现在的神情显然是还沉浸在李平平死亡的悲伤中，之前情况紧急，大脑暂时能够按照轻重缓急屏蔽掉那些无用的悲伤，可现在两人去一人回，势必会被其他人追问，一来二去就是在伤口上不断撒盐的过程。
张天清感受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什么受伤的大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预想的那样，被那个诅咒之人用伤做了诅咒之物。
“我已经休息好了，去见长老吧。”张天清掀开被子就准备走，可刚掀开一点，就感觉到一阵凉风吹过下体，一股异样涌上来，这是.......
胡三也注意到了张天清的动作，疑惑之后马上明白了，忍俊不禁起身从柜子里拿起一条新裤子，略带嫌弃的丢过来。
“换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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