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柳如烟惊魂未定，恍若死里逃生，连忙向替她解开穴道后就欲转身离去的男子跪下深深一拜：“深谢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是丞相府长女柳如烟，敢问恩人名姓？来日小女子定会报答恩人。”
男子侧脸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姑娘好自为之，快快回去罢。”便飞上墙头而去。
柳如烟急忙起身追出去，才发觉破庙地处深林边缘，方才男子飞去的方向，正是林中深处，她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循着方向追了过去。
夜冷如霜冻，长月当空。
密林中有火光刺破暗夜，一棵目测百年树龄的参天大树下正有一堆刚添了柴的篝火熊熊燃烧，有生人痕迹，却不见生人气息。
密林的另一边窸窸窣窣，正在树上枝头闭目养神的男子陡然睁眼，扭头果然看见一身黑衣的小姑娘，神情惶恐。
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小姑娘紧紧抱着包袱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有点发白，抬头望向他，眼中还因为害怕蓄着泪，却在他低头对视的一瞬间绽放出一抹笑来：“少侠，林中好像有东西在叫。”
城郊密林，总有些蛇虫猛兽，男子呼出一口气，重新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柳如烟见他没有要赶自己走的迹象，连忙挪到火堆旁坐下，掏出帕子擦拭着裤脚因摸黑走小路沾上的泥土。
树上的男子翻身一跃而下，同她坐到火堆旁，忘火堆里丢了两根柴火，开口问道：“为什么跟着我？”
柳如烟闷闷道：“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或许男子会觉得她是一个被纵容过度的高门贵女，好日子过惯了，稍有不快就要离家出走想急一急家中亲人，他欲言又止，最后看着她努力擦拭泥土的手，道：“外头豺狼虎豹云集，你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姐，既然受不住外头的污泥，跑出来做什么？”
柳如烟苦笑了一声：“少侠有所不知，我生母早亡，父亲续弦后新得了二女一子，对我疏于照料，我虽是嫡女，也不过是仗着亡母往日的恩德，在府中勉强不受欺凌，但也不能多尊贵，父亲为了与朝臣亲近，将我许给工部尚书郎做妾，我.....我.....”她心中凄凉，只觉一句话都说不下去了。
男子心下了然：“那尚书都年近七旬了，不过是与新国公亲近些罢了，丞相大人真是一片诚心。”
“我宁可不要性命和名声，我也不想与一位我称过爷爷的人做妾。”
“......”
静默片刻后，柳如烟抬头笑道：“这么久了，还未问过少侠尊姓大名呢。”
男子脱口而出：“姬衡。”见她有些惊讶的神色，又补充了一句：“嵇侍中血的嵇。”
柳如烟“哦”了一声，低头继续擦拭泥土：“倒是与前二公子同名。”顿了顿，她叹了口气：“二公子也是个可怜人。”
“不过嵇大侠与前二公子同名，竟没有官府通碟让你更名吗？”
姬衡漠然道：“无根飘萍罢了，谁又管得了许多呢。”
柳如烟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话锋一转，问：“那嵇大侠夜半又为何在山林中出现呢？”
姬衡冷笑：“杀人。”
他许久不曾与人交谈，难得想逗逗眼前人：“有大人雇我杀人，你还要跟着我吗？”
柳如烟噌一下站起来：“你...你是...你是....”
支支吾吾半晌后，她又坐下来：“可你救了我。”
姬衡扭头看去，看见她纠结万分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好笑。
犹豫了一会，他又道：“你方才说二公子是个可怜人？据我所知，他通敌母家夏国。”
柳如烟登时义愤填膺道：“无稽之谈！二公子虽说鲜有在人前露面，我那时虽说年幼，但也知道他尊敬父兄，一心为民，时不时大街上就传二公子的丰功伟绩，这样的人能通敌叛国？他要叛国又何必做这么多。”
“何况早有传闻说二公子和大公子不和，但王上又属意二公子为世子，王后病逝夏国想为王后讨回公道出兵我国，被灭国后二公子便下落不明，最大的赢家当然是大公子保不齐是大公子为争夺王权陷害二公子呢。”
语罢她才惊觉说错话，连忙正襟危坐道：“这是我胡言乱语，还请大侠替我保密，传出去是要杀头的。”
姬衡笑笑，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歇了吧。”说完走到一旁树下随意一靠，柳如烟连忙追问：“我可以跟着大侠吗？给大侠当牛做马也行。”
姬衡眼都没有睁开：“我以天为被地为床，时不时还有人想杀我，姑娘不怕辛苦便跟着吧。”
……
山间绿幕，花香鸟鸣。
柳如烟被一阵血腥味惊醒，睁开眼就见不远处躺了五六具狼尸，惊得她一声惊呼。
正坐篝火边烤鱼的姬衡淡然：“荒郊野外遇到些猛兽是常事。”
柳如烟只觉脑袋发昏：“这些狼都是你杀的？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有听到响动？”
姬衡将烤好的鱼递给她：“就这些豺狼，想近我的身可不容易。”
柳如烟将鱼接过来，惊魂未定：“这.....若是我一个人，我恐怕连骨头都保不住。”
“姑娘若是怕了....”
话音未落，一支暗箭破空而来，直直朝姬衡而去，柳如烟瞳孔一缩，一句小心还来不及说出口，姬衡轻轻一侧身，暗箭便擦过柳如烟耳畔钉死在树干。
柳如烟呼吸一滞，便听姬衡沉声喊道：“快去树后躲好！”
说话间，密林中钻出一队七八人个黑衣蒙面人，皆手持一把长刀，目光凛凛，柳如烟回过神迅速闪到树后。
只见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言不发提刀向姬衡砍去，姬衡以棍为器，挡在身前躲过一刀，随后一脚将一个黑衣人踹得后退几步挡住即将进攻的两人，趁黑衣人还未近身的空隙一闪身，从一旁的地上抄起他的佩剑。
利刃出鞘，寒光刺目。有长剑助力的姬衡犹如杀神下凡，手腕翻转片刻间已有两三人中剑倒地，电光火石间，柳如烟看到他身后不知何时又有三人悄然出现，正朝他摸过去，急得她大声提醒：“嵇大侠，身后！”
被她声音道破计划的黑衣人立马一发飞镖向她面门飞去，柳如烟来不及闪躲，眼看就要血溅当场，一柄长剑叮的一声钉在她眼前，恰好拦住了飞镖，震的飞镖四分五裂，但长剑却只是晃了晃。
我身旁的叶芜秋感叹：“真是一把好剑。”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再看把长剑送出去的姬衡，分神间躲闪不及被一刀砍中左手臂，伤可见骨，他一声闷哼，忍痛按住杀手持刀的手，运气用内力将手打折，吃痛的黑衣人本能的将刀扔出去，姬衡夺过刀反身贯穿身后一个黑衣人，再将手里的黑衣人扔出去撞倒两人，随后一个回身踢逼退一人。
柳如烟自知黑衣人打不过可能会破釜沉舟来杀她，便在提醒过后缩在树后不探头，等到身后兵器碰撞与伤人的哀嚎之声渐渐平息，她才悠悠探出头去。
姬衡解决完十数人，以刀为柱半跪在地喘着粗气，手伤的左手垂在身侧，一道道鲜血顺着手臂淌到地上。
男子侧脸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姑娘好自为之，快快回去罢。”便飞上墙头而去。
柳如烟急忙起身追出去，才发觉破庙地处深林边缘，方才男子飞去的方向，正是林中深处，她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循着方向追了过去。
夜冷如霜冻，长月当空。
密林中有火光刺破暗夜，一棵目测百年树龄的参天大树下正有一堆刚添了柴的篝火熊熊燃烧，有生人痕迹，却不见生人气息。
密林的另一边窸窸窣窣，正在树上枝头闭目养神的男子陡然睁眼，扭头果然看见一身黑衣的小姑娘，神情惶恐。
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小姑娘紧紧抱着包袱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有点发白，抬头望向他，眼中还因为害怕蓄着泪，却在他低头对视的一瞬间绽放出一抹笑来：“少侠，林中好像有东西在叫。”
城郊密林，总有些蛇虫猛兽，男子呼出一口气，重新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柳如烟见他没有要赶自己走的迹象，连忙挪到火堆旁坐下，掏出帕子擦拭着裤脚因摸黑走小路沾上的泥土。
树上的男子翻身一跃而下，同她坐到火堆旁，忘火堆里丢了两根柴火，开口问道：“为什么跟着我？”
柳如烟闷闷道：“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或许男子会觉得她是一个被纵容过度的高门贵女，好日子过惯了，稍有不快就要离家出走想急一急家中亲人，他欲言又止，最后看着她努力擦拭泥土的手，道：“外头豺狼虎豹云集，你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姐，既然受不住外头的污泥，跑出来做什么？”
柳如烟苦笑了一声：“少侠有所不知，我生母早亡，父亲续弦后新得了二女一子，对我疏于照料，我虽是嫡女，也不过是仗着亡母往日的恩德，在府中勉强不受欺凌，但也不能多尊贵，父亲为了与朝臣亲近，将我许给工部尚书郎做妾，我.....我.....”她心中凄凉，只觉一句话都说不下去了。
男子心下了然：“那尚书都年近七旬了，不过是与新国公亲近些罢了，丞相大人真是一片诚心。”
“我宁可不要性命和名声，我也不想与一位我称过爷爷的人做妾。”
“......”
静默片刻后，柳如烟抬头笑道：“这么久了，还未问过少侠尊姓大名呢。”
男子脱口而出：“姬衡。”见她有些惊讶的神色，又补充了一句：“嵇侍中血的嵇。”
柳如烟“哦”了一声，低头继续擦拭泥土：“倒是与前二公子同名。”顿了顿，她叹了口气：“二公子也是个可怜人。”
“不过嵇大侠与前二公子同名，竟没有官府通碟让你更名吗？”
姬衡漠然道：“无根飘萍罢了，谁又管得了许多呢。”
柳如烟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话锋一转，问：“那嵇大侠夜半又为何在山林中出现呢？”
姬衡冷笑：“杀人。”
他许久不曾与人交谈，难得想逗逗眼前人：“有大人雇我杀人，你还要跟着我吗？”
柳如烟噌一下站起来：“你...你是...你是....”
支支吾吾半晌后，她又坐下来：“可你救了我。”
姬衡扭头看去，看见她纠结万分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好笑。
犹豫了一会，他又道：“你方才说二公子是个可怜人？据我所知，他通敌母家夏国。”
柳如烟登时义愤填膺道：“无稽之谈！二公子虽说鲜有在人前露面，我那时虽说年幼，但也知道他尊敬父兄，一心为民，时不时大街上就传二公子的丰功伟绩，这样的人能通敌叛国？他要叛国又何必做这么多。”
“何况早有传闻说二公子和大公子不和，但王上又属意二公子为世子，王后病逝夏国想为王后讨回公道出兵我国，被灭国后二公子便下落不明，最大的赢家当然是大公子保不齐是大公子为争夺王权陷害二公子呢。”
语罢她才惊觉说错话，连忙正襟危坐道：“这是我胡言乱语，还请大侠替我保密，传出去是要杀头的。”
姬衡笑笑，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歇了吧。”说完走到一旁树下随意一靠，柳如烟连忙追问：“我可以跟着大侠吗？给大侠当牛做马也行。”
姬衡眼都没有睁开：“我以天为被地为床，时不时还有人想杀我，姑娘不怕辛苦便跟着吧。”
……
山间绿幕，花香鸟鸣。
柳如烟被一阵血腥味惊醒，睁开眼就见不远处躺了五六具狼尸，惊得她一声惊呼。
正坐篝火边烤鱼的姬衡淡然：“荒郊野外遇到些猛兽是常事。”
柳如烟只觉脑袋发昏：“这些狼都是你杀的？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有听到响动？”
姬衡将烤好的鱼递给她：“就这些豺狼，想近我的身可不容易。”
柳如烟将鱼接过来，惊魂未定：“这.....若是我一个人，我恐怕连骨头都保不住。”
“姑娘若是怕了....”
话音未落，一支暗箭破空而来，直直朝姬衡而去，柳如烟瞳孔一缩，一句小心还来不及说出口，姬衡轻轻一侧身，暗箭便擦过柳如烟耳畔钉死在树干。
柳如烟呼吸一滞，便听姬衡沉声喊道：“快去树后躲好！”
说话间，密林中钻出一队七八人个黑衣蒙面人，皆手持一把长刀，目光凛凛，柳如烟回过神迅速闪到树后。
只见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言不发提刀向姬衡砍去，姬衡以棍为器，挡在身前躲过一刀，随后一脚将一个黑衣人踹得后退几步挡住即将进攻的两人，趁黑衣人还未近身的空隙一闪身，从一旁的地上抄起他的佩剑。
利刃出鞘，寒光刺目。有长剑助力的姬衡犹如杀神下凡，手腕翻转片刻间已有两三人中剑倒地，电光火石间，柳如烟看到他身后不知何时又有三人悄然出现，正朝他摸过去，急得她大声提醒：“嵇大侠，身后！”
被她声音道破计划的黑衣人立马一发飞镖向她面门飞去，柳如烟来不及闪躲，眼看就要血溅当场，一柄长剑叮的一声钉在她眼前，恰好拦住了飞镖，震的飞镖四分五裂，但长剑却只是晃了晃。
我身旁的叶芜秋感叹：“真是一把好剑。”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再看把长剑送出去的姬衡，分神间躲闪不及被一刀砍中左手臂，伤可见骨，他一声闷哼，忍痛按住杀手持刀的手，运气用内力将手打折，吃痛的黑衣人本能的将刀扔出去，姬衡夺过刀反身贯穿身后一个黑衣人，再将手里的黑衣人扔出去撞倒两人，随后一个回身踢逼退一人。
柳如烟自知黑衣人打不过可能会破釜沉舟来杀她，便在提醒过后缩在树后不探头，等到身后兵器碰撞与伤人的哀嚎之声渐渐平息，她才悠悠探出头去。
姬衡解决完十数人，以刀为柱半跪在地喘着粗气，手伤的左手垂在身侧，一道道鲜血顺着手臂淌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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