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立春甲戌章 秦晋之好
次日，十月初一日。早起，做早饭吃了以后，羊宝国告辞猪山痴背着包袱向神仙峰去。猪山痴告诉他神仙峰上住着柳蝉鸣，可以在那儿吃午饭。猪山痴给羊宝国指了方向，他向窝坑那边去，过了窝坑，过三叉口，下峡谷里去，慢慢过了峡谷，上了神仙峰，会见了柳蝉鸣。
柳蝉鸣接待羊宝国吃午饭。午饭后，羊宝国告辞柳蝉鸣向南山岭去，柳蝉鸣也给他指了方向。
羊宝国往南走，下了神仙峰，前行一截，又下峡谷，过了峡谷，上南山岭。
羊宝国上了南山岭，发现一个山洞，进去一看，洞里很宽敞，里面竟然有石桌石椅石灶等设施，想是有古人曾经在此隐居。羊宝国在洞里走走看看，又发现有几个小一些的洞，恰好可以做卧房，或者做其它用。
羊宝国在洞里歇了一会儿，出洞来在南山岭上行走，突然看见一个山坳里有一栋建筑，仔细一看，是个尼姑庵，门前坐着两个人，悄悄地走近一些观看，果然是尼姑装素，一大一小。小一些的尼姑约莫八九岁，看模样很是聪明伶俐，大一些的尼姑约莫二十一二岁，虽是素装，风华自现。
羊宝国正悄悄看着两人，突然那小尼姑一下发现了他，立即叫道。
什么人？竟敢在那里偷看！
羊宝国臊红着脸慢慢走了过去，那两个尼姑站起来警戒地看着他。走到离她们约两三丈远的地方，那小尼姑叫道。
什么人？站住！不要走过来！
羊宝国臊红着脸停下来，两个尼姑警戒地看着他，他慢慢道。
师太！在下鲁莽了！
大尼姑道。
施主是何人？到此何为？
羊宝国臊红着脸道。
师太！在下鲁莽，不知有话直说行否？
行！施主有话尽管直说！
羊宝国于是臊红着脸大着胆子道。
在下听闻师太品貌俱加，故特来相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顿生爱慕之心，颇思秦晋之好！
那小尼姑臊红着脸怒道。
大胆狂徒！竟敢如此无礼！
大尼姑羞红着脸道。
红华！不得无礼！
叫红华的小尼姑怒犹未息道。
师傅！这人分明是个好色之徒，才刚见面，他就说什么秦晋之好，这不是非礼吗？
大尼姑羞红着脸道。
施主！小徒无礼，请勿见责！
红华道。
师傅！您怎么倒护着他呀？
羊宝国站在那里颇为尴尬。大尼姑道。
施主！请过这边坐！
大尼姑又对红华道。
红华！去搬椅子出来！
红华道。
我才不搬椅子让这登徒子坐呢！
大尼姑道。
红华！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坏了！我看这位施主是个纯朴厚道之人！人家来了是客，我们不能失礼，快去搬椅子吧！
红华很不情愿地去了，羊宝国看见她进尼姑庵去了。大尼姑道。
施主！小徒无知，让你见笑了！
羊宝国道。
都是在下太过鲁莽，还请师太见谅！
红华搬了一把椅子出来放在离她们一丈远的地方，大尼姑道。
施主！请坐！
羊宝国道。
谢师太！谢红华！
红华哼了一声。羊宝国在椅子上坐下，师太也坐下，红华站立着，不正眼看羊宝国。大尼姑道。
红华！去泡茶来！
红华哼地一声去了，这里羊宝国和大尼姑对面坐着，互相目视，分别脸红。
红华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出来，大尼姑站起来接过茶走到羊宝国面前，他连忙站起来。大尼姑道。
施主！请喝茶！
大尼姑说着用双手把茶递给羊宝国，他用双手接过来道。
有劳红华！有劳师太了！
大尼姑退回坐下，羊宝国也坐下，红华还是在椅子旁边站着不怎么正眼看羊宝国。羊宝国喝了几口茶，开口道。
在下贱名羊宝国，牛羊之羊，宝贝之宝，家国之国，请问师太法号！
师太羞红着脸道。
贫尼法号静心！
静心师太，羊宝国记住了！
静心道。
羊施主！目今在哪里歇身？
羊宝国羞红着脸道。
那边有个山洞，我正好可以栖居在此！
羊施主适才所言秦晋之好，可是真言？
师太才貌甚美，在下一见顷心，欲结秦晋之好，千真万确！
红华羞红了脸，在椅子上坐下，看着二人说话。师太羞红着脸道。
倘若你我结秦晋以后，住在哪里？
羊宝国羞红着脸道。
我可以造房！
请羊施主造就住房之后再言秦晋之好！
师太所言甚是！
另外！你我结秦晋之好以后，吃什么？
我可以开荒种田，当然是吃粮食！
既是如此！请羊施主先把田开好！
师太所言甚是！
师太站起来向外伸手道。
羊施主！请！
羊宝国站起来把茶放到椅子上，对师太抱拳道。
羊宝国谢师太教诲！告辞了！
羊宝国说完转身走了。师太和红华在后面目送着他。
羊宝国返回到山洞，卸下包袱，戴上手套，慢慢收拾洞里，把一些杂物弄出去了。
从包袱里拿出蔑刀，到山林中砍一些竹苗，扎成一把简易的扫帚，把洞里扫一下。
拿蔑刀去伐几根竹，做一个简易的竹门安在洞口。
到山岭上捡拾一些干草抱到大洞里放到一个小洞内，接连抱了好几回，又去捡一些枯柴放到那个小洞内，在地面码放整齐，再把干草铺在上面，做成了一个简易床铺。
脱了手套，到洞外面走走看看，又发现了一眼泉水，可以洗漱饮用。
又发现了一个洞，冒着热气出来，进去一看，是个温泉洞。温泉从崖壁里涌出来。洞中有一溜顺儿大中小三个圆形的池子，三个池子一个低一个，温泉依次从上面池子漫至下面池子。那三个池子显然是人工开凿的，无疑是为了沐浴用的。不知是什么古人在此隐居时开凿了那几个池子。
羊宝国回到洞内，思忖一番造房和开荒种地的事。先搭砖棚。戴上手套，拿了蔑刀去伐木，伐了十来根，剔去枝桠，锯去颠子。把木头一根一根扛回来。
羊宝国正扛着木头，突然听到红华在山岭上叫喊。
羊施主！羊施主！
羊宝国答应着。
哎！哎！
师傅叫我来看一看，你还好不好？
我很好！谢你师傅关心！
你在做什么？
我在伐木，准备做砖棚！
好！你忙着！我回去了！
红华走了，羊宝国继续扛木头。木头全扛回来了。太阳要下山了，收了蔑刀，脱下手套，拿出干粮吃。
吃了一些干粮，拿衣服到温泉洞里沐浴，更衣。回到洞里，天将黑，准备进小洞休息。忽然听到红华又在山岭上叫喊。
羊施主！羊施主！
羊宝国出洞来道。
哎！红华小师傅！有什么事儿？
师傅有请！
请转告你师傅！天色黑了，男女有别，我不能去！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师傅说！身正不怕影斜，孤男寡女不怕天黑！
你师傅真是这么说的？
真是这么说的！她叫你一定要去！
我若不去呢？
不去的话，夫妇之约就解散了！
羊宝国沉默不语。红华道。
师傅希望你不要做胆小鬼！
那我去吧！
好！你上岭来，我们一起走！
羊宝国先在树林中小解一下，再爬上山岭和红华一起向岭那边庵里去。
到了庵里，天已黑了一半。红华在庵外招呼一声。
师傅！羊施主到了！
快请进来！
红华和羊宝国进入庵里到达内堂。内堂里灯火通明，静心端坐在上座。
羊宝国正身恭敬曰。
天色已黑，在下蓦然造访，实是大罪！
静心曰。
你何罪之有？全是我邀请你！
师太大人大量！在下委实自叹不如！
红华上茶来，羊宝国谢着接过茶。
静心曰。
羊施主！请坐！
羊宝国端着茶坐下。红华又给师傅端上茶，然后自己也端一杯茶坐着。三人慢慢喝茶。
静心曰。
贫尼蒙施主错爱，十分感激！
羊宝国曰。
在下愚鲁，妄言妄想，师太勿怪！
实话实说！贫尼对羊施主也是爱慕不已！
红华羞红着脸叫一声师傅，羊宝国也羞红了脸。
只是不知羊施主人品到底如何？
羊宝国窘迫道。
在下乡野村夫，不敢言人品！
尚思秦晋否？
尚思！
既如此，你我今晚同房同床同枕同被共同就寝，如何？
羊宝国甚窘迫，喃喃道。
师太！这如何使得？
就算是对你人品的一个考验吧！
请师太言明！
今天恰是十月初一日。自今日起，你我同榻共寝，百日之内，不非礼我，秦晋之约就生效！
羊宝国喜道。
谢师太考验！
红华道。
师傅！他若趁机非礼您，您的名节岂不是全毁了？
若是如此，那也是我识人不明，自食其果吧！
师傅！万万不可呀！
是呀！师太！万一我一时忍不住非礼了你，你的名节岂不是全毁了？
你有想过非礼我吗？
羊宝国羞红了脸。
静心道。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人生总得前进！我不能原地踏步，止步不前！
师太之度量，在下自叹弗如！
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寝吧！
羊宝国无语，红华无语。静心站起来道。
羊施主！请！
羊宝国也站起来道。
在下委实不敢造次！师太！请！
静心向卧室去，羊宝国止步不前。静心走到卧室门口，回头道。
羊施主！请！
羊宝国红着脸向前走，走到静心卧室门口，和她并肩站立。
红华叫一声师傅，静心道。
红华！你做晚课吧！
师傅！我担心您！万一……！
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做晚课吧！
师傅！您要保重！
静心进入卧室，羊宝国跟随进去。卧室里早已经灯火通明。静心关上房门，走到榻前道。
羊施主！请宽衣！
羊宝国羞红着脸不动，静心动手宽衣，羊宝国看着她宽衣。静心不慌不慌卸去外衣，留着内衣，看着羊宝国道。
羊施主！请宽衣！
羊宝国慢慢动手宽衣，卸去了外衣，保留内衣。静心道。
羊施主！请上床！你是客，睡里边，我是主，睡外边！请！
羊宝国羞红着脸不动。静心催道。
羊施主！请上床！
羊宝国脱掉布鞋爬上床到里面坐下。静心脱掉布鞋爬上床在外边坐着。
二人在床上并排坐着，静默无语。
良久。静心道。
羊施主！请摸自己的脉搏！
羊宝国用右手摸自己左手的脉搏，突突地跳动着。静心伸出左手到羊宝国面前道。
羊施主！请摸我的脉搏！这是我邀请你的，不算违约！
羊宝国不敢动。静心曰。
把右手伸过来！
羊宝国不动。静心用左手轻轻抓住羊宝国的右手，慢慢按他的脉搏。良久。静心松开羊宝国的手，再次道。
羊施主！请摸我的脉搏！
羊宝国用右手轻轻抓住静心的左手，慢慢按她的脉搏。良久，轻轻松开。静心退回左手道。
羊施主！我的脉搏如何？
如长江大河，波浪滚滚！
羊施主自忖，与我相配否？
在下之脉搏如山泉小溪，不敢与师太相比！
羊施主自谦了！我看你的脉搏如万马奔腾，欢乐不已！
羊宝国羞红了脸，静心也羞红了脸。
把背靠着床梁吧！
静心把背靠着床梁，羊宝国也把背靠着床梁。
二人靠着床梁并排坐在床上，静默不语。
苗红华轻轻诵读了一遍《地藏菩萨经》，再慢慢默写《金刚经》。心中老是挂念着师傅的安危。写到第五品，放下毛笔，出了卧室走到师傅房前来，看见师傅房里灯火未灭，只是寂静无声。红华轻轻敲师傅的房门，听到师傅问。
是红华吗？
是我！师傅！
你有什么事儿？
你还好吗？他有没有非礼您？
我还好！他没有非礼我！
那我就放心了！
去睡吧！不用担心我！
红华回到自己房里，没有睡意，又坐下默写《金刚经》，写到第八品，又放下笔，来到师傅房前，看见里面灯火未灭，于是又轻轻敲门，听到师傅说。
是红华吗？怎么还没有睡？
我睡不着，担心您，又来问一问，他有没有非礼您？
你放心，我很好！他没有非礼我！
那我放心了，我去写经了！
红华回到自己卧室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到第十二品，又放下笔，走到师傅房前，看见里面依然灯火未灭，于是又轻轻敲门，听到师傅说。
红华呀！你怎么还没有睡啊？
师傅！你还好吗？他有没有非礼您？
我很好！他没有非礼我！你放心好了！快去睡吧！
红华回到自己卧室，依然没有睡意，坐下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到第十五品，又放下笔，走到师傅房前，看见里面依旧灯火未灭，于是又轻轻敲门，听到师傅在里面说。
红华！你怎么啦？是中邪了吗？没完没了的！他没有非礼我！我很好！你放心！快去睡吧！
红华回到自己卧室里，依然没有睡意，坐下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到第十八品，又放下笔，来到师傅房前，看见里面依然灯火通明，于是又轻轻敲门，听见师傅起床来，开了房门，看见师傅穿着内衣。静心道。
红华呀！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他没有非礼你！你放心去睡吧！
师傅！打扰您了，我去了！
红华又返回到自己卧室里，依然没有睡意，坐下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到第二十一品，又放下笔，来到师傅房前，看见里面依然灯火通明，于是又轻轻敲门，听见师傅说。
红华呀！你到底怎么啦？我不是告诉你我好好的吗？他没有非礼我！你安心睡吧！
师傅！您房间里灯火通明，您们在做什么呀？
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做！
那您们在做什么呀？
我和他并排坐在床头！
并排坐在床头做什么呀？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师傅！听见您们安然爽朗的笑声我就放心了！
红华返回到自己卧室里，依然没有睡意，坐下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到第二十五品，又放下笔，走到师傅房前，看见里面灯火已熄，又轻轻敲门，听到师傅道。
红华！我们已经睡了！你也快睡吧！
您们怎么睡的？他有没有非礼您？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师傅！听到您们爽朗的笑声我就放心了，我去写经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红华返回到自己卧室里，依然没有睡意，坐下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到第二十八品，又放下笔，来到师傅房前轻轻敲门，听见师傅说。
红华！我们睡的好好的！他没有非礼我！你放心吧！
您们是怎么睡的？
还能怎么睡呀？就是这么睡的呀！
这么睡是怎么睡的呀？
我和他睡在同一边，枕同一个枕头，盖同一个被子！
那他没有非礼您吗？
没有非礼我！
睡在同一个被窝里怎么没有非礼您呢？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师傅！听到您们开心的笑声我就放心了！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红华返回自己的卧室里，依然没有睡意，坐下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到第三十品，放下笔，又来到师傅房前，轻轻敲门，听到师傅说。
红华呀！你真是好笑呀！又来了！
师傅呀！您们一男一女睡在同一个被窝里，您说他没有非礼您，那才真是好笑呢！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红华返回到自己卧室里，依然没有睡意，坐下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完最后第三十一第三十二品，放下笔，来到师傅房前，轻轻敲门，听到师傅说。
红华呀！你真是好笑！又来了！
您们一男一女才真是好笑，睡在同一个被窝里，还说他没有非礼您呢！
静心和羊宝国笑了一阵。静心道。
红华！你别走了，和我们一起睡吧！省得你担心！
这样甚好，正合我意！
静心起床点亮灯，打开房门，红华进到里面，看到羊宝国穿着内衣睡在师傅的床上靠里一侧。静心关上房门。红华宽了外衣，保留内衣，脱了布鞋，爬上床在中央挨着羊宝国睡下。静心熄了灯返回到床上挨红华在外侧睡下。三人左中右并排睡着。静心盖上被子。
三人安安静静地睡着，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柳蝉鸣接待羊宝国吃午饭。午饭后，羊宝国告辞柳蝉鸣向南山岭去，柳蝉鸣也给他指了方向。
羊宝国往南走，下了神仙峰，前行一截，又下峡谷，过了峡谷，上南山岭。
羊宝国上了南山岭，发现一个山洞，进去一看，洞里很宽敞，里面竟然有石桌石椅石灶等设施，想是有古人曾经在此隐居。羊宝国在洞里走走看看，又发现有几个小一些的洞，恰好可以做卧房，或者做其它用。
羊宝国在洞里歇了一会儿，出洞来在南山岭上行走，突然看见一个山坳里有一栋建筑，仔细一看，是个尼姑庵，门前坐着两个人，悄悄地走近一些观看，果然是尼姑装素，一大一小。小一些的尼姑约莫八九岁，看模样很是聪明伶俐，大一些的尼姑约莫二十一二岁，虽是素装，风华自现。
羊宝国正悄悄看着两人，突然那小尼姑一下发现了他，立即叫道。
什么人？竟敢在那里偷看！
羊宝国臊红着脸慢慢走了过去，那两个尼姑站起来警戒地看着他。走到离她们约两三丈远的地方，那小尼姑叫道。
什么人？站住！不要走过来！
羊宝国臊红着脸停下来，两个尼姑警戒地看着他，他慢慢道。
师太！在下鲁莽了！
大尼姑道。
施主是何人？到此何为？
羊宝国臊红着脸道。
师太！在下鲁莽，不知有话直说行否？
行！施主有话尽管直说！
羊宝国于是臊红着脸大着胆子道。
在下听闻师太品貌俱加，故特来相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顿生爱慕之心，颇思秦晋之好！
那小尼姑臊红着脸怒道。
大胆狂徒！竟敢如此无礼！
大尼姑羞红着脸道。
红华！不得无礼！
叫红华的小尼姑怒犹未息道。
师傅！这人分明是个好色之徒，才刚见面，他就说什么秦晋之好，这不是非礼吗？
大尼姑羞红着脸道。
施主！小徒无礼，请勿见责！
红华道。
师傅！您怎么倒护着他呀？
羊宝国站在那里颇为尴尬。大尼姑道。
施主！请过这边坐！
大尼姑又对红华道。
红华！去搬椅子出来！
红华道。
我才不搬椅子让这登徒子坐呢！
大尼姑道。
红华！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坏了！我看这位施主是个纯朴厚道之人！人家来了是客，我们不能失礼，快去搬椅子吧！
红华很不情愿地去了，羊宝国看见她进尼姑庵去了。大尼姑道。
施主！小徒无知，让你见笑了！
羊宝国道。
都是在下太过鲁莽，还请师太见谅！
红华搬了一把椅子出来放在离她们一丈远的地方，大尼姑道。
施主！请坐！
羊宝国道。
谢师太！谢红华！
红华哼了一声。羊宝国在椅子上坐下，师太也坐下，红华站立着，不正眼看羊宝国。大尼姑道。
红华！去泡茶来！
红华哼地一声去了，这里羊宝国和大尼姑对面坐着，互相目视，分别脸红。
红华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出来，大尼姑站起来接过茶走到羊宝国面前，他连忙站起来。大尼姑道。
施主！请喝茶！
大尼姑说着用双手把茶递给羊宝国，他用双手接过来道。
有劳红华！有劳师太了！
大尼姑退回坐下，羊宝国也坐下，红华还是在椅子旁边站着不怎么正眼看羊宝国。羊宝国喝了几口茶，开口道。
在下贱名羊宝国，牛羊之羊，宝贝之宝，家国之国，请问师太法号！
师太羞红着脸道。
贫尼法号静心！
静心师太，羊宝国记住了！
静心道。
羊施主！目今在哪里歇身？
羊宝国羞红着脸道。
那边有个山洞，我正好可以栖居在此！
羊施主适才所言秦晋之好，可是真言？
师太才貌甚美，在下一见顷心，欲结秦晋之好，千真万确！
红华羞红了脸，在椅子上坐下，看着二人说话。师太羞红着脸道。
倘若你我结秦晋以后，住在哪里？
羊宝国羞红着脸道。
我可以造房！
请羊施主造就住房之后再言秦晋之好！
师太所言甚是！
另外！你我结秦晋之好以后，吃什么？
我可以开荒种田，当然是吃粮食！
既是如此！请羊施主先把田开好！
师太所言甚是！
师太站起来向外伸手道。
羊施主！请！
羊宝国站起来把茶放到椅子上，对师太抱拳道。
羊宝国谢师太教诲！告辞了！
羊宝国说完转身走了。师太和红华在后面目送着他。
羊宝国返回到山洞，卸下包袱，戴上手套，慢慢收拾洞里，把一些杂物弄出去了。
从包袱里拿出蔑刀，到山林中砍一些竹苗，扎成一把简易的扫帚，把洞里扫一下。
拿蔑刀去伐几根竹，做一个简易的竹门安在洞口。
到山岭上捡拾一些干草抱到大洞里放到一个小洞内，接连抱了好几回，又去捡一些枯柴放到那个小洞内，在地面码放整齐，再把干草铺在上面，做成了一个简易床铺。
脱了手套，到洞外面走走看看，又发现了一眼泉水，可以洗漱饮用。
又发现了一个洞，冒着热气出来，进去一看，是个温泉洞。温泉从崖壁里涌出来。洞中有一溜顺儿大中小三个圆形的池子，三个池子一个低一个，温泉依次从上面池子漫至下面池子。那三个池子显然是人工开凿的，无疑是为了沐浴用的。不知是什么古人在此隐居时开凿了那几个池子。
羊宝国回到洞内，思忖一番造房和开荒种地的事。先搭砖棚。戴上手套，拿了蔑刀去伐木，伐了十来根，剔去枝桠，锯去颠子。把木头一根一根扛回来。
羊宝国正扛着木头，突然听到红华在山岭上叫喊。
羊施主！羊施主！
羊宝国答应着。
哎！哎！
师傅叫我来看一看，你还好不好？
我很好！谢你师傅关心！
你在做什么？
我在伐木，准备做砖棚！
好！你忙着！我回去了！
红华走了，羊宝国继续扛木头。木头全扛回来了。太阳要下山了，收了蔑刀，脱下手套，拿出干粮吃。
吃了一些干粮，拿衣服到温泉洞里沐浴，更衣。回到洞里，天将黑，准备进小洞休息。忽然听到红华又在山岭上叫喊。
羊施主！羊施主！
羊宝国出洞来道。
哎！红华小师傅！有什么事儿？
师傅有请！
请转告你师傅！天色黑了，男女有别，我不能去！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师傅说！身正不怕影斜，孤男寡女不怕天黑！
你师傅真是这么说的？
真是这么说的！她叫你一定要去！
我若不去呢？
不去的话，夫妇之约就解散了！
羊宝国沉默不语。红华道。
师傅希望你不要做胆小鬼！
那我去吧！
好！你上岭来，我们一起走！
羊宝国先在树林中小解一下，再爬上山岭和红华一起向岭那边庵里去。
到了庵里，天已黑了一半。红华在庵外招呼一声。
师傅！羊施主到了！
快请进来！
红华和羊宝国进入庵里到达内堂。内堂里灯火通明，静心端坐在上座。
羊宝国正身恭敬曰。
天色已黑，在下蓦然造访，实是大罪！
静心曰。
你何罪之有？全是我邀请你！
师太大人大量！在下委实自叹不如！
红华上茶来，羊宝国谢着接过茶。
静心曰。
羊施主！请坐！
羊宝国端着茶坐下。红华又给师傅端上茶，然后自己也端一杯茶坐着。三人慢慢喝茶。
静心曰。
贫尼蒙施主错爱，十分感激！
羊宝国曰。
在下愚鲁，妄言妄想，师太勿怪！
实话实说！贫尼对羊施主也是爱慕不已！
红华羞红着脸叫一声师傅，羊宝国也羞红了脸。
只是不知羊施主人品到底如何？
羊宝国窘迫道。
在下乡野村夫，不敢言人品！
尚思秦晋否？
尚思！
既如此，你我今晚同房同床同枕同被共同就寝，如何？
羊宝国甚窘迫，喃喃道。
师太！这如何使得？
就算是对你人品的一个考验吧！
请师太言明！
今天恰是十月初一日。自今日起，你我同榻共寝，百日之内，不非礼我，秦晋之约就生效！
羊宝国喜道。
谢师太考验！
红华道。
师傅！他若趁机非礼您，您的名节岂不是全毁了？
若是如此，那也是我识人不明，自食其果吧！
师傅！万万不可呀！
是呀！师太！万一我一时忍不住非礼了你，你的名节岂不是全毁了？
你有想过非礼我吗？
羊宝国羞红了脸。
静心道。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人生总得前进！我不能原地踏步，止步不前！
师太之度量，在下自叹弗如！
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寝吧！
羊宝国无语，红华无语。静心站起来道。
羊施主！请！
羊宝国也站起来道。
在下委实不敢造次！师太！请！
静心向卧室去，羊宝国止步不前。静心走到卧室门口，回头道。
羊施主！请！
羊宝国红着脸向前走，走到静心卧室门口，和她并肩站立。
红华叫一声师傅，静心道。
红华！你做晚课吧！
师傅！我担心您！万一……！
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做晚课吧！
师傅！您要保重！
静心进入卧室，羊宝国跟随进去。卧室里早已经灯火通明。静心关上房门，走到榻前道。
羊施主！请宽衣！
羊宝国羞红着脸不动，静心动手宽衣，羊宝国看着她宽衣。静心不慌不慌卸去外衣，留着内衣，看着羊宝国道。
羊施主！请宽衣！
羊宝国慢慢动手宽衣，卸去了外衣，保留内衣。静心道。
羊施主！请上床！你是客，睡里边，我是主，睡外边！请！
羊宝国羞红着脸不动。静心催道。
羊施主！请上床！
羊宝国脱掉布鞋爬上床到里面坐下。静心脱掉布鞋爬上床在外边坐着。
二人在床上并排坐着，静默无语。
良久。静心道。
羊施主！请摸自己的脉搏！
羊宝国用右手摸自己左手的脉搏，突突地跳动着。静心伸出左手到羊宝国面前道。
羊施主！请摸我的脉搏！这是我邀请你的，不算违约！
羊宝国不敢动。静心曰。
把右手伸过来！
羊宝国不动。静心用左手轻轻抓住羊宝国的右手，慢慢按他的脉搏。良久。静心松开羊宝国的手，再次道。
羊施主！请摸我的脉搏！
羊宝国用右手轻轻抓住静心的左手，慢慢按她的脉搏。良久，轻轻松开。静心退回左手道。
羊施主！我的脉搏如何？
如长江大河，波浪滚滚！
羊施主自忖，与我相配否？
在下之脉搏如山泉小溪，不敢与师太相比！
羊施主自谦了！我看你的脉搏如万马奔腾，欢乐不已！
羊宝国羞红了脸，静心也羞红了脸。
把背靠着床梁吧！
静心把背靠着床梁，羊宝国也把背靠着床梁。
二人靠着床梁并排坐在床上，静默不语。
苗红华轻轻诵读了一遍《地藏菩萨经》，再慢慢默写《金刚经》。心中老是挂念着师傅的安危。写到第五品，放下毛笔，出了卧室走到师傅房前来，看见师傅房里灯火未灭，只是寂静无声。红华轻轻敲师傅的房门，听到师傅问。
是红华吗？
是我！师傅！
你有什么事儿？
你还好吗？他有没有非礼您？
我还好！他没有非礼我！
那我就放心了！
去睡吧！不用担心我！
红华回到自己房里，没有睡意，又坐下默写《金刚经》，写到第八品，又放下笔，来到师傅房前，看见里面灯火未灭，于是又轻轻敲门，听到师傅说。
是红华吗？怎么还没有睡？
我睡不着，担心您，又来问一问，他有没有非礼您？
你放心，我很好！他没有非礼我！
那我放心了，我去写经了！
红华回到自己卧室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到第十二品，又放下笔，走到师傅房前，看见里面依然灯火未灭，于是又轻轻敲门，听到师傅说。
红华呀！你怎么还没有睡啊？
师傅！你还好吗？他有没有非礼您？
我很好！他没有非礼我！你放心好了！快去睡吧！
红华回到自己卧室，依然没有睡意，坐下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到第十五品，又放下笔，走到师傅房前，看见里面依旧灯火未灭，于是又轻轻敲门，听到师傅在里面说。
红华！你怎么啦？是中邪了吗？没完没了的！他没有非礼我！我很好！你放心！快去睡吧！
红华回到自己卧室里，依然没有睡意，坐下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到第十八品，又放下笔，来到师傅房前，看见里面依然灯火通明，于是又轻轻敲门，听见师傅起床来，开了房门，看见师傅穿着内衣。静心道。
红华呀！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他没有非礼你！你放心去睡吧！
师傅！打扰您了，我去了！
红华又返回到自己卧室里，依然没有睡意，坐下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到第二十一品，又放下笔，来到师傅房前，看见里面依然灯火通明，于是又轻轻敲门，听见师傅说。
红华呀！你到底怎么啦？我不是告诉你我好好的吗？他没有非礼我！你安心睡吧！
师傅！您房间里灯火通明，您们在做什么呀？
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做！
那您们在做什么呀？
我和他并排坐在床头！
并排坐在床头做什么呀？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师傅！听见您们安然爽朗的笑声我就放心了！
红华返回到自己卧室里，依然没有睡意，坐下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到第二十五品，又放下笔，走到师傅房前，看见里面灯火已熄，又轻轻敲门，听到师傅道。
红华！我们已经睡了！你也快睡吧！
您们怎么睡的？他有没有非礼您？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师傅！听到您们爽朗的笑声我就放心了，我去写经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红华返回到自己卧室里，依然没有睡意，坐下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到第二十八品，又放下笔，来到师傅房前轻轻敲门，听见师傅说。
红华！我们睡的好好的！他没有非礼我！你放心吧！
您们是怎么睡的？
还能怎么睡呀？就是这么睡的呀！
这么睡是怎么睡的呀？
我和他睡在同一边，枕同一个枕头，盖同一个被子！
那他没有非礼您吗？
没有非礼我！
睡在同一个被窝里怎么没有非礼您呢？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师傅！听到您们开心的笑声我就放心了！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红华返回自己的卧室里，依然没有睡意，坐下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到第三十品，放下笔，又来到师傅房前，轻轻敲门，听到师傅说。
红华呀！你真是好笑呀！又来了！
师傅呀！您们一男一女睡在同一个被窝里，您说他没有非礼您，那才真是好笑呢！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红华返回到自己卧室里，依然没有睡意，坐下继续默写《金刚经》，写完最后第三十一第三十二品，放下笔，来到师傅房前，轻轻敲门，听到师傅说。
红华呀！你真是好笑！又来了！
您们一男一女才真是好笑，睡在同一个被窝里，还说他没有非礼您呢！
静心和羊宝国笑了一阵。静心道。
红华！你别走了，和我们一起睡吧！省得你担心！
这样甚好，正合我意！
静心起床点亮灯，打开房门，红华进到里面，看到羊宝国穿着内衣睡在师傅的床上靠里一侧。静心关上房门。红华宽了外衣，保留内衣，脱了布鞋，爬上床在中央挨着羊宝国睡下。静心熄了灯返回到床上挨红华在外侧睡下。三人左中右并排睡着。静心盖上被子。
三人安安静静地睡着，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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