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怪人
杨沐一住进了镇上唯一的客栈，他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他不信鬼神，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必是人为。
他和尚元气直接到客栈也是为了减少自己这个外来人的嫌疑。如果这个时候直接离开，那可没人会听你的解释。
刚好到了饭点，二人点了一些菜就待在了大堂。这里已经坐了三桌人：一桌是一个僧衣打满补丁的和尚，一桌是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和一个羊角辫小女孩，最后一桌是一个满头乱发的壮汉。
杨沐一没有化妆，用的本来样貌，换了一身长衫。当他看向其他几桌之时，和尚合手对他行了一礼，他拱手回应；老头笑着点了点头；壮汉继续吃菜。
四桌相隔不远，小女孩忽然问道：“爷爷，真的有神佛吗？”
“世间哪有什么神佛，只有披着人皮的妖魔罢了。和尚礼佛多年，见过神佛吗？”老头先是回答了小女孩的问题又转头看向一边的和尚。
和尚放下手中筷子：“世间没有神佛，也没有妖魔。我拜的不是佛，是佛理。”
老头哈哈大笑：“你这和尚怪不得不去寺庙挂单。到了那怕是会被住持打死。可人心险恶，不是妖魔胜似妖魔。”
和尚没有继续接话，沉默不语。
大汉忽然插嘴道：“即使有神佛，却不见祂们管管人间不平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祂们作恶，我照样一刀劈了祂。即使恶人如妖似魔，又能吃得住几刀？”
汉子言语认真，杀伐气极重，不似玩笑。
老头撇撇嘴：“你一人又能杀几人？匹夫之勇可敌十人、十数人、几十人，可敌百人千人？这世间该杀之人何止千、万人？”
汉子也未生气，喝了一口桌上的酒水：“尽我所能。”
老头看出这是个强的，认死理，也懒得说什么，反而看向杨沐一：“这位看起来是个读书人，你如何看？”
和尚和汉子也看了过来。
杨沐一也没有拒绝，缓声说道：“鬼神之说虚无缥缈，人心之恶我所见不多，但人之贪却是犹如恶鬼。圣贤教我们克己复礼，使百姓明事理。可到头来圣贤的文章成了向上攀登的工具，学了文章的反而要断绝后人的路。不开启民智，只顾一味地称他们是愚民……”
老头忽然放声大笑，指了指和尚，又点了点杨沐一：“今天是怎么了？遇到个标新立异的‘假和尚’，这还有一个鹤立鸡群的读书人。是老夫运气好，还是这说道乱啊？算喽算喽，丫头我们进屋去，学不了，学不得啊——”说着拉起一脸懵懂的小女孩走向房间。
那汉子看向杨沐一：“那些人你会怎么办？”
“无能为力。”杨沐一回答的很干脆。
汉子碾碎了手里的杯子，一旁的小二欲言又止，不敢上前。他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些铜钱放于桌上，小二这才继续自己的事情。
“杀不了？”他问。
杨沐一摇头：“杀不尽。”
沉默——
喝了一口酒水的杨沐一忽得又说道：“朝廷有法度，让这些人不能肆意妄为，但也限制了百姓。杀人者违法，即使那人该死。对于外人来说我向来看重律法，但法终究是来治理人的，没有人也就没有法律需要遵守了。”
杨沐一忽然转头问向和尚：“和尚走过多少地方？”
和尚摇头：“已经不记得了。”
“那打算去哪？”杨沐一又问。
“往回走，重新走一遍。”
……
不多时，大堂就剩下了杨沐一他们一桌。他们也吃完回到了房间。听说下午会在寺庙那里唱戏，二人还是打算去看看，这个时候先休息一会。
下午
到了寺庙，二人才知道原来戏台就在寺庙进门二楼的平台。太阳西斜，刚好将阳光照进平台。
下面已经摆放好了许多长凳，前面是几张太师椅，放在最好的位置。
他们找了一个边上的位置坐下，已经没有多少空位了，显得这里格外地热闹。
时不时可以看见有人上上下下搬着东西到台上。
不多时，顾族长扶着一个老太太走到前面坐下。老太太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拄着拐杖，衣着华丽。
看了一圈，没有看见客栈里的那些人，杨沐一也不在意。
随着几声锣响，戏曲开幕。台下之人看得津津有味，那老太太还时不时转头对身边的人点头说好。
正到精彩处，正门跑进来一个小厮打扮的，跑到顾族长耳边低语了几句。族长原本有些不悦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冰寒。
他拂袖起身，也没有管还在看戏的亲娘，直接叫上侍立一旁的人跟上。引起了一些骚动，杨沐一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想：不会是中午的后续吧？
顾家
一行人往里走。
“尸体在哪找到的？”顾家族长边走边问道。
他身后一人忙回道：“库房前。”
顾族长脚步一顿，之后又加快了脚步。回话那人吓得动也不动，直到脚步声传出他才抬头继续跟上。
众人来到一排库房前，门前摆放着两具尸体，均是嘴角溢血。
顾族长面无表情地看着尸体，忽然问道：“怎么死的。”
一人上前检查了一番，躬身回道：“身上没有伤口，喉骨碎了。”
“碎了？”他眼睛微眯，“库房什么情况？”
“门被撬开了，但没有少东西。好像是在找什么。”
顾族长背起手，闭眼道：“别让消息传出去，明白吗？夜里多加一些人手。”
“是！”手下人马上应道。
他转身走向自己书房的方向，到了书房门口，又停步，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房上，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不多时，顾族长又回到了寺庙，继续看戏。
老太太问他发生了何事，他只是随意道：“家里库房进了老鼠，把锁弄坏了，东西弄得到处都是。”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后面很多人都听见了。大多数人都熄了打听的念头，可杨沐一恰恰相反。
刚才他走的时候的表情可不像什么小事啊。现在越是这么说，那事情反而更加严重了。
看来这个镇子正值多事之秋。来得不是时候！他心里想到。
他和尚元气直接到客栈也是为了减少自己这个外来人的嫌疑。如果这个时候直接离开，那可没人会听你的解释。
刚好到了饭点，二人点了一些菜就待在了大堂。这里已经坐了三桌人：一桌是一个僧衣打满补丁的和尚，一桌是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和一个羊角辫小女孩，最后一桌是一个满头乱发的壮汉。
杨沐一没有化妆，用的本来样貌，换了一身长衫。当他看向其他几桌之时，和尚合手对他行了一礼，他拱手回应；老头笑着点了点头；壮汉继续吃菜。
四桌相隔不远，小女孩忽然问道：“爷爷，真的有神佛吗？”
“世间哪有什么神佛，只有披着人皮的妖魔罢了。和尚礼佛多年，见过神佛吗？”老头先是回答了小女孩的问题又转头看向一边的和尚。
和尚放下手中筷子：“世间没有神佛，也没有妖魔。我拜的不是佛，是佛理。”
老头哈哈大笑：“你这和尚怪不得不去寺庙挂单。到了那怕是会被住持打死。可人心险恶，不是妖魔胜似妖魔。”
和尚没有继续接话，沉默不语。
大汉忽然插嘴道：“即使有神佛，却不见祂们管管人间不平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祂们作恶，我照样一刀劈了祂。即使恶人如妖似魔，又能吃得住几刀？”
汉子言语认真，杀伐气极重，不似玩笑。
老头撇撇嘴：“你一人又能杀几人？匹夫之勇可敌十人、十数人、几十人，可敌百人千人？这世间该杀之人何止千、万人？”
汉子也未生气，喝了一口桌上的酒水：“尽我所能。”
老头看出这是个强的，认死理，也懒得说什么，反而看向杨沐一：“这位看起来是个读书人，你如何看？”
和尚和汉子也看了过来。
杨沐一也没有拒绝，缓声说道：“鬼神之说虚无缥缈，人心之恶我所见不多，但人之贪却是犹如恶鬼。圣贤教我们克己复礼，使百姓明事理。可到头来圣贤的文章成了向上攀登的工具，学了文章的反而要断绝后人的路。不开启民智，只顾一味地称他们是愚民……”
老头忽然放声大笑，指了指和尚，又点了点杨沐一：“今天是怎么了？遇到个标新立异的‘假和尚’，这还有一个鹤立鸡群的读书人。是老夫运气好，还是这说道乱啊？算喽算喽，丫头我们进屋去，学不了，学不得啊——”说着拉起一脸懵懂的小女孩走向房间。
那汉子看向杨沐一：“那些人你会怎么办？”
“无能为力。”杨沐一回答的很干脆。
汉子碾碎了手里的杯子，一旁的小二欲言又止，不敢上前。他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些铜钱放于桌上，小二这才继续自己的事情。
“杀不了？”他问。
杨沐一摇头：“杀不尽。”
沉默——
喝了一口酒水的杨沐一忽得又说道：“朝廷有法度，让这些人不能肆意妄为，但也限制了百姓。杀人者违法，即使那人该死。对于外人来说我向来看重律法，但法终究是来治理人的，没有人也就没有法律需要遵守了。”
杨沐一忽然转头问向和尚：“和尚走过多少地方？”
和尚摇头：“已经不记得了。”
“那打算去哪？”杨沐一又问。
“往回走，重新走一遍。”
……
不多时，大堂就剩下了杨沐一他们一桌。他们也吃完回到了房间。听说下午会在寺庙那里唱戏，二人还是打算去看看，这个时候先休息一会。
下午
到了寺庙，二人才知道原来戏台就在寺庙进门二楼的平台。太阳西斜，刚好将阳光照进平台。
下面已经摆放好了许多长凳，前面是几张太师椅，放在最好的位置。
他们找了一个边上的位置坐下，已经没有多少空位了，显得这里格外地热闹。
时不时可以看见有人上上下下搬着东西到台上。
不多时，顾族长扶着一个老太太走到前面坐下。老太太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拄着拐杖，衣着华丽。
看了一圈，没有看见客栈里的那些人，杨沐一也不在意。
随着几声锣响，戏曲开幕。台下之人看得津津有味，那老太太还时不时转头对身边的人点头说好。
正到精彩处，正门跑进来一个小厮打扮的，跑到顾族长耳边低语了几句。族长原本有些不悦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冰寒。
他拂袖起身，也没有管还在看戏的亲娘，直接叫上侍立一旁的人跟上。引起了一些骚动，杨沐一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想：不会是中午的后续吧？
顾家
一行人往里走。
“尸体在哪找到的？”顾家族长边走边问道。
他身后一人忙回道：“库房前。”
顾族长脚步一顿，之后又加快了脚步。回话那人吓得动也不动，直到脚步声传出他才抬头继续跟上。
众人来到一排库房前，门前摆放着两具尸体，均是嘴角溢血。
顾族长面无表情地看着尸体，忽然问道：“怎么死的。”
一人上前检查了一番，躬身回道：“身上没有伤口，喉骨碎了。”
“碎了？”他眼睛微眯，“库房什么情况？”
“门被撬开了，但没有少东西。好像是在找什么。”
顾族长背起手，闭眼道：“别让消息传出去，明白吗？夜里多加一些人手。”
“是！”手下人马上应道。
他转身走向自己书房的方向，到了书房门口，又停步，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房上，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不多时，顾族长又回到了寺庙，继续看戏。
老太太问他发生了何事，他只是随意道：“家里库房进了老鼠，把锁弄坏了，东西弄得到处都是。”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后面很多人都听见了。大多数人都熄了打听的念头，可杨沐一恰恰相反。
刚才他走的时候的表情可不像什么小事啊。现在越是这么说，那事情反而更加严重了。
看来这个镇子正值多事之秋。来得不是时候！他心里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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