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煞气
掀开衣服，林三藏在身上的是一个水袋，路不平不由得喜出望外。
上次讨水时，进野狼帮第一眼就看到那林三在往水袋里放一枚丹药，想来应该是好东西。
那时候，路不平就曾向林三“讨要”，可惜林三不肯给，路不平便将他揍了一顿，拿了些水便走。
而且那时候的野狼帮有十几个人，路不平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个个都揍的鼻青脸肿，但是真把这些人逼急了，路不平也占不到便宜。
缺食的情况下，路不平也不想把事情做太绝，也就没有执意去抢那水袋。
现在，这水袋却成了路不平的救命稻草。
用牙咬住木塞拔掉，只听啵的一声，水袋里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那香气顺着鼻孔进入大脑，路不平感觉脑子里一阵酥麻，不由得精神一震两眼放光，心里喊了一声，果然是仙丹。
这水袋里溶了仙丹，可不就是救命的水，路不平耐住心里的激动，自己先喝一小口。
霎时间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进胃里，火烧一般的痛苦让路不平的五官都开始扭曲。
路不平只觉得腹中绞痛，好像有一只手在抓住自己的肠胃，左一圈右一圈来回的拧，疼的路不平趴在地上以拳捶地，喊都喊不出来。
等暖流顺着肠胃蔓延至全身，痛苦便好些了，身体也暖洋洋的。
不仅恢复了力气，整个人也多了几分生气，之前那行尸走肉一般的麻木，也从路不平的脸上尽数褪去。
“太好了，太好了！”
路不平咧嘴大笑，有句话叫虚不受补。
意思就是因大病、重伤、饥饿、而导致身体极度虚弱的人，是不能直接给他吃大鱼大肉，或者大补之类的东西，因为身体承受不了，吃了反而有害。
所以路不平先喝一口水，根据自己身体受到的痛苦程度，确定了合适的量，这才去抱起灵儿，小心翼翼的往她嘴里滴了一滴。
“灵儿灵儿，喝了就没事了。”
路不平自言自语着，似乎没有看见灵儿已经全身僵硬，那低落在唇边的水，也滑落到嘴边。
“灵儿，你又不听话了，怎么不喝呢？”
“你不喝，平哥哥就全喝掉…”
路不平怎会不知道灵儿已经没了气息，这个可怜的娃娃，食母之肉没被饿死，想不到今儿个，却是饿死在路不平的怀里。
自欺欺人的悲伤情绪，很快就被理智所取代，路不平不信灵儿命薄，便先喝一口水，然后贴在灵儿的嘴上，强行给她灌了一口。
没反应，路不平不由得绝望，至此这三年之灾，只剩下了路不平一个人。
又抬头看了眼天空，都说人在做天在看，灵儿这一生从未做过坏事，为什么要遇到这样的灾难？
可惜，老天爷不会回答路不平心里的呐喊。
也罢，就让自己跟着一起去吧…
悲痛欲绝的情绪让路不平有了轻生的想法，看着方才林三掉落的匕首，路不平默默身手去捡。
当匕首抵在脖子上的时候，怀里一动不动的灵儿突然轻微的抽搐几下。
路不平原本已经死了的心，也被灵儿这抽搐的几下，给重新弄活了。
“灵儿，灵儿…”
丢下匕首，路不平连忙去拍拍小灵儿的脸，想唤醒这个娃儿，只是灵儿身子很烫，小脸上满是痛苦。
路不平一惊，知道那水溶了仙丹，刚才猛灌一口虽然把灵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却也只是吊着一口气，这样下去，灵儿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仙人…”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路不平看了眼地上的林三，又在他身上摸索几下，却是什么也没找到。
林三身上没有线索，路不平便一巴掌打在林三脸上，恢复了些力气的路不平，一巴掌将林三的半边脸都拍肿。
“呃…”
受了毒打，林三晕晕乎乎睁开眼睛，嘴里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
“血霞山的仙人在哪？”
路不平急不可耐，抬手抓住林三的衣领，咆哮着冲他吼。
那林三脑袋摇摇晃晃，鼻孔又喷出一滩血来，然后嘿嘿笑个不停。
路不平眉头一皱，看样子，刚才那玄铁戒尺恐怕打伤了他的脑子，不死也成了傻子。
无奈，路不平便以最快的速度去追那几个逃走的人。
不一会儿便到了一个执法司，这里是城主管辖的部门，专门替城主管理城里的治安，野狼帮所在的藏身之处就是这儿。
执法司的大铁门很重，不过今儿个没有锁门，路不平便直接进去。
踏进门里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路不平皱着眉也懒得进去，便在门口喊道：“里面的滚出来，本少侠有事儿要问！”
不一会儿，里面出来一个人，正是之前拿齐眉棍戳路不平屁股的瘦个子。
见到路不平这么快就找上门，瘦个子吓的屁滚尿流，连忙跪地磕头求饶，还说自己上有八十老母嗷嗷待哺，下有三岁小儿即将入土。
搁平时肯定是先乱拳揍一顿再问话，路不平见他吓的语无伦次，也懒得再吓唬他，问出血霞山仙人在城主府，便转身直奔城主府去。
“路少侠！”
见路不平离去，瘦个子有些不忍，路不平虽然揍他们，却也只抢一半的水。
况且一人照顾那么多娃儿，瘦个子也有些敬佩，于是便又开口提醒道：“路少侠莫去…”
路不平一愣，转身却看到那瘦个子一脸的惊恐，比方才畏惧自己的表情不同。
这次瘦个子浑身打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眼神有畏惧，却又鼓起勇气想多说几句，最后转身跑进执法司，关了大铁门才开口喊道：“那血霞山上的，不是仙人！”
就喊了这一句，便再没了动静，路不平心里很是疑惑。
这血霞山三百里外，都是各种险恶之地，时常有精怪妖兽出没，这血霞山上的仙人，每隔一段时间便有弟子下山，驱逐精怪，斩杀妖兽，护佑血霞城数百年平安。
如此爱民，不是仙人，难不成是邪道妖人？
说书人口中，邪道妖人都是吃人的，那血霞山的仙人若是邪道妖人，这血霞城百姓，岂不是早就被吃的一干二净了？
路不平只当是那瘦个子别有用心，且救灵儿要紧，便不管其他，抱着灵儿便朝城主府奔去。
跑了一会儿，路不平本就不擅长轻功，很快便气喘吁吁。
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路不平似乎有所思而猛的一惊，顿时后背冷汗直流。
先前那野狼帮和其他帮会，都在给仙人做事，抓的人都给仙人送去了，所以那瘦个子很有可能见过仙人…
相到这，路不平又有些宽慰，虽说活下去艰难，林三这些人倒也没有犯了杀人吃肉的忌讳，也不枉路不平只抢一半的水，且饶那林三一命。
只是路不平又觉得疑惑，想起这灰色的天空，城主说是仙人开启的防护法阵。
可是什么防护法阵，上面的符箓能将活人一身血液抽干？
况且这三年，城中百姓水深火热，各种人间惨剧频出，犹如阿鼻地狱，却不见有仙山弟子前来救济百姓。
而且前一阵子，各大帮会都在给仙人做事，那些被抓的人都是给仙人送去了。
难不成，仙人真的是妖邪？
越想越是惊悚，背后不知不觉湿了一片。
突然怀里的灵儿又抽搐了一下，路不平心头一紧，拍拍灵儿的后背，路不平感觉这能让她舒服些。
灵儿危在旦夕，路不平也顾不得什么，这血霞山是仙人也好，妖人也罢，总归都是还只是人，又不是什么飞天夜叉地府罗刹，有什么好怕的。
况且能救灵儿的唯一希望，就是那仙人，若是灵儿活不成，路不平也没活着的念头了，仙人也好，妖人也罢，都快死了还怕个鸡儿！
路不平便又继续前进，不多时便来到城主府外面。
“这…”
只是大老远，路不平就看到这城主府外面，似乎躺了很多人。
等靠近了些，路不平不禁头皮发麻，只见地上全是白骨，且不是腐烂的那种白骨。
腐烂的白骨，上面痕迹斑驳，颜色有深有浅，且有蛆虫鼠蚁啃过的痕迹，不可能白的那么均匀。
而这些白骨，就像是一瞬间骨肉分离，脱了油脂又被漂洗过，骨头白的像是瓷器。
且乱七八糟的躺在路边上，骷髅头滚了一地，比城外三十里的乱葬岗还要吓人。
想起那瘦个子说的话，路不平又是一阵头皮发麻，只是灵儿唯一活命的希望，就是这城主府里的仙人，路不平再怕，也要进去。
毕竟灵儿妹妹，是路不平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了。
血霞山仙人在城里的地位很高，哪怕只是一个下山历练的弟子，城主都要客客气气。
路不平怕惊扰了里面的仙人，所以不敢贸然闯进城主府，便站在大门口喊道：“上仙可在？城中后生路不平求见！”
喊了一声，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回应，路不平便来到侧边伸头跳起来，视线越过城墙去看里面是不是真有仙人。
跳了几下，那院墙很高，视线里什么也看不到，城主府的大门却打开了，路不平急忙跑去门口，刚要进去却闻到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气味很呛人，路不平只觉得浑身发冷，头脑有些迷糊，却很快又恢复清醒。
这气味，路不平不免又有些怕了，以前在城中屠户身上闻到过这种气味，那是一种很独特的血腥味，闻多了让人浑身发冷。
据老夫子说，这叫煞气，江湖上的一些恶霸狂屠，杀的人多了，身上都有煞气。
只是这府里的煞气，腥冷中可以看到空气中的丝丝缕缕赤色，浓郁的都可以看到实体，而且闻一下居然能让人头晕，这也太可怕了。
这么浓郁的煞气，路不平这辈子都是头一次见到，还好路不平也就是闻了扑面而来的那一下。
随后的煞气就像是害怕路不平一样，肉眼可见的纷纷绕开，路不平原本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这才清醒过来。
上次讨水时，进野狼帮第一眼就看到那林三在往水袋里放一枚丹药，想来应该是好东西。
那时候，路不平就曾向林三“讨要”，可惜林三不肯给，路不平便将他揍了一顿，拿了些水便走。
而且那时候的野狼帮有十几个人，路不平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个个都揍的鼻青脸肿，但是真把这些人逼急了，路不平也占不到便宜。
缺食的情况下，路不平也不想把事情做太绝，也就没有执意去抢那水袋。
现在，这水袋却成了路不平的救命稻草。
用牙咬住木塞拔掉，只听啵的一声，水袋里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那香气顺着鼻孔进入大脑，路不平感觉脑子里一阵酥麻，不由得精神一震两眼放光，心里喊了一声，果然是仙丹。
这水袋里溶了仙丹，可不就是救命的水，路不平耐住心里的激动，自己先喝一小口。
霎时间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进胃里，火烧一般的痛苦让路不平的五官都开始扭曲。
路不平只觉得腹中绞痛，好像有一只手在抓住自己的肠胃，左一圈右一圈来回的拧，疼的路不平趴在地上以拳捶地，喊都喊不出来。
等暖流顺着肠胃蔓延至全身，痛苦便好些了，身体也暖洋洋的。
不仅恢复了力气，整个人也多了几分生气，之前那行尸走肉一般的麻木，也从路不平的脸上尽数褪去。
“太好了，太好了！”
路不平咧嘴大笑，有句话叫虚不受补。
意思就是因大病、重伤、饥饿、而导致身体极度虚弱的人，是不能直接给他吃大鱼大肉，或者大补之类的东西，因为身体承受不了，吃了反而有害。
所以路不平先喝一口水，根据自己身体受到的痛苦程度，确定了合适的量，这才去抱起灵儿，小心翼翼的往她嘴里滴了一滴。
“灵儿灵儿，喝了就没事了。”
路不平自言自语着，似乎没有看见灵儿已经全身僵硬，那低落在唇边的水，也滑落到嘴边。
“灵儿，你又不听话了，怎么不喝呢？”
“你不喝，平哥哥就全喝掉…”
路不平怎会不知道灵儿已经没了气息，这个可怜的娃娃，食母之肉没被饿死，想不到今儿个，却是饿死在路不平的怀里。
自欺欺人的悲伤情绪，很快就被理智所取代，路不平不信灵儿命薄，便先喝一口水，然后贴在灵儿的嘴上，强行给她灌了一口。
没反应，路不平不由得绝望，至此这三年之灾，只剩下了路不平一个人。
又抬头看了眼天空，都说人在做天在看，灵儿这一生从未做过坏事，为什么要遇到这样的灾难？
可惜，老天爷不会回答路不平心里的呐喊。
也罢，就让自己跟着一起去吧…
悲痛欲绝的情绪让路不平有了轻生的想法，看着方才林三掉落的匕首，路不平默默身手去捡。
当匕首抵在脖子上的时候，怀里一动不动的灵儿突然轻微的抽搐几下。
路不平原本已经死了的心，也被灵儿这抽搐的几下，给重新弄活了。
“灵儿，灵儿…”
丢下匕首，路不平连忙去拍拍小灵儿的脸，想唤醒这个娃儿，只是灵儿身子很烫，小脸上满是痛苦。
路不平一惊，知道那水溶了仙丹，刚才猛灌一口虽然把灵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却也只是吊着一口气，这样下去，灵儿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仙人…”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路不平看了眼地上的林三，又在他身上摸索几下，却是什么也没找到。
林三身上没有线索，路不平便一巴掌打在林三脸上，恢复了些力气的路不平，一巴掌将林三的半边脸都拍肿。
“呃…”
受了毒打，林三晕晕乎乎睁开眼睛，嘴里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
“血霞山的仙人在哪？”
路不平急不可耐，抬手抓住林三的衣领，咆哮着冲他吼。
那林三脑袋摇摇晃晃，鼻孔又喷出一滩血来，然后嘿嘿笑个不停。
路不平眉头一皱，看样子，刚才那玄铁戒尺恐怕打伤了他的脑子，不死也成了傻子。
无奈，路不平便以最快的速度去追那几个逃走的人。
不一会儿便到了一个执法司，这里是城主管辖的部门，专门替城主管理城里的治安，野狼帮所在的藏身之处就是这儿。
执法司的大铁门很重，不过今儿个没有锁门，路不平便直接进去。
踏进门里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路不平皱着眉也懒得进去，便在门口喊道：“里面的滚出来，本少侠有事儿要问！”
不一会儿，里面出来一个人，正是之前拿齐眉棍戳路不平屁股的瘦个子。
见到路不平这么快就找上门，瘦个子吓的屁滚尿流，连忙跪地磕头求饶，还说自己上有八十老母嗷嗷待哺，下有三岁小儿即将入土。
搁平时肯定是先乱拳揍一顿再问话，路不平见他吓的语无伦次，也懒得再吓唬他，问出血霞山仙人在城主府，便转身直奔城主府去。
“路少侠！”
见路不平离去，瘦个子有些不忍，路不平虽然揍他们，却也只抢一半的水。
况且一人照顾那么多娃儿，瘦个子也有些敬佩，于是便又开口提醒道：“路少侠莫去…”
路不平一愣，转身却看到那瘦个子一脸的惊恐，比方才畏惧自己的表情不同。
这次瘦个子浑身打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眼神有畏惧，却又鼓起勇气想多说几句，最后转身跑进执法司，关了大铁门才开口喊道：“那血霞山上的，不是仙人！”
就喊了这一句，便再没了动静，路不平心里很是疑惑。
这血霞山三百里外，都是各种险恶之地，时常有精怪妖兽出没，这血霞山上的仙人，每隔一段时间便有弟子下山，驱逐精怪，斩杀妖兽，护佑血霞城数百年平安。
如此爱民，不是仙人，难不成是邪道妖人？
说书人口中，邪道妖人都是吃人的，那血霞山的仙人若是邪道妖人，这血霞城百姓，岂不是早就被吃的一干二净了？
路不平只当是那瘦个子别有用心，且救灵儿要紧，便不管其他，抱着灵儿便朝城主府奔去。
跑了一会儿，路不平本就不擅长轻功，很快便气喘吁吁。
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路不平似乎有所思而猛的一惊，顿时后背冷汗直流。
先前那野狼帮和其他帮会，都在给仙人做事，抓的人都给仙人送去了，所以那瘦个子很有可能见过仙人…
相到这，路不平又有些宽慰，虽说活下去艰难，林三这些人倒也没有犯了杀人吃肉的忌讳，也不枉路不平只抢一半的水，且饶那林三一命。
只是路不平又觉得疑惑，想起这灰色的天空，城主说是仙人开启的防护法阵。
可是什么防护法阵，上面的符箓能将活人一身血液抽干？
况且这三年，城中百姓水深火热，各种人间惨剧频出，犹如阿鼻地狱，却不见有仙山弟子前来救济百姓。
而且前一阵子，各大帮会都在给仙人做事，那些被抓的人都是给仙人送去了。
难不成，仙人真的是妖邪？
越想越是惊悚，背后不知不觉湿了一片。
突然怀里的灵儿又抽搐了一下，路不平心头一紧，拍拍灵儿的后背，路不平感觉这能让她舒服些。
灵儿危在旦夕，路不平也顾不得什么，这血霞山是仙人也好，妖人也罢，总归都是还只是人，又不是什么飞天夜叉地府罗刹，有什么好怕的。
况且能救灵儿的唯一希望，就是那仙人，若是灵儿活不成，路不平也没活着的念头了，仙人也好，妖人也罢，都快死了还怕个鸡儿！
路不平便又继续前进，不多时便来到城主府外面。
“这…”
只是大老远，路不平就看到这城主府外面，似乎躺了很多人。
等靠近了些，路不平不禁头皮发麻，只见地上全是白骨，且不是腐烂的那种白骨。
腐烂的白骨，上面痕迹斑驳，颜色有深有浅，且有蛆虫鼠蚁啃过的痕迹，不可能白的那么均匀。
而这些白骨，就像是一瞬间骨肉分离，脱了油脂又被漂洗过，骨头白的像是瓷器。
且乱七八糟的躺在路边上，骷髅头滚了一地，比城外三十里的乱葬岗还要吓人。
想起那瘦个子说的话，路不平又是一阵头皮发麻，只是灵儿唯一活命的希望，就是这城主府里的仙人，路不平再怕，也要进去。
毕竟灵儿妹妹，是路不平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了。
血霞山仙人在城里的地位很高，哪怕只是一个下山历练的弟子，城主都要客客气气。
路不平怕惊扰了里面的仙人，所以不敢贸然闯进城主府，便站在大门口喊道：“上仙可在？城中后生路不平求见！”
喊了一声，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回应，路不平便来到侧边伸头跳起来，视线越过城墙去看里面是不是真有仙人。
跳了几下，那院墙很高，视线里什么也看不到，城主府的大门却打开了，路不平急忙跑去门口，刚要进去却闻到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气味很呛人，路不平只觉得浑身发冷，头脑有些迷糊，却很快又恢复清醒。
这气味，路不平不免又有些怕了，以前在城中屠户身上闻到过这种气味，那是一种很独特的血腥味，闻多了让人浑身发冷。
据老夫子说，这叫煞气，江湖上的一些恶霸狂屠，杀的人多了，身上都有煞气。
只是这府里的煞气，腥冷中可以看到空气中的丝丝缕缕赤色，浓郁的都可以看到实体，而且闻一下居然能让人头晕，这也太可怕了。
这么浓郁的煞气，路不平这辈子都是头一次见到，还好路不平也就是闻了扑面而来的那一下。
随后的煞气就像是害怕路不平一样，肉眼可见的纷纷绕开，路不平原本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这才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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