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顿悟
“下去吧你！”
然而回答他的，是钱学冬阴冷的面孔，还有冰冷的手掌。
这一掌，使出的正是孙执事偷偷传授给钱学冬的惊雷掌，中者体内会有惊雷爆开，轻则伤残，重则死亡。
又是几乎贴着腹部打出，孙执事本就被雷霆重伤，又挨了这一击，更是伤上加伤，直接躯体骨骼碎了十之八九，一头从那飞剑上掉了下来。
那飞舟也是一件法器，由孙执事的一缕神念操控，如今孙执事不省人事，飞舟也化作巴掌大小，直接从天上掉了下来。
至于那飞舟上的弟子，一个个还处在疑惑和惊恐中，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看到血霞老祖的惊惧，都让这些人怀疑人生。
“哼，一群蠢才！”
看到这些人如此不堪，钱学冬更是心中冷笑，但凡有一人心智坚定，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哪里比得上我钱学冬，要心机有心机，行事果断又狠辣。
心中这般蔑视着，钱学冬先吃了一枚丹药，然后祭出一快手帕。
那手帕霞光大盛，那些弟子没了飞舟正极速下坠，有人反应过来刚要施展法术，却被霞光照射，顿时纷纷感到一阵心悸，身体不受控制的僵住。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不一会儿那几名弟子便坠落在林中，撞在那树枝树冠上，无论男女，都是血肉模糊，惨死当场。
“老祖，大敌已除！大敌已除！哈哈哈！”
做完这一切，钱学冬立刻马不停蹄飞到路不平面前，匍匐在地神态毕恭毕敬道：“请老祖收我为徒，传我修罗道法！”
“冬儿，你…你…”
那孙执事尚有一口气，虽遭两次重击，又受坠落之伤，奈何他境界高，还有一口气撑着没死。
看着趴在地上的钱学冬，脸上欣喜之色，状若癫狂，完全没有袭杀自己的悔恨，孙执事明白了很多，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切，都是当年自己造的孽，不该与那钱家夫人偷欢，为了抹除劣迹，更是在钱家夫人生下孩子后，将钱家灭门。
只是这个孩子，孙执事怎么也下不了手，且忍痛杀死挚爱钱家夫人，孙执事也是心中有愧，便留下这个孽种，并对云白山谎称是山下捡到的弃婴。
法嗔和尚曾经说过，每个人犯下的错，造下的业，都会在某一天，报应在自己身上。
只是几十年过去了，孙执事早已将此事完全忘记，却没想到在今天，真的遭了报应。
看着那钱学冬趴在地上的模样，孙执事知道，还是因为那件事。
钱学冬幼年时受自己溺爱，且天资聪慧，少年心性狂傲，得罪了宗门其他执事，修了一部残缺的功法。
这也导致钱学冬至今不能突破，奈何他孙执事在宗门中，虽有地位，却也不高，奈何不了那陷害钱学冬的歹人，甚至不能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
这件事，也成了钱学冬的心魔，今日更是为了能入修罗道，卑躬屈膝，不惜残害同门，偷袭生父。
虽然宗门里有传言，都说那钱学冬和孙执事有血缘关系，却也只当做孙执事本家宗族的后辈，只因二人模样有些相似，故而被孙执事带上云白山修行。
“妾身别无所求，只求你能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又想起钱家夫人闭上眼睛的那一幕，仙门弟子与凡间有夫之妇苟且，还生了孩子，此事绝对是一个大污点。
孙执事灭钱家满门时，钱家夫人苦苦哀求，凄厉话语犹在耳边回响。
孙执事也不责怪钱学冬的所做所为，强行运转体内灵气，将那飞舟上留下的一缕神念抹除，然后看向路不平道：“求老祖收他为徒，老朽感激不尽…”
“孙师兄…”
一旁还在等着路不平开口的钱学冬一愣，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本以为孙执事会愤怒而破口大骂，甚至是拼死反抗，没想到，这个照顾了自己一生的孙师兄，临死前还在宠溺自己。
“孙师兄！！”
一瞬间，钱学冬如梦初醒，人性中最后的一点良知被唤醒。
他惊呼一声，连滚带爬来到孙执事身边，看着重伤垂死的孙执事，钱学冬嘴唇颤抖，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冬儿…”
感受到生机在快速流逝，孙执事艰难的抬了抬头，发出轻微的呻吟道：“我是你爹呀…”
简单的几个字，钱学冬却是身躯一震，止不住的留下两行泪来。
“孙师兄，孙师兄，你是在哪里捡到我的呀？”
小时候，钱学冬就跟在孙执事身后追问，那时候的钱学冬，一心只想学有所成，然后下山去寻爹娘。
只可惜，孙执事从未告诉过钱学冬，一直都是用尘缘已了这四个字，要钱学冬在山上好好修行，莫要眷恋红尘。
钱学冬羡慕那些师兄师弟，他们下山历练能回家去看看，自己却孤家寡人，离开师门，便是一缕游魂，不知道该往哪里飘。
落叶尚且知根，这人若是没有根，便没有了港湾。
为了寻得自己的父母，钱学冬努力修行，奈何年轻气盛太出风头，与孙执事有旧怨的一个执事，骗他修了一门残缺的功法，导致钱学冬一直困在练气后期。
没有实力，如何外出闯荡，尽管这事儿之后，孙执事对钱学冬照顾的更加体贴，却难以解开钱学冬的心结。
心中的执念，有时候也是一座牢笼，达成目的的人，才能获得自由。
然而心中的执念，终究是成了心魔，看着眼前最关爱自己的人化作一具尸体，钱学冬抬起自己的手，颤抖着嗓音喃喃道：“我…我都干了些什么…”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忽然间，钱学冬宛如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软跪在孙执事面前。
原来自己的父亲，一直都在自己身边，钱学冬以前也怀疑过，但孙执事从未承认，且一直强调是山下捡来的。
今天，却是亲口说出来了，只是太迟了。
刹那间，钱学冬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什么执念，什么境界，道法，神通，好像从来都没有意义。
偏偏自己还为了这些虚妄，苦苦追寻了一生，如今看来，居然是如此的可笑。
“唉…”
在一旁的路不平也被这俩人整的有点无语，这也太乱了。
不过乱归乱，路不平可没心思管他俩相爱相杀，听人八卦那是长舌人干的事儿。
趁着钱学冬沉溺在悔恨和自责中，路不平将那几个弟子的尸体吞噬，然后取有他们身上的东西，还有那一艘飞舟，也成了路不平的出行法器。
至于那钱学冬，路不平原本也想杀掉他来着，但是爹娘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伤我一发断其十指，不管是报恩还是报仇，都得十倍百倍的偿还。
这钱学冬虽然是冲着不死修罗功来的，却也实打实的帮助路不平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还平白得了这么多好东西。
全程基本都是钱学冬在动手，而是这家伙困在练气后期不得突破，便一心提高战力，身上宝贝不少，着实是帮了大忙。
路不平如今已经得了很多好处，倒也没必要去觊觎那钱学冬的百纳袋。
至于钱学冬对自己的帮助，路不平可不打算报答，尽管钱学冬帮了大忙，但是他的帮助是有目的性的，这种功利心的恩情，在路不平眼里不过是一种利益交换的买卖。
只可惜这场买卖是路不平空手套白狼，可以饶他不死，但绝对什么都得不到。
将一切战场全都打扫干净，路不平再去寻钱学冬，却是寻不得踪迹，死去的孙执事也不见了。
使用窥灵之法，路不平在几十米外找到了林间行走的钱学冬，于是便跟了过去。
路不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过去，似乎那经历过大起大落的钱学冬有一种吸引力，深深的勾着路不平的好奇心。
等找到钱学冬，路不平看到他抱着孙执事的尸体，面无表情走在林间。
“这是…”
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钱学冬的眼神有着让人说不清的感觉。
那是一种清澈，一种让人惊叹的清澈，没有情感却不显得麻木，让人感到格外的舒服。
“奇怪…”
路不平搞不懂这钱学冬是怎么了，于是便上前，故作高深道：“后生，你不是说要拜本座为师么？”
闻言，钱学冬立定身子，先是沉默，半晌后才微微低头，并浅浅笑道：“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本座传你修罗道功法，也不重要吗？”路不平又询问道。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钱学冬依旧只是保持浅笑，喃喃着重复这一句话，然后继续往前走。
前方，是茂密的老林子，幽暗深邃的林间，偶尔有几缕阳光投射下来，地面上潮湿的腐叶散发出不算太浓的雾气，树木根部的苔藓，都在阳光下雾气中，显得有些如梦如幻了。
钱学冬继续往前走，很快便在林间留下一个背影，路不平身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跟上去，因为路不平也不知继续跟上去，对那钱学冬有没有帮助。
“那是…”
恍惚间，路不平竟然看到钱学冬的背影，在那林间阳光下，竟然生出一轮光圈盘在脑后，恍惚间竟是有了几分神圣感，宝相庄严。
耳畔传来的鸟鸣声，在此时此刻显得是那么的清脆悦耳，路不平看着那一轮光圈，心里竟然生出想要膜拜的冲动。
直到钱学冬彻底消失在树林里，路不平这才回过神来，挠挠头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姬姐姐说那个人的心魔已除，未来有大机缘，叫你不必担心他。”
身后突然传来灵儿的声音，路不平的思绪瞬间被拉回。
转身看了眼坐在树枝上的灵儿，路不平咧嘴一笑，突然觉得自己颇有些好笑，自己的问题还没彻底解决呢，怎么会被其他人勾了魂儿。
“路上没有坏人了，咱们走吧！”
遂牵起灵儿的小手，二人先加快速度，离开这片老林子再说。
然而回答他的，是钱学冬阴冷的面孔，还有冰冷的手掌。
这一掌，使出的正是孙执事偷偷传授给钱学冬的惊雷掌，中者体内会有惊雷爆开，轻则伤残，重则死亡。
又是几乎贴着腹部打出，孙执事本就被雷霆重伤，又挨了这一击，更是伤上加伤，直接躯体骨骼碎了十之八九，一头从那飞剑上掉了下来。
那飞舟也是一件法器，由孙执事的一缕神念操控，如今孙执事不省人事，飞舟也化作巴掌大小，直接从天上掉了下来。
至于那飞舟上的弟子，一个个还处在疑惑和惊恐中，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看到血霞老祖的惊惧，都让这些人怀疑人生。
“哼，一群蠢才！”
看到这些人如此不堪，钱学冬更是心中冷笑，但凡有一人心智坚定，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哪里比得上我钱学冬，要心机有心机，行事果断又狠辣。
心中这般蔑视着，钱学冬先吃了一枚丹药，然后祭出一快手帕。
那手帕霞光大盛，那些弟子没了飞舟正极速下坠，有人反应过来刚要施展法术，却被霞光照射，顿时纷纷感到一阵心悸，身体不受控制的僵住。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不一会儿那几名弟子便坠落在林中，撞在那树枝树冠上，无论男女，都是血肉模糊，惨死当场。
“老祖，大敌已除！大敌已除！哈哈哈！”
做完这一切，钱学冬立刻马不停蹄飞到路不平面前，匍匐在地神态毕恭毕敬道：“请老祖收我为徒，传我修罗道法！”
“冬儿，你…你…”
那孙执事尚有一口气，虽遭两次重击，又受坠落之伤，奈何他境界高，还有一口气撑着没死。
看着趴在地上的钱学冬，脸上欣喜之色，状若癫狂，完全没有袭杀自己的悔恨，孙执事明白了很多，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切，都是当年自己造的孽，不该与那钱家夫人偷欢，为了抹除劣迹，更是在钱家夫人生下孩子后，将钱家灭门。
只是这个孩子，孙执事怎么也下不了手，且忍痛杀死挚爱钱家夫人，孙执事也是心中有愧，便留下这个孽种，并对云白山谎称是山下捡到的弃婴。
法嗔和尚曾经说过，每个人犯下的错，造下的业，都会在某一天，报应在自己身上。
只是几十年过去了，孙执事早已将此事完全忘记，却没想到在今天，真的遭了报应。
看着那钱学冬趴在地上的模样，孙执事知道，还是因为那件事。
钱学冬幼年时受自己溺爱，且天资聪慧，少年心性狂傲，得罪了宗门其他执事，修了一部残缺的功法。
这也导致钱学冬至今不能突破，奈何他孙执事在宗门中，虽有地位，却也不高，奈何不了那陷害钱学冬的歹人，甚至不能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
这件事，也成了钱学冬的心魔，今日更是为了能入修罗道，卑躬屈膝，不惜残害同门，偷袭生父。
虽然宗门里有传言，都说那钱学冬和孙执事有血缘关系，却也只当做孙执事本家宗族的后辈，只因二人模样有些相似，故而被孙执事带上云白山修行。
“妾身别无所求，只求你能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又想起钱家夫人闭上眼睛的那一幕，仙门弟子与凡间有夫之妇苟且，还生了孩子，此事绝对是一个大污点。
孙执事灭钱家满门时，钱家夫人苦苦哀求，凄厉话语犹在耳边回响。
孙执事也不责怪钱学冬的所做所为，强行运转体内灵气，将那飞舟上留下的一缕神念抹除，然后看向路不平道：“求老祖收他为徒，老朽感激不尽…”
“孙师兄…”
一旁还在等着路不平开口的钱学冬一愣，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本以为孙执事会愤怒而破口大骂，甚至是拼死反抗，没想到，这个照顾了自己一生的孙师兄，临死前还在宠溺自己。
“孙师兄！！”
一瞬间，钱学冬如梦初醒，人性中最后的一点良知被唤醒。
他惊呼一声，连滚带爬来到孙执事身边，看着重伤垂死的孙执事，钱学冬嘴唇颤抖，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冬儿…”
感受到生机在快速流逝，孙执事艰难的抬了抬头，发出轻微的呻吟道：“我是你爹呀…”
简单的几个字，钱学冬却是身躯一震，止不住的留下两行泪来。
“孙师兄，孙师兄，你是在哪里捡到我的呀？”
小时候，钱学冬就跟在孙执事身后追问，那时候的钱学冬，一心只想学有所成，然后下山去寻爹娘。
只可惜，孙执事从未告诉过钱学冬，一直都是用尘缘已了这四个字，要钱学冬在山上好好修行，莫要眷恋红尘。
钱学冬羡慕那些师兄师弟，他们下山历练能回家去看看，自己却孤家寡人，离开师门，便是一缕游魂，不知道该往哪里飘。
落叶尚且知根，这人若是没有根，便没有了港湾。
为了寻得自己的父母，钱学冬努力修行，奈何年轻气盛太出风头，与孙执事有旧怨的一个执事，骗他修了一门残缺的功法，导致钱学冬一直困在练气后期。
没有实力，如何外出闯荡，尽管这事儿之后，孙执事对钱学冬照顾的更加体贴，却难以解开钱学冬的心结。
心中的执念，有时候也是一座牢笼，达成目的的人，才能获得自由。
然而心中的执念，终究是成了心魔，看着眼前最关爱自己的人化作一具尸体，钱学冬抬起自己的手，颤抖着嗓音喃喃道：“我…我都干了些什么…”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忽然间，钱学冬宛如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软跪在孙执事面前。
原来自己的父亲，一直都在自己身边，钱学冬以前也怀疑过，但孙执事从未承认，且一直强调是山下捡来的。
今天，却是亲口说出来了，只是太迟了。
刹那间，钱学冬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什么执念，什么境界，道法，神通，好像从来都没有意义。
偏偏自己还为了这些虚妄，苦苦追寻了一生，如今看来，居然是如此的可笑。
“唉…”
在一旁的路不平也被这俩人整的有点无语，这也太乱了。
不过乱归乱，路不平可没心思管他俩相爱相杀，听人八卦那是长舌人干的事儿。
趁着钱学冬沉溺在悔恨和自责中，路不平将那几个弟子的尸体吞噬，然后取有他们身上的东西，还有那一艘飞舟，也成了路不平的出行法器。
至于那钱学冬，路不平原本也想杀掉他来着，但是爹娘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伤我一发断其十指，不管是报恩还是报仇，都得十倍百倍的偿还。
这钱学冬虽然是冲着不死修罗功来的，却也实打实的帮助路不平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还平白得了这么多好东西。
全程基本都是钱学冬在动手，而是这家伙困在练气后期不得突破，便一心提高战力，身上宝贝不少，着实是帮了大忙。
路不平如今已经得了很多好处，倒也没必要去觊觎那钱学冬的百纳袋。
至于钱学冬对自己的帮助，路不平可不打算报答，尽管钱学冬帮了大忙，但是他的帮助是有目的性的，这种功利心的恩情，在路不平眼里不过是一种利益交换的买卖。
只可惜这场买卖是路不平空手套白狼，可以饶他不死，但绝对什么都得不到。
将一切战场全都打扫干净，路不平再去寻钱学冬，却是寻不得踪迹，死去的孙执事也不见了。
使用窥灵之法，路不平在几十米外找到了林间行走的钱学冬，于是便跟了过去。
路不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过去，似乎那经历过大起大落的钱学冬有一种吸引力，深深的勾着路不平的好奇心。
等找到钱学冬，路不平看到他抱着孙执事的尸体，面无表情走在林间。
“这是…”
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钱学冬的眼神有着让人说不清的感觉。
那是一种清澈，一种让人惊叹的清澈，没有情感却不显得麻木，让人感到格外的舒服。
“奇怪…”
路不平搞不懂这钱学冬是怎么了，于是便上前，故作高深道：“后生，你不是说要拜本座为师么？”
闻言，钱学冬立定身子，先是沉默，半晌后才微微低头，并浅浅笑道：“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本座传你修罗道功法，也不重要吗？”路不平又询问道。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钱学冬依旧只是保持浅笑，喃喃着重复这一句话，然后继续往前走。
前方，是茂密的老林子，幽暗深邃的林间，偶尔有几缕阳光投射下来，地面上潮湿的腐叶散发出不算太浓的雾气，树木根部的苔藓，都在阳光下雾气中，显得有些如梦如幻了。
钱学冬继续往前走，很快便在林间留下一个背影，路不平身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跟上去，因为路不平也不知继续跟上去，对那钱学冬有没有帮助。
“那是…”
恍惚间，路不平竟然看到钱学冬的背影，在那林间阳光下，竟然生出一轮光圈盘在脑后，恍惚间竟是有了几分神圣感，宝相庄严。
耳畔传来的鸟鸣声，在此时此刻显得是那么的清脆悦耳，路不平看着那一轮光圈，心里竟然生出想要膜拜的冲动。
直到钱学冬彻底消失在树林里，路不平这才回过神来，挠挠头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姬姐姐说那个人的心魔已除，未来有大机缘，叫你不必担心他。”
身后突然传来灵儿的声音，路不平的思绪瞬间被拉回。
转身看了眼坐在树枝上的灵儿，路不平咧嘴一笑，突然觉得自己颇有些好笑，自己的问题还没彻底解决呢，怎么会被其他人勾了魂儿。
“路上没有坏人了，咱们走吧！”
遂牵起灵儿的小手，二人先加快速度，离开这片老林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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