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照亮明天的火
王六接到李尧的电话，他知道，郑绪如入伙了，事情成了。
李尧让他回来的时候顺路将江舜公寓内剩下的那两封密函带回来，今晚有一夜的时间，他要好好研究江舜留下的计划细节，明天好正式与郑绪如会面交谈。
挂断电话，王六掰碎了手机，然后打开了副驾驶的手套箱，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六台未拆封的诺基亚功能机，和一打电话卡。他拿出其中一部手机，拆除包装，装上电话卡，然后一边开车一边打给楚河交给自己的那串电话号码。
“你好，慕莎职业装定制公司，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接线的是一个女孩，语气平顺，普通话标准，王六甚至以为自己真的打给了什么服装定制公司。但这绝不可能，慕莎公司，其实是谋杀公司的谐音，对这个职业干脏活的组织，曾经作为杀手之王的王六有所耳闻，但是他退隐来到永州只是想过平静生活，那些暗面的存在，他无意接触，所以他也并没有做相关的掉查。
但是他确定，楚河一定知道这个组织的事情，一个明明才华横溢，但是却过着狼狈生活的律师，出道的前十几年一直在于重刑犯打交道的律师，王六知道，种种古怪，必有原有，楚河一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而为了保守这些秘密，有时候认识一些干脏活的职业人员是非常有必要的。
王六并不在意楚河的秘密，因为这个秘密跟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我要四双红色灯芯绒手套，要加绒的，大码。”
王六按照楚河教的话，向对方说明自己的诉求。电话另一头的女孩敲打键盘，记录下王六的订货信息。
“好的先生，请问您什么时候需要？”
王六在一个路口停下，红色的交通灯闪烁，将他的半边脸印上危险的颜色。他的手指在不耐烦地敲打着方向盘，这是一场生死时速，快一秒就能增加一分胜算。
猎杀已经开始。
“半小时之内。”
“先生，半小时之内属于加急服务，需要额外的服务费。”
“没问题，安排吧。”
“好的先生，这边已经为您安排了半小时之内的配送服务，请保持手机畅通，过一会我们的工作人员会联系您询问收货地址。”
挂断电话，交通灯变成了绿色，王六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尾灯拖着长长的光晕，消失在十字路口。
永福生疗养院，二楼特护病房。
郑绪如的妻子戴璐呆呆地坐在床上，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马蹄莲，这是今天傍晚丈夫送来的。屋子里没有开灯，月光透着玻璃洒满病房，床头地马蹄莲在月光的照射下变成了蓝色。
自从她住进这个疗养院，她就没再开过灯，因为这对他来说没区别，她的精神世界在过去的某一瞬间被彻底摧毁，好像飘荡在一个不分方位的黑色湖泊中。
一个人影走进病房，他是【影子】，刘福要的【影子】。
【影子】将项圈戴到她纤细的脖子上，他是来带她走的，时候到了，作为祭品，她即将被献祭给恶神来填补这个邪恶之物无休无止的饥饿感。
【影子】不是第一次将项圈套在女人脖子上，他拿出一颗水果硬糖，塞到戴璐嘴里，这是独属于他的特殊仪式。
戴璐依然毫无反应。
【影子】没有立刻将她带走，他的眼睛像黑暗里闪烁的鬼火，注视着戴璐虽然木讷但是美艳的脸庞，随后，他蹲下身子，伸出散发着烟臭味的舌头，舔了一下戴璐的脸蛋，腥臭的唾液在戴璐脸上留下了一行湿润的痕迹。。
这个举动使【影子】获得极大快感，他整个人跪在地上，翻着白眼，身体反弓。他是恶神身边的伥鬼，只能靠舔舐恶神吃剩下的祭品残渣果腹。
做完这一切，【影子】站起身，拉动手中的锁链，恋恋不舍地想要带走女人。
可是他刚一用力，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在他眼前旋转起来，然后他地脸重重摔在地面上。他有些疑惑地四处张望，看见了自己的身体跪了下来，无头地脖颈不断喷出鲜血，他身体的后面站着一个人，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看不清这个男人的模样，但是他终究还是明白了。
原来，是我的人头落地了。
【影子】疲倦的闭上眼睛。
血洒在戴璐脸上，浓重的腥味和温热的触感使她眼睛逐渐清明起来。已经多少年过去了，她的意识重新冲破了黑色的湖泊，不再浑浑噩噩。
她看了看【影子】的尸体，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一圈圈收着钢线的男人，想象中的尖叫没有出现。
她默默注视着男人将【影子】的尸体装进一个塑料裹尸袋，然后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惨不忍睹的病房，尝试着让思维跨过时间的长河，跟上现在发生的一切。
终于，男人收拾完了，他见女人情绪稳定，就背着黑色的塑料裹尸袋离开了。
病房重归平静，只有留在身上的血提醒着女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抱着头，嘴角向上，无声地哭了。
郑绪如的电话响了，他像惊弓之鸟一般吓得一哆嗦，他出卖了刘福要，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他接了起来，对面是王六。
“我发给你一个坐标，你现在过来。”
郑绪如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王六要做什么。可惜，王六没有多做解释，挂断了电话。踌躇片刻，郑绪如还是鼓足勇气，取来车钥匙出了门。
王六给的坐标终点是一座烂尾楼，开发商在六年前跑路，整个楼盘的基本结构还没有浇筑完成。
郑绪如看见了黑暗中有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那是王六抽烟的光亮，于是郑绪如将车开到王六一行人身旁。
借着车灯的光亮，郑绪如看清，除了王六，还有四个人，他们都蒙着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这样的排场，郑绪如胆战心惊的下了车。
王六把郑绪如让到身前，郑绪如看到一截未来得及封灌的地基井，弥漫着汽油的味道。再仔细看，可以看到里面横七竖八躺着五个黑色裹尸袋。
郑绪如强忍着剧烈的呕吐感看向王六，王六开口说：“老板说，光让你自己点亮。”
然后把一个燃烧着的打火机递到郑绪如手中。
郑绪如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打火机掷下深坑，霎那间火光冲天，仿佛能净化一切罪恶。郑绪如盯着火焰，慢慢地他觉得身旁的一切都被照亮了。
第二天，会有水泥车将这里封死，笼罩着他的影子会永远被封存在这里。
李尧让他回来的时候顺路将江舜公寓内剩下的那两封密函带回来，今晚有一夜的时间，他要好好研究江舜留下的计划细节，明天好正式与郑绪如会面交谈。
挂断电话，王六掰碎了手机，然后打开了副驾驶的手套箱，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六台未拆封的诺基亚功能机，和一打电话卡。他拿出其中一部手机，拆除包装，装上电话卡，然后一边开车一边打给楚河交给自己的那串电话号码。
“你好，慕莎职业装定制公司，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接线的是一个女孩，语气平顺，普通话标准，王六甚至以为自己真的打给了什么服装定制公司。但这绝不可能，慕莎公司，其实是谋杀公司的谐音，对这个职业干脏活的组织，曾经作为杀手之王的王六有所耳闻，但是他退隐来到永州只是想过平静生活，那些暗面的存在，他无意接触，所以他也并没有做相关的掉查。
但是他确定，楚河一定知道这个组织的事情，一个明明才华横溢，但是却过着狼狈生活的律师，出道的前十几年一直在于重刑犯打交道的律师，王六知道，种种古怪，必有原有，楚河一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而为了保守这些秘密，有时候认识一些干脏活的职业人员是非常有必要的。
王六并不在意楚河的秘密，因为这个秘密跟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我要四双红色灯芯绒手套，要加绒的，大码。”
王六按照楚河教的话，向对方说明自己的诉求。电话另一头的女孩敲打键盘，记录下王六的订货信息。
“好的先生，请问您什么时候需要？”
王六在一个路口停下，红色的交通灯闪烁，将他的半边脸印上危险的颜色。他的手指在不耐烦地敲打着方向盘，这是一场生死时速，快一秒就能增加一分胜算。
猎杀已经开始。
“半小时之内。”
“先生，半小时之内属于加急服务，需要额外的服务费。”
“没问题，安排吧。”
“好的先生，这边已经为您安排了半小时之内的配送服务，请保持手机畅通，过一会我们的工作人员会联系您询问收货地址。”
挂断电话，交通灯变成了绿色，王六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尾灯拖着长长的光晕，消失在十字路口。
永福生疗养院，二楼特护病房。
郑绪如的妻子戴璐呆呆地坐在床上，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马蹄莲，这是今天傍晚丈夫送来的。屋子里没有开灯，月光透着玻璃洒满病房，床头地马蹄莲在月光的照射下变成了蓝色。
自从她住进这个疗养院，她就没再开过灯，因为这对他来说没区别，她的精神世界在过去的某一瞬间被彻底摧毁，好像飘荡在一个不分方位的黑色湖泊中。
一个人影走进病房，他是【影子】，刘福要的【影子】。
【影子】将项圈戴到她纤细的脖子上，他是来带她走的，时候到了，作为祭品，她即将被献祭给恶神来填补这个邪恶之物无休无止的饥饿感。
【影子】不是第一次将项圈套在女人脖子上，他拿出一颗水果硬糖，塞到戴璐嘴里，这是独属于他的特殊仪式。
戴璐依然毫无反应。
【影子】没有立刻将她带走，他的眼睛像黑暗里闪烁的鬼火，注视着戴璐虽然木讷但是美艳的脸庞，随后，他蹲下身子，伸出散发着烟臭味的舌头，舔了一下戴璐的脸蛋，腥臭的唾液在戴璐脸上留下了一行湿润的痕迹。。
这个举动使【影子】获得极大快感，他整个人跪在地上，翻着白眼，身体反弓。他是恶神身边的伥鬼，只能靠舔舐恶神吃剩下的祭品残渣果腹。
做完这一切，【影子】站起身，拉动手中的锁链，恋恋不舍地想要带走女人。
可是他刚一用力，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在他眼前旋转起来，然后他地脸重重摔在地面上。他有些疑惑地四处张望，看见了自己的身体跪了下来，无头地脖颈不断喷出鲜血，他身体的后面站着一个人，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看不清这个男人的模样，但是他终究还是明白了。
原来，是我的人头落地了。
【影子】疲倦的闭上眼睛。
血洒在戴璐脸上，浓重的腥味和温热的触感使她眼睛逐渐清明起来。已经多少年过去了，她的意识重新冲破了黑色的湖泊，不再浑浑噩噩。
她看了看【影子】的尸体，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一圈圈收着钢线的男人，想象中的尖叫没有出现。
她默默注视着男人将【影子】的尸体装进一个塑料裹尸袋，然后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惨不忍睹的病房，尝试着让思维跨过时间的长河，跟上现在发生的一切。
终于，男人收拾完了，他见女人情绪稳定，就背着黑色的塑料裹尸袋离开了。
病房重归平静，只有留在身上的血提醒着女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抱着头，嘴角向上，无声地哭了。
郑绪如的电话响了，他像惊弓之鸟一般吓得一哆嗦，他出卖了刘福要，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他接了起来，对面是王六。
“我发给你一个坐标，你现在过来。”
郑绪如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王六要做什么。可惜，王六没有多做解释，挂断了电话。踌躇片刻，郑绪如还是鼓足勇气，取来车钥匙出了门。
王六给的坐标终点是一座烂尾楼，开发商在六年前跑路，整个楼盘的基本结构还没有浇筑完成。
郑绪如看见了黑暗中有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那是王六抽烟的光亮，于是郑绪如将车开到王六一行人身旁。
借着车灯的光亮，郑绪如看清，除了王六，还有四个人，他们都蒙着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这样的排场，郑绪如胆战心惊的下了车。
王六把郑绪如让到身前，郑绪如看到一截未来得及封灌的地基井，弥漫着汽油的味道。再仔细看，可以看到里面横七竖八躺着五个黑色裹尸袋。
郑绪如强忍着剧烈的呕吐感看向王六，王六开口说：“老板说，光让你自己点亮。”
然后把一个燃烧着的打火机递到郑绪如手中。
郑绪如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打火机掷下深坑，霎那间火光冲天，仿佛能净化一切罪恶。郑绪如盯着火焰，慢慢地他觉得身旁的一切都被照亮了。
第二天，会有水泥车将这里封死，笼罩着他的影子会永远被封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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