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魔
“看见了这个，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堵住门口的刘福要狞笑着，他的外貌越来越诡异狰狞，脸部肌肉无规则地快速扭动，仿佛面皮下藏着无数条疯狂蠕动的蚯蚓，两只血红的眼睛向外突出，口中的牙齿也逐渐脱落，混合着腥臭的唾液，流到地板上，仿佛带有腐蚀性一般，烧的地板滋滋作响。
赵采薇虽然日夜追随刘福要，可是她哪里见过老板这样非人的姿态，不禁双手捂住嘴，浑身颤抖不停。
“这么快就连虚像也维持不住了”
江舜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惊慌，他走到赵采薇身边，手轻轻搭在这个惊恐至极的女人的肩膀上，一股暖流自江舜的手掌涌入身体，像春风突然吹散了冰雪，慢慢地，赵采薇停止了战栗。
“哈哈，果然这个样子才适合你这样的僭越者。你的主人用偷窃来的权柄获得的超凡力量，终究难逃异化。”
少年的语气轻蔑，甚至笑出声来。
异化的刘福要对江舜的嘲讽充耳不闻，事实上，看他现在的样子，很难确保他还留存理性。没过多一会，他的眼球彻底离开了眼眶，被两根肉筋连接支撑着，像两根触角一样支出来，他全身的骨头也好似融化了一般，巨大的身体不堪重负，轰的一声匍匐在地上，他的双腿并拢聚合，最终变成一条不断抽动的肉尾巴，由于皮肤不断渗出某种腐蚀性的粘液粘液，他身上的衣服也融化殆尽，如今，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巨大的蛞蝓。
“这、这是什么东西？”
赵采薇颤抖地问，在刘福要变化的最终阶段，她承受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直接闭上了眼睛。刚刚吹进自己身体的暖流转瞬间就被眼前恐怖的景象驱散，她又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江舜俯到她耳边，为她解答了疑惑。
“这是魔。”
“魔？”
“没错。”江舜说着指了指身后角落里被锁住的瘦小老人，“这才是刘福要的本体，而你眼前这个怪物，是刘福要心里的欲念，被亵渎者抽取而出并加以实体化，就是魔。”
江舜转过来面对刘福要化身的怪物，接着说道：“那个赐予他能力的亵渎者与他缔结契约，他需要付出一些代价，那位亵渎之人便能赐给他强大肉身和超越常识的力量。”
那怪物身上的肉还在不停蠕动变化，一张张人脸赫然出现在他的后背，这些人脸不规则地排列着，彼此嵌套着，然后竟然逐渐睁开眼睛，发出骇人的惨叫。
赵采薇鬼使神差地睁开眼睛，向蛞蝓后背的人面肿瘤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就让她险些失去理智。
她看见他的妹妹小茹的脸，此时，这个小女孩的脸正嵌套在另一些脸中，她的左眼与另一个少女的嘴巴相套，少女的舌头正在舔着那慌张转动的眼球，小茹的嘴与另一个中年男人的嘴融合在了一起，他们的舌根相连，到舌尖才分叉，那样子就像蛇的信子。
赵采薇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呐喊。
“你不是对我说你将小茹送到国外了嘛？你说只要我乖乖听话，等她满十八岁就把她送回到我身边！你骗我！刘福要！你骗我！”
她掩着面，指尖狠狠地抓入脸皮，泪水与呕吐物不断从她的指缝间流淌下来，她愤怒，但她又对刘福要感到畏惧，所以她被绝望裹挟，理智已如风中残烛。
少年蹲下身子，似乎提前知道现在要发生的事情一般，他伸出手在赵采薇头顶轻轻一点，随后这个可怜的女人便失去了意识，斜斜倒在江舜怀里。
“睡吧，睡醒了你会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他的语气充满慈悲，伸手将女人脸上的秽物擦去，然后小心地将她安置到一旁。
做完这些，江舜继续了他的审判。
“那代价就是，保守亵渎之人的秘密，倘若秘密暴露，那它的主人就会收回赐予的能力，同时，一并收取它的灵魂和作为人的一切要素，我说的对吗？”
那个蛞蝓一般的怪物没有回答江舜的问题，显然，它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些难听的音节在它的嗓子里化为粘液翻滚的咕噜声。
江舜并不在意，他接着解释道：“但是想要重新转化为人也不是没有办法，这个办法就是成为与你的主人相同等级的存在，也就是夺取一位真正的神选主宰者的权能。”
“而这个机会，现在就在你的眼前。”
说完，江舜脱下上衣，他腰部的印记闪烁着夺目的金色光彩，他的皮肤变成半透明的状态，无数金色纹路从印记中喷涌而出，血管一般爬满江舜的整个后背。
蛞蝓怪物看到金色印记的一瞬间，触角一般的眼睛露出贪婪，眼前这个少年体内蕴含的力量让自己非常熟悉，但又比自己的主人更加博大精纯。
它巨大的手掌拍击地面，整个房间都为之震动，身体下分泌出的粘液起到了润滑的作用，借助着拍击的力道，它张着血盆大口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江舜。
“断界！”
随着江舜的一声低喝，刘福要变化而成的蛞蝓周边的一切仿佛万花镜一般不断折射坍塌，又有数不清层级的空间在它周身绽放，扩张，折叠最后消亡，蛞蝓双掌再次用力拍击地面，可它越想靠近，却发现自己距离眼前少年越远。它已经失去了人的理性，但是他还保持着动物才有的，本能上的迷茫与恐惧。
它开始挣扎，可无论它怎么挣扎，似乎都离不开这片诡异的不断生长消亡的空间。
这时，少年冰冷在它耳边响起，对它下达了最终的判决。
“你对时间的感官已经被我篡改了，现实时间的一秒钟对你来说是一万年，在千万亿年的时光里，对你犯下的大罪进行忏悔吧。”
囚禁着瘦小老人的锁链逐渐碎裂，最后化为乌有，那瘦小的老人弯着背，四肢着地，他再也没有担惊受怕的神情，他的眼中，都打得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而下。
他如同猿猴一般挪动着，爬向那一堆不停踌躇蠕动的肉块，想要拥抱自己那愚不可及的欲望，似乎生命已然走到尽头，他最终在距离那堆肉块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倒下了，他发出歇斯底里的悲鸣。
为了填补欲望的沟壑而犯下大罪的犯人，最后得到的只有一场镜花水月的幻影。
堵住门口的刘福要狞笑着，他的外貌越来越诡异狰狞，脸部肌肉无规则地快速扭动，仿佛面皮下藏着无数条疯狂蠕动的蚯蚓，两只血红的眼睛向外突出，口中的牙齿也逐渐脱落，混合着腥臭的唾液，流到地板上，仿佛带有腐蚀性一般，烧的地板滋滋作响。
赵采薇虽然日夜追随刘福要，可是她哪里见过老板这样非人的姿态，不禁双手捂住嘴，浑身颤抖不停。
“这么快就连虚像也维持不住了”
江舜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惊慌，他走到赵采薇身边，手轻轻搭在这个惊恐至极的女人的肩膀上，一股暖流自江舜的手掌涌入身体，像春风突然吹散了冰雪，慢慢地，赵采薇停止了战栗。
“哈哈，果然这个样子才适合你这样的僭越者。你的主人用偷窃来的权柄获得的超凡力量，终究难逃异化。”
少年的语气轻蔑，甚至笑出声来。
异化的刘福要对江舜的嘲讽充耳不闻，事实上，看他现在的样子，很难确保他还留存理性。没过多一会，他的眼球彻底离开了眼眶，被两根肉筋连接支撑着，像两根触角一样支出来，他全身的骨头也好似融化了一般，巨大的身体不堪重负，轰的一声匍匐在地上，他的双腿并拢聚合，最终变成一条不断抽动的肉尾巴，由于皮肤不断渗出某种腐蚀性的粘液粘液，他身上的衣服也融化殆尽，如今，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巨大的蛞蝓。
“这、这是什么东西？”
赵采薇颤抖地问，在刘福要变化的最终阶段，她承受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直接闭上了眼睛。刚刚吹进自己身体的暖流转瞬间就被眼前恐怖的景象驱散，她又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江舜俯到她耳边，为她解答了疑惑。
“这是魔。”
“魔？”
“没错。”江舜说着指了指身后角落里被锁住的瘦小老人，“这才是刘福要的本体，而你眼前这个怪物，是刘福要心里的欲念，被亵渎者抽取而出并加以实体化，就是魔。”
江舜转过来面对刘福要化身的怪物，接着说道：“那个赐予他能力的亵渎者与他缔结契约，他需要付出一些代价，那位亵渎之人便能赐给他强大肉身和超越常识的力量。”
那怪物身上的肉还在不停蠕动变化，一张张人脸赫然出现在他的后背，这些人脸不规则地排列着，彼此嵌套着，然后竟然逐渐睁开眼睛，发出骇人的惨叫。
赵采薇鬼使神差地睁开眼睛，向蛞蝓后背的人面肿瘤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就让她险些失去理智。
她看见他的妹妹小茹的脸，此时，这个小女孩的脸正嵌套在另一些脸中，她的左眼与另一个少女的嘴巴相套，少女的舌头正在舔着那慌张转动的眼球，小茹的嘴与另一个中年男人的嘴融合在了一起，他们的舌根相连，到舌尖才分叉，那样子就像蛇的信子。
赵采薇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呐喊。
“你不是对我说你将小茹送到国外了嘛？你说只要我乖乖听话，等她满十八岁就把她送回到我身边！你骗我！刘福要！你骗我！”
她掩着面，指尖狠狠地抓入脸皮，泪水与呕吐物不断从她的指缝间流淌下来，她愤怒，但她又对刘福要感到畏惧，所以她被绝望裹挟，理智已如风中残烛。
少年蹲下身子，似乎提前知道现在要发生的事情一般，他伸出手在赵采薇头顶轻轻一点，随后这个可怜的女人便失去了意识，斜斜倒在江舜怀里。
“睡吧，睡醒了你会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他的语气充满慈悲，伸手将女人脸上的秽物擦去，然后小心地将她安置到一旁。
做完这些，江舜继续了他的审判。
“那代价就是，保守亵渎之人的秘密，倘若秘密暴露，那它的主人就会收回赐予的能力，同时，一并收取它的灵魂和作为人的一切要素，我说的对吗？”
那个蛞蝓一般的怪物没有回答江舜的问题，显然，它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些难听的音节在它的嗓子里化为粘液翻滚的咕噜声。
江舜并不在意，他接着解释道：“但是想要重新转化为人也不是没有办法，这个办法就是成为与你的主人相同等级的存在，也就是夺取一位真正的神选主宰者的权能。”
“而这个机会，现在就在你的眼前。”
说完，江舜脱下上衣，他腰部的印记闪烁着夺目的金色光彩，他的皮肤变成半透明的状态，无数金色纹路从印记中喷涌而出，血管一般爬满江舜的整个后背。
蛞蝓怪物看到金色印记的一瞬间，触角一般的眼睛露出贪婪，眼前这个少年体内蕴含的力量让自己非常熟悉，但又比自己的主人更加博大精纯。
它巨大的手掌拍击地面，整个房间都为之震动，身体下分泌出的粘液起到了润滑的作用，借助着拍击的力道，它张着血盆大口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江舜。
“断界！”
随着江舜的一声低喝，刘福要变化而成的蛞蝓周边的一切仿佛万花镜一般不断折射坍塌，又有数不清层级的空间在它周身绽放，扩张，折叠最后消亡，蛞蝓双掌再次用力拍击地面，可它越想靠近，却发现自己距离眼前少年越远。它已经失去了人的理性，但是他还保持着动物才有的，本能上的迷茫与恐惧。
它开始挣扎，可无论它怎么挣扎，似乎都离不开这片诡异的不断生长消亡的空间。
这时，少年冰冷在它耳边响起，对它下达了最终的判决。
“你对时间的感官已经被我篡改了，现实时间的一秒钟对你来说是一万年，在千万亿年的时光里，对你犯下的大罪进行忏悔吧。”
囚禁着瘦小老人的锁链逐渐碎裂，最后化为乌有，那瘦小的老人弯着背，四肢着地，他再也没有担惊受怕的神情，他的眼中，都打得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而下。
他如同猿猴一般挪动着，爬向那一堆不停踌躇蠕动的肉块，想要拥抱自己那愚不可及的欲望，似乎生命已然走到尽头，他最终在距离那堆肉块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倒下了，他发出歇斯底里的悲鸣。
为了填补欲望的沟壑而犯下大罪的犯人，最后得到的只有一场镜花水月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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