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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其三

    他受主人嘱托,不说是排除万难,交上物品就算是可以放心了,他也可以欢欢喜喜离开这个诡异所在,回去交差去了。

    张开道:“即是物品送上,下属等人也不敢多加叨扰,就此告辞了。”到这里还是要小心,这就客人不方便的地方,临走之前还是要由主人言语才算是结束。

    罩子里面道:“那就辛苦几位再回去跑一趟,回复那刘兄。”一边中年人又要辛苦,托住袍子,他先往外走,进门是他领着出门当然也是他招呼,张开跟着他后一步出门,后面几人接上。

    出了会客室,就是方才惹张开难堪的景象所在,左边还是那几个女子,右边还是在雕刻,张开想着不要去看这惹人惊悚的景象,他把眼睛眯成一条线,从那条线的缝隙里只看前面的领路的,就是那个中年人。可是那中年人不是直线行走的,他就在张开右手边,张开的眼睛也只能往那里瞅,那边雕刻的手就又跑进了他的眼睛里。一排排排列整齐的诡异人。张开不得已又把眼睛睁开了,他要是闭着眼不就没法行走了,那边女子依然歪头,就是其中有了巧妙的变化,最左边中间那排的女子手上的小刀就不在她手里。她是握住小刀的手平放在那个原木,张开幡然醒悟。方才那个刺客咽喉的小刀原来是那里的,可是他还有不明白的,他听说过有种技巧能够操作人形般的木偶,这外面里面女子就全是木偶而已。那个申大爷一定是个玩木偶的行家,所以府里事物皆归那些玩偶打理,才会这么冷清清的。前面事件不算难点,他不明白就是这些木偶为什么会这么精巧,与一般女孩皮肤骨头似的柔软弹性,看不出任何瑕疵,前面中年人走过了桥,他也不能愣在此地像个傻子似的呆在那里不动。他跟了上去,他觉得不应该接着去想这个问题,那毕竟是这家主人的隐私,不过他又转到了另一种想法,他开始为那个当做物品送人的女子感到怜惜。不知道张开再次来此,她会在那个左边还是在右边,他不敢再去想了,还是尽快离开此地的好。

    ……将要正午。

    长街正中央位置竖着条观察时间的圆滑竹竿,短小影子附着在那条竿子末尾最当中,像只遇到强敌躲避的猫尾巴似的只敢将尾巴末梢露出洞口,一丁点的距离就够惹人注目的了。顺着这条竹竿往东,以那条竹竿为分界线巧妙的把这条街道分割成了两半,像是积木似的把各家店铺横向连接起来。左边那条,最靠前一家小方格子似的店铺,不管他家是卖什么的,锦就在那个外面。锦左手牵着马的缰绳,她不是看中了店铺里的东西,要出手买下,她是在做一件自己不擅长的事情,锦在等一方,而一方接到她的命令沿路打听去了。他就在那个右边。另一边,往左边数第六家店铺,是个铁匠铺,叮叮当当地铁器碰撞声音,往外跑出去又在对面空荡荡的店铺调转方向,跑回原来的发声器具。一方就在那个店铺外面。

    他和里面店老板说话,道:“老爷爷,您这里有造结实的弓没?”他是观察锦使用方式才想到不上回那种材质的弓,一方觉得与其使用那些容易断掉的,倒不如弄把结实的,那种不单锦用着顺手,家伙也避免了经常替换这个烦人的问题。

    里面老板是个头发花白,下眼皮鼓起暗色眼袋,没有多少明显皱纹的老年人,看起来约是有六十岁左右,一方和他说话要加大气息,让自己稚嫩的声带张开,在那里闯出蓬勃声波,这次往后他的声音可能会沙哑一阵子。他这样做可不是那个老板上了年纪耳朵不好使的。那个老板在他未到之前一直挥舞铁锤叮叮当当精心工作,为了这个他把自己全部精神都投入使用了,一方深深了解他这种忘我的精神,这种感觉他也有过,他在锦那里行动用上了全部精神,一方对锦的热爱投入了所有。回味这种感觉,一方不觉得又想起了锦在自己脸颊滑过的温润感,他回头任由视线转到锦,锦还在等他。锦没有和他招手,她也不会去催促一方,她不是觉得这种方式无用,锦,她是没有人告诉她,她不知道还有这种方式。一方取回身体的掌控,把视线掉回老板那里,他就算是一刻不能离开锦,就算再怕锦会抛下自己离开,他要是不做完这件锦那里的正事,那他就真的要被扔掉了。

    老板在他回头,注意到了这个小家伙,方才一方耗费很大力问的问题他全没听到,他这人松开手里的家伙,在身子前用来遮挡灰尘的围裙,左手在里子拽住裙角,右手在外面,把那个裙布夹在中间,抹掉了手上握锤子后染到的颜色,接着离开风箱,走出前台。

    他道:“要做什么买卖。”这人方才聚精会神,果然是没听到一方的问题,算上平常就算是小鬼也是客人,他也要仔细询问根由才好。

    一方道:“老爷爷,您这有造弓没?”他只能再次重复方才的问题,只是这次他就不需要动用全身力气了,还有他的声音不出所料的也变得辣刺刺的疼痛沙哑。

    老板道:“你要那种东西的话,我这里是没有的。小鬼作买卖也要看对门才行。你没看到我这店里挂着的锄头镰刀,你看,我专做农具的。”这个老者说着,为了让一方看的仔细,他特意转动身体把自己侧面身子对着一方,亮出用一条麻绳挂在门框上弯弯地镰刀,三角的锄头,一方斜着脑袋去看了看。一方弄错了位置,把锦填饱肚子的时间又失误似的往后推了不少,他耷拉下来脑袋,想到锦,一方不知道怎么办了。老者接着道:“你说的那种威胁他人性命的东西,我做不出来。”他看着一方沮丧的露出在太阳下的颈项,想到了这个小鬼虽然是他认为的心里迷糊,可是也算是有礼,老者他也出言安慰。可是这人久经烈火洗礼的,就连身体器官都被练成金刚似的,他说出的文字到了一方耳里,倒像是从嘴里抽出条铁片似的,又硬又锋利。这人没安慰到,反倒是起了反效果,他也不说话了。

    短暂沉默后,一方道:“那您知道哪里有吗?”一方现在觉得好受一些了,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可以缓和他心窝里刺痛的事情,他想到了方才锦是怎么处理一方脸上的伤口,这不过是个小错误而已,是个人就会犯错,他也不能幸免。一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事情还未发生前,总是喜欢往利于自己处境的位置去想。实际上他想的倒也不错。

    老者道:“这个城镇里只有一家是有你要的那种东西的,不过那现在被贝大爷占领了,成了他的领地。陌生人去那里难免不方便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女子。”他说的就是站在对面,斜着脑袋,放射自己红彤彤眼波的锦,她一直在关注一方,这个样子可不是对一方的埋怨。这是她不擅长的事情又在折磨她,被她心里胀胀酸酸的感觉折磨,锦想不到其他法子把这个感觉消除掉,她没有娱乐的概念,她也不了解为什么就这么站着也会消耗她的精神,她当然也不可能知道这种感觉就是对等待的烦躁。她没有其他法子,就去盯着一方,这种视线其实不就是催促的雏形吗?她想让一方快点进行。一方知道锦对某些谨小慎微的事不在行,那自然不是锦告诉他的,是一方观察出的。老者发现了,他看到锦的视线很明显是在催促一方,这样他把这两人联想起来还是挺容易的。

    一方,他就更不用去想扔掉自己了,只是推迟吃午饭也不算什么重要错误,锦会原谅他的,还是会惩处他,未来谁也说不准,不过他现在可以不用背脊刺痒的惊慌了。

    他和老者道:“那个店铺在什么位置。”他有过短暂的心里激励,现在就可以自然地抬起头看着那个老者的眼睛,那些思考的推送下,他显然已经不在乎接下来事了。

    老者道:“在这条街最西边有家客栈,客栈对面的就是了。”一方弯腰鞠躬,这是他能想到的感谢礼,他用这个向老者感谢,一方,表里是感谢老者指引方向,内里也是对自己在这个店铺得到的思考尊重,他是在对那个想开了的自己致敬。一方转身去了锦那里。

    锦正拽着缰绳,往他的方向走,她看到一方空手回来,大概了解吃午饭的时间又要推迟了,马走在旁边,这个马哆哆的蹄声好似就是对一方的埋怨,像是在问他为什么空手回来,一方早就有了准备,他要如实告诉锦。告诉锦那家店铺不打造利器,打造利器的店铺还要有点路程,接着他就可以站在那个地方,低头像是思过似的,等着锦对他的惩处。可是锦只听到了其中的一半。

    锦道:“那里是在客栈对面,对吧!”一方的汇报,她就只听到了这个,其中一些关于兵刃的,对于现在折磨她的要紧事情就只有快点填饱在方才就不住呐喊食物的肚子,她也不是有意剔除那些兵刃的事。锦知道一方会把那些事情搞定的,一方总会做的很好,那些东西不用她自己动手,可是也要等着一方将事情办完才算是结束,锦可是没有单独动手去店铺要餐的习惯,那些琐事都是一方要做的,所以她要等着一方让他早点解决事件。她听到对面就是客栈,不久就能吃到食物,因为这个那不住呻吟的肚子也舒缓了不少。锦的注意都在那里,一方就被淡化了。

    一方重新蹬住马蹬坐在马鞍,锦还是在地上行走,左手牵着马的缰绳,锦视线边缘的方格子横向连接的店铺像是齿轮带的胶片一样缓慢走去她背后,这个其中也是有缘由的。就只是要让被寒气僵硬的身体随时保持灵活,在路上走有助于调节身体。

    这两人走过街道,她们在这条街道消去身影。

    那个店老板看着她们背影走过最后视线能够捕捉到的距离,就是在街道最后的凸起来一样的椭圆路面,那个就是末尾部分,她们在那个凸起像是上坡路后面,到了那里老者才将视线放回店铺外面,正好又有两人走到近前,这两人也用到了左右位置。

    左边那个头抵住店铺屋檐,看屋檐推算约有两米高的个头,这人背阳,阳光在那人脑袋后面漫画线条似的以那个头为中心往外面放射,看的见他紧贴头骨的皮肤,看不到的是他在阴影里面的五官。

    那人背后斜插着把长弓。

    在正面当然看不到后面。

    有把弓的弦紧贴他胸膛部分,从这里倒是可以推算出来,老者也看的到。他像个门板子似的站在店铺外面,遮住了阳光,店铺一半光亮被他夺去了,变成了一半处在阴影另一半则是平常,老者也在阴影。

    那人的腰上不消说还挂有箭筒。

    旁边那人和老板一样高低,腰上斜插把乌鞘短刀,看的清楚这人样貌。这人高高的额头有些恶习似的往左偏斜,宽宽的下颚,嘴唇右下角有颗棕色的痣,上面裁剪胡茬美观似的留下四根短毛,再就是左耳朵上穿一戒指大小耳环。银色上参染些不经常擦拭的灰泥。说话的也是他。

    他讲话,未开口先眯缝着眼,咧嘴露出一排好似出生到现在未从刷过的黑色牙齿,后才对老者讲话,道:“老先生,方才那二人要做什么买卖。”他见店主对待一方态度,不敢太过放肆,也不能太热烈,免得露出自己目的,所以这人好言好语。

    老者只是一个店老板,他可不管这人和那二人之间关系,他只是把实情对他说道:“这二人中那个小孩子要买弓。不过在我这里当然买不到了。”

    对面那人又道:“想是得了老先生指导去了前面某处去了。”

    老者道:“是,我告诉她们要买到就要去这条街尽头客栈对面,贝大爷领地那里才有的。”

    对面那人道:“所以她们就去了哪里。”这人走去街道正中,张开眯着的眼睛,他看的就是那个上坡,那里好似还留有方才二人一高一低的残影似的,在这人眼左右店铺那个路段就像张素描纸,路段的距离店铺占用的面积,都在上面标明,在那个上面还描绘着她们过路的姿态,步伐。他闭眼舒缓回想过后的疲劳感觉,又去盯着店老板,弯腰鞠躬,他在模仿一方的做法。他想既然开始就是有礼的一种形象,那也用这种形象结束的好,做完这些他拍了下一边同伴的肚皮,这人虽然太高,他不能碰到那人肩膀,就顺手就近拍下肚皮。

    同伴跟在他背后,他们也去了路段尽头。

    锦,这次走过上坡,前面一样的横向连接,客栈就坐落在左边位置,对面就是一方要的店,一方走去那里,锦没有原地等着,她也跟着去了。为了防止方才误会事件发生,这次一方特意停在路边观察那个店铺的装饰,不过在他那里可不认为方才那个失误对自己有什么坏处。不但没有坏处,反而有益。锦对这个事情的处理上面让一方明白了,那些小错误锦是不会特意惩处他的,而且在那个店门口他对事物的思考和观察方面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转变。包括对人心理的试探方面。他知道那个说话硬气的店老板,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自己态度软弱会让他变得难堪,不知所措,他从这里想到了锦。锦对他各种处罚,那些所谓的要扔掉他的言论其实都是披着威吓袍子的软话,内里是她确实是讨厌一方的伤口,可是她对这种情况,也是琐事不甚了解,不能多加言语。只有几个好似危险的字眼,这其实是她找不到词汇,反而给了一方一种表里冷漠的感觉。现在一方又在肚子里那本记录上添上一句,锦不擅长的事,一方对这个欣喜。他可不是对发现了锦的弱点开心,他对自己更加了解锦雀跃,他也只能在心里这样做,后边毕竟还有锦在身旁。

    他几步走到店铺外面,早在他在街道中央,调转方向下脚那时,一方就惹到了那个店铺老板的关注。

    那个店老板不比方才那个铁匠老者,这人是个年纪尚青的人,近日因为外部原因他的商品很难卖出,如果接着下去,他可就要关了店门,回家做木匠去了。他闲得发慌,他可巴不得早点来客人。这人双手托住腮帮子,两只手肘上面手臂之间像个“V”似的,就等确认那个往自己这接近的人,就是一方,他是不是客人。直到一方到了铺子外,这人瞪着两个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一方,他即害怕这个小鬼只是个问路的,又希望他开口一定是要买东西。他就是这么复杂的盯着一方,一方到了外面,他都忘了要迎客这个事情了。

    一方是个机敏的人,当然注意到了那个老板的异常,就算是有异常一方也不能退却了,在那个外面一方开口道:“老板是吗?”这个店老板的异样一方不敢过早展露心思,他要说点什么,听那人的语气词汇等等要素确认此人的身份。

    店老板道:“对!是我。”他观看一方行动谨慎,从一方态度里看出来了自己的窘样子,他想到这么下来这个生意一定做不成的,接着一边调整自己心态,边走去外面迎客。这人毕竟还是做过生意的,看别人脸色可是这人专长。他为了防止一方离开,正要张开细长竹竿似的手掌拽住一方袖子,过程中他往后斜睨一眼,看到后面随着一方脚步行走的锦,这个时候他就可以放心松开一方的袖子。他可以确认今天可以开张了。起先,可以说是一分钟前他也是抱着不确定的心理拉住一方,这是他认为一方一个小鬼要买卖也是买些零碎玩意,可是关注着小鬼的大人一定不会只买零碎的。这人回去了店铺里面,站在柜台,就等这二人讲话。

    一方再看这人方才动作,确认这人是主人后,他道:“我想先问问这里有结实的弓没?”

    老板现在倒是要犯难了,他道:“那个嘛……”这人没办法接上后面的词句,是因为最近一般客人欢迎的不是长剑短刀就是矛戈之类的,他大肆买进此类物品,想不到今天来了个稀客,偏要奇特玩意,巧的是他没有此类商品。他就在柜台后面,没办法回答也没法动手,萧条一段时间终于有了开张的氛围,在他这种尴尬处境的渲染下,又要逃离去了。

    一方看那人低头不说话只顾自己思考,他心里就要怀疑,他又道:“那个,怎么样吗?”

    听到此疑问,倒是激起了这人尘封在心里的记忆,他依然低头身子不动,眼又斜睨后边货架,这种木制有五层宽窄相同的层板,后面还有一个老板睡觉的小房间。他看的就是那个房间。他脑袋里想的是里面物品摆放位置,一件件搜索,这人记起来的就是他自己在去年还是某个不知道的时节,为了打猎这个三分钟热度的兴趣有过一把从未张开一次的弓。

    确认那个房间里东西位置后,他略微点头,在别人看不到的幅度,他回头面对一方如实说道:“这个,店里由于追捧热度,那个弓类的物品就被疏忽掉了,现在这里就剩下一把了。你看怎么样?”这言辞也是种销售技巧,这人晓得此地就只自家一家售出利器的店铺,出了这个地方下个城镇还有不少距离,他先把实情脱出,反倒更能让人信任,接着还要看看客人回答的语气助词等等。他好接着往下进行,这可真是门难得学问,这人也是得意与他的售货经历。

    一方只是问道:“那把弓,结实吗?”那人只要有的卖就行,质量上面怎么样,一方觉得可以暂时忽略,可是他还是带出了后面的几个字。说就说了。一方就是想需要件暂时使用的器具,以便挨到下个大城镇,一定可以寻把好物件的,这个不论好坏就是先随便了。他就是这么想。

    店老板可是听到了后面无意的言语,他先回应这个道:“在我这里买东西放上一百个心吧!我对顾客的需求保障,这个镇子恐怕都找不出来第二个人。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比我更用心采集能让客人称心如意的物品。”这人把商人当成一门学科,有把那件用过的物品说成是似黄金一样珍贵,这便是普通商贩的开场一般,不只是单纯为了将要卖出的商品吹嘘,这人只是看现在形势已经完备,买卖将要形成,弓也有了,后面就是和那些将要做成生意人一样,心里喜欢才会扔掉脑子似的口无遮拦。他边说一边当然还要拿东西。

    这人去了那个小屋,不久他用两手臂弯为支架,那个中间就是他的商品。长度远远大过宽度的长条形状盒子,究竟是多少尺度看不出,他在柜台松开手臂,搁在一方视线下,弄开盒子。里面确实是弓没错,就是形状过于怪异,这个弓臂还是那样和弓把与普通弓别无二致,就是在那条弦,当间的部分加了皮兜。一方看来倒是像个大号的弹弓。

    因为这个事,一方要问问,他对店老板道:“这个就是你说的弓?”一方想要问清楚点那个老板是不是搞错了,那人的回答可是能左右他的未来的,他看到了,后面的锦一定不会是瞎子,她的视野要高,看的要比他仔细,他现在是真的开始害怕了。那个东西若是不称锦的心意怎么办?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前还有想到了另一个事,那个东西一定不满足锦的,因为它一定不能搭上箭矢的,他这么想是他觉得这个像是成人的玩具,用来打鸟还行一定不能杀人。

    店老板为一方解答疑惑,他对弓做了简要的介绍,他道:“是。这把弓,弓臂部分是牛角做成,那个弦也是用的牛筋。结实是不会错的。这个皮兜部分,还可以两用,既能搭箭矢,还能用上弹丸。这可是不容易寻到的。而且,不单是如此,它还有其他的好处。”这个回答倒是显得一方见识不长,这人此番说辞目地自然也不是简单要介绍商品。他了解怎么能让客人哑口无言,对自己的言语没办法做出反应。这其实并不太难,只要在言辞上展露诚实的态度让别人无从下手,接着说出来在场人都不了解的领域就行了,可是这也有个危险存在。就是客人有喜欢寻到自己擅长的物品按照那个标准来买东西,那些陌生的的东西,他不一定就会喜欢。这人现在也要为方才口无遮拦的荒唐行为后悔了。对面那人如果放弃,往后也可能就没有开张的机会了。他想的不错,一方就是这么个想法。

    一方没说什么,他算不上是不喜欢接触未知的器具,一方是对这个人方才的言语不满意,他稍稍有了离开的心思,可是后面的锦那里不好交差,他既不能说要买这个也说不出口离开。

    卖家处于尴尬处境,买家也不差。中间有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后面的人似乎对此等境况厌烦,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锦在后面插进了交易,她道:“这么好的东西,一定可以试一试它的本事吧!”她还在一方后面位置,说话时候也没有走动。

    店老板看去提出要求来的人,那人虽然没有展露表情,可是这个让店老板更认为方才自己的猜测果然是不错的,那人一说话,前面小鬼就只有低头思索的份了,这就说明后面的人才是能管事的。他就只能和后面的锦说道:“这是自然。要是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它好不好呢?请吧!”这个小鬼不能管事,对面那人的言语不就是走向成功的第一步,店老板现在可以暂时放心了。

    锦走去握住弓把,老板又拿来一个油布口袋,他伸进去掏出来几个银色的像铁质的弹丸,收回手张开手掌,那弹丸咕噜噜滚去他的手心,他想让锦看的仔细,他道:“小店当前没有箭矢,只有这些弹丸,客人可拿去测试这个,店铺后面就有专门的测试场所,请客人跟我来,一会一定能感受到它的……”这人后面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前面锦先是伸左手,她的右手正握住弓把,她这个动作只是为了不听老板的言语,她认为不单没有必要,而且还会浪费时间。后面她收回手在马屁股边上搭的棕色皮包里掏出一锭不带牙齿痕迹的银锭,也不言语回到那里咚地搁在柜台,松开手调转方向拿来了店主手里握住的油布口袋,这个时候她才有话说道:“你那个场所现在已没有必要了,外面长街正有两个现成的标靶等着我呢!这次很幸运的把测试和实战结合起来,倒是别有番风趣。”锦不等他反应,她还有事可是她更不想看到这人,她自顾自走去店铺稍左,店主弄不明白她在讲什么,不过有一点他倒是特别清楚,他这单生意是做成了,他知道那个人扔下银锭还没说价钱就走了,这次不单有生意还有便宜赚,他倒是要开心到晚上睡不着觉了,一方也不清楚锦的目的。

    他跟在锦后面去了街道当间部分,盛世间萧条的街道本来就够惹人注目的了,当间两人却抢了这个萧条的风头。其中一个,正放松身体斜倚在身边怪物似高大,他同伴左手边,多么的悠然自得,他的同伴,也不在意他这样拿自己当圆柱墙角,就立在当中情愿做一个支撑他的物品,这人倒是个好心人。锦在对面不远,一方还在店铺位置。

    一方有过坠马的教训,在前面事态还未明了之前,他就不敢往前多走一步,就在那个位置,他记住了锦的惩处,生怕那个处罚又有增加一倍的风险。人流也不走了。虽然没有几个,可是这些人终日生活在此,好似对此等事件习以为常了,看到将出场的两人,又瞧见后出场的那人,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们不难猜到。这些人一溜烟的像是争夺食物的大鹅一样摇摇晃晃的都奔去了一旁客栈,有些人害怕自己会有损伤,可是有些人不是的。他们在这个萧条的世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遇到此种事件高兴还来不及,被恶人欺压舍弃掉的勇气又再度生产,有婴幼儿跳过了发育过程,直接就长成大人。有几个不怕死的还专门挑了最清晰的位置,站在最靠近一方。

    万事预备之后,心情放松的那人由方才姿势变换成站直身体,他往前走了两步,就只是两步,后面那人也跟着走了一步,他实在太过高大,只一步就追上了那人,还在他左手旁。两边相距三个方盒子店铺远。这个距离看样子很满足那人的心,因为先讲话的就是他,他道:“找到小姐你虽然不是很难,可是还是下了一番功夫。”这人开始的言语就给锦造成了困难,言语中所说就是此人是专门找到锦的,他知道锦是何人,这次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锦道:“下了这个功夫,辛苦你了。进了这个镇子,不去吃东西休息,坚毅的就只跟在我后面,你知道我是谁。说说开场白之后要解决的什么吧!”在这个时候锦还是在担心自己肚子的问题,她不愿意继续和他们浪费时间,让那个讨人厌的感觉再度复苏,一开始就这么直白就是能省去不少时间。她现在甚至想让一方先去客栈要餐。

    这人叮地用食指敲响了耳朵上面的耳环,这个动作总是在他说话之前给了他不少安心的成分,这样他才能放心讲话,他道:“既然注意到了我在跟踪,为什么不早点示意。”他说话也不是要问问话里的所蕴含的意思,这是对他自己来此,一种轻佻的表现。

    锦不打算回答他,她是这个打算,可是回过头来想一想,这人为什么会盯上自己,后面会不会还有什么麻烦的家伙,她想到这里饥饿的讨厌感觉又和那个合在一处,成倍的增加,她还是要先解决当前的事情。她道:“我饿极了,懒得搭理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而且你也一定没有在榜上吧!要杀我总是要有个理由,同样,杀你也是需要一个理由。毕竟多干活没有钱拿的事,我可不做。”如她所说的分毫不差,她确实饿极了,现在可就是最危险的时候。要知道一个女人烦躁起来,就算是把丈夫给刺死都算是小事。更何况这还是个饥饿的女人。

    对面来此就是为了他,既然有了自信那当然就要付出实际行动,他道:“你的表现很意外,不过也在意料之中,你果然不认得我了。我们可是早上才分开不久的。那时候我遮住了面容,所以你不认得我可以理解。现在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曾经是龚的下属,你想起来了吧。”这人又在那个同伴肚皮上拍了一下,傍边那人像个木偶似的,就这个样呆立不动。

    锦,她有故意忘记某些无聊事的特殊技巧,早上的事情对她来说,就是会被归类到无聊那一栏,可是有一个人她记得很清楚,就是自己疏忽,在手上逃掉的那个裹得像粽子似的人。锦记起了他。可是她所想的就是对此人被幸运女神光顾一次之后不知道感恩的蠢才,居然又一次送上门来,他就是这样觉得。

    所以她开口后说的话就是这样,她道:“嗯,我知道你。你是个幸运的人,也是个愚蠢的人。既然在我手上侥幸得了一命为什么又蠢到和我明对面。敢跟我面对面,你一定有足够的自信咯,我一会不会又要听到‘你今天要死在此!’这几个字。”她去看了那人一边同伴,那人确实高大,如果这人的自信单单就只是靠同伴高大的身体,锦觉得好笑。可是她不会笑出声来,更不会在脸上露出表情。

    那人和锦一样也看了眼同伴,他的视线只能够得到同伴的胸膛,回过头去他变的更有信心,他道:“我嘛,是有要说这几个字的,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正式认识一下,我就是将要接过前镖局主人龚老哥的手,坐上头把交椅的人,请记好了我的名字,就是单与。我来这里主要是有两个事,现在都还没有做成。”这次他没有去拍同伴的肚皮,这人所仰仗的在前面动作看如果就是旁边的同伴,现在不去拍那人,是不是为了介绍自己的庄重?这也是很好的猜测。

    锦觉得这人比着早上的幸运更多了趣味性,她道:“我就听听你的接下来要说的事吧!”她握住那把弓用上面部分弦,邦邦,往右手拇指肚上有节奏的撩拨。听那个节拍,明显是有对着谱子的,她究竟对此有什么研究,一方应该明了。一方有了教训之后就不敢往前一步。

    单与道:“想到这个事我就不住的兴奋起来了。首先一个事就是,龚死后镖局没有了主人,一部分人离开了,正好我收服残存的旧部当上了镖局主人。为了这个我要对你表示感谢,谢谢你杀死了龚。除此之外,刘和徐的领地也将要被我拿下如果没有你,靠着龚这个人,我还要等不知道多长时间才会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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