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婚姻的最好状态
回来的路上，元羲采了些树莓，蛇果，顺便去田里看看。
当推开栅栏门时，一家人皆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一群猴子围坐在地上，正吃着他们的毛豆，数目相对之后，魈提着木矛冲了上去，顿时猴子四窜，踩踏田间，女偃也拿着木矛驱赶，然而，猴子们并没有被吓倒，而是拿起石头投向他们，猴子灵活，它们跳来跳去，呲牙裂嘴“吱吱”的叫唤着，石头从四面八方袭来，佑被投中大哭，元羲点起了火把朝它们挥动着，魈拿起弓箭，直到射中一只猴子，它们才迅速的跳出栅栏，跃上了大树，消失不见。
虽然赶走了猴子，但是田间一片狼藉，枝断叶毁，许多没有成熟的毛豆散落一片，魈拾起毛豆伤心哭泣，抽打自己的耳光，女偃拦住魈，魈激动的比划着，女偃道，“不，不是你引来的......”
山魈即猴子的一种。
原来山洞这一片没有猴子，自那日魈不知在什么地方与几只猴子结了仇，它们居然追到了这里，元羲担心，只要毛豆存在，这些猴子怕是不会离开了。
眼看毛豆成熟在即，数月的辛苦难道要付之东流？况且，他们还要用这一批毛豆换取过冬的物资。
魈决定从此刻起守在田里，直到余下的毛豆成熟。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魈与女偃又去砍了许多竹子，准备搭一个竹棚，元羲先带佑回洞。
佑有些饿了，哼哼叽叽的叫，元羲将他放在栏内，拿一只山梨让他慢慢啃，然后开始做鸡蛋蒸虾酱，虾酱是前几日做的，制作很简单，河虾放盐发酵捣烂装在罐里即可，是美味的调味品，佑特别爱吃，喂饱了佑，她又伴糠食喂鸡，只听“扑哧”声，这才想起竹篓里还有一只救下来的幼鸟。
元羲将幼鸟拿出来，幼鸟叫得更欢了，嘶声肺裂的，它的翅膀折了，元羲拿了两根小木棍给它的翅膀支棱起来，捻碎一点草药敷上，看上去挺滑稽，凑合着吧，然后喂它吃米糠，它不吃，元羲试着撕了一块肉给它，它居然吃了，元羲嘀咕一句“肉食动物”，又喂它吃了两块后，将它放在一个竹蓝里，便不再管它。
元羲忙碌了好一阵，将晚食准备好，女偃回来匆匆吃了，又给魈带去，她说木棚还未搭建好，元羲让她带上一件兽皮，直到天黑时，女偃才回来，她也担心两个孩子，魈果真在田间住了一夜，幸好没有下雨，次日，木棚搭好了，猴子又来骚扰了两回，被魈赶跑了，但它们还是糟蹋了一些毛豆，魈便坐在棚里，弓箭不离手，有猴子出现时，他会毫不犹豫的射杀，然而，这只会引来猴子更多的报复。
白天，元羲在洞里带娃，煮饭，女偃与魈都守在田间，即便大雨也不能走开，更顾不上会遇到什么野兽，有时猴子就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上看着他们，有些胆大的会跳下来迅速的扯一把毛豆，如果魈眼疾手快，会射中它们，但猴子也聪明，它们懂得配合，一只去吸引魈的注意力，其余的偷抢毛豆，这个时期，女偃与魈便首尾不相顾，猴子总能抢劫成功，真让人生气抓狂，猴子乐不失彼，这般过了十余日，毛豆基本成熟，元羲也去田间帮忙抢收毛豆，原本可以采摘十几筐的毛豆，此番一半不到，意味着今年冬天，她们将再次难过了。
集市上，元羲将目前的困境告诉了顒，长吁短叹，“还不知今年冬季怎么过呢？原本想着丰收了，换一件皮子给佑做冬衣，可现在别说皮子，连粮食都不够了。”
顒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件皮子递给元羲。
“这是什么皮？那来的？”
顒笑道，“狐狸皮。前几日猎得，我悄悄藏了起来。”
元羲惊讶，“你独自进山了？”
顒点点头。
“很危险，你不能这样做。”
顒道，“我有分寸，不会让自己至于险境，再说了，魈不也是独自狩猎吗？”
“这不一样，他有经验，你还小。”
顒笑道，“经验是慢慢积累的。”
元羲看着眼前笑得温和的少年，上次给她带了一包盐，上上次给她带了蜂蜜，上上上次又给她带了他自做的陶罐......她己记不清了，这些年来对她到底有多少次帮助，这样的兄长当真比那个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问的“渣爹”好了太多。
“虽然小了些，但给佑做一件小衣尚可。”
元羲嗯了一声，“谢谢你，你总是对我们这么好，哦，对了，这个给你。”
元羲带了豆浆，装在竹筒里，每月集市，她都会给颙带上几筒。
顒接过来喝了一口，“好喝。”元羲笑道，“如果你到我家来，我给你做更好的，你还不知我们住在那里呢。”连绵的山脉，也没有一个参照物，“......不如这样，明年集市，我们想个法子，骗过益老，我悄悄带你去我家，然后让魈再送你回部落。”
“明年......”顒幽幽道。
元羲道，“是呀，下月罢市，要等到明年开春。”
顒道，“明年开春......或许我来不了集市。”
“为什么？”
顒垂了垂眸，颇为不自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阿母说，我要准备婚礼。”
元羲听闻甚为惊讶，“你要成亲？”
“是。”
若元羲没记错，面前的少年刚满十五，幼稚尚未全脱，“这......是不是太早了些？”
顒道，“阿母的决定。”
“你阿父呢？”
“阿母让大巫请示了神灵，大巫说这就是神灵的旨意，阿父自然是欢喜的。”
元羲张了张嘴，“那你自己呢？”
“我自己？”顒想了片刻，“不知道。”
元羲哑然，顒道，“部落的人成亲早，以便多诞生子嗣。”
“我见你阿父也没有多少孩子。”
顒颇为惊讶，“阿父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
“五个儿子？”
顒道，“甲，乙，丙，丁，都是阿父的儿子，不过，他们不是阿母所生。”
元羲再次哑然。
“那么你的新娘是谁？”
“舅父的女儿。”
近亲结婚？
“你喜欢她吗？”
颙沉思片刻，“我只见过两次。”
元羲微微一叹。
“怎么了？”
元羲不知该怎么回答，说自己怜惜他？同情他？可这个时代的婚姻就是这般，她明白这不仅仅是两人的婚姻，也是两个部落的联盟，对他们是有好处的。
“嗯......”元羲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那你要好好对你待你的新娘，先婚后爱的例子也是很多的。”
“先婚后爱......”顒着摸着这句话。
元羲又道，“但你不能学你阿父，有那么多女人，也许你们认为再正常不过了，但并非所有女人都愿意共有一个丈夫，比如女偃，你可以生很多孩子，应该是与你新娘的孩子，你要明白一心一意最重要。”
顒闻言思考片刻，“我可以做到。”
元羲瞟他一眼，多少有些不信，“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颙不懂，“什么？”
元羲嘿嘿一笑，“没什么，有些话可别说早了，小心打脸。”
顒道，“万一她做不到呢？”
“啊？”元羲未料顒会这么问，她托着腮，“这个......这个有点复杂，若是对方做不到，你可以，可以......”
顒见元羲皱眉的样子，突然扑哧一笑，他摸了摸她的头，“你虽然聪明，想必也回答不出来。”
元羲不服气，“谁说的，若我的夫君对我不忠，那么他也不值得我去珍惜了。”
元羲想到自己的前世，“我会更加爱惜自己......总之呢，与子携手，执子偕老，这应该是婚姻最美好的状态，阿兄，真心希望你幸福。”
当推开栅栏门时，一家人皆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一群猴子围坐在地上，正吃着他们的毛豆，数目相对之后，魈提着木矛冲了上去，顿时猴子四窜，踩踏田间，女偃也拿着木矛驱赶，然而，猴子们并没有被吓倒，而是拿起石头投向他们，猴子灵活，它们跳来跳去，呲牙裂嘴“吱吱”的叫唤着，石头从四面八方袭来，佑被投中大哭，元羲点起了火把朝它们挥动着，魈拿起弓箭，直到射中一只猴子，它们才迅速的跳出栅栏，跃上了大树，消失不见。
虽然赶走了猴子，但是田间一片狼藉，枝断叶毁，许多没有成熟的毛豆散落一片，魈拾起毛豆伤心哭泣，抽打自己的耳光，女偃拦住魈，魈激动的比划着，女偃道，“不，不是你引来的......”
山魈即猴子的一种。
原来山洞这一片没有猴子，自那日魈不知在什么地方与几只猴子结了仇，它们居然追到了这里，元羲担心，只要毛豆存在，这些猴子怕是不会离开了。
眼看毛豆成熟在即，数月的辛苦难道要付之东流？况且，他们还要用这一批毛豆换取过冬的物资。
魈决定从此刻起守在田里，直到余下的毛豆成熟。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魈与女偃又去砍了许多竹子，准备搭一个竹棚，元羲先带佑回洞。
佑有些饿了，哼哼叽叽的叫，元羲将他放在栏内，拿一只山梨让他慢慢啃，然后开始做鸡蛋蒸虾酱，虾酱是前几日做的，制作很简单，河虾放盐发酵捣烂装在罐里即可，是美味的调味品，佑特别爱吃，喂饱了佑，她又伴糠食喂鸡，只听“扑哧”声，这才想起竹篓里还有一只救下来的幼鸟。
元羲将幼鸟拿出来，幼鸟叫得更欢了，嘶声肺裂的，它的翅膀折了，元羲拿了两根小木棍给它的翅膀支棱起来，捻碎一点草药敷上，看上去挺滑稽，凑合着吧，然后喂它吃米糠，它不吃，元羲试着撕了一块肉给它，它居然吃了，元羲嘀咕一句“肉食动物”，又喂它吃了两块后，将它放在一个竹蓝里，便不再管它。
元羲忙碌了好一阵，将晚食准备好，女偃回来匆匆吃了，又给魈带去，她说木棚还未搭建好，元羲让她带上一件兽皮，直到天黑时，女偃才回来，她也担心两个孩子，魈果真在田间住了一夜，幸好没有下雨，次日，木棚搭好了，猴子又来骚扰了两回，被魈赶跑了，但它们还是糟蹋了一些毛豆，魈便坐在棚里，弓箭不离手，有猴子出现时，他会毫不犹豫的射杀，然而，这只会引来猴子更多的报复。
白天，元羲在洞里带娃，煮饭，女偃与魈都守在田间，即便大雨也不能走开，更顾不上会遇到什么野兽，有时猴子就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上看着他们，有些胆大的会跳下来迅速的扯一把毛豆，如果魈眼疾手快，会射中它们，但猴子也聪明，它们懂得配合，一只去吸引魈的注意力，其余的偷抢毛豆，这个时期，女偃与魈便首尾不相顾，猴子总能抢劫成功，真让人生气抓狂，猴子乐不失彼，这般过了十余日，毛豆基本成熟，元羲也去田间帮忙抢收毛豆，原本可以采摘十几筐的毛豆，此番一半不到，意味着今年冬天，她们将再次难过了。
集市上，元羲将目前的困境告诉了顒，长吁短叹，“还不知今年冬季怎么过呢？原本想着丰收了，换一件皮子给佑做冬衣，可现在别说皮子，连粮食都不够了。”
顒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件皮子递给元羲。
“这是什么皮？那来的？”
顒笑道，“狐狸皮。前几日猎得，我悄悄藏了起来。”
元羲惊讶，“你独自进山了？”
顒点点头。
“很危险，你不能这样做。”
顒道，“我有分寸，不会让自己至于险境，再说了，魈不也是独自狩猎吗？”
“这不一样，他有经验，你还小。”
顒笑道，“经验是慢慢积累的。”
元羲看着眼前笑得温和的少年，上次给她带了一包盐，上上次给她带了蜂蜜，上上上次又给她带了他自做的陶罐......她己记不清了，这些年来对她到底有多少次帮助，这样的兄长当真比那个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问的“渣爹”好了太多。
“虽然小了些，但给佑做一件小衣尚可。”
元羲嗯了一声，“谢谢你，你总是对我们这么好，哦，对了，这个给你。”
元羲带了豆浆，装在竹筒里，每月集市，她都会给颙带上几筒。
顒接过来喝了一口，“好喝。”元羲笑道，“如果你到我家来，我给你做更好的，你还不知我们住在那里呢。”连绵的山脉，也没有一个参照物，“......不如这样，明年集市，我们想个法子，骗过益老，我悄悄带你去我家，然后让魈再送你回部落。”
“明年......”顒幽幽道。
元羲道，“是呀，下月罢市，要等到明年开春。”
顒道，“明年开春......或许我来不了集市。”
“为什么？”
顒垂了垂眸，颇为不自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阿母说，我要准备婚礼。”
元羲听闻甚为惊讶，“你要成亲？”
“是。”
若元羲没记错，面前的少年刚满十五，幼稚尚未全脱，“这......是不是太早了些？”
顒道，“阿母的决定。”
“你阿父呢？”
“阿母让大巫请示了神灵，大巫说这就是神灵的旨意，阿父自然是欢喜的。”
元羲张了张嘴，“那你自己呢？”
“我自己？”顒想了片刻，“不知道。”
元羲哑然，顒道，“部落的人成亲早，以便多诞生子嗣。”
“我见你阿父也没有多少孩子。”
顒颇为惊讶，“阿父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
“五个儿子？”
顒道，“甲，乙，丙，丁，都是阿父的儿子，不过，他们不是阿母所生。”
元羲再次哑然。
“那么你的新娘是谁？”
“舅父的女儿。”
近亲结婚？
“你喜欢她吗？”
颙沉思片刻，“我只见过两次。”
元羲微微一叹。
“怎么了？”
元羲不知该怎么回答，说自己怜惜他？同情他？可这个时代的婚姻就是这般，她明白这不仅仅是两人的婚姻，也是两个部落的联盟，对他们是有好处的。
“嗯......”元羲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那你要好好对你待你的新娘，先婚后爱的例子也是很多的。”
“先婚后爱......”顒着摸着这句话。
元羲又道，“但你不能学你阿父，有那么多女人，也许你们认为再正常不过了，但并非所有女人都愿意共有一个丈夫，比如女偃，你可以生很多孩子，应该是与你新娘的孩子，你要明白一心一意最重要。”
顒闻言思考片刻，“我可以做到。”
元羲瞟他一眼，多少有些不信，“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颙不懂，“什么？”
元羲嘿嘿一笑，“没什么，有些话可别说早了，小心打脸。”
顒道，“万一她做不到呢？”
“啊？”元羲未料顒会这么问，她托着腮，“这个......这个有点复杂，若是对方做不到，你可以，可以......”
顒见元羲皱眉的样子，突然扑哧一笑，他摸了摸她的头，“你虽然聪明，想必也回答不出来。”
元羲不服气，“谁说的，若我的夫君对我不忠，那么他也不值得我去珍惜了。”
元羲想到自己的前世，“我会更加爱惜自己......总之呢，与子携手，执子偕老，这应该是婚姻最美好的状态，阿兄，真心希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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