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不是恶鬼
益老回到部落将路上的情况汇报给蒙，蒙低头不语，片刻道，“你早知她们还活着，却未来报。”
益老解释道，“不过是看在羲是你骨肉的份上，放她母女二人一条活路，再有。”益老顿了顿，“木犁的出现，为族里解决了人手不够的问题，羲这孩子，当时才三岁，不简单。”
事隔多年，益老终于说出自己的疑惑。
蒙道，“大巫说她恶鬼附身。”
益老摇了摇头。
蒙道，“你难道忘了，这是神灵的决定。”
益老顿了片刻，“不知是神灵的决定，还是大巫的决定。”
蒙目光一沉，“益老？”
益老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考虑，你是族长，族里的一切该由你来决定，即便......大巫有通灵之力。”
“越说越不像话。”蒙阻止了益老的话，“前些日的大雨毁坏了诸多田地，你还是去安排一下，后续该如何进行种植吧。”
益老走出议堂，见颙与甲说话，于是上前拍拍顒的肩，“回来了。你舅父可好？”
顒道，“尚可。”
益老叹气一声，正要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听闻你舅父还有一个幼女？”
顒愣了片刻，“是。”
益老笑道，“想必你的婚事，又要多等几年了。”
*
为了奖励小黑，元羲回去后将余下的一只猴子给它吃了，然后做了一只竹哨，告诉小黑，“以后你听到哨声表示我有事唤你，你可速来，平时，你该干嘛干嘛吧，你是雕，你是属于天空的。”也不知小黑是否听懂了，每次元羲吹哨，小黑并不出现，未唤它时，它又总在她周围蹦哒，它特别喜欢跟着她去打猎，与狼一战元羲认清了自己的箭术，便发誓要好好练习，这是一项生存的本领，然而，她进步不大，但每次都能狩到猎物，源于小黑的功劳，有时不用她出马，小黑便把猎物叼到了她的面前，元羲叹道，“以后我不狩猎了，改为训你。”
从此，连魈也不用辛苦狩猎了，他们一家专心种植，并且有了小黑这个保镖，不仅再无猴子的影子，就连田地四周的其它小动物们也集体不见了，一个季度后，毛豆再次丰收，元羲一家挑着担子去了集市，有了小黑的陪伴，他们不怕野兽，也不惧其他族人找麻烦了，他们甚至大大方方的在木屋息脚，自上次后，元羲认为，过了这些年，或许当年的事族人早己淡化。
元羲终于见到了顒，算算日子，己有半年未见了，元羲递上自己的礼物，说了一句“新婚快乐。”
顒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没有婚礼。”
元羲诧异。
顒很平静的说道，“去年冬天，她病死了。”
“对不起呀，我不知道。”
顒摇摇头，表示没关系，“我舅父还有一个女儿，不过才十岁，过几年才能成亲。”
“啊？”
顒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元羲不知该安慰还是恭喜，她打开礼物，“给你。”
“这是什么？”
元羲道，“它叫韘，戴在手上，行猎射箭时不易伤着手指。”元羲拿出弓箭做了示范，顒又惊又喜，“这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上次集市，我见有交易青铜器的，便问他可否用青铜制作一个小物件，他说做什么用，我告诉他套在手上的指环，想不到居然真的做成了，不过有些粗糙，凑合着用吧，以后有机会，用玉料再制作一枚。”
“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我很喜欢，你总是那么聪明，什么都能想到。”
元羲有些不好意思，暗忖，曾经参观过博物馆，见过玉韘，这是商朝时代出现的东西。
“听说你养了一只雕？”顒问。
元羲朝着天空吹响竹哨，很快小黑在他们头顶盘旋，“多亏了小黑，如今再也没有猴子来捣蛋了。”
顒喜道，“甚好，阿父曾经尝试训雕失败了，雕乃我族神鸟，你能训雕又岂是恶鬼附身？”
元羲想起部落石柱上那头雕刻的大鸟，难不成就是雕？
“如此，我们可以回去吗？”
顒回到部落，求见蒙，未想大巫也在，蒙与大巫商量秋祭之事。
“此番易物可还顺利？”
顒道，“顺利。”
蒙道，“明日，我去虎部商谈交换青铜之事，你可随行。”
顒道，“阿父为何要那么多的青铜？”
蒙看了看他，顒又道，“我们要用半年的粮食收成来换取极少的青铜，我认为并不值得。”
蒙道，“如果用石头就能抵抗青铜利器，我当然不愿意交换。”
顒垂了垂眸，“卯明显是欺负我们，与其说是交换，不如说是强夺。”
卯是虎族族长。
蒙道，“如此，你来想个法子，我族处于虎，龙两族之间，我族该如何？”
顒皱着眉，低头不语，气氛有些尴尬，一旁的大巫说来，“暂时屈身不过是权宜之策，顒勿做义气之争。”
蒙心情烦燥起来，“你还有何事？”
顒沉默片刻，“不知阿父还记得女偃与羲？”
大巫目光一抬，听顒又道，“羲能训雕，她并非恶鬼......”
大巫道，“顒心底善良，不知恶鬼之害。”
顒道，“我只知她们制作的犁令我族开垦了大量荒地，我只知她们前不久搭救了族人。”
“放肆。”蒙终是忍不住呵斥顒，“不敬大巫便是不敬神灵，自己去神庙谢罪，未得允许，不许出来。”
顒领罪而出，大巫反劝蒙，“顒年纪尚小，族长莫要置气。”
顒跪在神庙，姆赤得到消息前去看他，顒默默无言，姆赤将食物端在他面前，他也未动，只道一声，“谢谢阿母，阿母还是拿回去吧，阿父罚我，不能用食。”
姆赤道，“我会劝你阿父，你刚从集市归来，想必还未进食。”
“阿母还是回吧。”
姆赤见儿子态度淡漠，只好离开，妇依劝道，“姆赤勿担心，等族长消了气，自会放顒出来。”
姆赤摇摇头，“他惹他阿父生气，该罚，只是......”姆赤回头看着儿子跪得笔直的背影，“想不到他对那母女之事如此上心。”
妇依道，“好在族长并未打算接她们回来。”
姆赤幽幽道，“顒何时对我也能这般上心？”
妇依一怔，看了看姆赤，“你是顒的亲生母亲，顒定是将你放在心上的。”
姆赤苦涩一笑，“你可还记得顒多久未对我笑了？”
“这......”
“你也不记得了吧。”
妇依道，“顒从小便是这般的性子，他是少主，凡事必是稳重些好。”
姆赤无奈道，“我倒希望他能与我置气才好......”
“阿母。”
妮欢欢喜喜的朝姆赤跑来，“阿兄回来了？”
姆赤见到女儿的笑容，心情瞬间愉悦，笑道，“回来了，不过被你阿父处罚，正跪在神庙呢。”
妮偏头问，“阿兄怎么又被罚了？”
姆赤牵起女儿的手，“你阿兄做错了事。”
“与羲有关吗？”
姆赤诧异，低头看着女儿，妮道，“甲说羲救了他，还说阿兄每次去集市都会见羲，可她不是恶鬼吗？”
姆赤目光一沉，“你阿兄以前见过羲？”她曾以为，女偃母女己死，自益老遇狼群被女偃母女搭救，才得知她们还活着，未料顒早己得知。
“甲如此说。”
姆赤愤然。
益老解释道，“不过是看在羲是你骨肉的份上，放她母女二人一条活路，再有。”益老顿了顿，“木犁的出现，为族里解决了人手不够的问题，羲这孩子，当时才三岁，不简单。”
事隔多年，益老终于说出自己的疑惑。
蒙道，“大巫说她恶鬼附身。”
益老摇了摇头。
蒙道，“你难道忘了，这是神灵的决定。”
益老顿了片刻，“不知是神灵的决定，还是大巫的决定。”
蒙目光一沉，“益老？”
益老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考虑，你是族长，族里的一切该由你来决定，即便......大巫有通灵之力。”
“越说越不像话。”蒙阻止了益老的话，“前些日的大雨毁坏了诸多田地，你还是去安排一下，后续该如何进行种植吧。”
益老走出议堂，见颙与甲说话，于是上前拍拍顒的肩，“回来了。你舅父可好？”
顒道，“尚可。”
益老叹气一声，正要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听闻你舅父还有一个幼女？”
顒愣了片刻，“是。”
益老笑道，“想必你的婚事，又要多等几年了。”
*
为了奖励小黑，元羲回去后将余下的一只猴子给它吃了，然后做了一只竹哨，告诉小黑，“以后你听到哨声表示我有事唤你，你可速来，平时，你该干嘛干嘛吧，你是雕，你是属于天空的。”也不知小黑是否听懂了，每次元羲吹哨，小黑并不出现，未唤它时，它又总在她周围蹦哒，它特别喜欢跟着她去打猎，与狼一战元羲认清了自己的箭术，便发誓要好好练习，这是一项生存的本领，然而，她进步不大，但每次都能狩到猎物，源于小黑的功劳，有时不用她出马，小黑便把猎物叼到了她的面前，元羲叹道，“以后我不狩猎了，改为训你。”
从此，连魈也不用辛苦狩猎了，他们一家专心种植，并且有了小黑这个保镖，不仅再无猴子的影子，就连田地四周的其它小动物们也集体不见了，一个季度后，毛豆再次丰收，元羲一家挑着担子去了集市，有了小黑的陪伴，他们不怕野兽，也不惧其他族人找麻烦了，他们甚至大大方方的在木屋息脚，自上次后，元羲认为，过了这些年，或许当年的事族人早己淡化。
元羲终于见到了顒，算算日子，己有半年未见了，元羲递上自己的礼物，说了一句“新婚快乐。”
顒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没有婚礼。”
元羲诧异。
顒很平静的说道，“去年冬天，她病死了。”
“对不起呀，我不知道。”
顒摇摇头，表示没关系，“我舅父还有一个女儿，不过才十岁，过几年才能成亲。”
“啊？”
顒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元羲不知该安慰还是恭喜，她打开礼物，“给你。”
“这是什么？”
元羲道，“它叫韘，戴在手上，行猎射箭时不易伤着手指。”元羲拿出弓箭做了示范，顒又惊又喜，“这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上次集市，我见有交易青铜器的，便问他可否用青铜制作一个小物件，他说做什么用，我告诉他套在手上的指环，想不到居然真的做成了，不过有些粗糙，凑合着用吧，以后有机会，用玉料再制作一枚。”
“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我很喜欢，你总是那么聪明，什么都能想到。”
元羲有些不好意思，暗忖，曾经参观过博物馆，见过玉韘，这是商朝时代出现的东西。
“听说你养了一只雕？”顒问。
元羲朝着天空吹响竹哨，很快小黑在他们头顶盘旋，“多亏了小黑，如今再也没有猴子来捣蛋了。”
顒喜道，“甚好，阿父曾经尝试训雕失败了，雕乃我族神鸟，你能训雕又岂是恶鬼附身？”
元羲想起部落石柱上那头雕刻的大鸟，难不成就是雕？
“如此，我们可以回去吗？”
顒回到部落，求见蒙，未想大巫也在，蒙与大巫商量秋祭之事。
“此番易物可还顺利？”
顒道，“顺利。”
蒙道，“明日，我去虎部商谈交换青铜之事，你可随行。”
顒道，“阿父为何要那么多的青铜？”
蒙看了看他，顒又道，“我们要用半年的粮食收成来换取极少的青铜，我认为并不值得。”
蒙道，“如果用石头就能抵抗青铜利器，我当然不愿意交换。”
顒垂了垂眸，“卯明显是欺负我们，与其说是交换，不如说是强夺。”
卯是虎族族长。
蒙道，“如此，你来想个法子，我族处于虎，龙两族之间，我族该如何？”
顒皱着眉，低头不语，气氛有些尴尬，一旁的大巫说来，“暂时屈身不过是权宜之策，顒勿做义气之争。”
蒙心情烦燥起来，“你还有何事？”
顒沉默片刻，“不知阿父还记得女偃与羲？”
大巫目光一抬，听顒又道，“羲能训雕，她并非恶鬼......”
大巫道，“顒心底善良，不知恶鬼之害。”
顒道，“我只知她们制作的犁令我族开垦了大量荒地，我只知她们前不久搭救了族人。”
“放肆。”蒙终是忍不住呵斥顒，“不敬大巫便是不敬神灵，自己去神庙谢罪，未得允许，不许出来。”
顒领罪而出，大巫反劝蒙，“顒年纪尚小，族长莫要置气。”
顒跪在神庙，姆赤得到消息前去看他，顒默默无言，姆赤将食物端在他面前，他也未动，只道一声，“谢谢阿母，阿母还是拿回去吧，阿父罚我，不能用食。”
姆赤道，“我会劝你阿父，你刚从集市归来，想必还未进食。”
“阿母还是回吧。”
姆赤见儿子态度淡漠，只好离开，妇依劝道，“姆赤勿担心，等族长消了气，自会放顒出来。”
姆赤摇摇头，“他惹他阿父生气，该罚，只是......”姆赤回头看着儿子跪得笔直的背影，“想不到他对那母女之事如此上心。”
妇依道，“好在族长并未打算接她们回来。”
姆赤幽幽道，“顒何时对我也能这般上心？”
妇依一怔，看了看姆赤，“你是顒的亲生母亲，顒定是将你放在心上的。”
姆赤苦涩一笑，“你可还记得顒多久未对我笑了？”
“这......”
“你也不记得了吧。”
妇依道，“顒从小便是这般的性子，他是少主，凡事必是稳重些好。”
姆赤无奈道，“我倒希望他能与我置气才好......”
“阿母。”
妮欢欢喜喜的朝姆赤跑来，“阿兄回来了？”
姆赤见到女儿的笑容，心情瞬间愉悦，笑道，“回来了，不过被你阿父处罚，正跪在神庙呢。”
妮偏头问，“阿兄怎么又被罚了？”
姆赤牵起女儿的手，“你阿兄做错了事。”
“与羲有关吗？”
姆赤诧异，低头看着女儿，妮道，“甲说羲救了他，还说阿兄每次去集市都会见羲，可她不是恶鬼吗？”
姆赤目光一沉，“你阿兄以前见过羲？”她曾以为，女偃母女己死，自益老遇狼群被女偃母女搭救，才得知她们还活着，未料顒早己得知。
“甲如此说。”
姆赤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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