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熊孩子
佑原本也在运水，跟在几个小孩子身后，他喜欢跟他们在一起，他依旧不会说话，即便有些小孩子笑话他是哑巴，他也不生气，他的性子当真与魈一样，也有几个小孩子愿意跟他一起玩，所以他很高兴，但这一次，他被一个信任的小孩引到一偏僻的地方，他看到了妮。
妮让同伴将他打了一顿，淋了他一身水，还当着众小孩子的面说，谁也不能理他，妮是族长的女儿，小孩们都听她的话，甚至有些还刻意去讨好她。所以当元羲找到佑时，佑一身狼狈，元羲问他怎么了？佑一声不吭，低着头，元羲见他身上有淤青，以为是摔倒了，便提醒他走路小心些。
回到家，元羲开始煮饭，一边又看向屋外，也不知在期待什么，直到女偃提着筐子回来，女偃摘了许多橡子，晒干后，就可以磨粉了，片刻，有族里女人来向她讨教如何磨粉，女偃很细心的告诉她如何如何，二人在屋内愉快的交谈，元羲看着她们笑了，黄昏时，魈也回来了，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饭，魈说，毛豆种植完了，族长让他放牛，他可以每天与女偃一起上山，大家都很高兴，除了佑，但没人注意到他。
几日后，顒说，蒙要与众族老商议开垦山林之事，蒙没有来找元羲，元羲有些失望，难道被众族老否决了？
十日后毛豆发芽了，族里举行了祭祀，两月后，毛豆开花结夹，族里举行了祭祀，八十天，毛豆成熟，果实不算饱满，但族里依旧举行了大祭，族人们都很高兴，如丰收了一般，而其实，旱灾还在，族人们依旧吃着清汤寡水，但没有一人饿死。
今日大家都回来得早，元羲早早做好饭。
“佑呢？”女偃发现佑还未回来。
元羲道，“打水呢。”
“怎还未回来？”
元羲在门外望了望，“我去找他。”
元羲来到井边并未见佑，四处寻找，又问了一些小孩子，都说没有瞧见，元羲不免担心起来，最后，见佑从一山坳里走出来，一身脏希希的，背上的陶罐是空的，手里却拿着一只蚂蚱，元羲很生气，责问道，“为何不去打水？”
佑低头不语，将手背在身后，很委屈的样子。
五岁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侯，但族里其他孩子都在帮着大人们干活，佑却整日顾着捉虫逗鸟，并非要求他干活，而是元羲发现佑不爱与孩子们一起玩耍了，她问过佑，佑只是摇头，元羲隐隐担心，佑是否遗传了魈的孤僻之症，可是魈的孤僻是因为当年族人们的嫌弃，如今的魈能与族人们正常交往了，那么佑是天生如此？并且他依旧不会说话。
元羲叹了声气，拍去他身上的灰尘，牵起他的手，“走吧，我们先去打水，再回家吃饭。”
吃饭时元羲特意观察佑，他表现得很高兴，能吃上干饭，但吃完饭，便一个人拿着蚂蚱玩，也不与女偃，魈说话，他仿佛只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元羲一夜未眠，次日，待女偃与魈出门后，元羲故意让佑去打水，她打算跟着他，看他整日在做些什么，然而，顒来寻她，说蒙要见她，于是元羲跟着顒去了蒙的住所。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这里，同样是干栏式结构，数间矛屋，连在一起，有很高的墙，是用石头垒成，很结实，像一个院子，院子里铺的不是小碎石，是大块大块的石板，这样看上去地面很干净。
二人刚进来，正遇上妮，妮一见羲，立即沉下脸来，“你来做什么？”
“不许胡闹。”顒责备道，“阿父有事找她。”
顒没有理会妮，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只当她小孩子性子，带着元羲朝最大的一间房子走去。
走进屋子，屋内的木板抛了光，漆了器，屋子很大，二三十人也不会感到拥挤，正中有一个火塘，这里是蒙与各族老议事的地方。
蒙坐在火塘后，正对着大门，他面前摆放着一些青铜器，蒙正在擦试一件青铜剑。
“阿父，羲来了。”顒道。
元羲跪下行礼，“阿父。”
蒙放下青铜剑，朝元羲看来，他看她良久，元羲都有些不自在了。
“阿父？”顒提醒蒙。
蒙道，“顒说修建蓄水池是你提出来的？”
元羲看了顒一眼，“是。”
蒙问，“你是怎么想到的？”
元羲道，“就这么想到了。”
顒道，“羲一向聪明......”
蒙道，“没有问你。”
顒只得禁言，他有些担心，怕父亲再次当她恶鬼附身。
元羲道，“我不聪明，我是阿父的女儿，身上流着阿父的血，是阿父赐于了我这一切。”
蒙未想到她会如此回答，笑了笑，将身边一袋粮食扔给了元羲，“知道了，拿去吧。”
就这样？元羲抱着粮食走出了木屋。
顒显得很高兴，“阿父喜欢你。”
元羲没有看出来，笑道，“就因为他给了我一袋粮食？”
“你好像不高兴。”
“没有。我很高兴。”元羲笑道，突然又问，“若我没有提出蓄水池的法子，阿父会喜欢我吗？”
顒一怔。
佑打了水，背着陶罐往回走，看见妮及几个同伴迎面走来。
妮一直骂着元羲，说她老是缠着阿兄，无意间看见了佑，“傻子？”
佑撒腿就跑，妮与同伴一路狂追，跑惯了山路的佑很快将几人甩下，他跑进了山坳里，几人跟着跑了进去，这里一大片灌木丛，人一进去看不到影子，妮大声道，“傻子，你出来。”
山坳里回响着妮的声音，几个伙伴寻了一会寻不着，妮双手叉腰，“我们就在此等着，看他还能不出来？”
然而等到许久，妮不耐烦了，只得与伙伴们离开。
佑在丛林中不敢出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待醒来时，也不知时辰，只见天边有一片火烧云，佑小心翼翼的往回走，发现了一只野兔，他心中一喜，在追逐野兔中，不觉到了一片芦苇地，这里原本是一处水泽，因干旱，水泽干枯，泥土也被太阳晒得如石头一般硬，只余下成人高的芦苇，在风中飘荡，佑跳下水泽，穿梭在芦苇荡，当他拔开面前的芦苇时，眼前的情景让他呆住。
一男一女赤裸相拥，佑偏着头，觉得他们与阿父阿母一样，不由得感到好奇，而那女人发现了佑，惊呼一声，男人立即从女人身上起来。
“杀了他。”女人惊慌失措，顺手抱住衣服遮住自己。
佑愣了片刻，见男人拿起了剑，佑撒腿便跑。
“杀了他。”女人的声音急促而凌厉，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着急的奔跑，奔跑，四处乱窜，天渐黑了，他听到了阿父，阿母，与元羲的声音。
“佑，佑......”
她们寻来了。
佑终于跑出了芦苇荡，跑出了灌木丛。
佑被女偃拖回了家，狠狠的打了一顿，他只是大哭，元羲无奈，夺走女偃的棍子，平心气和的对佑道，“以后不能这般贪玩，我们会担心的。”
佑一个劲的哭，最后累了，靠着元羲睡着了。
妮让同伴将他打了一顿，淋了他一身水，还当着众小孩子的面说，谁也不能理他，妮是族长的女儿，小孩们都听她的话，甚至有些还刻意去讨好她。所以当元羲找到佑时，佑一身狼狈，元羲问他怎么了？佑一声不吭，低着头，元羲见他身上有淤青，以为是摔倒了，便提醒他走路小心些。
回到家，元羲开始煮饭，一边又看向屋外，也不知在期待什么，直到女偃提着筐子回来，女偃摘了许多橡子，晒干后，就可以磨粉了，片刻，有族里女人来向她讨教如何磨粉，女偃很细心的告诉她如何如何，二人在屋内愉快的交谈，元羲看着她们笑了，黄昏时，魈也回来了，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饭，魈说，毛豆种植完了，族长让他放牛，他可以每天与女偃一起上山，大家都很高兴，除了佑，但没人注意到他。
几日后，顒说，蒙要与众族老商议开垦山林之事，蒙没有来找元羲，元羲有些失望，难道被众族老否决了？
十日后毛豆发芽了，族里举行了祭祀，两月后，毛豆开花结夹，族里举行了祭祀，八十天，毛豆成熟，果实不算饱满，但族里依旧举行了大祭，族人们都很高兴，如丰收了一般，而其实，旱灾还在，族人们依旧吃着清汤寡水，但没有一人饿死。
今日大家都回来得早，元羲早早做好饭。
“佑呢？”女偃发现佑还未回来。
元羲道，“打水呢。”
“怎还未回来？”
元羲在门外望了望，“我去找他。”
元羲来到井边并未见佑，四处寻找，又问了一些小孩子，都说没有瞧见，元羲不免担心起来，最后，见佑从一山坳里走出来，一身脏希希的，背上的陶罐是空的，手里却拿着一只蚂蚱，元羲很生气，责问道，“为何不去打水？”
佑低头不语，将手背在身后，很委屈的样子。
五岁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侯，但族里其他孩子都在帮着大人们干活，佑却整日顾着捉虫逗鸟，并非要求他干活，而是元羲发现佑不爱与孩子们一起玩耍了，她问过佑，佑只是摇头，元羲隐隐担心，佑是否遗传了魈的孤僻之症，可是魈的孤僻是因为当年族人们的嫌弃，如今的魈能与族人们正常交往了，那么佑是天生如此？并且他依旧不会说话。
元羲叹了声气，拍去他身上的灰尘，牵起他的手，“走吧，我们先去打水，再回家吃饭。”
吃饭时元羲特意观察佑，他表现得很高兴，能吃上干饭，但吃完饭，便一个人拿着蚂蚱玩，也不与女偃，魈说话，他仿佛只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元羲一夜未眠，次日，待女偃与魈出门后，元羲故意让佑去打水，她打算跟着他，看他整日在做些什么，然而，顒来寻她，说蒙要见她，于是元羲跟着顒去了蒙的住所。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这里，同样是干栏式结构，数间矛屋，连在一起，有很高的墙，是用石头垒成，很结实，像一个院子，院子里铺的不是小碎石，是大块大块的石板，这样看上去地面很干净。
二人刚进来，正遇上妮，妮一见羲，立即沉下脸来，“你来做什么？”
“不许胡闹。”顒责备道，“阿父有事找她。”
顒没有理会妮，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只当她小孩子性子，带着元羲朝最大的一间房子走去。
走进屋子，屋内的木板抛了光，漆了器，屋子很大，二三十人也不会感到拥挤，正中有一个火塘，这里是蒙与各族老议事的地方。
蒙坐在火塘后，正对着大门，他面前摆放着一些青铜器，蒙正在擦试一件青铜剑。
“阿父，羲来了。”顒道。
元羲跪下行礼，“阿父。”
蒙放下青铜剑，朝元羲看来，他看她良久，元羲都有些不自在了。
“阿父？”顒提醒蒙。
蒙道，“顒说修建蓄水池是你提出来的？”
元羲看了顒一眼，“是。”
蒙问，“你是怎么想到的？”
元羲道，“就这么想到了。”
顒道，“羲一向聪明......”
蒙道，“没有问你。”
顒只得禁言，他有些担心，怕父亲再次当她恶鬼附身。
元羲道，“我不聪明，我是阿父的女儿，身上流着阿父的血，是阿父赐于了我这一切。”
蒙未想到她会如此回答，笑了笑，将身边一袋粮食扔给了元羲，“知道了，拿去吧。”
就这样？元羲抱着粮食走出了木屋。
顒显得很高兴，“阿父喜欢你。”
元羲没有看出来，笑道，“就因为他给了我一袋粮食？”
“你好像不高兴。”
“没有。我很高兴。”元羲笑道，突然又问，“若我没有提出蓄水池的法子，阿父会喜欢我吗？”
顒一怔。
佑打了水，背着陶罐往回走，看见妮及几个同伴迎面走来。
妮一直骂着元羲，说她老是缠着阿兄，无意间看见了佑，“傻子？”
佑撒腿就跑，妮与同伴一路狂追，跑惯了山路的佑很快将几人甩下，他跑进了山坳里，几人跟着跑了进去，这里一大片灌木丛，人一进去看不到影子，妮大声道，“傻子，你出来。”
山坳里回响着妮的声音，几个伙伴寻了一会寻不着，妮双手叉腰，“我们就在此等着，看他还能不出来？”
然而等到许久，妮不耐烦了，只得与伙伴们离开。
佑在丛林中不敢出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待醒来时，也不知时辰，只见天边有一片火烧云，佑小心翼翼的往回走，发现了一只野兔，他心中一喜，在追逐野兔中，不觉到了一片芦苇地，这里原本是一处水泽，因干旱，水泽干枯，泥土也被太阳晒得如石头一般硬，只余下成人高的芦苇，在风中飘荡，佑跳下水泽，穿梭在芦苇荡，当他拔开面前的芦苇时，眼前的情景让他呆住。
一男一女赤裸相拥，佑偏着头，觉得他们与阿父阿母一样，不由得感到好奇，而那女人发现了佑，惊呼一声，男人立即从女人身上起来。
“杀了他。”女人惊慌失措，顺手抱住衣服遮住自己。
佑愣了片刻，见男人拿起了剑，佑撒腿便跑。
“杀了他。”女人的声音急促而凌厉，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着急的奔跑，奔跑，四处乱窜，天渐黑了，他听到了阿父，阿母，与元羲的声音。
“佑，佑......”
她们寻来了。
佑终于跑出了芦苇荡，跑出了灌木丛。
佑被女偃拖回了家，狠狠的打了一顿，他只是大哭，元羲无奈，夺走女偃的棍子，平心气和的对佑道，“以后不能这般贪玩，我们会担心的。”
佑一个劲的哭，最后累了，靠着元羲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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