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节 时代交替

    阿隆索大公转过身注视着海默，但是大法官依然目光坚毅毫无变化，大公凄凉地说道：“你这是要我逃跑？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啊！海默，我的挚友，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两百万啊！整整两百万部队啊！才两天，两天就攻破了我们四条防线，被歼一百八十万！一百八十万生命啊！难道我们都错了吗？呜呜呜，这些都是我的子民啊！都是平民啊！上皮战役，皮下阻击战......我们损失了近千万士兵和预备役。呜呜呜，这次战役，全线因为我的疏忽大意全面崩溃，士兵、预备役、后勤、武装平民、七百万部队啊！整整七百万生命啊！呜呜呜......”

    看到以前无比坚强的大公现在痛哭不已，统帅部的众人纷纷停下脚步注视着自己的大公阁下。

    “一直以来，我都兢兢业业，想要我治下的子民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打破封地贵族对底层平民的压榨，使那些可怜的平民不被贵族奴役，一辈子被困在封地里劳作，到死不能踏出封地一步！打破他们永远都是奴隶的知识传承！让所有的居民都能生活在同一片赤霞天空下！我只想让我的子民过好一点。为什么每当有一点点成绩的时候，就会有人来打碎我的梦想，呜呜呜呜......”

    看到阿隆索大公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海默立即示意菲利希斯将大公阁下架到骨质战车上，强行拉走。

    “不！我不走！”阿隆索大公已经陷入了疯狂，挣脱菲力西斯吼道：“我是德·拉曼却五世！我是德·拉曼却家族的家主！我要坚守我所热爱的土地，我热爱的子民！德·拉曼却家族永不退却！”随后阿隆索大公指着菲利希斯吼道：“你，从现在起，我阿隆索·德·拉曼却五世指定你为我的继承人！菲利希斯·德·拉曼却六世大公！你现在就去腹沟股韧带地区！”

    “不！阿父大人！”菲利希斯匍匐在地，紧紧抓住阿隆索大公的触手，呜咽道：“我不走，阿父大人！自从家族长辈、兄弟们在上皮城战死沙场的时候，我就立誓与恶魔不死不休！请您任命我为股四头山脉最高指挥官吧！我要和哀嚎恶魔同归于尽！”

    “是的！大公阁下！大陆需要您！即便是西南行省沦陷，但是只要您在一日！那么我们就有杀回上皮城的一天！”海默冷静地说道。

    “还有吗？你觉得还有吗？肺城地区已被幽灵乌贼部族攻陷，，我们躲到中部群肠行省？然后被两面夹击？”阿隆索等着充满血丝的内核，吼道：“最重要的是！我可不能抛弃我的子民！绝！不！抛！弃！”

    “有时候，适当的、妥协、认清形势，是一位优秀的贵族、政客应该具备的品质！”海默盯着阿隆索大公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有时候的冷静（凉薄）让我感觉到深深的恐惧......”阿隆索大公望着海默大法官说道。

    年轻的菲利希斯夹在中间很是急躁：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让自己的阿父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即使需要自己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就在菲利希斯想要将自己的阿父击晕弄走之时，人群中响起了怒骂声。

    “海默·拉鲁拉丝！”一名领主浑身是伤痕地冲了进来，吼道：“这就是你足以抵挡五日的武装精锐？滚蛋吧！连一日都扛不住！”

    这位领主一把拎起海默骂道：“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足足五千名淋巴T族重装大剑士战死缝匠肌高地吗？你这个混蛋！”

    说完便一拳挥去，但是却被海默触手挡住，只听他冷漠地回道：“那么你为什么回来了？你们伊普奇斯家族不是在第二纪元抵抗流感暴君时全员战死吗？你为什么还能回来？你怎么还能回来？你凭什么还能回来？”

    “我，我，我......”随着海默大法官的犀利三问再加上自身强大的气场，将这位伊普奇斯子爵震慑当场，步步后退！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压榨平民的、驯养私兵的、阳奉阴违的、贪得无厌的、听调不听宣的封建领主们，才导致了西南行省的沦陷！因为自始至终都只有大公阁下带领着大家在前面拼杀，你们直到被异界入侵者打进家门才姗姗来迟！你还有脸来此叫嚣！”一面说着，海默大法官拔出自己的佩剑，愤怒地吼道：“战事糜烂至此！你的家族，你的领地，你的奴隶，都将不复存在！你不仅仅是伊普奇斯家族的罪人！你还是整个西南行省的罪人！”

    “我，我，我，我没有......我只是想自保......”伊普奇斯子爵已经思维混乱、口齿不清了，眼见海默拔出佩剑，才反应过来，怒吼道：“海默！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奴隶的扎种！你敢杀我！”

    奴隶的扎种！这几个字仿佛刺激到了海默的神经！

    “吾誓杀汝！”大法官似乎丢弃了以前的从容稳健，就像一个疯子挥剑向伊普奇斯子爵劈去！

    “呛”的一声，海默的刀被一支长矛挡住，大法官转头看向长矛的持有者，正是尼禄·尤利乌斯·奥古斯都侯爵。

    “放了他吧！他不过是一个懦弱的逃兵而已......”尼禄城主死死地盯着海默说道。

    “他侮辱了我！”大法官继续发力。

    “你的才华胜他千倍万倍，你是新月党改革派的领袖，他是混吃等死的小领主，你何必和他一般计较呢？”尼禄发力阻挡。

    “照你这么说，这些渣滓都可以来侮辱我，然后以自己是破落贵族逃脱制裁？”海默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让他死在战场上吧！伊普奇斯家族的忠勇不能被他来玷污。”尼禄提出了一个建议。

    海默慢慢地松开了佩刀，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尼禄。尼禄触手挥了挥，后面四名巨噬武士便上前强行将伊普奇斯子爵押了下去，这家伙还在不断地怒吼：“我不服！就是因为他的武装平民无能才导致防线崩溃的！我不服！”

    “那么，大法官先生，您对于他说的话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尼禄仔细观察海默的表情。

    “那么尊敬的尼禄·尤利乌斯·奥古斯都侯爵大人！对于您的那些同僚们上战场后的那些行为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插手指挥？畏战避战？临战脱逃？不服指挥？一战击溃？”海默讥笑道：“如果没有那些领主、爵爷们，那么他们的亲兵将是一股强援，可惜，可惜.....”

    “真是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啊！”大法官海默一下子逼近尼禄城主，惊得尼禄的护卫纷纷拔刀，但是被老城主挥手制止。

    “我为那些孩纸在战场上的表现向大公表示歉意。”说到这里，尼禄城主触手扶胸向阿隆索大公表示自己的歉意。

    “那么请问大法官如何解释您的百万武装平民被哀嚎军团犹如激流横扫鞭毛一般惨败呢？”尼禄用平和地语气质问道。

    “是吗？武装平民训练不足十日，他们大都是板族、骨族类等普通种族。虽然他们和精锐的职业战士对比，但是他们完全是凭借自身狂热和生命构筑血肉长城！”只见海默把触手捏成拳头有力地挥舞着，提高音量演讲道：“但是总有一些本该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腐朽分子，他们就像一群披着贵族表皮的恶魔一样，悄悄地伏在西南行省的运输大通道上吸食养分，奴役平民！然后又大义凛然地来到大公面前发誓要与防线共存亡！”

    海默不再盯着尼禄城主，而是面向统帅部众人，怒吼道：“但是，他们在前线丑态百出、拖后腿、逃跑......最终导致军心大乱，让本来就是新兵的百万武装平民一触即溃！”

    大法官转头看向尼禄老侯爵说道：“那么，我的侯爵大人，西南行省仅存的第二纪元带兵老将军，对此您作！何！感！想！”

    望着统帅部内部盯着自己的史莱姆同僚们，老侯爵可以从他们的内核中看到熊熊的怒火。

    就在此时，一名史莱姆军官冲进最高统帅部，浑身沾满了恶魔和同伴的体液，骨甲更是残破不堪，他没有注意到统帅部的气氛，冲到阿隆索大公面前呜咽道：“大公阁下，呜呜呜，弗朗索瓦将军的近卫军已被围歼...呜呜呜...将军请您北巡...呜呜呜！”

    北巡！又是北巡！这是要我逃跑啊！

    “不！阿隆索·德·拉曼却绝不退缩！绝不！”阿隆索大公触手指向菲利希斯吼道：“从现在你就是菲利希斯·德·拉曼却六世！你去腹沟股地区！”

    “不！阿父大人，我绝不离开您！”菲利希斯哭诉道。

    “把他拉走！”阿隆索怒吼道。

    就在此时，尼禄老侯爵来到阿隆索大公面前，轻声说道：“大公阁下，我想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主题，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时代为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出一份答卷，我们每一个人也都是这个时代的答卷人。我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您和海默的时代了。”说到这里便望向大法官，说道：“虽然前途看似一片黑暗，但是我坚信曙光就在眼前！”

    随后便后退一步向阿隆索大公鞠躬行礼，请求道：“尊敬的阿隆索·德·拉曼却五世大公阁下，请容许您的老仆人奥古斯都率领熊禁卫阻击迎敌！”

    “不，不，我的尼禄叔叔，我是西部行省最高长官，应该是我留下阻击迎敌！”阿隆索大公很是感动，但是却意志坚定地对其在场史莱姆军官吼道：“最高统帅部，所有人员拿起武器准备战斗！”

    “阿隆索，等一下。”尼禄靠近对大公说道：“大陆可以没有尼禄，但是不能没有阿隆索！”说完便将触手伸到阿隆索的胸口，只见尼禄触手手臂上的一个护腕散发出魔法的光晕，随后猛地震动开来，而阿隆索的内核也跟着频繁震动起来。

    “四阶...心灵...共振...你...”阿隆索望着尼禄慢慢地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