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节 悲惨人生
便见二组长张魁和三组长周栋笑着走来：“李哥，我们之前说的那个单子，你记得帮个忙哈！”
“啥？”李恸有点忘记了。
“哎！李哥都忘了啊？”周栋哭丧着脸。
“我的哥哟！就是那个高中介费的写字楼租单啊！”张魁提醒道。
看到李恸还是一脸懵逼，张魁急忙说道：“就是那位金天府的老板撒！他在保利中心的四百平米的写字楼出租啊！我们去年他不是资金紧张呢！你帮他搞定了他的别墅出售呢！挂在别的中介一年多卖不出去呢！最后还不是你搞定了！他只信你撒！所以把那个写字楼的挂在我们这里出租呢！这不，前几天找到了一个在GD出差的租客了撒，人家意向很强烈撒！回成都就定下来撒！”
“哦哦哦！哎呀！我这记性，这几天在医院忙的...他说下周就回CD市，放心！交给我了！顺便带上你们的组员，看我一战定乾坤哈！”李恸拍着脑袋笑道，但是心里却想起了住在金天府初中生。
“好好好！到时候全靠李哥了哈！”周栋笑道，接着对着李恸说道：“黄哥还在里间，他最近累狠了哦~”
李恸拍了拍二人肩膀，走进里间。
张魁叹气道：“李哥运气真不好，遇上他女儿这病...”
“哎~别说了，不然李哥听到，心情又不好了...”周栋急忙拉着张魁出了店铺。
进入里间，看到背起书包的老搭档黄河。
李恸在身上一阵乱摸，结果老黄却递上来一只香烟，说道：“算了，抽我的吧。”说完便拉起他走出店铺，来到街沿边。
“我知道，你这大半年都很累，所以我也想帮你一把。但是你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十天半个月不见人，新人都不知道他们还有个店经理啊！”老黄摸出打火机给李恸点燃。
“对不起，老黄...”李恸叹气。
“老李，你的事情我一直都清楚，从你老婆...到现在蕊蕊...你知道我这人心直口快...你别介意哈，我们都快十年了吧？”老黄抽了一口烟。
“九年零七个月吧。”李恸回答。
“还是你记性好，我现在都发现我真的记性越来越差了，真是...”
“老黄，对不起！”李恸阻止老搭档黄河的话，说道：“等吧，医生说蕊蕊也就这三五个月的时间了...”说完，眼中不禁泛出泪花。
身旁的老黄眼中惊愕：“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快？我在网上查的不是一般都是三五年吗？”
“谁知道呢~这可能是老天爷在作弄我吧...”李恸摸干泪花。
“不是！这是不是医生在骗人啊？现在不是好多这种事情吗？”老黄急忙问道。
“算了...我...”李恸不愿意老黄在自己的事情上面分心，毕竟店里现在全靠老黄支撑，于是问道：“那个四组长小眼镜呢？”
“哦！今天不是王连组上组员的客户过户吗？他一大早就带着组员去不动产中心排队去了！我刚才通了电话，排到二百多号，估计我这会儿去刚好合适过户！”老黄犹豫道：“不晓得是开车还是坐地铁呢？”
“坐地铁吧！不用堵车！几分钟一个站，估计十点左右就能到不动产中心了!”李恸建议。
“嗯！还是你计算精明！那我走了哈！”接着又拍了拍李恸肩膀：“有啥困难就找我！你知道撒，我还是能帮上点忙的！”说完竖起一个巴掌。
“哈哈哈！知道的！你老黄刀法入神嘛！还不快走！”李恸拍了一下老黄的肩膀，目送老伙计走向地铁口方向。
没了婷婷和蕊蕊，一个人孤单的世界，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接着李恸进入店铺，打起精神，一个上午，帮着同事们做完了一桩一桩的任务。
到了中午，便将店铺交给了三个组长，马不停蹄地赶往医大。
刚到医大，找到蕊蕊的病房，只看到女儿坐在床上，聚精会神地玩着一个九宫格的魔方。
心中顿时安宁，好久...好久没有看到蕊蕊了吧...
而坐在病床上的蕊蕊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皱起了小眉头：“粑粑！你迟到了哟~”
李恸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来到女儿的床边，亲了亲她的额头：“对不起哦！粑粑要上班呢！你认得黄叔叔的撒？”
“嗯嗯！就是那个胖乎乎带着小眼镜的老伯伯是吧？”蕊蕊举着魔方让李恸给自己恢复原样。
“呃...老黄哪有那么老...”李恸拿着这个魔方顿时脑袋就大了，之前怕蕊蕊有时候单独在病房里面寂寞，所以给他买了这个魔方，但是昨天上午她要求自己把魔方复原，这怎么可能嘛！自己又不是天才。
“蕊蕊，这个需要你自己动脑筋哦~不能靠粑粑的哦~”李恸只得借口说道。
“不嘛！粑粑，把它弄好，我掰不回来了！”蕊蕊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笨死了，这个魔方弄乱就弄不回去了。说罢，便把脑袋钻进李恸的怀里，小身子扭动起来。
“好啦，好啦。”李恸抱起女儿，不让她在自己的怀中滚来滚去。
可是小家伙狡猾得很，不让粑粑捉住自己，就向一条小泥鳅一般灵活。
好不容易，李恸在抱起了蕊蕊，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李先生，我认为蕊蕊应该需要一个安静的治疗环境，你觉得呢？”门口一位严肃的护士小姐姐狠狠瞪了李恸一眼，接着迅速换了一张笑脸向着女儿嘘寒问暖。
趁着护士小姐姐给女儿测体温，便见到小家伙对着自己吐起了小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哎，你这个...”李恸哑然失笑。
等到小姐姐做完检查，给了李恸一个严禁嬉戏的手势。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
良久，蕊蕊问道：“粑粑~我明年是不是可以去上学呢？”
正在给女儿剥橘子的李恸一愣，握着橘皮的双手不住地颤抖。
小家伙都没哟注意到粑粑的异常，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好久好久没有去幼儿园了啊~那天有个护士姐姐问我读几年级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蕊蕊~”正在李恸不知道怎么回答李恸这个残酷的问题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恸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岳父岳母来看外孙女了。
岳母打开饭盒，对着李恸说道：“你还没吃饭吧？菲菲给你说了对吧？这里我给你带的饭菜，你趁热吃了吧。”
“嗯！”李恸点头，打开饭盒，不一会儿吃了精光，看着岳父岳母和蕊蕊一起聊天，便出去把饭盒洗净后进来，三人陪着蕊蕊玩了一会儿，小家伙便打起了哈欠，把她哄睡着，李恸便跟着岳父岳母出了病房。
“菲菲给我打电话说，刘医生说的蕊蕊的病...”岳母急忙问道。
“他说蕊蕊也就三五个月的时间了...”李恸垂下头低声说道。
“我问我的棋友说的和这个医生不一样啊！他们说哪有发现肿瘤不到一年就压迫脑神经的啊！”岳父疑惑道：“会不会是医生弄错了...”
“爸...我...”李恸结结巴巴。
“你有话就说啊！你这不是要急死我们吗？”岳母问道。
“对不起，蕊蕊不止一颗脑肿瘤，她的胃里也是癌症，还有大腿上一个黑色素瘤已经恶化，扩散...呜呜呜...”李恸眼泪一颗颗滴落。
“这怎么可能？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吗？这医院是怎么检查的！”岳母火冒三丈。
“之前虽说发现了肿瘤，但是很小，而且都是良性的，恶性只有一颗脑肿瘤。”
“会不会弄错了，邻居给我们说的，这肿瘤不会那么快啊，这才一年呢！”岳母不死心。
“刘医生，说这种事情无法解释，我之前也是怀疑是不是化疗的原因，引起其他的肿瘤恶化，但是网上还没有出现搜索过这种情况...爸，妈，我...”
岳母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岳父也是急忙给她拍了拍后背，好容易喘过气来。
李恸站在旁边脑中一片混乱，茫然不知所措。
过了很久，只听到岳父说道：“李恸...剩下这些日子...就让蕊蕊好好的...想吃什么就是什么吧...也不要在忌讳什么了...”
“李恸，要不，你把蕊蕊带出去再找其他的医院试试吧...”岳母含泪说道。
李恸只得把裤兜里面的一叠检测报告递上，昨天刘医生已经给他后，就一直放在自己的挎包里。
岳父岳母看着上面一列列“呈阳性”，心情跌落谷底。
岳父拿着报告，望天长叹。
岳母拿着纸巾不住抹泪。
李恸蹲在一旁使劲抓扯自己的头发。
“哎...这都是命啊~”岳父叹气道：“你的父母、雅婷，现在又到了蕊蕊...”
李恸猛地抬起脑袋，但是两眼无神，面如枯槁。
“李恸...你要好好...坚强...雅婷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岳母看到李恸的模样：“李恸，有爸妈在这儿，就算蕊蕊...走了...还有爸妈...你永远是我们的儿子...”
“..爸..妈..”李恸捂脸痛哭。
岳父把手放在他的肩膀轻拍起来。
但是与其失去至亲、挚爱后，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蕊蕊走了，那自己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
蕊蕊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呢！
看着自己的粑粑外公外婆坐在床前望着自己，很不好意思的想要梳理一下头发，才想起自己早已经成了一个“小和尚”了！
岳母猜到蕊蕊的心思，急忙将她搂进怀里，给她带好绒线帽儿，拍着后背：“没关系，蕊蕊，明年就长头发了~”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哗往下流。
“你...哎...”岳父看见又在流泪，不住叹气。
“婆婆莫要哭！婆婆为啥子哭啊？”蕊蕊摸着外婆的脸，安慰道。
“没，没...没啥事，外婆就是好久没有看到蕊蕊啦...”岳母哽咽道。
“外婆不是上周才来过吗？”蕊蕊拉了拉绒线帽儿：“啊！外婆外公是不是想妈妈啦？”
岳父岳母一愣，只时呆呆的看着小家伙。
“妈妈，昨晚上在梦里说，要不要多久就能和我在一起！”小家伙挥舞着小拳头：“只是我问粑粑会不会和我们在一起，妈妈说粑粑来不了，粑粑只能一个人住在外面。”
岳母再也忍不住放下蕊蕊，冲出了病房。岳父只得叹气，拿起床头纸巾，跟着走出了病房。
李恸强忍住泪水，摸了摸蕊蕊的脑袋：“蕊蕊真乖，知道爸爸孤孤单单，知道留下来陪爸爸...”
直到下午六点过，菲菲和李杰才陆续来到病房。
李恸送岳父岳母走出医大。
“李恸，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们，不要不好意思...”岳父说道。
“对啊~让蕊蕊快快乐乐地度过剩下的...”岳母又开始落泪.
“哎...实在不行了，就办出院手续吧...带孩子好好玩玩...没什么机会了...”岳父越说声音越低沉。
“嗯...我知道...”李恸茫然回应。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婷婷在天上看着你...她也不希望你这样...”岳父继续说道：“周一的时候我们再来。”
“啥？”李恸有点忘记了。
“哎！李哥都忘了啊？”周栋哭丧着脸。
“我的哥哟！就是那个高中介费的写字楼租单啊！”张魁提醒道。
看到李恸还是一脸懵逼，张魁急忙说道：“就是那位金天府的老板撒！他在保利中心的四百平米的写字楼出租啊！我们去年他不是资金紧张呢！你帮他搞定了他的别墅出售呢！挂在别的中介一年多卖不出去呢！最后还不是你搞定了！他只信你撒！所以把那个写字楼的挂在我们这里出租呢！这不，前几天找到了一个在GD出差的租客了撒，人家意向很强烈撒！回成都就定下来撒！”
“哦哦哦！哎呀！我这记性，这几天在医院忙的...他说下周就回CD市，放心！交给我了！顺便带上你们的组员，看我一战定乾坤哈！”李恸拍着脑袋笑道，但是心里却想起了住在金天府初中生。
“好好好！到时候全靠李哥了哈！”周栋笑道，接着对着李恸说道：“黄哥还在里间，他最近累狠了哦~”
李恸拍了拍二人肩膀，走进里间。
张魁叹气道：“李哥运气真不好，遇上他女儿这病...”
“哎~别说了，不然李哥听到，心情又不好了...”周栋急忙拉着张魁出了店铺。
进入里间，看到背起书包的老搭档黄河。
李恸在身上一阵乱摸，结果老黄却递上来一只香烟，说道：“算了，抽我的吧。”说完便拉起他走出店铺，来到街沿边。
“我知道，你这大半年都很累，所以我也想帮你一把。但是你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十天半个月不见人，新人都不知道他们还有个店经理啊！”老黄摸出打火机给李恸点燃。
“对不起，老黄...”李恸叹气。
“老李，你的事情我一直都清楚，从你老婆...到现在蕊蕊...你知道我这人心直口快...你别介意哈，我们都快十年了吧？”老黄抽了一口烟。
“九年零七个月吧。”李恸回答。
“还是你记性好，我现在都发现我真的记性越来越差了，真是...”
“老黄，对不起！”李恸阻止老搭档黄河的话，说道：“等吧，医生说蕊蕊也就这三五个月的时间了...”说完，眼中不禁泛出泪花。
身旁的老黄眼中惊愕：“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快？我在网上查的不是一般都是三五年吗？”
“谁知道呢~这可能是老天爷在作弄我吧...”李恸摸干泪花。
“不是！这是不是医生在骗人啊？现在不是好多这种事情吗？”老黄急忙问道。
“算了...我...”李恸不愿意老黄在自己的事情上面分心，毕竟店里现在全靠老黄支撑，于是问道：“那个四组长小眼镜呢？”
“哦！今天不是王连组上组员的客户过户吗？他一大早就带着组员去不动产中心排队去了！我刚才通了电话，排到二百多号，估计我这会儿去刚好合适过户！”老黄犹豫道：“不晓得是开车还是坐地铁呢？”
“坐地铁吧！不用堵车！几分钟一个站，估计十点左右就能到不动产中心了!”李恸建议。
“嗯！还是你计算精明！那我走了哈！”接着又拍了拍李恸肩膀：“有啥困难就找我！你知道撒，我还是能帮上点忙的！”说完竖起一个巴掌。
“哈哈哈！知道的！你老黄刀法入神嘛！还不快走！”李恸拍了一下老黄的肩膀，目送老伙计走向地铁口方向。
没了婷婷和蕊蕊，一个人孤单的世界，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接着李恸进入店铺，打起精神，一个上午，帮着同事们做完了一桩一桩的任务。
到了中午，便将店铺交给了三个组长，马不停蹄地赶往医大。
刚到医大，找到蕊蕊的病房，只看到女儿坐在床上，聚精会神地玩着一个九宫格的魔方。
心中顿时安宁，好久...好久没有看到蕊蕊了吧...
而坐在病床上的蕊蕊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皱起了小眉头：“粑粑！你迟到了哟~”
李恸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来到女儿的床边，亲了亲她的额头：“对不起哦！粑粑要上班呢！你认得黄叔叔的撒？”
“嗯嗯！就是那个胖乎乎带着小眼镜的老伯伯是吧？”蕊蕊举着魔方让李恸给自己恢复原样。
“呃...老黄哪有那么老...”李恸拿着这个魔方顿时脑袋就大了，之前怕蕊蕊有时候单独在病房里面寂寞，所以给他买了这个魔方，但是昨天上午她要求自己把魔方复原，这怎么可能嘛！自己又不是天才。
“蕊蕊，这个需要你自己动脑筋哦~不能靠粑粑的哦~”李恸只得借口说道。
“不嘛！粑粑，把它弄好，我掰不回来了！”蕊蕊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笨死了，这个魔方弄乱就弄不回去了。说罢，便把脑袋钻进李恸的怀里，小身子扭动起来。
“好啦，好啦。”李恸抱起女儿，不让她在自己的怀中滚来滚去。
可是小家伙狡猾得很，不让粑粑捉住自己，就向一条小泥鳅一般灵活。
好不容易，李恸在抱起了蕊蕊，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李先生，我认为蕊蕊应该需要一个安静的治疗环境，你觉得呢？”门口一位严肃的护士小姐姐狠狠瞪了李恸一眼，接着迅速换了一张笑脸向着女儿嘘寒问暖。
趁着护士小姐姐给女儿测体温，便见到小家伙对着自己吐起了小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哎，你这个...”李恸哑然失笑。
等到小姐姐做完检查，给了李恸一个严禁嬉戏的手势。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
良久，蕊蕊问道：“粑粑~我明年是不是可以去上学呢？”
正在给女儿剥橘子的李恸一愣，握着橘皮的双手不住地颤抖。
小家伙都没哟注意到粑粑的异常，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好久好久没有去幼儿园了啊~那天有个护士姐姐问我读几年级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蕊蕊~”正在李恸不知道怎么回答李恸这个残酷的问题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恸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岳父岳母来看外孙女了。
岳母打开饭盒，对着李恸说道：“你还没吃饭吧？菲菲给你说了对吧？这里我给你带的饭菜，你趁热吃了吧。”
“嗯！”李恸点头，打开饭盒，不一会儿吃了精光，看着岳父岳母和蕊蕊一起聊天，便出去把饭盒洗净后进来，三人陪着蕊蕊玩了一会儿，小家伙便打起了哈欠，把她哄睡着，李恸便跟着岳父岳母出了病房。
“菲菲给我打电话说，刘医生说的蕊蕊的病...”岳母急忙问道。
“他说蕊蕊也就三五个月的时间了...”李恸垂下头低声说道。
“我问我的棋友说的和这个医生不一样啊！他们说哪有发现肿瘤不到一年就压迫脑神经的啊！”岳父疑惑道：“会不会是医生弄错了...”
“爸...我...”李恸结结巴巴。
“你有话就说啊！你这不是要急死我们吗？”岳母问道。
“对不起，蕊蕊不止一颗脑肿瘤，她的胃里也是癌症，还有大腿上一个黑色素瘤已经恶化，扩散...呜呜呜...”李恸眼泪一颗颗滴落。
“这怎么可能？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吗？这医院是怎么检查的！”岳母火冒三丈。
“之前虽说发现了肿瘤，但是很小，而且都是良性的，恶性只有一颗脑肿瘤。”
“会不会弄错了，邻居给我们说的，这肿瘤不会那么快啊，这才一年呢！”岳母不死心。
“刘医生，说这种事情无法解释，我之前也是怀疑是不是化疗的原因，引起其他的肿瘤恶化，但是网上还没有出现搜索过这种情况...爸，妈，我...”
岳母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岳父也是急忙给她拍了拍后背，好容易喘过气来。
李恸站在旁边脑中一片混乱，茫然不知所措。
过了很久，只听到岳父说道：“李恸...剩下这些日子...就让蕊蕊好好的...想吃什么就是什么吧...也不要在忌讳什么了...”
“李恸，要不，你把蕊蕊带出去再找其他的医院试试吧...”岳母含泪说道。
李恸只得把裤兜里面的一叠检测报告递上，昨天刘医生已经给他后，就一直放在自己的挎包里。
岳父岳母看着上面一列列“呈阳性”，心情跌落谷底。
岳父拿着报告，望天长叹。
岳母拿着纸巾不住抹泪。
李恸蹲在一旁使劲抓扯自己的头发。
“哎...这都是命啊~”岳父叹气道：“你的父母、雅婷，现在又到了蕊蕊...”
李恸猛地抬起脑袋，但是两眼无神，面如枯槁。
“李恸...你要好好...坚强...雅婷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岳母看到李恸的模样：“李恸，有爸妈在这儿，就算蕊蕊...走了...还有爸妈...你永远是我们的儿子...”
“..爸..妈..”李恸捂脸痛哭。
岳父把手放在他的肩膀轻拍起来。
但是与其失去至亲、挚爱后，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蕊蕊走了，那自己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
蕊蕊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呢！
看着自己的粑粑外公外婆坐在床前望着自己，很不好意思的想要梳理一下头发，才想起自己早已经成了一个“小和尚”了！
岳母猜到蕊蕊的心思，急忙将她搂进怀里，给她带好绒线帽儿，拍着后背：“没关系，蕊蕊，明年就长头发了~”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哗往下流。
“你...哎...”岳父看见又在流泪，不住叹气。
“婆婆莫要哭！婆婆为啥子哭啊？”蕊蕊摸着外婆的脸，安慰道。
“没，没...没啥事，外婆就是好久没有看到蕊蕊啦...”岳母哽咽道。
“外婆不是上周才来过吗？”蕊蕊拉了拉绒线帽儿：“啊！外婆外公是不是想妈妈啦？”
岳父岳母一愣，只时呆呆的看着小家伙。
“妈妈，昨晚上在梦里说，要不要多久就能和我在一起！”小家伙挥舞着小拳头：“只是我问粑粑会不会和我们在一起，妈妈说粑粑来不了，粑粑只能一个人住在外面。”
岳母再也忍不住放下蕊蕊，冲出了病房。岳父只得叹气，拿起床头纸巾，跟着走出了病房。
李恸强忍住泪水，摸了摸蕊蕊的脑袋：“蕊蕊真乖，知道爸爸孤孤单单，知道留下来陪爸爸...”
直到下午六点过，菲菲和李杰才陆续来到病房。
李恸送岳父岳母走出医大。
“李恸，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们，不要不好意思...”岳父说道。
“对啊~让蕊蕊快快乐乐地度过剩下的...”岳母又开始落泪.
“哎...实在不行了，就办出院手续吧...带孩子好好玩玩...没什么机会了...”岳父越说声音越低沉。
“嗯...我知道...”李恸茫然回应。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婷婷在天上看着你...她也不希望你这样...”岳父继续说道：“周一的时候我们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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