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经声音传播的瘟疫
“公告！公告！
近期我镇出现一种新型传染病，已造成23人死亡，目前传播途径不明！
执政院已经组织专业队伍进行调查。
请各位居民放心，做好个人防护，非必要不出门！
公告！公告……”
彭尔镇广播塔顶的喇叭循环播报着执政院的公告。
“该死的院长，害我这么冷的周末还要加班。下次再带流浪猫狗过来不给看了！”克里斯嘀咕着摸出怀表看了一眼，裹紧大衣，绕过路障快步走在街上。
作为小镇医院唯一的传染科医生，执政院组建调查队时他被院长推了出去。
“欢迎我们的医学专家，克里斯医生！”还没等克里斯走进警察局大门，一个粗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克里斯正了正帽子，打量面前魁梧的络腮胡警官，回道：“警官先生好，路上绕了点路，不好意思。”
“哪里的事，大伙也是刚刚到。”络腮胡警官说着把他迎进会议室，忽然一拍脑袋，伸出手来，“差点忘了，我叫恩格鲁。哈哈，再次欢迎！”
克里斯随恩格鲁进到屋里，身子一下子暖和了不少，看到里面已经坐着一位女士。
“大家好，我是这次调查队的医生，克里斯·莱格尔。很荣幸和你们共事。”克里斯取下礼帽自我介绍道，同时观察着参加会议的人。
桌子对角的年轻女士双手环抱胸前，从自己刚进会议室起就上下打量着，看起来应该是个谨慎的人。但她与陌生人目光接触的第一眼出现了回避。
怕不是个刚开始独自出任务的紧张新手？
想到这里，克里斯心里不由一笑。
身旁的恩格鲁警官肢体习惯性舒展，动作随性却始终没有露出腰间警刀的手柄，是个自信且职业的老手。
这是克里斯的习惯。他虽然是个传染科医生，但对心理学也颇有研究。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调查队只有三个人？
或许是察觉到克里斯的疑惑，恩格鲁解释道：“这次传染病情况蹊跷。上头指示事情未明朗之前不要张扬，所以本次会议只有我们三人。”
说完恩格鲁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还很敏锐。克里斯心里补充了一句，并为自己精彩的人物分析感到自得。
年轻女士缓缓站起身来，伸手与克里斯相握：“克里斯医生您好，我是莉莉丝，里德市月廷教会派来的调查员。”
三人落座。
短暂寒暄过后，恩格鲁拿出两个档案本，递给克里斯和莉莉丝说道：“这是传染病死者的信息和相关人员的调查笔录。”
克里斯接过本子，在桌面上摊开。
“死者的性别、年龄没有特殊，发病时间不一，基础疾病也没有关联。”克里斯一边快速翻着本子一边总结道，直到翻到贴有照片的一页，心头一紧停了下来。
粗糙画质的的黑白照片上，呈现着一滩烂肉。如果不是旁边标示着“死者”，很难将它和人类尸体联系起来。
恩格鲁提醒二人：“受害者在死亡前都出现了疯狂和变异。我们前期调查的结果基本排除了仇杀的可能。死者之间鲜有关联，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临时前都曾抱怨过听到某种难以描述的声音后出现了不适。”
“这么说来，问题可能出在这些奇怪的声音上。”克里斯皱眉思索，过了一会对恩格鲁说道，“方便去看一下死者的尸体吗？”
话音刚落，莉莉丝站了起来，合上手中的档案本，朝克里斯警告：“克里斯医生，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我劝你不要插手。”
“莉莉丝小姐，克里斯医生是彭尔镇唯一的传染病学专家，我们还是需要……”
“感谢您的关心，莉莉丝小姐。”未等恩格鲁说完，克里斯朝莉莉丝微微躬身，“如果您可以向执政院申请一个豁免令的话，我将万分感谢。毕竟这么冷的天我更希望能在家里睡懒觉。”
“你！”莉莉丝被他的话噎住，一时语塞。
“好了，莉莉丝小姐。我们快走吧，早点忙完说不定还赶得及睡个午觉。”克里斯说完摆出请的动作，“恩格鲁警官，劳烦您带路。”
停尸房在警察局的另一栋建筑里，恩格鲁带着两人穿过后院。
雪比来时更大了，一阵风吹过，克里斯和恩格鲁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克里斯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穿着单薄却毫无寒意的莉莉丝，心里不由感慨，年轻人就是火气旺。
察觉到缩着脖子的克里斯，莉莉丝露出一丝得意，挺起胸来，仿佛在嘲笑他的弱不禁风。
克里斯心里笑叹，这家伙还置起气了。更加印证了自己对她是新手的判断。
恩格鲁打开停尸房的铁门，指着屋里一排冷冻柜：“两位，部分死者的尸体就放在这里面。状况有点悚人，请做好心理准备。”
说着上前拉出了一屉冰柜，一股恶臭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呕！”恶臭一入鼻，克里斯胃里一阵翻腾，喉咙泛酸，跑到门口吐了起来。
恶臭混杂着扭曲的、混乱的气息，他对此有种隐隐的熟悉感！
恩格鲁连忙把冰柜关上，走到克里斯身后拍着他的背：“不好意思，克里斯医生。饶是我从业多年见过很多尸体，但第一次看见它们也是和您一样的反应。本以为您是医生，承受能力应该比我强些。”
克里斯弯着腰，摆摆手：“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
捂着鼻子的莉莉丝跟了过来，正色说道：“我说过了，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
克里斯手扶门框，缓了缓侧头问：“你见过类似的东西？”
“嗯。”莉莉丝点点头，顿了一会，“比我预计的还要严重，这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事情。”
恩格鲁摸了摸络腮胡，开口询问：“那这是怎么回事？”
“无可奉告！”莉莉丝斩钉截铁回道。
“……”惹得恩格鲁只能无语的挠挠头。
从呕吐中缓过来的克里斯掏出方巾擦了擦嘴：“我对这气息有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莉莉丝一愣，语气带着惊讶，“怎么可能！”
过了一会，她不容质疑的说道：“克里斯医生、恩格鲁警官，这件事超出了你们能插手的范畴。我会回去向队长报告，给你们弄两张教会的禁止令。在此之前请不要妄动！”
说罢向两人道别，快步离去。
“这……”不明所以的克里斯和恩格鲁一阵无语。
近期我镇出现一种新型传染病，已造成23人死亡，目前传播途径不明！
执政院已经组织专业队伍进行调查。
请各位居民放心，做好个人防护，非必要不出门！
公告！公告……”
彭尔镇广播塔顶的喇叭循环播报着执政院的公告。
“该死的院长，害我这么冷的周末还要加班。下次再带流浪猫狗过来不给看了！”克里斯嘀咕着摸出怀表看了一眼，裹紧大衣，绕过路障快步走在街上。
作为小镇医院唯一的传染科医生，执政院组建调查队时他被院长推了出去。
“欢迎我们的医学专家，克里斯医生！”还没等克里斯走进警察局大门，一个粗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克里斯正了正帽子，打量面前魁梧的络腮胡警官，回道：“警官先生好，路上绕了点路，不好意思。”
“哪里的事，大伙也是刚刚到。”络腮胡警官说着把他迎进会议室，忽然一拍脑袋，伸出手来，“差点忘了，我叫恩格鲁。哈哈，再次欢迎！”
克里斯随恩格鲁进到屋里，身子一下子暖和了不少，看到里面已经坐着一位女士。
“大家好，我是这次调查队的医生，克里斯·莱格尔。很荣幸和你们共事。”克里斯取下礼帽自我介绍道，同时观察着参加会议的人。
桌子对角的年轻女士双手环抱胸前，从自己刚进会议室起就上下打量着，看起来应该是个谨慎的人。但她与陌生人目光接触的第一眼出现了回避。
怕不是个刚开始独自出任务的紧张新手？
想到这里，克里斯心里不由一笑。
身旁的恩格鲁警官肢体习惯性舒展，动作随性却始终没有露出腰间警刀的手柄，是个自信且职业的老手。
这是克里斯的习惯。他虽然是个传染科医生，但对心理学也颇有研究。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调查队只有三个人？
或许是察觉到克里斯的疑惑，恩格鲁解释道：“这次传染病情况蹊跷。上头指示事情未明朗之前不要张扬，所以本次会议只有我们三人。”
说完恩格鲁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还很敏锐。克里斯心里补充了一句，并为自己精彩的人物分析感到自得。
年轻女士缓缓站起身来，伸手与克里斯相握：“克里斯医生您好，我是莉莉丝，里德市月廷教会派来的调查员。”
三人落座。
短暂寒暄过后，恩格鲁拿出两个档案本，递给克里斯和莉莉丝说道：“这是传染病死者的信息和相关人员的调查笔录。”
克里斯接过本子，在桌面上摊开。
“死者的性别、年龄没有特殊，发病时间不一，基础疾病也没有关联。”克里斯一边快速翻着本子一边总结道，直到翻到贴有照片的一页，心头一紧停了下来。
粗糙画质的的黑白照片上，呈现着一滩烂肉。如果不是旁边标示着“死者”，很难将它和人类尸体联系起来。
恩格鲁提醒二人：“受害者在死亡前都出现了疯狂和变异。我们前期调查的结果基本排除了仇杀的可能。死者之间鲜有关联，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临时前都曾抱怨过听到某种难以描述的声音后出现了不适。”
“这么说来，问题可能出在这些奇怪的声音上。”克里斯皱眉思索，过了一会对恩格鲁说道，“方便去看一下死者的尸体吗？”
话音刚落，莉莉丝站了起来，合上手中的档案本，朝克里斯警告：“克里斯医生，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我劝你不要插手。”
“莉莉丝小姐，克里斯医生是彭尔镇唯一的传染病学专家，我们还是需要……”
“感谢您的关心，莉莉丝小姐。”未等恩格鲁说完，克里斯朝莉莉丝微微躬身，“如果您可以向执政院申请一个豁免令的话，我将万分感谢。毕竟这么冷的天我更希望能在家里睡懒觉。”
“你！”莉莉丝被他的话噎住，一时语塞。
“好了，莉莉丝小姐。我们快走吧，早点忙完说不定还赶得及睡个午觉。”克里斯说完摆出请的动作，“恩格鲁警官，劳烦您带路。”
停尸房在警察局的另一栋建筑里，恩格鲁带着两人穿过后院。
雪比来时更大了，一阵风吹过，克里斯和恩格鲁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克里斯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穿着单薄却毫无寒意的莉莉丝，心里不由感慨，年轻人就是火气旺。
察觉到缩着脖子的克里斯，莉莉丝露出一丝得意，挺起胸来，仿佛在嘲笑他的弱不禁风。
克里斯心里笑叹，这家伙还置起气了。更加印证了自己对她是新手的判断。
恩格鲁打开停尸房的铁门，指着屋里一排冷冻柜：“两位，部分死者的尸体就放在这里面。状况有点悚人，请做好心理准备。”
说着上前拉出了一屉冰柜，一股恶臭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呕！”恶臭一入鼻，克里斯胃里一阵翻腾，喉咙泛酸，跑到门口吐了起来。
恶臭混杂着扭曲的、混乱的气息，他对此有种隐隐的熟悉感！
恩格鲁连忙把冰柜关上，走到克里斯身后拍着他的背：“不好意思，克里斯医生。饶是我从业多年见过很多尸体，但第一次看见它们也是和您一样的反应。本以为您是医生，承受能力应该比我强些。”
克里斯弯着腰，摆摆手：“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
捂着鼻子的莉莉丝跟了过来，正色说道：“我说过了，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
克里斯手扶门框，缓了缓侧头问：“你见过类似的东西？”
“嗯。”莉莉丝点点头，顿了一会，“比我预计的还要严重，这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事情。”
恩格鲁摸了摸络腮胡，开口询问：“那这是怎么回事？”
“无可奉告！”莉莉丝斩钉截铁回道。
“……”惹得恩格鲁只能无语的挠挠头。
从呕吐中缓过来的克里斯掏出方巾擦了擦嘴：“我对这气息有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莉莉丝一愣，语气带着惊讶，“怎么可能！”
过了一会，她不容质疑的说道：“克里斯医生、恩格鲁警官，这件事超出了你们能插手的范畴。我会回去向队长报告，给你们弄两张教会的禁止令。在此之前请不要妄动！”
说罢向两人道别，快步离去。
“这……”不明所以的克里斯和恩格鲁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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