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历史的重演
克里斯走到医院门口，把刚好看完的宣传单揉成一团，停下了抛进垃圾桶的动作。他将纸团重新展开，在手里抚平后折叠起来装进口袋。
“卡梅伦先生，我来看看卡米儿。”来到卡米儿的病房，他朝坐在病床边的卡梅伦打了声招呼。
卡梅伦赶忙从板凳上起身，迎过去伸手与克里斯相握：“克里斯先生，您来了，太劳您费心了。”
“举手之劳。”克里斯摆摆手，朝卡米尔露出笑脸，“卡米儿，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罢克里斯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棉布娃娃，这是他顺路在街边的手工档买的。
“哇！”躺在床上的卡米儿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看见娃娃眼睛一亮，伸出被子的小手又缩了回去，有些怯怯地说，“索尔爷爷说不能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
克里斯俯下身，揉了揉卡米儿细软的淡黄色头发：“我叫克里斯，幸会呀卡米儿。”说完把娃娃放到他胸前的被子上，“已经做过自我介绍啦，现在不算陌生人了。”
卡米儿睁着一双大眼看着面前这个棕色卷发的叔叔，又低头看了看同样是棕色卷发的娃娃，小心地轻柔地把娃娃捧起来：“嗯！谢谢克里斯叔叔！”
克里斯把视线从卡米儿身上挪开，拍了拍卡梅伦的肩膀：“方便出去说两句吗？”
卡梅伦点了点头，将卡米儿的被子掖好：“卡米儿乖乖的，哥哥出去一会，有事情喊我哦。”
“嗯嗯。”卡米儿抚着娃娃的头发欢声应道。
病房外，克里斯倚着墙，将折叠的宣传单打开递给卡梅伦：“看看这个，对照片里的样子有没有什么印象？”
卡梅伦接过纸张，眉头逐渐拧了起来：“看着有点熟悉，在我离开东区之前，有一两个附近的小孩夭折了，状况有点类似。”
听见卡梅伦的话，克里斯脸色沉了下来，低声问道：“昨晚到现在，有没有发现卡米儿不对劲的地方。比如，突然发呆，或者手足不自觉抽动之类的。”
卡梅伦沉思道：“今天早上，本来逗着卡米儿呢，但他突然呆了几秒，后面又正常了。”
“昨晚卡米儿回到病房后，我也观察到了她有过一小阵手指抽动，但当时也没在意。”
“克里斯先生，卡米儿不会是得了这个怪病吧？”卡梅伦突然紧张地抓住克里斯的手，意识到失态后赶忙松开，声音带着颤抖，“不会吧。”
“还不好说。”克里斯继续问道，“东区近几年有新开化肥工厂吗？”
卡梅伦摇摇头：“前几年是新开了一些工厂，也解决了东区很多人的工作问题。但比起相片里的怪病，困扰着多数人的是和卡米儿一样的大肚子病。”
克里斯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对卡梅伦说道：“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东区。”
“嗯。”卡梅伦往病房里望了望，忧心忡忡地应道。
“另外，让索尔大爷暂时搬到医院附近吧，卡米儿出院后还需要频繁随诊一段时间，这样方便些。”克里斯说道，“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看着卡梅伦欲言又止的样子，克里斯补充道：“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有好心人赞助。”
克里斯心中盘算，这也算是诊治怪病的必要支出，就从大肚子病基金里出，莎莉小姐会同意的。
克里斯将身上仅有的钱交给卡梅伦，又写了一张五千元的支票，让他把自己交代的事情置办妥当，回到病床边照看卡米儿。
夜晚，卡梅伦带着索尔过来了。
在简单寒暄后，克里斯询问了索尔东区近年来的情况。
在确定索尔的临时住所已经落实妥当后，克里斯在他的推脱下掏出身上仅有的五百零二元塞到他怀里，最后和卡梅伦约定好明早在医院门口会合。
克里斯离开了医院，走在回家的路上，途中经过河边。
这条河流以约拿伯爵命名，它蜿蜒地流过里廷市的西区和北区，最后经过东区流向远方。
得益于几年前地下水道工程的修建和里廷病事件后上游工厂的关闭，生活污水和工业废水不再排入河流，如今的约拿河中上游已经变得十分清澈。
加上后来约拿伯爵捐款修建的沿河景观步道，约拿河成为了里廷市的著名景观和市民们傍晚散步的理想场所。
克里斯通过步道阶梯走到河边，捧起一掬河水闻了闻，没有异味。
他回想着和索尔交谈的内容。经过询问，从索尔处获知了怪病的情况。
据索尔所言，东区的怪病大约是在四年前出现的。
部分患者是有出现精神异常和手足抽搐之类的颅脑受损症状，但更多的情况是逐渐肿大的肚子、变得蜡黄的皮肤和重度营养不良，多数人死于大量的呕血。
因为患者的部分症状和过去不久的里廷病类似，部分靠环保上位的议员对此进行过调查。
据说他们雇佣了医学家对死者尸体进行解剖，确实发现了死者确实存在颅脑病变。但是与里廷病不同的是，损害是由出现在脑袋里虫卵和虫子造成的。
另外，在死者身上的其他部分也发现了大量活着的虫子。
显然工业废水造成的污染不会让人体凭空生出虫子。本以为抓到机会的议员们败兴而去，关于东区怪病的调查也就停止了。
除了邪神，东区的人们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诡异的力量可以让人生出活生生的虫子来。
那段时间，人们频繁地前往东区仅剩的破败教堂祈求奇迹。
然而情况并没有好转。
后来，随着患怪病的人越来越多，人们认为是主抛弃了罪孽深重的他们。
他们忏悔，他们祈求，都没有求得主的原谅。
再后来，他们抛弃了主。
“只剩下我还坚持着。直到我身旁的孩子们也一个个死去，直到最后剩下的卡米儿也快不行了，我……我也抛弃了主。”
克里斯嘴里念着老索尔最后说的话，透过映着月亮的水面，仿佛看见了他老泪纵横的模样。
克里斯站起身来，张开手指任由手心里的河水从指缝漏出，落到约拿河里流向远方融入黑夜。
“卡梅伦先生，我来看看卡米儿。”来到卡米儿的病房，他朝坐在病床边的卡梅伦打了声招呼。
卡梅伦赶忙从板凳上起身，迎过去伸手与克里斯相握：“克里斯先生，您来了，太劳您费心了。”
“举手之劳。”克里斯摆摆手，朝卡米尔露出笑脸，“卡米儿，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罢克里斯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棉布娃娃，这是他顺路在街边的手工档买的。
“哇！”躺在床上的卡米儿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看见娃娃眼睛一亮，伸出被子的小手又缩了回去，有些怯怯地说，“索尔爷爷说不能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
克里斯俯下身，揉了揉卡米儿细软的淡黄色头发：“我叫克里斯，幸会呀卡米儿。”说完把娃娃放到他胸前的被子上，“已经做过自我介绍啦，现在不算陌生人了。”
卡米儿睁着一双大眼看着面前这个棕色卷发的叔叔，又低头看了看同样是棕色卷发的娃娃，小心地轻柔地把娃娃捧起来：“嗯！谢谢克里斯叔叔！”
克里斯把视线从卡米儿身上挪开，拍了拍卡梅伦的肩膀：“方便出去说两句吗？”
卡梅伦点了点头，将卡米儿的被子掖好：“卡米儿乖乖的，哥哥出去一会，有事情喊我哦。”
“嗯嗯。”卡米儿抚着娃娃的头发欢声应道。
病房外，克里斯倚着墙，将折叠的宣传单打开递给卡梅伦：“看看这个，对照片里的样子有没有什么印象？”
卡梅伦接过纸张，眉头逐渐拧了起来：“看着有点熟悉，在我离开东区之前，有一两个附近的小孩夭折了，状况有点类似。”
听见卡梅伦的话，克里斯脸色沉了下来，低声问道：“昨晚到现在，有没有发现卡米儿不对劲的地方。比如，突然发呆，或者手足不自觉抽动之类的。”
卡梅伦沉思道：“今天早上，本来逗着卡米儿呢，但他突然呆了几秒，后面又正常了。”
“昨晚卡米儿回到病房后，我也观察到了她有过一小阵手指抽动，但当时也没在意。”
“克里斯先生，卡米儿不会是得了这个怪病吧？”卡梅伦突然紧张地抓住克里斯的手，意识到失态后赶忙松开，声音带着颤抖，“不会吧。”
“还不好说。”克里斯继续问道，“东区近几年有新开化肥工厂吗？”
卡梅伦摇摇头：“前几年是新开了一些工厂，也解决了东区很多人的工作问题。但比起相片里的怪病，困扰着多数人的是和卡米儿一样的大肚子病。”
克里斯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对卡梅伦说道：“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东区。”
“嗯。”卡梅伦往病房里望了望，忧心忡忡地应道。
“另外，让索尔大爷暂时搬到医院附近吧，卡米儿出院后还需要频繁随诊一段时间，这样方便些。”克里斯说道，“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看着卡梅伦欲言又止的样子，克里斯补充道：“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有好心人赞助。”
克里斯心中盘算，这也算是诊治怪病的必要支出，就从大肚子病基金里出，莎莉小姐会同意的。
克里斯将身上仅有的钱交给卡梅伦，又写了一张五千元的支票，让他把自己交代的事情置办妥当，回到病床边照看卡米儿。
夜晚，卡梅伦带着索尔过来了。
在简单寒暄后，克里斯询问了索尔东区近年来的情况。
在确定索尔的临时住所已经落实妥当后，克里斯在他的推脱下掏出身上仅有的五百零二元塞到他怀里，最后和卡梅伦约定好明早在医院门口会合。
克里斯离开了医院，走在回家的路上，途中经过河边。
这条河流以约拿伯爵命名，它蜿蜒地流过里廷市的西区和北区，最后经过东区流向远方。
得益于几年前地下水道工程的修建和里廷病事件后上游工厂的关闭，生活污水和工业废水不再排入河流，如今的约拿河中上游已经变得十分清澈。
加上后来约拿伯爵捐款修建的沿河景观步道，约拿河成为了里廷市的著名景观和市民们傍晚散步的理想场所。
克里斯通过步道阶梯走到河边，捧起一掬河水闻了闻，没有异味。
他回想着和索尔交谈的内容。经过询问，从索尔处获知了怪病的情况。
据索尔所言，东区的怪病大约是在四年前出现的。
部分患者是有出现精神异常和手足抽搐之类的颅脑受损症状，但更多的情况是逐渐肿大的肚子、变得蜡黄的皮肤和重度营养不良，多数人死于大量的呕血。
因为患者的部分症状和过去不久的里廷病类似，部分靠环保上位的议员对此进行过调查。
据说他们雇佣了医学家对死者尸体进行解剖，确实发现了死者确实存在颅脑病变。但是与里廷病不同的是，损害是由出现在脑袋里虫卵和虫子造成的。
另外，在死者身上的其他部分也发现了大量活着的虫子。
显然工业废水造成的污染不会让人体凭空生出虫子。本以为抓到机会的议员们败兴而去，关于东区怪病的调查也就停止了。
除了邪神，东区的人们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诡异的力量可以让人生出活生生的虫子来。
那段时间，人们频繁地前往东区仅剩的破败教堂祈求奇迹。
然而情况并没有好转。
后来，随着患怪病的人越来越多，人们认为是主抛弃了罪孽深重的他们。
他们忏悔，他们祈求，都没有求得主的原谅。
再后来，他们抛弃了主。
“只剩下我还坚持着。直到我身旁的孩子们也一个个死去，直到最后剩下的卡米儿也快不行了，我……我也抛弃了主。”
克里斯嘴里念着老索尔最后说的话，透过映着月亮的水面，仿佛看见了他老泪纵横的模样。
克里斯站起身来，张开手指任由手心里的河水从指缝漏出，落到约拿河里流向远方融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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