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再访贫民窟
刚过半午，离守夜者小队约定集合的时间还有半天。克里斯拉着莉莉丝前往东区进一步调查。
两人沿着约拿河走向下游，随着步伐，约拿河水面上开始出现了漂浮的垃圾，隐约弥散着一股腥臭。岸边逐渐变得荒凉起来，不再有供休闲游玩的景观步道。两岸的建筑也随着河流的向东流淌逐渐呈现出老旧和破败。
不需要明确的标识，二人也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已经离开了里廷市繁华的西区和北区，进入了东区的贫民窟范围。
“里廷市还有这么个地方呀？”莉莉丝捂着口鼻，说话间稍微远离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彩色油光的绿色河流。
“你不知道吗？”克里斯有点诧异地问道，“你不是里廷当地人？”
“不是。我是两年多前神觉者学校毕业时被队长选中才到这里的。不过这里和我进入学校前居住的地方有点像。”莉莉丝回答道，“我的意思是，都有着同样的看不到希望的压抑感。”
克里斯看着莉莉丝，要不是她自己提及，很难想象这个时常表现得活泼的女孩是从那般灰暗的过去中长大的。
“这里大约四年前发生了一种怪病，有位小姐……把它称为大肚子病。”克里斯边走边说道，“我怀疑和这里的水体有关。”
“工厂污染吗？”
“我觉得不是。“克里斯答道，”之前我在医学系学习的时候，传染病体系刚刚从历史挖掘中构建起来。我们开始认识到了一些肉眼看不到微小生物可以在更大的生物体中存活并导致疾病，另外还能通过空气漂浮传播给其他生物体。这些传播疾病的微小生物，古文明里称为病原，导致疾病的原因，包含了细菌和更微小的病毒。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观察到它们的技术，更别谈治疗的手段。”
“你怀疑大肚子病也是一种传染病？”
“有可能，但不大符合。”克里斯说道，“有人对之前的大肚子病死者进行过解剖，发现他们的身体里都存在着活着的……虫子。”
“虫子……在活人体内？”莉莉丝寒毛乍立，双手环抱住自己在胳膊上摩擦起来。
克里斯瞥了一眼莉莉丝，忽略她的不适继续说道：“这与我们对病原认知不一致，虫子的大小和重量也决定了它们没法通过在空气漂浮进行传播。”
“那你怎么觉得大肚子病是传染病的呢？”莉莉丝忍住恶寒，
“因为那么多人的体内都出现了同一种虫子，大肚子病也只有在东区的贫民窟爆发。很难用巧合来解释。”克里斯解释道。
“虫子没法像病原一样漂浮于空气中，那能通过什么传播呢？”
“必定存在某种能让虫子传播的媒介，而且这种媒介对东区的人们来说经常接触到。”克里斯说完看了一眼发着臭味的绿色河水
莉莉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约拿河？”
克里斯点头道：“据我所知，它是东区人们日常生活的水源地。”
“生活用水？”莉莉丝瞪大眼睛看着克里斯，又看看约拿河，胃里一阵翻腾，声音变得低落，“至少我小时候还有比这干净得多的河水。”
克里斯和莉莉丝正走着，河水的腥臭中不和谐地插入了一阵香炒味。
二人顺着味道来源看去。
河边不远处，一个身着粗麻衣的中年妇女正在做着午饭，用锅铲在架在由砖头垒成的简易灶台上的铁锅中翻炒着。
两个裸露上身皮肤黝黑的孩子蹲坐在一旁抹着口水。
他们裸露在外的肚子大大地鼓起，像怀孕晚期一般，与瘦骨嶙峋的胸膛和皮包骨的四肢对比起来显得极不协调。
“这就是大肚子病？”莉莉丝指着前方的两个小孩诧异道，显然亲眼所见比语言描述给她带来的震撼要大得多。
“嗯。”克里斯走了过去。
看见陌生人接近，两个孩子躲到了妇女身后，抓着打满补丁的裙摆，怯生生地看着克里斯和莉莉丝。
妇女一手拿起烫得冒烟的锅铲挡在身前，一手拢住身后的孩子，警惕说道：“先生，我这里没有什么你们看得上的东西。”
克里斯停住脚步连忙摆手：“这位女士，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被香味吸引而来。”
莉莉丝跟了上来，鼻子作吸气状，“您的厨艺真是太棒了。”说完轻轻锤了一下克里斯，“馋死鬼，叫你别一闻见好吃的就冒冒失失。”
克里斯一阵黑线，不过不得不说，莉莉丝的这一招还挺管用。
妇女放松下来，转身赶忙把快要粘锅的炒螺又翻了翻，才回过头对二人说道：“抱歉，希望你们理解，我一个妇女带着两个小孩是得谨慎些。”
“明白的。”莉莉丝说完蹲下来，伸手把不知从哪摸出的两颗糖果摊在两个孩子面前，“呐，姐姐给你们的，可好吃了。”
其中的小男孩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又马上缩了回来，抬起与身体相比显得硕大的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妇女摸了摸孩子的头，“没事。”
小男孩这才从莉莉丝手心拿过两颗糖果，把其中一颗递给自己的妹妹。他们跑到一旁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糖果纸衣，小口地舔了起来。
克里斯心里默默给莉莉丝点了个赞。
克里斯看着锅里的炒螺问道：“这位太太，这是什么东西呀？”
妇女把炒好的螺铲起，盛在芭蕉叶上，双手在沾满油污的裙摆上擦了擦：“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从河里捞的。”
“里廷有这种品种的河螺吗，我怎么没见过？”克里斯看着细长如钉子的河螺疑惑道，“莉莉丝你吃过吗？”
莉莉丝摇摇头。
“二位没吃过也不奇怪，这是近些年河里冒出来的。”妇女露出笑脸，“我们也就只能靠这些小玩意解解荤。”
“最近几年？”克里斯闻言警觉了起来，“以前没有吗？”
“没有呀，”妇女摆摆手，“这里的人连抓到一只肥硕的老鼠都能当一顿美味，怎么可能漏过这些小玩意。”
克里斯走到河边，透过浑浊的河水，看到浅滩上确实分布着不少钉子状的河螺。
他回头花了一索尔向妇人买了个玻璃瓶，将几只河螺连同河水装了进去。
两人沿着约拿河走向下游，随着步伐，约拿河水面上开始出现了漂浮的垃圾，隐约弥散着一股腥臭。岸边逐渐变得荒凉起来，不再有供休闲游玩的景观步道。两岸的建筑也随着河流的向东流淌逐渐呈现出老旧和破败。
不需要明确的标识，二人也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已经离开了里廷市繁华的西区和北区，进入了东区的贫民窟范围。
“里廷市还有这么个地方呀？”莉莉丝捂着口鼻，说话间稍微远离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彩色油光的绿色河流。
“你不知道吗？”克里斯有点诧异地问道，“你不是里廷当地人？”
“不是。我是两年多前神觉者学校毕业时被队长选中才到这里的。不过这里和我进入学校前居住的地方有点像。”莉莉丝回答道，“我的意思是，都有着同样的看不到希望的压抑感。”
克里斯看着莉莉丝，要不是她自己提及，很难想象这个时常表现得活泼的女孩是从那般灰暗的过去中长大的。
“这里大约四年前发生了一种怪病，有位小姐……把它称为大肚子病。”克里斯边走边说道，“我怀疑和这里的水体有关。”
“工厂污染吗？”
“我觉得不是。“克里斯答道，”之前我在医学系学习的时候，传染病体系刚刚从历史挖掘中构建起来。我们开始认识到了一些肉眼看不到微小生物可以在更大的生物体中存活并导致疾病，另外还能通过空气漂浮传播给其他生物体。这些传播疾病的微小生物，古文明里称为病原，导致疾病的原因，包含了细菌和更微小的病毒。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观察到它们的技术，更别谈治疗的手段。”
“你怀疑大肚子病也是一种传染病？”
“有可能，但不大符合。”克里斯说道，“有人对之前的大肚子病死者进行过解剖，发现他们的身体里都存在着活着的……虫子。”
“虫子……在活人体内？”莉莉丝寒毛乍立，双手环抱住自己在胳膊上摩擦起来。
克里斯瞥了一眼莉莉丝，忽略她的不适继续说道：“这与我们对病原认知不一致，虫子的大小和重量也决定了它们没法通过在空气漂浮进行传播。”
“那你怎么觉得大肚子病是传染病的呢？”莉莉丝忍住恶寒，
“因为那么多人的体内都出现了同一种虫子，大肚子病也只有在东区的贫民窟爆发。很难用巧合来解释。”克里斯解释道。
“虫子没法像病原一样漂浮于空气中，那能通过什么传播呢？”
“必定存在某种能让虫子传播的媒介，而且这种媒介对东区的人们来说经常接触到。”克里斯说完看了一眼发着臭味的绿色河水
莉莉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约拿河？”
克里斯点头道：“据我所知，它是东区人们日常生活的水源地。”
“生活用水？”莉莉丝瞪大眼睛看着克里斯，又看看约拿河，胃里一阵翻腾，声音变得低落，“至少我小时候还有比这干净得多的河水。”
克里斯和莉莉丝正走着，河水的腥臭中不和谐地插入了一阵香炒味。
二人顺着味道来源看去。
河边不远处，一个身着粗麻衣的中年妇女正在做着午饭，用锅铲在架在由砖头垒成的简易灶台上的铁锅中翻炒着。
两个裸露上身皮肤黝黑的孩子蹲坐在一旁抹着口水。
他们裸露在外的肚子大大地鼓起，像怀孕晚期一般，与瘦骨嶙峋的胸膛和皮包骨的四肢对比起来显得极不协调。
“这就是大肚子病？”莉莉丝指着前方的两个小孩诧异道，显然亲眼所见比语言描述给她带来的震撼要大得多。
“嗯。”克里斯走了过去。
看见陌生人接近，两个孩子躲到了妇女身后，抓着打满补丁的裙摆，怯生生地看着克里斯和莉莉丝。
妇女一手拿起烫得冒烟的锅铲挡在身前，一手拢住身后的孩子，警惕说道：“先生，我这里没有什么你们看得上的东西。”
克里斯停住脚步连忙摆手：“这位女士，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被香味吸引而来。”
莉莉丝跟了上来，鼻子作吸气状，“您的厨艺真是太棒了。”说完轻轻锤了一下克里斯，“馋死鬼，叫你别一闻见好吃的就冒冒失失。”
克里斯一阵黑线，不过不得不说，莉莉丝的这一招还挺管用。
妇女放松下来，转身赶忙把快要粘锅的炒螺又翻了翻，才回过头对二人说道：“抱歉，希望你们理解，我一个妇女带着两个小孩是得谨慎些。”
“明白的。”莉莉丝说完蹲下来，伸手把不知从哪摸出的两颗糖果摊在两个孩子面前，“呐，姐姐给你们的，可好吃了。”
其中的小男孩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又马上缩了回来，抬起与身体相比显得硕大的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妇女摸了摸孩子的头，“没事。”
小男孩这才从莉莉丝手心拿过两颗糖果，把其中一颗递给自己的妹妹。他们跑到一旁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糖果纸衣，小口地舔了起来。
克里斯心里默默给莉莉丝点了个赞。
克里斯看着锅里的炒螺问道：“这位太太，这是什么东西呀？”
妇女把炒好的螺铲起，盛在芭蕉叶上，双手在沾满油污的裙摆上擦了擦：“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从河里捞的。”
“里廷有这种品种的河螺吗，我怎么没见过？”克里斯看着细长如钉子的河螺疑惑道，“莉莉丝你吃过吗？”
莉莉丝摇摇头。
“二位没吃过也不奇怪，这是近些年河里冒出来的。”妇女露出笑脸，“我们也就只能靠这些小玩意解解荤。”
“最近几年？”克里斯闻言警觉了起来，“以前没有吗？”
“没有呀，”妇女摆摆手，“这里的人连抓到一只肥硕的老鼠都能当一顿美味，怎么可能漏过这些小玩意。”
克里斯走到河边，透过浑浊的河水，看到浅滩上确实分布着不少钉子状的河螺。
他回头花了一索尔向妇人买了个玻璃瓶，将几只河螺连同河水装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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