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江求贤

    有一日，孙策得报。说张昭隐居在丹徒城南二十里处，一个叫碧龙潭的村子。孙策对孙膑说：“上一次我们去晚了，没有遇到子布先生，这次请弟弟务必要把他带回，如果他能助我，江东英杰必回仿效。”孙膑领命而去，心想：这个张昭如果一次请不动，就请两次，两次请不动，就请三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孙膑想：张昭这人，自视甚高，矜持严肃，不苟言笑，能用什么打动他呢？孙膑知道张昭不喜欢世俗之物，专程带了些从西洋商人手里买来的稀罕物，带去给张昭，其中就有一个叫西洋景，一种民间娱乐装置，是若干幅可以左右推动的画片，观众从透镜看放大的画面。画片多是西洋景物。

    次日一早，孙膑就带着朱治和300名朱雀军去找张昭了，等众人道了丹徒南郊的碧龙潭时已经临近中午了。那一带全部是丘陵，丘陵上可以看到一个三丈见方的深潭。沿着山坡散落着一些院落和房屋。村民指着百步外一所孤零零的房子说，那就是张昭的家了。孙膑仔细看，那屋背靠山丘，门前一丈开外就是一个长五六丈，宽丈把左右的水塘，两头通着溪流，中间还有一座木桥。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啊，孙膑看了下地形，绝对是一块易守难攻的地方。孙膑命令众人在木屋50米开外的地方等候，自己和朱治带着礼物前去会见张昭。两人到达了张昭单独住的小院，正好看到张昭仆人张得开正在挑水，张得开看到远处有一大队人马，迎风招展的旗帜上有个“孙”字。当他看到孙膑的时候，就认出来了，连忙钻到屋子里去向张昭禀报。

    “老爷，来贵客了，那个买书的绿眼少年带着一队人马来了”张得开报告说。张昭此事端着一本书在看，只听他说：“不用去管他。”自己依旧低头看着书。不一会，门口孙膑打声说：“晚辈富春孙权，专程来见张子布先生。”张昭听见孙膑用晚辈来称呼自己，而且谦恭至极，加上之前用重金买他的书，心中有所感动。张昭出门迎接：“不知道小将军屈驾亲临寒舍，有失远迎，请恕某不敬之罪。”张昭请孙膑进了屋子，然后大家分宾主落座，张昭通过聊天得知，和孙膑一起来的是孙策手下重要的谋士，素闻朱治多谋善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孙膑从怀里掏出西洋景，给张昭。“先生这是晚辈给您的见面礼，叫西洋景”，张昭从未见过如此稀奇之物，反复观看了以后，爱不释手，对孙膑的印象又好了一层。”孙膑对于张昭这种人，知道他不喜欢虚头巴脑，就直接开门见山问他之前问什么没有出仕。张昭说：“之前州郡推举的一般都是孝廉、茂才，就算是征召了，顶多是在州牧手下做一个普通的幕僚而已，自然不能如此屈就。”通过畅谈，张昭先分析了天下形势。“子布先生隐居山野，心怀天下，天下大事，先生事莫不知。”要当时没有网络通讯，张昭能够知道天下事，就觉得此人很不简单。

    “昭不过耳闻一些事情而已，将军足智多谋，虚虚实实，出奇制胜，果然是兵圣后人，名不虚传。”张昭夸奖道。“晚辈受之有愧”。孙策和刘繇一战，孙膑以一敌千，杀得刘繇军不敢应战，连夜逃遁，孙膑神勇一时传为佳话。此时张得献上茶来。张昭说：“山野粗茶，聊以解渴，碗具粗陋不堪，请勿见笑。”孙膑一饮而尽，孙膑从小就喜欢喝茶，对茶道还是比较精通，对张昭说：“并非晚辈故意奉承，仲谋是富春人，从小和祖上往来于钱塘、会稽（今浙江绍兴）一带，皆是产茶之地，故而对茶略知一二，此茶虽粗些，但是味道却属于上乘。”张昭听闻此处，摸摸胡子，笑眯眯的盯着孙膑。孙膑接着道：“人不可貌相，茶也不可貌相，这茶味道确实是好，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能喝到那么好的茶，那么我们也就不虚此行了。”

    张昭听闻十分满意，因为当时张昭就是路过此地，饮了当地人献的茶，才决定定居此处。起初张昭也不知道如此穷乡僻壤为什么有如此好茶，后来才发现了秘密。“一壶茶的茶汤如何，肯定是取决于茶叶的好坏，但是水也极其重要，这里的茶叶就是沾了水的光，同样的茶叶如果用井水来煮，好于河水、塘水。此地名叫碧龙潭，这里的水又好于井水。”孙膑听完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茶那么好喝，原来是碧龙潭的水好啊。“也不完全是”张昭道。“那是为何？”孙膑问。张昭当时想在这里落脚，几乎遭到家里所有人的反对，认为这里过于偏僻，担心遇到山贼骚扰。

    张昭却说，这里风水绝佳，一路奔波多时，暂时先在这里歇歇脚。于是就租下了这里的屋子，现在听到孙膑说茶好，格外开心说：“碧龙潭的水来自山上的一个泉眼，涓涓细流，蜿蜒不下两三里，我饮的水，就是仆人张得开每天上山到泉眼里接过来的，故有此味。”三人同时把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张得开，张得开摸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笑着。孙膑说：“此次，除了晚辈带给先生的礼物，还有哥哥孙策特地要给您的礼物，请先生一定要笑纳。”说着命人从两个箩筐里，拿出包袱，打开以后，抬出一个口逾半尺，高大概两尺的青铜簋。张昭不等士兵拿出来，直接指着屋子里的高地说，放这里，一定要轻一点。他两眼盯着士兵轻轻放下，生怕摔在地上，然后眯着眼睛打量起来。

    张昭仔细打量上面纹路和铭文，看见正面写着“恒王即位”四个大字，他兴奋的说：“这件宝贝不得了啊，此乃平王东迁后第二位周王，周恒王即位当年冬祭时铸造的一个礼物，距今已经有900多年了，本物只有宫中才有，很少流入民间，你哥哥是如何得到的？”孙膑不敢隐瞒：“此物本是扬州刺史刘繇所有，想必是汉献帝所赐，当我们进入曲阿的时候，刘繇在慌忙逃走中未来得及带走，被我哥哥所得。哥哥深知这是一件奇珍异宝，说放在先生这里要比放在他那里更有价值。”说到这里，孙膑从怀中拿出一物，外面用蓝色布袋套着，孙膑对张昭说：“晚辈还有一样东西要送与先生。”

    孙膑打开布袋，里面是一本精心订制和印刷的书籍。打开一看是一本《春秋左氏传》，这本书晚辈对全文进行了标注，请您赐教。孙膑把全书用三国时期的语言把全书原文翻译了一遍，自从他继承了德鲁伊的天赋后，不但能和动物交流，甚至会任何语言，罗马语言、莽荒语言都会。孙膑并且在书的重点里面做的标注。张昭认真地翻看，读到精彩的时候异常兴奋，说道：“公子果然是大才啊，很多地方令昭茅塞顿开，昭如获至宝，先收下，闲时研读。”孙膑知道张昭对《春秋左氏传》的精通闻名天下，故而投其所好。张昭得到此书欢喜不已，还夸奖孙膑为天下文人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真是天下奇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张昭抚摸着孙膑给他的书，看看时候不早了，就说：“穷乡僻壤，就吃些粗茶淡饭吧，我们边吃边谈可好？”

    “甚好，学生这次从丹徒带了10坛上好米酒，还有十几样荤素卤味，学生从小随父亲和哥哥到处征战，经过好多繁华的都市，其中丹徒的“望海居”卤味无论滋味、品种均堪称第一。这次特带来三车，另外学生打造了一些红木家具孝敬先生。”“公子安排如此周到，那只好主随客便，愧领了。”张昭和孙膑相视后哈哈大笑。在张昭居所后，有一方临溪平地，孙膑命人把新打造的红木桌椅搬到此处，在溪边坐在红木椅上饮酒，别有一番风趣。张昭没有做过椅子，坐上去后，屁股就肯下来了。对孙膑又是一番称赞，夸奖他是奇才。

    他们吃饭的地方，旁边就是一条小溪，溪水潺潺，岸草青青，游鱼可数。从这里望去，一片绿草悠悠，令人心旷神怡。张昭问：“将军与哥哥都是当事英豪，袁术也非常器重，为什么不留在袁公路身边发展呢？”孙膑知道，张昭这人千万不能和他玩套路，否则肯定被他看不起。所以索性以诚待人，对张昭说：“先生，实不相瞒，袁术表面上待我兄弟二人不错，但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肱骨心腹，好几次的言而无信，令我们兄弟非常失望，因我们兄弟世居江东，只想为江东父老谋一方净土，别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