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恶毒的间赤
时间仿佛在这一霎静止，自己与福间赤就这样盯着对方。
从刚刚的话语中不难推断出，今天这场宴会准备的十分紧急。
从通知到举行的时间甚至不到一天，并且……或许蕙姨知道的时候，可能是早上，到现在没有几小时。
甚至……可能还没有通知她，直到客人来到蕙姨才知道有这场宴会。
他也了解到蕙姨与古暃老师也算是相识多年的旧友，仅仅是为了古暃的“谢师宴“这响亮名号，蕙姨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
请来大批人马，摆出所谓“谢师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间赤。
为什么会在今日开宴席？为什么邀请那么多人，还都是在南市颇有地位的人？且为什么，地点一定要在幸福饺子馆？
答案只有一个——让陈熙岚丢脸。
不但是丢脸，更是丢掉所有的荣誉，作为音乐家的荣誉。
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谢古暃老师，也并非想和大家交流音乐，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现在不会弹琴的“炘南”，坐在钢琴前弹！
昨日虽说亦是在众人面前弹琴，但不过是街坊邻居，又有何人会谈论什么！
可此刻，在场之人多是德高望重，喜爱音乐之人，他若弹不出琴，老师会失望，师妹会失望，众人会失望。到那时，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南市都知道，自己再不能已“音乐才子”的身份登上舞台，自己的所有荣誉将会烟消云散。
而“炘南”母亲的遗愿，自己更是无法完成。
虽不知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弹不了琴的，可能是昨日有人和他提及，陈熙岚无从猜测。
他难不成没想过只是偶然么？没想过这一切有可能是徒劳么？他想过，只是，他不愿放过这一微小的可能性，这能将至自己于死地的可能性！
就算计划落空又如何，他做足了这些事，照样获得众人美称，照样给旁人爱戴，没有人会知道这背后的阴谋诡计。
种种算计，连陈熙岚都要倒吸一口凉气，毒蛇害人从来趁其不备直取性命，这间赤也是一般无二。
间赤“终于”弯腰起身，接着餐厅之中有一人示意后站起，发声问道
“小赤啊，这个谢师宴，是你召集举办的，难不成是，你准备要去他地进修，所以举办这个谢师宴，来和古暃老师道别么？”
间赤听罢，笑容满面，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谢师宴，谢的是恩，谢的是情，谢的是教诲，学海无涯，每一刻都应该抱着感谢的心，又为何一定是要为了与老师离别，才能作谢师宴呢？”
“恰恰相反，我的的琴艺还远远不足，在音乐上，在生活上，我都有要和老师学习的地方，我希望能跟随老师一辈子！而且我认为，我的两个师弟师妹，他们也抱着和我类似的情感。”
话音闭，间赤便将手中话筒递给陈熙岚。
“嗯，对，我对我的老师教导之恩，同样感谢，也同样多谢师兄的帮助，这两位是我音乐道路上最感恩的人，在此，我将向两位表示我由衷的谢意！”
说罢，陈熙岚向两位同时鞠躬，于此同时餐馆内外掌声雷动，震撼云霄。
……
刚刚的道谢，是陈熙岚最后的让步了。
若以此，可让两人之间恩怨一笔勾销，那最好。
若是不行……那便无妨。
不是陈熙岚还有办法，只是无妨，或许他有意，但陈熙岚无所谓了。
虽对“炘南”很抱歉…但昨日他已想通，即便不弹琴也没什么，此刻自己重要的是成为铠甲勇士，保护南市市民。
既然他想打压自己，那就随他便吧。
在四人讲话完毕后，里里外外便传起欢乐的气息。
外边的人不时有进来的人向古暃老师请教，甚至坐在钢琴上小弹一首，希望古暃老师指点出些许问题。
对此，古暃老师当然一一回答，在解答完问题后，他们便兴高采烈的离开了，之后会有下一批人从外边进来，整体秩序好的让人叹为观止。
而他们三人，也要分别应付不同的人，瑶洗的性格最受长辈喜欢，她也十分擅长和长辈交谈。福间赤似乎有十分强大的魅力，来找他谈论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可为什么到自己……却全是牛高马大的壮汉子啊，我有能吸引到你们的地方嘛？禁欲系帅哥你们是很喜欢吗？
陈熙岚嘴中还是把话憋回去了，索性只是交流而已，陈熙岚搜肠刮肚勉强能跟他们吹吹水，姑且算是打发了他们。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间赤过来拽着他的手，一同走向在钢琴旁的古暃与瑶洗旁边。
这家伙，是真怕自己跑掉啊……
“那我们，就来安排下顺序吧。”
古暃说道，这指的，当然是弹奏钢琴的顺序。
福间赤听闻，开朗的笑了起来，拍了拍陈熙岚的背说：
“今日，不如就让陈熙岚先打头阵吧，师弟最近状态不错，或许能给大家一种震惊的感受呢。”
哼，果然没猜错……陈熙岚心中鄙夷，内心里又看低这“伪君子“几分。
但陈熙岚也不敢示弱，回应道：
“长幼有序，还是师兄您先请？”
“不不不，还是师弟你先……”
两人互相推脱着，古暃老师全当他们在礼让，可瑶洗这时看不下去了，她叉着腰不快道：
“两位师兄别推脱了，反正弹琴这事是间赤师兄临时说的，大家都没准备，图个乐尽个兴就好了，何必那么认真嘛。这样，我们抽签决定。”
抽签，当然是抽三人的签，古暃老师肯定要作为压轴出场的。
两人没有异议，随即瑶洗将纸巾撕成三份捏球，放在手中晃啊晃，晃出的第一个纸巾球给福间赤，第二个给陈熙岚，第三个就留给瑶洗自己。
最后是瑶洗打头阵，间赤第二，陈熙岚第三。
随即瑶洗拿起话筒，通知大家坐好，压轴节目马上开始。
师徒四人坐在靠前的位置，在大家都回位后，瑶洗上前自我介绍，敬礼，然后走到钢琴前坐下。
在等待莫有一分钟后，琴声响起，人们不再交头接耳，专心享受琴声。
瑶洗此刻弹奏的是李斯特的《爱之梦》（陈熙岚后来才知道）
这首曲子从最初的平静慢慢变得高昂，又再次回归平静却添了几分失落，最后曲调变得慢又长，却不失温柔，宛若恋人分离时的叹息声。整首曲给人感觉就是在述说着爱恋时的种种心绪一样。
而瑶洗将曲调的节奏，转折，曲调间的衔接都弹奏的恰到好处，陈熙岚耳朵听着，眼前仿佛能看见花仙子在翩翩起舞。
瑶洗弹完，台下给出热烈掌声，大家似乎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女孩。
瑶洗再次敬礼，回到坐上，接下来，上去是福间赤。
他在上台之前，还不忘了回头看自己一眼，眼中带着些许戏谑。
这家伙，真讨厌啊。陈熙岚暗叹道。
这家伙选择的是莫扎特的《C大调钢琴鸣奏曲NO16K.545》，听说还是个易学难精的曲子。（陈熙岚后来才知道）
不过整首曲给陈熙岚觉得，唉，虽然手速快了点，但就这样嘛，虽然他弹的让人心情愉悦，但就那样嘛。就这种曲子，给陈熙岚来……那还真不行。
但他还是嘴硬，唉，就这样嘛。
虽然陈熙岚都略有不满，但看见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陈熙岚也姑且给个60分及格。
但古暃老师虽然全程安静的听，但表情略微不快，连坐旁边的瑶洗师妹也露出无奈的表情，细若蚊呐地喃道：
“又是这首么……”
陈熙岚也似乎明白怎么回事了。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的福间赤的弹奏便完毕，他起身敬礼，餐厅内外发出了比之前更响亮的掌声。
他目光看向陈熙岚，缓缓走回座位。
“终于还是要轮到我么。”
陈熙岚抬起屁股，突然地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转头一看，是蕙姨。
只见蕙姨带着浅笑走到前边，拿起了间赤手中的话筒。
“各位来宾晚上好！我呢，叫做蕙姨，是这家饺子馆的老板，也是古暃老师的好朋友，在今天这个欢庆的时候，我希望能插个队，来为我们大家喜爱的
古暃老师弹奏一曲。”
果然是这样，陈熙岚叹息道，刚刚见到蕙姨走上去，他就想到这种可能性了。
蕙姨为了不暴露自己不会弹琴（当然，蕙姨可能认为自己只是暂时弹不出），所以决定替自己做这个受罪羔羊。
或许她会再上边拖个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弹不出来，最后不得已灿灿走下来，让之后剩余时间不多，那为了能听到古暃老师的弹奏，便只好取消掉陈熙岚的时间。
只是这样子，会让蕙姨十分的丢脸，甚至会让别人对蕙姨有意见。
但如果自己去捅穿这件事的话，不但会让此事陷入窘境，也会伤了蕙姨的心，陈熙岚沉吟一会，决定不再阻拦蕙姨。
虽然全场一片哗然，但大多数人还是拍手叫好，还是支持蕙姨为古暃老师弹奏一曲的。
但间赤却立刻反应过来，嘴角勾笑，对蕙姨与众人说道：
“蕙姨，我也知道你与老师相识已久，但今日是谢师宴，还是让我师弟先上吧。”
“什么谢师宴啊，我也需要感谢古暃啊，他以前也常常照顾我和熙岚的妈妈呢！今日呢让我先，你们能感谢的时候，多的是呢。”
蕙姨用热情的声音反击道。
间赤不让，蕙姨不移，双方僵持不下，良久，间赤却像放弃似的松开抓住蕙姨的手，移开一身位。但陈熙岚却从其目光中，看到些许阴沉。
他对蕙姨面带微笑，声音却有些毛骨悚然，他缓缓道：
“蕙姨，我曾听父辈说过，你和老师曾一起学过音乐，当时势头还超过了老师呢……可惜了，要是那场比赛前没有发生事故的话，我父亲或许会让我拜你为师呢。
“我的师弟虽还比不过我，琴中感情稚嫩，但他还年轻，有锲而不舍的心，便还有进步空间。
“但蕙姨你，却早已不如当年，人间最可怕的事，便是英雄迟暮而不自知，当然，说了这么多，只是希望蕙姨莫要破坏今晚大好氛围。……还是说，是师弟今日无法弹琴，蕙姨特来保护他呢。”
说到最后，间赤嘴角笑的张扬。而蕙姨脸上强颜欢笑，但谁都看得出她的手在颤抖。
最后一句，是对？是错？没人知道。
全场静默，皆被间赤这番话语整的说不出话来。
久久闭眼的古暃也是忍不下去了，他紧皱眉头，对间赤怒喝道：
“间赤，你不觉得你太过分……“
话音未闭，前方阴风忽过，一道虚影疾驰而上。
在霎那间，陈熙岚站起，一记猛拳出，直向间赤脸上飞去。
在拳至其脸咫尺之遥时，陈熙岚突地停下，攻击化作阴冷寒风刺在间赤脸上。
古暃被吓傻了，蕙姨捂着嘴更是不敢置信，众人更是热议纷纷。
只有间赤，他呆若木鸡的定住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除了裤子上湿湿的粘糊感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陈熙岚未动，拳仍直直立在他面前，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过去，他保持这个姿势，他一字一顿的道，声音如深井般寒冷瘆人。
“间赤，是谁和你说过，我不会弹琴的？”
“你又是从何时开始，自大的认为，你弹的比我好的？”
从刚刚的话语中不难推断出，今天这场宴会准备的十分紧急。
从通知到举行的时间甚至不到一天，并且……或许蕙姨知道的时候，可能是早上，到现在没有几小时。
甚至……可能还没有通知她，直到客人来到蕙姨才知道有这场宴会。
他也了解到蕙姨与古暃老师也算是相识多年的旧友，仅仅是为了古暃的“谢师宴“这响亮名号，蕙姨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
请来大批人马，摆出所谓“谢师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间赤。
为什么会在今日开宴席？为什么邀请那么多人，还都是在南市颇有地位的人？且为什么，地点一定要在幸福饺子馆？
答案只有一个——让陈熙岚丢脸。
不但是丢脸，更是丢掉所有的荣誉，作为音乐家的荣誉。
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谢古暃老师，也并非想和大家交流音乐，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现在不会弹琴的“炘南”，坐在钢琴前弹！
昨日虽说亦是在众人面前弹琴，但不过是街坊邻居，又有何人会谈论什么！
可此刻，在场之人多是德高望重，喜爱音乐之人，他若弹不出琴，老师会失望，师妹会失望，众人会失望。到那时，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南市都知道，自己再不能已“音乐才子”的身份登上舞台，自己的所有荣誉将会烟消云散。
而“炘南”母亲的遗愿，自己更是无法完成。
虽不知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弹不了琴的，可能是昨日有人和他提及，陈熙岚无从猜测。
他难不成没想过只是偶然么？没想过这一切有可能是徒劳么？他想过，只是，他不愿放过这一微小的可能性，这能将至自己于死地的可能性！
就算计划落空又如何，他做足了这些事，照样获得众人美称，照样给旁人爱戴，没有人会知道这背后的阴谋诡计。
种种算计，连陈熙岚都要倒吸一口凉气，毒蛇害人从来趁其不备直取性命，这间赤也是一般无二。
间赤“终于”弯腰起身，接着餐厅之中有一人示意后站起，发声问道
“小赤啊，这个谢师宴，是你召集举办的，难不成是，你准备要去他地进修，所以举办这个谢师宴，来和古暃老师道别么？”
间赤听罢，笑容满面，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谢师宴，谢的是恩，谢的是情，谢的是教诲，学海无涯，每一刻都应该抱着感谢的心，又为何一定是要为了与老师离别，才能作谢师宴呢？”
“恰恰相反，我的的琴艺还远远不足，在音乐上，在生活上，我都有要和老师学习的地方，我希望能跟随老师一辈子！而且我认为，我的两个师弟师妹，他们也抱着和我类似的情感。”
话音闭，间赤便将手中话筒递给陈熙岚。
“嗯，对，我对我的老师教导之恩，同样感谢，也同样多谢师兄的帮助，这两位是我音乐道路上最感恩的人，在此，我将向两位表示我由衷的谢意！”
说罢，陈熙岚向两位同时鞠躬，于此同时餐馆内外掌声雷动，震撼云霄。
……
刚刚的道谢，是陈熙岚最后的让步了。
若以此，可让两人之间恩怨一笔勾销，那最好。
若是不行……那便无妨。
不是陈熙岚还有办法，只是无妨，或许他有意，但陈熙岚无所谓了。
虽对“炘南”很抱歉…但昨日他已想通，即便不弹琴也没什么，此刻自己重要的是成为铠甲勇士，保护南市市民。
既然他想打压自己，那就随他便吧。
在四人讲话完毕后，里里外外便传起欢乐的气息。
外边的人不时有进来的人向古暃老师请教，甚至坐在钢琴上小弹一首，希望古暃老师指点出些许问题。
对此，古暃老师当然一一回答，在解答完问题后，他们便兴高采烈的离开了，之后会有下一批人从外边进来，整体秩序好的让人叹为观止。
而他们三人，也要分别应付不同的人，瑶洗的性格最受长辈喜欢，她也十分擅长和长辈交谈。福间赤似乎有十分强大的魅力，来找他谈论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可为什么到自己……却全是牛高马大的壮汉子啊，我有能吸引到你们的地方嘛？禁欲系帅哥你们是很喜欢吗？
陈熙岚嘴中还是把话憋回去了，索性只是交流而已，陈熙岚搜肠刮肚勉强能跟他们吹吹水，姑且算是打发了他们。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间赤过来拽着他的手，一同走向在钢琴旁的古暃与瑶洗旁边。
这家伙，是真怕自己跑掉啊……
“那我们，就来安排下顺序吧。”
古暃说道，这指的，当然是弹奏钢琴的顺序。
福间赤听闻，开朗的笑了起来，拍了拍陈熙岚的背说：
“今日，不如就让陈熙岚先打头阵吧，师弟最近状态不错，或许能给大家一种震惊的感受呢。”
哼，果然没猜错……陈熙岚心中鄙夷，内心里又看低这“伪君子“几分。
但陈熙岚也不敢示弱，回应道：
“长幼有序，还是师兄您先请？”
“不不不，还是师弟你先……”
两人互相推脱着，古暃老师全当他们在礼让，可瑶洗这时看不下去了，她叉着腰不快道：
“两位师兄别推脱了，反正弹琴这事是间赤师兄临时说的，大家都没准备，图个乐尽个兴就好了，何必那么认真嘛。这样，我们抽签决定。”
抽签，当然是抽三人的签，古暃老师肯定要作为压轴出场的。
两人没有异议，随即瑶洗将纸巾撕成三份捏球，放在手中晃啊晃，晃出的第一个纸巾球给福间赤，第二个给陈熙岚，第三个就留给瑶洗自己。
最后是瑶洗打头阵，间赤第二，陈熙岚第三。
随即瑶洗拿起话筒，通知大家坐好，压轴节目马上开始。
师徒四人坐在靠前的位置，在大家都回位后，瑶洗上前自我介绍，敬礼，然后走到钢琴前坐下。
在等待莫有一分钟后，琴声响起，人们不再交头接耳，专心享受琴声。
瑶洗此刻弹奏的是李斯特的《爱之梦》（陈熙岚后来才知道）
这首曲子从最初的平静慢慢变得高昂，又再次回归平静却添了几分失落，最后曲调变得慢又长，却不失温柔，宛若恋人分离时的叹息声。整首曲给人感觉就是在述说着爱恋时的种种心绪一样。
而瑶洗将曲调的节奏，转折，曲调间的衔接都弹奏的恰到好处，陈熙岚耳朵听着，眼前仿佛能看见花仙子在翩翩起舞。
瑶洗弹完，台下给出热烈掌声，大家似乎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女孩。
瑶洗再次敬礼，回到坐上，接下来，上去是福间赤。
他在上台之前，还不忘了回头看自己一眼，眼中带着些许戏谑。
这家伙，真讨厌啊。陈熙岚暗叹道。
这家伙选择的是莫扎特的《C大调钢琴鸣奏曲NO16K.545》，听说还是个易学难精的曲子。（陈熙岚后来才知道）
不过整首曲给陈熙岚觉得，唉，虽然手速快了点，但就这样嘛，虽然他弹的让人心情愉悦，但就那样嘛。就这种曲子，给陈熙岚来……那还真不行。
但他还是嘴硬，唉，就这样嘛。
虽然陈熙岚都略有不满，但看见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陈熙岚也姑且给个60分及格。
但古暃老师虽然全程安静的听，但表情略微不快，连坐旁边的瑶洗师妹也露出无奈的表情，细若蚊呐地喃道：
“又是这首么……”
陈熙岚也似乎明白怎么回事了。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的福间赤的弹奏便完毕，他起身敬礼，餐厅内外发出了比之前更响亮的掌声。
他目光看向陈熙岚，缓缓走回座位。
“终于还是要轮到我么。”
陈熙岚抬起屁股，突然地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转头一看，是蕙姨。
只见蕙姨带着浅笑走到前边，拿起了间赤手中的话筒。
“各位来宾晚上好！我呢，叫做蕙姨，是这家饺子馆的老板，也是古暃老师的好朋友，在今天这个欢庆的时候，我希望能插个队，来为我们大家喜爱的
古暃老师弹奏一曲。”
果然是这样，陈熙岚叹息道，刚刚见到蕙姨走上去，他就想到这种可能性了。
蕙姨为了不暴露自己不会弹琴（当然，蕙姨可能认为自己只是暂时弹不出），所以决定替自己做这个受罪羔羊。
或许她会再上边拖个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弹不出来，最后不得已灿灿走下来，让之后剩余时间不多，那为了能听到古暃老师的弹奏，便只好取消掉陈熙岚的时间。
只是这样子，会让蕙姨十分的丢脸，甚至会让别人对蕙姨有意见。
但如果自己去捅穿这件事的话，不但会让此事陷入窘境，也会伤了蕙姨的心，陈熙岚沉吟一会，决定不再阻拦蕙姨。
虽然全场一片哗然，但大多数人还是拍手叫好，还是支持蕙姨为古暃老师弹奏一曲的。
但间赤却立刻反应过来，嘴角勾笑，对蕙姨与众人说道：
“蕙姨，我也知道你与老师相识已久，但今日是谢师宴，还是让我师弟先上吧。”
“什么谢师宴啊，我也需要感谢古暃啊，他以前也常常照顾我和熙岚的妈妈呢！今日呢让我先，你们能感谢的时候，多的是呢。”
蕙姨用热情的声音反击道。
间赤不让，蕙姨不移，双方僵持不下，良久，间赤却像放弃似的松开抓住蕙姨的手，移开一身位。但陈熙岚却从其目光中，看到些许阴沉。
他对蕙姨面带微笑，声音却有些毛骨悚然，他缓缓道：
“蕙姨，我曾听父辈说过，你和老师曾一起学过音乐，当时势头还超过了老师呢……可惜了，要是那场比赛前没有发生事故的话，我父亲或许会让我拜你为师呢。
“我的师弟虽还比不过我，琴中感情稚嫩，但他还年轻，有锲而不舍的心，便还有进步空间。
“但蕙姨你，却早已不如当年，人间最可怕的事，便是英雄迟暮而不自知，当然，说了这么多，只是希望蕙姨莫要破坏今晚大好氛围。……还是说，是师弟今日无法弹琴，蕙姨特来保护他呢。”
说到最后，间赤嘴角笑的张扬。而蕙姨脸上强颜欢笑，但谁都看得出她的手在颤抖。
最后一句，是对？是错？没人知道。
全场静默，皆被间赤这番话语整的说不出话来。
久久闭眼的古暃也是忍不下去了，他紧皱眉头，对间赤怒喝道：
“间赤，你不觉得你太过分……“
话音未闭，前方阴风忽过，一道虚影疾驰而上。
在霎那间，陈熙岚站起，一记猛拳出，直向间赤脸上飞去。
在拳至其脸咫尺之遥时，陈熙岚突地停下，攻击化作阴冷寒风刺在间赤脸上。
古暃被吓傻了，蕙姨捂着嘴更是不敢置信，众人更是热议纷纷。
只有间赤，他呆若木鸡的定住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除了裤子上湿湿的粘糊感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陈熙岚未动，拳仍直直立在他面前，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过去，他保持这个姿势，他一字一顿的道，声音如深井般寒冷瘆人。
“间赤，是谁和你说过，我不会弹琴的？”
“你又是从何时开始，自大的认为，你弹的比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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