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谈
十几分钟后，宁枫的病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她终于回来了？
宁枫如此想着，门也同时被人打开了。
进来的却不是Windness，而是一个穿着西服彬彬有礼的男人，他看起来已经有四十多岁了，他的鼻梁高挺，五官整齐而分明，来人的五官特征看起来像是个斯拉夫人。
“你好啊，宁枫。”
他径直走到了宁枫病床前，一股不好的感觉从宁枫的内心中升起，他费力地想要坐起，却被男人按了下去。
“你现在还需要恢复，不要乱动，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那么，你是什么人。”宁枫皱眉，警惕地凝视着他。
“我？我是伊凡元帅，听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拜访了。”
“伊凡元帅？那个电视上经常报道的臭名昭著的将军？”
伊凡的表情突然僵住，他的脸色一瞬之间变得很难看，但又瞬间恢复了。
“臭名昭著？地球联合这帮人，总是喜欢负面宣传我们钢铁羽翼，不敢武装收归就搞舆论战。”
“这些先不说，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我想你自己也知道的。”伊凡的嘴角微微扬起，他的笑容与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沉默半晌，宁枫看向了伊凡。
“你...你怎么知道的？”宁枫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伊凡环视整个病房，就好像房间内除了他和宁枫还有第三者似的，他用一种很神秘的语气道：
“秘密，不过等你恢复了我可以和你说，这里并不适合谈话。”他转身走到了门口，“等你恢复了会有人带你来见我的，到时候我们再聊。”
门被关上了，房间内再次只有宁枫一人。
“被钢铁羽翼盯上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宁枫有些担忧地看着天花板，这时门口传来动静，Windness回来了。
“我发现这房间门口有一个尺寸为44码的鞋印，是有人来了吗？”
Windness将一个袋子放在了宁枫床前，不过宁枫现在显然没有心情去看Windness给自己带回来了什么了。
“没错，就在刚刚，钢铁羽翼军部元帅伊凡来了，他要求在我恢复后和我谈话，还说这里不适合说话。”
Windness眼中泛起蓝光，她在进行演算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这件事情的蹊跷。
“我明白了，我们按照他说的做吧。”
“为什么？”宁枫不解。
Windness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没有回答宁枫。
宁枫再次花了很大力气坐了起来，他的右手托住下巴，思考了几秒后点点头。
“我明白了，我决定还是先好好休息，这件事情之后再说。”宁枫将手从那个Windness拿来的黑色塑料袋中拿出了一块面包，撕开包装后咀嚼了起来。
“嗯...你果然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我就爱这种非合成的面包。”
......
次日，宁枫在清晨睡醒，Windness一直站在宁枫旁边守候着他，从未离开一步。
宁枫坐了起来，他的腿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他穿上鞋子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躺得酸痛的腰部和四肢。
他打开病房的门，走到了走廊上，Windness跟随着他，没有离开宁枫一步。
他看见了走廊观景窗外的一颗蓝色星球，在那颗蓝色星球的远处正有一盏明灯在照射着它。
那是太阳，哺育人类长大的太阳。
宁枫走到了窗前，他看着这副壮美的景色，心中震撼不已。
“真漂亮....”
他喃喃着，沉醉于其中。
“宁枫先生。”
一个声音从宁枫的身后传来，宁枫并没有听到，或是他听到了但没有注意到。
“宁枫先生？”
宁枫终于注意到了，他转过身，看见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
“你是？”
“我是伊凡先生派来的，准备好了请跟我来吧。”
宁枫愣了片刻，他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他点点头。
“现在这身病号服可不行，我去换一套。”
宁枫走进了房间内，更换衣服去了。穿着西装的男人则站在门外等待，没有多余的话语。
几分钟后，宁枫带着Windness再次出来，换上了自己来这里之前所穿的那一套衣服。
“走吧。”宁枫对着西装男子道。
西装男子没有说话，径直带领着两人走进了空间站电梯，到达了A3区域。在接着又拐了好几个弯后，他指着一个看起来平凡无奇房间门道：
“伊凡元帅就在里面。”
宁枫和Windness打开了门走了进去，西装男子并没有跟上来，而是在确认两人到达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你来了？”伊凡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微笑着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请坐吧。”
宁枫坐了下来，Windness依然站在了他的身边。
“请问您找我到底要做什么？为了得到Windness?”
伊凡摆摆手，他用很是不屑的语气道：
“我可不像地球联合那帮科学家一样狂热且愚蠢，我很清楚Windness身上所蕴含的科技不是我们人类目前可以解析的，得到她又能如何？”
Windness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伊凡，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有说哪怕一句话。
“那么你让我来，是为了什么？”
“我要你为我工作。我看过你的履历，你的成绩非常不错。”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宁枫眉头紧皱，他不知道伊凡说这话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
“你也清楚Windness这个来历不明的外星机械智能的威胁吧？”
“所以呢？”
“地球联合想在销毁的同时解析科技，但我很清楚地球联合这样做无异于是在暴殄天物的。不过嘛......虽然Windness对于整个人类的威胁非常巨大，按理来说我也应该避之不及，下令叫人立即把你抓起然后把Windness销毁，但我有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
伊凡笑了笑，他挥挥手，一个巨大的舰船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了房间内。
“这是预计2163年完工的‘旅行者一号’巨型探索移民船，全长2000米，在建造完成后它会向其余的星系探索。探索星空一直是我们钢铁羽翼矢志不渝的目标，我们和地球联合与火星合众邦那群人都不同。”
“你的意思是？”宁枫已经隐约揣测出伊凡的意思了。
“我要求届时你与Windness登上这艘船，为什么要你们登船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是Windness留在太阳系只会徒增地球的威胁，二则是....”
伊凡沉吟了片刻，接着道：
“二则是，既然这么一个外星至少是K3级别的文明已然发现了我们，那么我们必须提前留下火种，而旅行者一号则是以此为目标建设的。目前我们整个人类文明的AI尚不可能支持如此远距离的恒星际航行，而旅行者的船员在其中大部分时间也会处于休眠状态，能做到这个的只有Windness。”
“嗯....”宁枫也开始了思考，“对于其他星系，我也很感兴趣。”
宁枫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情，但他还是转头看向了Windness：
“这个提议，你接受吗？”
“我跟着你。”
伊凡心中的担忧终于消减了一些。他很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他不会盲目地销毁Windness，先不说到底人类能不能彻底销毁，单单这个行为本身就具备一定的危险性，若是销毁了Windness引起了那个高级外星文明的注意，到时候可就是人类的末日。
因此伊凡让Windness登上远航的旅行者一号，这样至少外星文明不再可能使用Windness监视地球。旅行者号探索移民飞船是不会只建设一艘的，这样即使是那个高级外星文明能够根据Windness的位置消灭一个太阳系和一艘旅行者一号，可二号三号四号呢？
旅行者探索移民飞船明面上只有一艘正在建设，实际上在深空的巨型太空船坞中，旅行者二号、三号、四号都在建设，并且都将于旅行者一号完工后的两年后刚好完工。
而这两年的时间，旅行者一号已经飞出了太阳系，并且进入了旅行者一号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在利用惯性以85%光速的速度滑行道到达目的地巴纳德星后才能进行减速，否则旅行者一号所储备的能源并不足以让它到达其他的任何星系。
这样的航行方式是落后的，这是一种无奈之举，人类开发出引力子曲率引擎后，本可以将希望寄托于这种全新的技术来进行快速的星际航行，但限制于人类自身的能源科技，这样需要消耗巨量能量的科学产物并无法在实际中实现长途的曲率航行，仅仅能够在1光年上下的距离进行曲率航行。
毫无疑问，这样的技术不论如何都只能在星系内运用，且由于大质量天体的引力影响，星系内的曲率航行也会受到种种阻碍，这本是一种十分强悍的空间航行技术，但由于能源科技的限制，人类只能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探索着其他星系，几十年的光阴过去，那些在星空中失联的舰船数不胜数，最后人类在2140年开始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到了现在，钢铁羽翼重新启动了向宇宙探索的计划。
至于是否会被那些潜在的外星文明所发现那些飞出星系的飞船，没有一个人知道会被发现的概率是多少，但他们必须去做，这是探索星空的第一步，也是向宇宙散播人类文明种子的第一步。
“这次旅行很危险，很可能迷失在星空中，请问这也算一种放逐吗？”
“当然算，不过你能拒绝星空的诱惑吗？这次与你一同前去的都是极其优秀的船员，旅行者一号也是首艘装备了中子炮的舰船，能源、动力、生态循环系统等方面都是最顶尖的。我调查过你，你从小对星空有很强的探索欲，初中时还自己做了一个小火箭，飞了足足80公里的高度。”伊凡的双手放在桌上扣在了一起，他用一种笃定的眼神凝视着宁枫。
“你调查了我？”
“当然，你可是联盟安全局的重点调查对象，不过是从昨天开始的，如果不是你跑到了我们钢铁羽翼的地界并且我们也确实需要你，你早就被联盟安全局给抓进去了。”
宁枫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这是特批令，将它递交给征召处的人，他们会让你加入钢铁羽翼的第一舰队灰羽号下属第一战斗机中队。你一直想进入一个空天战机中队吧？现在你有这个机会了。”
“你连这也知道？”宁枫瞪大了双眼。
“可不要小看了钢铁羽翼这个巨型企业的力量。”
“......”宁枫沉默半晌，他向伊凡鞠了一躬，接过了特批令。
“我会考虑的。”
他转过身，Windness跟在他身后，正欲离开。
“你和你父亲一样，是一个自私的人。”
宁枫刚转过身，准备走出门外，背后却再次传来了伊凡的声音。
他将伸出去的左脚收回，他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伊凡。
“你到底对于我的父亲究竟了解多少？”
伊凡摇摇头，他似乎感到很遗憾。
“果然，你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但我相信，你与你父亲一样，都是一个自私但伟大的人。”
伊凡仍然自顾自地如说谜语一般向宁枫说着这些话，越说令宁枫越感到莫名与困惑，他继续自顾自地说：
“你是不会拒绝探索太空的，正如你的父亲不愿意屈居火星人的空天战机之下，去试验PF-5A一样。”
“……”
宁枫沉默不语。他发现，这个叫做伊凡的男人似乎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父亲，就连他自己，对于父亲具体做过什么完全不了解，只知道他是一名飞行员。
他当然不用担心伊凡唬他，事实上伊凡若要处理他与Windness，以他的权势不过只是挥挥手的功夫，完全不必如此拐弯抹角。当他来找宁枫谈话的时候，宁枫就已经知道他一定是想要自己干一些事情，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不着边际的绝命任务与一堆牵强的理由。
“可否可以和我说说…我父亲的事情？”宁枫靠近了伊凡一步，他坐在了伊凡对面的椅子上。
伊凡看了看手环，他略微皱了皱眉，然后笑道：
“边走边说吧，正巧旅行者一号那边出了些事情需要处理，顺便带你看一看那艘我们钢铁羽翼公司最新的科技成果所制造的飞船。”
当当当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回响，伊凡在前，宁枫在后，而Windness一直跟在宁枫的身后，她一直一语不发，但宁枫也习惯了她这个状态，所以并没有在意。
“第二模型行动顺利，A2步骤执行结束。”
“思想暗示成功，将控制权转交第二模型。”
Windness身形一晃，在差点摔倒的前一刻她重新站稳。
“怎么了？”
宁枫听到背后Windness所传来的那杂乱的脚步声，回头问道。
“嗯....没事....”
Windness摇摇头，继续沉默地跟在宁枫身后。
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可是为什么作为机械智能体的她会出现幻觉？
Windness不知道，她也并不在意，也许是某些失忆的副作用吧。
她终于回来了？
宁枫如此想着，门也同时被人打开了。
进来的却不是Windness，而是一个穿着西服彬彬有礼的男人，他看起来已经有四十多岁了，他的鼻梁高挺，五官整齐而分明，来人的五官特征看起来像是个斯拉夫人。
“你好啊，宁枫。”
他径直走到了宁枫病床前，一股不好的感觉从宁枫的内心中升起，他费力地想要坐起，却被男人按了下去。
“你现在还需要恢复，不要乱动，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那么，你是什么人。”宁枫皱眉，警惕地凝视着他。
“我？我是伊凡元帅，听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拜访了。”
“伊凡元帅？那个电视上经常报道的臭名昭著的将军？”
伊凡的表情突然僵住，他的脸色一瞬之间变得很难看，但又瞬间恢复了。
“臭名昭著？地球联合这帮人，总是喜欢负面宣传我们钢铁羽翼，不敢武装收归就搞舆论战。”
“这些先不说，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我想你自己也知道的。”伊凡的嘴角微微扬起，他的笑容与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沉默半晌，宁枫看向了伊凡。
“你...你怎么知道的？”宁枫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伊凡环视整个病房，就好像房间内除了他和宁枫还有第三者似的，他用一种很神秘的语气道：
“秘密，不过等你恢复了我可以和你说，这里并不适合谈话。”他转身走到了门口，“等你恢复了会有人带你来见我的，到时候我们再聊。”
门被关上了，房间内再次只有宁枫一人。
“被钢铁羽翼盯上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宁枫有些担忧地看着天花板，这时门口传来动静，Windness回来了。
“我发现这房间门口有一个尺寸为44码的鞋印，是有人来了吗？”
Windness将一个袋子放在了宁枫床前，不过宁枫现在显然没有心情去看Windness给自己带回来了什么了。
“没错，就在刚刚，钢铁羽翼军部元帅伊凡来了，他要求在我恢复后和我谈话，还说这里不适合说话。”
Windness眼中泛起蓝光，她在进行演算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这件事情的蹊跷。
“我明白了，我们按照他说的做吧。”
“为什么？”宁枫不解。
Windness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没有回答宁枫。
宁枫再次花了很大力气坐了起来，他的右手托住下巴，思考了几秒后点点头。
“我明白了，我决定还是先好好休息，这件事情之后再说。”宁枫将手从那个Windness拿来的黑色塑料袋中拿出了一块面包，撕开包装后咀嚼了起来。
“嗯...你果然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我就爱这种非合成的面包。”
......
次日，宁枫在清晨睡醒，Windness一直站在宁枫旁边守候着他，从未离开一步。
宁枫坐了起来，他的腿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他穿上鞋子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躺得酸痛的腰部和四肢。
他打开病房的门，走到了走廊上，Windness跟随着他，没有离开宁枫一步。
他看见了走廊观景窗外的一颗蓝色星球，在那颗蓝色星球的远处正有一盏明灯在照射着它。
那是太阳，哺育人类长大的太阳。
宁枫走到了窗前，他看着这副壮美的景色，心中震撼不已。
“真漂亮....”
他喃喃着，沉醉于其中。
“宁枫先生。”
一个声音从宁枫的身后传来，宁枫并没有听到，或是他听到了但没有注意到。
“宁枫先生？”
宁枫终于注意到了，他转过身，看见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
“你是？”
“我是伊凡先生派来的，准备好了请跟我来吧。”
宁枫愣了片刻，他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他点点头。
“现在这身病号服可不行，我去换一套。”
宁枫走进了房间内，更换衣服去了。穿着西装的男人则站在门外等待，没有多余的话语。
几分钟后，宁枫带着Windness再次出来，换上了自己来这里之前所穿的那一套衣服。
“走吧。”宁枫对着西装男子道。
西装男子没有说话，径直带领着两人走进了空间站电梯，到达了A3区域。在接着又拐了好几个弯后，他指着一个看起来平凡无奇房间门道：
“伊凡元帅就在里面。”
宁枫和Windness打开了门走了进去，西装男子并没有跟上来，而是在确认两人到达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你来了？”伊凡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微笑着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请坐吧。”
宁枫坐了下来，Windness依然站在了他的身边。
“请问您找我到底要做什么？为了得到Windness?”
伊凡摆摆手，他用很是不屑的语气道：
“我可不像地球联合那帮科学家一样狂热且愚蠢，我很清楚Windness身上所蕴含的科技不是我们人类目前可以解析的，得到她又能如何？”
Windness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伊凡，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有说哪怕一句话。
“那么你让我来，是为了什么？”
“我要你为我工作。我看过你的履历，你的成绩非常不错。”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宁枫眉头紧皱，他不知道伊凡说这话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
“你也清楚Windness这个来历不明的外星机械智能的威胁吧？”
“所以呢？”
“地球联合想在销毁的同时解析科技，但我很清楚地球联合这样做无异于是在暴殄天物的。不过嘛......虽然Windness对于整个人类的威胁非常巨大，按理来说我也应该避之不及，下令叫人立即把你抓起然后把Windness销毁，但我有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
伊凡笑了笑，他挥挥手，一个巨大的舰船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了房间内。
“这是预计2163年完工的‘旅行者一号’巨型探索移民船，全长2000米，在建造完成后它会向其余的星系探索。探索星空一直是我们钢铁羽翼矢志不渝的目标，我们和地球联合与火星合众邦那群人都不同。”
“你的意思是？”宁枫已经隐约揣测出伊凡的意思了。
“我要求届时你与Windness登上这艘船，为什么要你们登船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是Windness留在太阳系只会徒增地球的威胁，二则是....”
伊凡沉吟了片刻，接着道：
“二则是，既然这么一个外星至少是K3级别的文明已然发现了我们，那么我们必须提前留下火种，而旅行者一号则是以此为目标建设的。目前我们整个人类文明的AI尚不可能支持如此远距离的恒星际航行，而旅行者的船员在其中大部分时间也会处于休眠状态，能做到这个的只有Windness。”
“嗯....”宁枫也开始了思考，“对于其他星系，我也很感兴趣。”
宁枫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情，但他还是转头看向了Windness：
“这个提议，你接受吗？”
“我跟着你。”
伊凡心中的担忧终于消减了一些。他很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他不会盲目地销毁Windness，先不说到底人类能不能彻底销毁，单单这个行为本身就具备一定的危险性，若是销毁了Windness引起了那个高级外星文明的注意，到时候可就是人类的末日。
因此伊凡让Windness登上远航的旅行者一号，这样至少外星文明不再可能使用Windness监视地球。旅行者号探索移民飞船是不会只建设一艘的，这样即使是那个高级外星文明能够根据Windness的位置消灭一个太阳系和一艘旅行者一号，可二号三号四号呢？
旅行者探索移民飞船明面上只有一艘正在建设，实际上在深空的巨型太空船坞中，旅行者二号、三号、四号都在建设，并且都将于旅行者一号完工后的两年后刚好完工。
而这两年的时间，旅行者一号已经飞出了太阳系，并且进入了旅行者一号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在利用惯性以85%光速的速度滑行道到达目的地巴纳德星后才能进行减速，否则旅行者一号所储备的能源并不足以让它到达其他的任何星系。
这样的航行方式是落后的，这是一种无奈之举，人类开发出引力子曲率引擎后，本可以将希望寄托于这种全新的技术来进行快速的星际航行，但限制于人类自身的能源科技，这样需要消耗巨量能量的科学产物并无法在实际中实现长途的曲率航行，仅仅能够在1光年上下的距离进行曲率航行。
毫无疑问，这样的技术不论如何都只能在星系内运用，且由于大质量天体的引力影响，星系内的曲率航行也会受到种种阻碍，这本是一种十分强悍的空间航行技术，但由于能源科技的限制，人类只能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探索着其他星系，几十年的光阴过去，那些在星空中失联的舰船数不胜数，最后人类在2140年开始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到了现在，钢铁羽翼重新启动了向宇宙探索的计划。
至于是否会被那些潜在的外星文明所发现那些飞出星系的飞船，没有一个人知道会被发现的概率是多少，但他们必须去做，这是探索星空的第一步，也是向宇宙散播人类文明种子的第一步。
“这次旅行很危险，很可能迷失在星空中，请问这也算一种放逐吗？”
“当然算，不过你能拒绝星空的诱惑吗？这次与你一同前去的都是极其优秀的船员，旅行者一号也是首艘装备了中子炮的舰船，能源、动力、生态循环系统等方面都是最顶尖的。我调查过你，你从小对星空有很强的探索欲，初中时还自己做了一个小火箭，飞了足足80公里的高度。”伊凡的双手放在桌上扣在了一起，他用一种笃定的眼神凝视着宁枫。
“你调查了我？”
“当然，你可是联盟安全局的重点调查对象，不过是从昨天开始的，如果不是你跑到了我们钢铁羽翼的地界并且我们也确实需要你，你早就被联盟安全局给抓进去了。”
宁枫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这是特批令，将它递交给征召处的人，他们会让你加入钢铁羽翼的第一舰队灰羽号下属第一战斗机中队。你一直想进入一个空天战机中队吧？现在你有这个机会了。”
“你连这也知道？”宁枫瞪大了双眼。
“可不要小看了钢铁羽翼这个巨型企业的力量。”
“......”宁枫沉默半晌，他向伊凡鞠了一躬，接过了特批令。
“我会考虑的。”
他转过身，Windness跟在他身后，正欲离开。
“你和你父亲一样，是一个自私的人。”
宁枫刚转过身，准备走出门外，背后却再次传来了伊凡的声音。
他将伸出去的左脚收回，他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伊凡。
“你到底对于我的父亲究竟了解多少？”
伊凡摇摇头，他似乎感到很遗憾。
“果然，你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但我相信，你与你父亲一样，都是一个自私但伟大的人。”
伊凡仍然自顾自地如说谜语一般向宁枫说着这些话，越说令宁枫越感到莫名与困惑，他继续自顾自地说：
“你是不会拒绝探索太空的，正如你的父亲不愿意屈居火星人的空天战机之下，去试验PF-5A一样。”
“……”
宁枫沉默不语。他发现，这个叫做伊凡的男人似乎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父亲，就连他自己，对于父亲具体做过什么完全不了解，只知道他是一名飞行员。
他当然不用担心伊凡唬他，事实上伊凡若要处理他与Windness，以他的权势不过只是挥挥手的功夫，完全不必如此拐弯抹角。当他来找宁枫谈话的时候，宁枫就已经知道他一定是想要自己干一些事情，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不着边际的绝命任务与一堆牵强的理由。
“可否可以和我说说…我父亲的事情？”宁枫靠近了伊凡一步，他坐在了伊凡对面的椅子上。
伊凡看了看手环，他略微皱了皱眉，然后笑道：
“边走边说吧，正巧旅行者一号那边出了些事情需要处理，顺便带你看一看那艘我们钢铁羽翼公司最新的科技成果所制造的飞船。”
当当当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回响，伊凡在前，宁枫在后，而Windness一直跟在宁枫的身后，她一直一语不发，但宁枫也习惯了她这个状态，所以并没有在意。
“第二模型行动顺利，A2步骤执行结束。”
“思想暗示成功，将控制权转交第二模型。”
Windness身形一晃，在差点摔倒的前一刻她重新站稳。
“怎么了？”
宁枫听到背后Windness所传来的那杂乱的脚步声，回头问道。
“嗯....没事....”
Windness摇摇头，继续沉默地跟在宁枫身后。
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可是为什么作为机械智能体的她会出现幻觉？
Windness不知道，她也并不在意，也许是某些失忆的副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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