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其实我想去医院的
司维的卧室是在二楼，走到楼梯时，他就被这间屋子震撼到了，他敢说他这辈子都没住过这种地方。
檀木楼梯甚至散发着淡淡的奇异香味，不远处悬挂着巨大吊灯，精致的水晶坠子被一根根细绳悬起，宛若四月末鼎盛时期的槐花。
客厅呈现出的是古典式风格的艺术，犹如穿越到中世纪欧洲。
司维砸吧嘴，来不及思考，他赶下楼，站在门口理了理发型，深吸一口气，才发现，这门锁也忒高级了吧！
从里面还要指纹识别吗？哪个奇葩设计的东西？
手指摁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用的竟是小拇指设置的指纹，也是……绝了！
门开启的瞬间，门口交谈的声音便清晰的传来，外面站着三人，其中两个是二十多的年轻小伙子，一个穿着白色袄子，一个穿着黑色的大衣。
最前面的是刚刚通电话的女子，估摸着二十五六的样子，穿着黑色长袄，一直遮到膝盖，头发不长，扎的很结实，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此时正惊讶的望着司维。
身后的两位男的也都目瞪口呆，僵在原地，面面相觑，最后不知所措的同时望着司维。
司维被盯着有些忍受不了，看着他们的衣着，才问道：“这外面是冬天吗？”
僵硬的气氛被打破，首先回过神来的是那漂亮的女子，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点了点头，眼中暗淡了几分。
身后的白袄男子悄悄的凑到女子的身边，小声说道：“菡姐，司导是不是只剩大学前的记忆了，胡子一刮我都认不出了。”
司维自然也听到了这议论的声音，不过因为他并不记得这些人，只能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得将几人引入，可走到一半才发现，那三人皆是没有入内，整整齐齐站在门口。
回头时，才疑惑的问道：“你们站在门口干什么？”
女子没说话，身后的那名白袄男子回道：“司导，您失忆前不太喜欢别人进你家！”
“啊？”
司维揉了揉脑袋，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觉真给自己睡出代沟了，门还是开着，几人没有进入，他在里面换着冬天的衣服，一边和几人大声交流。
“这是哪一年了？”
诸多证明都是指向自己失忆，因为那个什么AV病毒，浅浅了解也是知道，这病毒会导致患者失去最近的记忆，他得确定自己失去多久的记忆。
“2044年，司导这些你没看手机吗？”
“什么？”
司维猛地将线衣领口拉下，露出惊愕的面容，房间没有点灯，在黑暗中，司维的动作停了下来，最后缓缓拉下绑着很紧的线衣，平复了一下心情，想继续问点什么，却是不知有什么可以问出口。
他记得是2039年的夏天了，那么说，自己已经过去了五年的光阴，这五年忘了一干二净了？
简直匪夷所思，这病毒不比忘情水还管用，删除记忆，任凭他打破脑袋，也是想不起来这五年发生的一丝一毫。
披上一件袄子，司维没有头绪走到门口，望着盯着自己的三人，打量一番，才先出口道：“你们找我应该有事吧！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去哪？”
过了一会，楼下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外面飘着小雪，悠悠从灰暗的天穹出现，没有遮天蔽日的感觉，却是告诉人们，天气是冷的。
这一带是富人的居住地，皆是小型别墅，和司维那陌生的家一样，外面像是罩着一层保温的玻璃，里面四季如春，这也是为何司维刚起来会认为这是夏季，毕竟从窗户吹入的风都是温和的，难以不让人产生错觉。
车上，司维也对几人有了大致的认识，开车的是穿着黑色大衣名邱建民的小伙子，皮肤略微有些黝黑，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就是沉默寡言，到现在都不曾说话，连介绍都是一旁的白袄小伙替的。
而白袄小伙性格恰恰相反，他名张军，能言善道，也挺喜欢说话，是个聪明人，尽管多说，却是有分寸，几分钟下来没有一句是废话，一张标准的男神脸想来也是他能说会道的资本。
最后就是司维身边这位之前一直和他通电话的女子，名叫罗菡，被张军称作菡姐，奇怪的是看到自己后就变得寡言，到现在除了哦，嗯之类的回复，基本上就是坐着望着窗外发呆。
其实这样反倒给司维省去不少麻烦，他不善于和女生交际，就怕这位长得漂亮的女子拉着自己谈天说地。
交流了片刻，司维也适当的告知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也就只有这时，那漠不关心的罗菡才多了几分兴趣，听了起来。
但显然结果不是特别让她满意，司维能明显看出，靠着窗户的罗菡眉头皱的很深，其他人也都沉默下来，似乎都在偷偷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这段路不是很长，行了二十多分钟，在一声清脆的刹车声中，几人到达了目的地。
荒郊野外，被白皑皑的大雪覆盖，面前是巨大的围墙，将里面遮挡的严严实实，这钢筋混凝土砌起跟监狱一样风格的地方，在司维眼中极其陌生。
不过也能推测出这是研究所，建的真土，什么时候喜欢建在这种地方了，他收回目光，看向门口。
那里几位士兵守着那扇冰冷的铁门，在见到司维一行人时，目光明显在他身上顿了一下，片刻才恍然，点了点头放几人进去。
一旁的张军轻笑说道：“司导，您记忆失去前，恐怕都以为您是四十多岁的老教授了，这一瞬他们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
司维想了想之前镜子中的自己，赞同的点了点头，没继续在这件事上多说，反而说道：“其实我以为你们会带我去医院！”
“啊？”
此话一出，张军拍着司维的肩膀，笑得有些站不稳。
“好笑吗？”
罗菡回头瞪了眼张军，只是那好看的脸显然没什么威胁力。
但张军还是收起笑容，开始解释着为何不去医院。
“这AV病毒造成的失忆是无药可治的，记忆丢了也就永远找不回来，所以去不去医院都一样，只有想确认自己有没有感染才会去医院检查。”
司维有些明白，面容沮丧，问道：“所以那我现在能回去了吗？”
他知道这三人想干什么，听他们的称呼，自己应该是他们导师，而来研究所自然是为了研究项目，从刚刚到现在，几人的话题也一直在AV病毒上，张军更是时不时的试探着自己，问了一些关于失忆的学术性问题。
就算不动脑子，他也知道这几人目的是什么，他在失忆前应该与一些研究有过牵扯，甚至在其中起到重要的角色，但是从刚刚几波提问，司维知道，失去这五年的记忆，自己根本插手不了这些研究了。
加上脑子中一片混乱，他十分渴望自己一个人清净清净。
“能回去吗？”
三人皆是一愣，僵硬在原地，下一秒邱建明一把揪起司维的衣领，怒吼道：“你他妈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回去，回哪去？把锅就这样甩给我们了？就因为你他妈失忆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有也不理解为何刚刚还沉默寡言的男子，瞬间因为一句自己都不觉得有任何问题的一句话，产生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张军赶紧上来拉开了邱建明，罗菡也安抚着他的情绪，把他拉到一边。
但是他的眼神中依旧带着愤恨，瞄着司维，叉着腰踢了几脚地上的雪解解气，连带着将地面结冰变得硬邦邦的土都翻起来。
冰冷的天气，加上寂静，漫天的雪花似乎更大了，张军歉意的笑着，拉着司维朝着研究所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解释着，像是为了刚刚另一人的行为开脱。
司维整了整衣领，没有丝毫的怪罪，相反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
这简直糟糕透顶，他一点都不记得，这可是五年，就刚刚发火的那人，自己绝对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从罗菡和张军的态度，这两人似乎也知道。
他是神经学博士，研究的方向是神经突触学，不过实际上他真正在这方面的突破并不多，没多少贡献，整天想着研究人们的思想，入了魔似的，因为一篇违背常理的文章被别人当成神经病。
作为一个硕博连读，二十三岁便拿下世界排名前三学校的博士学位，本来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天才，可就是因为自己兴趣爱好，甚至是不良嗜好吧，断送了这一切，从小就比别人聪明努力，早早踏入社会的他那时才发现，成熟往往比智商更重要。
说是天才倒不如说是愣头青更为贴切，这些才是他现在最清晰的记忆，他的第一次碰壁，造成他从此一蹶不振。
所以这五年他不知道自己又干了什么，但就目前而言，应该比那篇文章更加糟糕。
檀木楼梯甚至散发着淡淡的奇异香味，不远处悬挂着巨大吊灯，精致的水晶坠子被一根根细绳悬起，宛若四月末鼎盛时期的槐花。
客厅呈现出的是古典式风格的艺术，犹如穿越到中世纪欧洲。
司维砸吧嘴，来不及思考，他赶下楼，站在门口理了理发型，深吸一口气，才发现，这门锁也忒高级了吧！
从里面还要指纹识别吗？哪个奇葩设计的东西？
手指摁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用的竟是小拇指设置的指纹，也是……绝了！
门开启的瞬间，门口交谈的声音便清晰的传来，外面站着三人，其中两个是二十多的年轻小伙子，一个穿着白色袄子，一个穿着黑色的大衣。
最前面的是刚刚通电话的女子，估摸着二十五六的样子，穿着黑色长袄，一直遮到膝盖，头发不长，扎的很结实，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此时正惊讶的望着司维。
身后的两位男的也都目瞪口呆，僵在原地，面面相觑，最后不知所措的同时望着司维。
司维被盯着有些忍受不了，看着他们的衣着，才问道：“这外面是冬天吗？”
僵硬的气氛被打破，首先回过神来的是那漂亮的女子，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点了点头，眼中暗淡了几分。
身后的白袄男子悄悄的凑到女子的身边，小声说道：“菡姐，司导是不是只剩大学前的记忆了，胡子一刮我都认不出了。”
司维自然也听到了这议论的声音，不过因为他并不记得这些人，只能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得将几人引入，可走到一半才发现，那三人皆是没有入内，整整齐齐站在门口。
回头时，才疑惑的问道：“你们站在门口干什么？”
女子没说话，身后的那名白袄男子回道：“司导，您失忆前不太喜欢别人进你家！”
“啊？”
司维揉了揉脑袋，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觉真给自己睡出代沟了，门还是开着，几人没有进入，他在里面换着冬天的衣服，一边和几人大声交流。
“这是哪一年了？”
诸多证明都是指向自己失忆，因为那个什么AV病毒，浅浅了解也是知道，这病毒会导致患者失去最近的记忆，他得确定自己失去多久的记忆。
“2044年，司导这些你没看手机吗？”
“什么？”
司维猛地将线衣领口拉下，露出惊愕的面容，房间没有点灯，在黑暗中，司维的动作停了下来，最后缓缓拉下绑着很紧的线衣，平复了一下心情，想继续问点什么，却是不知有什么可以问出口。
他记得是2039年的夏天了，那么说，自己已经过去了五年的光阴，这五年忘了一干二净了？
简直匪夷所思，这病毒不比忘情水还管用，删除记忆，任凭他打破脑袋，也是想不起来这五年发生的一丝一毫。
披上一件袄子，司维没有头绪走到门口，望着盯着自己的三人，打量一番，才先出口道：“你们找我应该有事吧！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去哪？”
过了一会，楼下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外面飘着小雪，悠悠从灰暗的天穹出现，没有遮天蔽日的感觉，却是告诉人们，天气是冷的。
这一带是富人的居住地，皆是小型别墅，和司维那陌生的家一样，外面像是罩着一层保温的玻璃，里面四季如春，这也是为何司维刚起来会认为这是夏季，毕竟从窗户吹入的风都是温和的，难以不让人产生错觉。
车上，司维也对几人有了大致的认识，开车的是穿着黑色大衣名邱建民的小伙子，皮肤略微有些黝黑，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就是沉默寡言，到现在都不曾说话，连介绍都是一旁的白袄小伙替的。
而白袄小伙性格恰恰相反，他名张军，能言善道，也挺喜欢说话，是个聪明人，尽管多说，却是有分寸，几分钟下来没有一句是废话，一张标准的男神脸想来也是他能说会道的资本。
最后就是司维身边这位之前一直和他通电话的女子，名叫罗菡，被张军称作菡姐，奇怪的是看到自己后就变得寡言，到现在除了哦，嗯之类的回复，基本上就是坐着望着窗外发呆。
其实这样反倒给司维省去不少麻烦，他不善于和女生交际，就怕这位长得漂亮的女子拉着自己谈天说地。
交流了片刻，司维也适当的告知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也就只有这时，那漠不关心的罗菡才多了几分兴趣，听了起来。
但显然结果不是特别让她满意，司维能明显看出，靠着窗户的罗菡眉头皱的很深，其他人也都沉默下来，似乎都在偷偷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这段路不是很长，行了二十多分钟，在一声清脆的刹车声中，几人到达了目的地。
荒郊野外，被白皑皑的大雪覆盖，面前是巨大的围墙，将里面遮挡的严严实实，这钢筋混凝土砌起跟监狱一样风格的地方，在司维眼中极其陌生。
不过也能推测出这是研究所，建的真土，什么时候喜欢建在这种地方了，他收回目光，看向门口。
那里几位士兵守着那扇冰冷的铁门，在见到司维一行人时，目光明显在他身上顿了一下，片刻才恍然，点了点头放几人进去。
一旁的张军轻笑说道：“司导，您记忆失去前，恐怕都以为您是四十多岁的老教授了，这一瞬他们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
司维想了想之前镜子中的自己，赞同的点了点头，没继续在这件事上多说，反而说道：“其实我以为你们会带我去医院！”
“啊？”
此话一出，张军拍着司维的肩膀，笑得有些站不稳。
“好笑吗？”
罗菡回头瞪了眼张军，只是那好看的脸显然没什么威胁力。
但张军还是收起笑容，开始解释着为何不去医院。
“这AV病毒造成的失忆是无药可治的，记忆丢了也就永远找不回来，所以去不去医院都一样，只有想确认自己有没有感染才会去医院检查。”
司维有些明白，面容沮丧，问道：“所以那我现在能回去了吗？”
他知道这三人想干什么，听他们的称呼，自己应该是他们导师，而来研究所自然是为了研究项目，从刚刚到现在，几人的话题也一直在AV病毒上，张军更是时不时的试探着自己，问了一些关于失忆的学术性问题。
就算不动脑子，他也知道这几人目的是什么，他在失忆前应该与一些研究有过牵扯，甚至在其中起到重要的角色，但是从刚刚几波提问，司维知道，失去这五年的记忆，自己根本插手不了这些研究了。
加上脑子中一片混乱，他十分渴望自己一个人清净清净。
“能回去吗？”
三人皆是一愣，僵硬在原地，下一秒邱建明一把揪起司维的衣领，怒吼道：“你他妈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回去，回哪去？把锅就这样甩给我们了？就因为你他妈失忆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有也不理解为何刚刚还沉默寡言的男子，瞬间因为一句自己都不觉得有任何问题的一句话，产生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张军赶紧上来拉开了邱建明，罗菡也安抚着他的情绪，把他拉到一边。
但是他的眼神中依旧带着愤恨，瞄着司维，叉着腰踢了几脚地上的雪解解气，连带着将地面结冰变得硬邦邦的土都翻起来。
冰冷的天气，加上寂静，漫天的雪花似乎更大了，张军歉意的笑着，拉着司维朝着研究所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解释着，像是为了刚刚另一人的行为开脱。
司维整了整衣领，没有丝毫的怪罪，相反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
这简直糟糕透顶，他一点都不记得，这可是五年，就刚刚发火的那人，自己绝对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从罗菡和张军的态度，这两人似乎也知道。
他是神经学博士，研究的方向是神经突触学，不过实际上他真正在这方面的突破并不多，没多少贡献，整天想着研究人们的思想，入了魔似的，因为一篇违背常理的文章被别人当成神经病。
作为一个硕博连读，二十三岁便拿下世界排名前三学校的博士学位，本来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天才，可就是因为自己兴趣爱好，甚至是不良嗜好吧，断送了这一切，从小就比别人聪明努力，早早踏入社会的他那时才发现，成熟往往比智商更重要。
说是天才倒不如说是愣头青更为贴切，这些才是他现在最清晰的记忆，他的第一次碰壁，造成他从此一蹶不振。
所以这五年他不知道自己又干了什么，但就目前而言，应该比那篇文章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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