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章二 计划
第八区分局，作为掌权者的杜红，她的接待室从未空闲着，往来之人大多身份尊贵，但见到这个妇人的时候，皆是收敛了平常的气焰，恭恭敬敬。
即使预约，也未必能见到掌权者一面，接待室中常常就有很多人失意而归，可依旧摆脱不了人满为患的局面。
但今天，这间会客厅仅有一人，偌大的房间内，几张艳红色沙发椅间隔整齐靠在墙边，靠近最上面的沙发椅上正做着一个青年，衣着朴素，举止也有些拘谨。
他的目光扫过屋内，神情有些不自然，最后落在身旁桌上的刚泡的茶水，摸了摸，尚且有些烫手。
屋外，统一服饰的接待员聚在门口，他们上身白衬衫系着飘带领结，外面套着黑色西服，下面配套西服黑色短裙。
正满怀兴趣的小声讨论着屋内的青年。
“你们说他是谁啊，我都没见过他，好像没什么名气！”
另一人点点头，认可道：“他穿的也很寒酸呢！我从来没见过有人穿着休闲服过来见杜分局的！”
“他叫司维，有预约的，我们也没办法，而且听说最近杜分局推了好多人的拜访，就唯独这个人还在安排内。”
另几人一听面露惊容，大概知晓了事情的重要性，也不敢再嚼舌，打算就此散去，可正巧撞上了前来见面的杜红。
杜红今天穿的没有太正式，浅蓝色的上衣搭配黑色的长裤，看起来很是精神。
“怎么回事？生怕客人听不见吗？谁招进来的？”她停下步子，皱着眉看了眼身旁的秘书，有些不满。
作为久久伴随杜红身边的秘书，她自然马上就意识到这一点，恭敬的对着杜红说道：“杜分局，我马上就去处理！”
她也没想到这几个人竟在客厅的门口嚼舌根，要知道能坐在接待室中的人，在外面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况且这次掌权者推掉所有日程为了见这一个人，虽清楚屋内人的身份，但绝对不是能被说三道四的角色。
“我有事单独和里面的人商议，如果过时，下午的安排就全延迟！”说完，杜红便独自进来会客厅，丝毫不管外面事情的走向。
接待室内，司维端着已经可以入口的茶品抿着，当苦涩还未完全在口中逝去，接待室的门应声推开，他急忙站起，望着冲着自己笑着走来的杜红，一时间有些紧张。
这毕竟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掌权者，各区的掌权者在他心中都是高高在上的角色，可望而不及，如今站在面前，难免有些局促。
“不用紧张，我就是想见见能研究出治疗AV病毒药剂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杜红面容平和带着微笑走到司维面前，随意的坐下，没有摆出任何架子，招了招手，示意司维也不要站着了。
那一谈一笑间都富含着亲和力，和刚刚在外面那严肃的样子完全不同，此时对待司维简直比亲儿子还亲，当然有没有儿子就另当别论了。
“有把握吗？”
杜红微胖的脸颊上依旧挂着亲和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番司维。
司维僵硬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杜红问的是自己的研究，心中瞬间有了底气。
“有把握，三年必然可以研究出！”
听到此言，杜红笑容收敛，手指敲着桌子，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两年行不行？”
只是见到司维为难的模样，她便知道结果，叹了口。
“我是行外人，对这件事本来是不应该多说的，但现在的时局已经给不了你三年了！”
“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司维思索一番，看向杜红的眼神有些不解。
杜红点了点头，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她并未直接说出缘由，反而慢条斯理的提出问题。
“如果把感染的人和正常的人分开，你觉得如何？”
“隔离吗？这病不会直接传染，分开有什么意义！”司维透着几分疑惑，看着面前的妇人，不明白其中含义。
“不，是完全分开，类似于区域划开！”杜红刻意压低着声音，扭头看了眼紧闭的会客厅大门，才继续道：“所以能懂吗？”
司维被杜红动作弄得不太自然，这是掌权者还是贼？竟然还和他打哑谜。
平息着心中的吐槽，他低着头，茶水中倒映的自己眉头紧锁，沉吟片刻，他似乎理解杜红所言含义，才直起身子，严肃道。
“这样确实有用，可对于患病的人来说就是灾难，怎么能保证他们不会发生动乱！”
杜红微胖的脸庞露出一抹笑容，眼前这位青年果然没让她失望，她颇为欣慰的说道：“我还以为学者都是榆木脑袋，都只知道埋头搞研究，没有眼界，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司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他知道，杜红必然已经调查过他了，眼前这个女人心思缜密的令人发指，从刚刚到现在恐怕都是面前这女人对心中推测的那个自己的一番检验。
言外之意，杜红刚刚压根没真的信任他。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司维是不太喜欢别人去试探他，本就是掌权者主动派人找到他，现在又转弯抹角。
当然，不喜归不喜，大是大非前，司维还是能分清的，毕竟世界上那么多学者都暗地里研究病毒药剂，夸下海口骗取经费大有人在，弄得学术界乌烟瘴气，他相信杜红在此之前一定找过不止他一人了。
不过杜红的话令他回味，在此之前司维就想过，现在社会的混乱如果一时研究不出对抗病毒的药物，应该如何。
迄今为止，病毒最大传播路径从未改变过，无非就是那些已经感染的人群与未感染人群的交涉，性行为虽然感染风险低，但不是没有风险、
人们总是乱搞，且违法侵害越来越猖狂，导致最低风险传播变成了最大传播路径。
对此，国家曾颁布法律禁止感染的人去与正常人结婚，但一出来就饱受争议。
违法侵害用法律去约束，司维不得不吐槽，是不是失忆后某些制定法律的人脑子秀逗了。
不过，那些人的我行我素还是有些作用，即使犯罪率突飞猛进，铤而走险违法犯罪的人还是占少数。
这条法律的缺陷主要是不近人情，总有人两情相悦，愿意同甘共苦，即使其中一人感染病毒，另一人依旧不离不弃，这种例子虽少，但从人性上来说，并不能采取一刀切的手段。
于是修订成禁止隐瞒感染与正常人发生关系，但效果并不明显，谁会发生关系前还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体内有没有病毒。
而如果直接给感染者打上标签，这更加取不得，正常人会不会歧视那些感染患者就是最大的问题，实施起来绝对会给本来就混乱的社会火上浇油，到时候必然怨声载道。
那时司维就想，不能对感染者出手，对正常人出手是否可行，如果有一座城，设置检查口，让愿意的正常人进入，会不会就能减轻病毒的蔓延了。
但仔细思考后，他觉得还是难以实行。
不可采取的原因是争论的确会减少，可实施起来却是很麻烦，首先找到这样的城就是最大的问题，其次没有正常人管理秩序，感染者所处的社会必然一片混乱。
可现在，杜红告诉他，那些掌权者想要这么干，他心中是不解的。
司维冷静了一会，喝了口茶，才有些生气质问道：“这是要抛弃那些感染的人吗？”
杜红依旧是端着那副笑容，对于司维的语气丝毫没有动怒，反而流露出赞赏，不紧不慢道。
“不止于此！他们还想将这病毒毁灭。”
寂静的接待室响起清脆响声，司维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掉在桌子上，茶水溅起，落在两人的身上，司维冷静片刻，才将在茶杯扶正，问道：“那还有不愿去的人怎么办？”
杜红擦了擦衣服上的水渍，满不在意。
“谁不想活着！你不是相信人都是自私的吗？”
“呵！所以第八区的掌权者找我是为了什么？”司维语气有些生硬，对于刚刚杜红的一番话，他听着是不太舒服的。
他虽不是那种忧国忧民的人，可那么多生命，这些人做出决定都没有半点愧疚吗？
茶水滴在地毯上，发出沉重的敲击声，感受到气氛转变的杜红，脸上也充斥着疲惫，靠着沙发椅，那双没有焦距的目光中带着无力。
“其实，我是反对的，但是没有用，掌权者不止我一人，决策者也非我，其中变数就在于你了，所以我想请你公开宣布你能研究出对抗病毒的药剂！”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这七月的天暴雨连绵，混杂着雷鸣。
司维没接受掌权者派车送他，只拿了一把伞独自往车站走。
刚刚他答应了杜红一件恐怖的事情，在一个月后的医学大会上，宣布自己能在两年内解决AV病毒，虽然比自己预准备的时间少了一年，但这是经过他深思熟虑才答应下来的，并非是鲁莽之举。
按他的计划，两年研究出第一剂药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想要推行开才是难点，其中就包含临床测试和广泛生产，降低成本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但杜红想要的无非就是第一剂药物，所以与他所想的并不矛盾，就是其中携带的其他事情让他难以处理。
杜红没有给他任何支持，只是和他陈述了世界总局的计划，庇护所计划和灭种计划，还有一些反动势力目前所作所为和目的，然后就把一切的决定权抛给他，接与不接杜红都尊重他的决定。
没有人去支持他，只有他孤身一人，除了提供经费，杜红不会帮司维处理任何这件事所带来的负面舆论影响，由此看来杜红完全是一种不负责的行为，就连司维当时都觉得难以置信。
他的脑子开始有些混乱，这与送死又有什么区别，自己对外宣布完有把握研究出药剂，能不能活着绝对都是问题。
那个反动势力名诛恶教，照杜红所言，他们就是在社会的阴暗中挑起动乱，把人类推向灭亡，狗屁理由则是世界需要重启，人类统治的时代已经结束。
三言两语中，司维就意识到，这些人完全是疯子，可这群疯子的势力居然庞大到可以对抗半个区，而且遍布世界各地，他相信自己宣布完能研究出药剂没几天，就会成为这些人的眼中钉。
到那时，诛恶教必然竭尽全力去刺杀他。
不过，最后他还是答应下来了，顺带得到一个掌权者的肯定。
“我就知道没看错你。”
他压了压沉重的雨伞，行走在漫地雨花的城市里。
自此，一个长达两年的计划开始慢慢推开末日的云雾。
即使预约，也未必能见到掌权者一面，接待室中常常就有很多人失意而归，可依旧摆脱不了人满为患的局面。
但今天，这间会客厅仅有一人，偌大的房间内，几张艳红色沙发椅间隔整齐靠在墙边，靠近最上面的沙发椅上正做着一个青年，衣着朴素，举止也有些拘谨。
他的目光扫过屋内，神情有些不自然，最后落在身旁桌上的刚泡的茶水，摸了摸，尚且有些烫手。
屋外，统一服饰的接待员聚在门口，他们上身白衬衫系着飘带领结，外面套着黑色西服，下面配套西服黑色短裙。
正满怀兴趣的小声讨论着屋内的青年。
“你们说他是谁啊，我都没见过他，好像没什么名气！”
另一人点点头，认可道：“他穿的也很寒酸呢！我从来没见过有人穿着休闲服过来见杜分局的！”
“他叫司维，有预约的，我们也没办法，而且听说最近杜分局推了好多人的拜访，就唯独这个人还在安排内。”
另几人一听面露惊容，大概知晓了事情的重要性，也不敢再嚼舌，打算就此散去，可正巧撞上了前来见面的杜红。
杜红今天穿的没有太正式，浅蓝色的上衣搭配黑色的长裤，看起来很是精神。
“怎么回事？生怕客人听不见吗？谁招进来的？”她停下步子，皱着眉看了眼身旁的秘书，有些不满。
作为久久伴随杜红身边的秘书，她自然马上就意识到这一点，恭敬的对着杜红说道：“杜分局，我马上就去处理！”
她也没想到这几个人竟在客厅的门口嚼舌根，要知道能坐在接待室中的人，在外面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况且这次掌权者推掉所有日程为了见这一个人，虽清楚屋内人的身份，但绝对不是能被说三道四的角色。
“我有事单独和里面的人商议，如果过时，下午的安排就全延迟！”说完，杜红便独自进来会客厅，丝毫不管外面事情的走向。
接待室内，司维端着已经可以入口的茶品抿着，当苦涩还未完全在口中逝去，接待室的门应声推开，他急忙站起，望着冲着自己笑着走来的杜红，一时间有些紧张。
这毕竟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掌权者，各区的掌权者在他心中都是高高在上的角色，可望而不及，如今站在面前，难免有些局促。
“不用紧张，我就是想见见能研究出治疗AV病毒药剂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杜红面容平和带着微笑走到司维面前，随意的坐下，没有摆出任何架子，招了招手，示意司维也不要站着了。
那一谈一笑间都富含着亲和力，和刚刚在外面那严肃的样子完全不同，此时对待司维简直比亲儿子还亲，当然有没有儿子就另当别论了。
“有把握吗？”
杜红微胖的脸颊上依旧挂着亲和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番司维。
司维僵硬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杜红问的是自己的研究，心中瞬间有了底气。
“有把握，三年必然可以研究出！”
听到此言，杜红笑容收敛，手指敲着桌子，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两年行不行？”
只是见到司维为难的模样，她便知道结果，叹了口。
“我是行外人，对这件事本来是不应该多说的，但现在的时局已经给不了你三年了！”
“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司维思索一番，看向杜红的眼神有些不解。
杜红点了点头，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她并未直接说出缘由，反而慢条斯理的提出问题。
“如果把感染的人和正常的人分开，你觉得如何？”
“隔离吗？这病不会直接传染，分开有什么意义！”司维透着几分疑惑，看着面前的妇人，不明白其中含义。
“不，是完全分开，类似于区域划开！”杜红刻意压低着声音，扭头看了眼紧闭的会客厅大门，才继续道：“所以能懂吗？”
司维被杜红动作弄得不太自然，这是掌权者还是贼？竟然还和他打哑谜。
平息着心中的吐槽，他低着头，茶水中倒映的自己眉头紧锁，沉吟片刻，他似乎理解杜红所言含义，才直起身子，严肃道。
“这样确实有用，可对于患病的人来说就是灾难，怎么能保证他们不会发生动乱！”
杜红微胖的脸庞露出一抹笑容，眼前这位青年果然没让她失望，她颇为欣慰的说道：“我还以为学者都是榆木脑袋，都只知道埋头搞研究，没有眼界，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司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他知道，杜红必然已经调查过他了，眼前这个女人心思缜密的令人发指，从刚刚到现在恐怕都是面前这女人对心中推测的那个自己的一番检验。
言外之意，杜红刚刚压根没真的信任他。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司维是不太喜欢别人去试探他，本就是掌权者主动派人找到他，现在又转弯抹角。
当然，不喜归不喜，大是大非前，司维还是能分清的，毕竟世界上那么多学者都暗地里研究病毒药剂，夸下海口骗取经费大有人在，弄得学术界乌烟瘴气，他相信杜红在此之前一定找过不止他一人了。
不过杜红的话令他回味，在此之前司维就想过，现在社会的混乱如果一时研究不出对抗病毒的药物，应该如何。
迄今为止，病毒最大传播路径从未改变过，无非就是那些已经感染的人群与未感染人群的交涉，性行为虽然感染风险低，但不是没有风险、
人们总是乱搞，且违法侵害越来越猖狂，导致最低风险传播变成了最大传播路径。
对此，国家曾颁布法律禁止感染的人去与正常人结婚，但一出来就饱受争议。
违法侵害用法律去约束，司维不得不吐槽，是不是失忆后某些制定法律的人脑子秀逗了。
不过，那些人的我行我素还是有些作用，即使犯罪率突飞猛进，铤而走险违法犯罪的人还是占少数。
这条法律的缺陷主要是不近人情，总有人两情相悦，愿意同甘共苦，即使其中一人感染病毒，另一人依旧不离不弃，这种例子虽少，但从人性上来说，并不能采取一刀切的手段。
于是修订成禁止隐瞒感染与正常人发生关系，但效果并不明显，谁会发生关系前还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体内有没有病毒。
而如果直接给感染者打上标签，这更加取不得，正常人会不会歧视那些感染患者就是最大的问题，实施起来绝对会给本来就混乱的社会火上浇油，到时候必然怨声载道。
那时司维就想，不能对感染者出手，对正常人出手是否可行，如果有一座城，设置检查口，让愿意的正常人进入，会不会就能减轻病毒的蔓延了。
但仔细思考后，他觉得还是难以实行。
不可采取的原因是争论的确会减少，可实施起来却是很麻烦，首先找到这样的城就是最大的问题，其次没有正常人管理秩序，感染者所处的社会必然一片混乱。
可现在，杜红告诉他，那些掌权者想要这么干，他心中是不解的。
司维冷静了一会，喝了口茶，才有些生气质问道：“这是要抛弃那些感染的人吗？”
杜红依旧是端着那副笑容，对于司维的语气丝毫没有动怒，反而流露出赞赏，不紧不慢道。
“不止于此！他们还想将这病毒毁灭。”
寂静的接待室响起清脆响声，司维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掉在桌子上，茶水溅起，落在两人的身上，司维冷静片刻，才将在茶杯扶正，问道：“那还有不愿去的人怎么办？”
杜红擦了擦衣服上的水渍，满不在意。
“谁不想活着！你不是相信人都是自私的吗？”
“呵！所以第八区的掌权者找我是为了什么？”司维语气有些生硬，对于刚刚杜红的一番话，他听着是不太舒服的。
他虽不是那种忧国忧民的人，可那么多生命，这些人做出决定都没有半点愧疚吗？
茶水滴在地毯上，发出沉重的敲击声，感受到气氛转变的杜红，脸上也充斥着疲惫，靠着沙发椅，那双没有焦距的目光中带着无力。
“其实，我是反对的，但是没有用，掌权者不止我一人，决策者也非我，其中变数就在于你了，所以我想请你公开宣布你能研究出对抗病毒的药剂！”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这七月的天暴雨连绵，混杂着雷鸣。
司维没接受掌权者派车送他，只拿了一把伞独自往车站走。
刚刚他答应了杜红一件恐怖的事情，在一个月后的医学大会上，宣布自己能在两年内解决AV病毒，虽然比自己预准备的时间少了一年，但这是经过他深思熟虑才答应下来的，并非是鲁莽之举。
按他的计划，两年研究出第一剂药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想要推行开才是难点，其中就包含临床测试和广泛生产，降低成本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但杜红想要的无非就是第一剂药物，所以与他所想的并不矛盾，就是其中携带的其他事情让他难以处理。
杜红没有给他任何支持，只是和他陈述了世界总局的计划，庇护所计划和灭种计划，还有一些反动势力目前所作所为和目的，然后就把一切的决定权抛给他，接与不接杜红都尊重他的决定。
没有人去支持他，只有他孤身一人，除了提供经费，杜红不会帮司维处理任何这件事所带来的负面舆论影响，由此看来杜红完全是一种不负责的行为，就连司维当时都觉得难以置信。
他的脑子开始有些混乱，这与送死又有什么区别，自己对外宣布完有把握研究出药剂，能不能活着绝对都是问题。
那个反动势力名诛恶教，照杜红所言，他们就是在社会的阴暗中挑起动乱，把人类推向灭亡，狗屁理由则是世界需要重启，人类统治的时代已经结束。
三言两语中，司维就意识到，这些人完全是疯子，可这群疯子的势力居然庞大到可以对抗半个区，而且遍布世界各地，他相信自己宣布完能研究出药剂没几天，就会成为这些人的眼中钉。
到那时，诛恶教必然竭尽全力去刺杀他。
不过，最后他还是答应下来了，顺带得到一个掌权者的肯定。
“我就知道没看错你。”
他压了压沉重的雨伞，行走在漫地雨花的城市里。
自此，一个长达两年的计划开始慢慢推开末日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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