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戒备
研究所，不大的工作室内，从罗菡回来的几句话之后，便弥漫着火药味。
沉默的气氛也被一声巨响打破，率先出声的是本来脾气就有些暴躁的邱建明，他一拳发泄着心中的愤慨，落在工作台上也引起了张军和罗菡的注意。
“别打坏了！”
张军凑了过来，摸着瘪下去一个印子的工作台，望着罗菡笑着道：“菡姐，得换新的了，这印子影响研究。”
罗菡缓缓走了过来，刮了眼作秀的张军，拉过邱建明的手。
拳头上擦破了些皮，严重的地方还流了血。
“赶紧去处理一下，不然容易沾染病毒。”
罗菡的声音温柔，只是一旁邱建明抽回手，缩到袖子里，转身开始整理着最近的数据。
“没事！”
“瞧瞧，倔强起来了。”张军笑着搭着邱建明的肩膀，还想再说下去，却被一旁罗菡一个眼神劝退了。
“跟我来休息室。”
罗菡语气平淡，说完离开了工作室。
张军看着不为所动的邱建明，语气也变了几分，不再如之前那样开玩笑。
“快去，别惹菡姐生气，没看出来菡姐从回来时心情就不是很好，你以为就你生气？”
张军的话显然有几分效果，邱建明眼眸微垂，朝着休息室走去。
屋内顿时只剩下张军一人，他靠在工作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脸上笑容颇盛。
资料是他让罗菡送去的，就是想知道司维对这资料的态度，若是真的能研究出药剂，他不相信自己故意截下的研究资料对司维不重要，却是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从罗菡的描述，他大概已经猜到司维为何见过杜红回来就把酒言欢，消极度日了。
之前司维与他见面所言中，张军还能感受到司维的正义感，如今杜红定然告诉他真相，知道以往的自己就是为了杜红的私利工作，根本没有办法造出药剂，幻想破灭后无法接受那个肮脏的自己，才会借酒消愁。
至于为何去见杜红，张军早就把这个问题抛到九霄云外了，这些并不重要，可以存在巧合，因为如果其中真的有什么猫腻，司维不可能在网上去预约，太惹眼也太容易招风险。
所以在得知司维现在的状态，笃定心中那个答案的张军，他便已经一条路走到黑了。
他用他独立的思考方式完全坠入司维勾勒出来的假象。
休息室，罗菡正用消毒水给邱建明的手消毒。
研究所内虽然有专门隔绝病毒的仪器，避免人体直接病毒接触，可受伤后不同，携带伤口研究，病毒感染风险会递增。
配备的消毒水可以简单隔绝一些病毒的沾染。
邱建明看着面前这个对待谁都温柔体贴的女子，不知不觉心疼起来。
“菡姐，你已经很累了，没有必要为他继续撑着。”
罗菡没理会，继续认真的用棉球擦着伤口。
她没说话，一旁的邱建明也安静下来，只有棉球擦拭的滋滋声，在整个房间中极其显耳。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张军缓缓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也觉得，不值得！”
这一声太突兀，罗菡那棉球的手顿了一下，紧抿的红唇下，牙齿已经死死咬在一起。
邱建明也转过目光，愕然的望着进来的张军，以他对于张军的了解，应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张军则是递了一个手套给了邱建明，不紧不慢继续道：“菡姐，我们根本不可能研究出药剂，连头绪都没有，就算现在再如何拼，也是在做无用功。”
邱建明望着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罗菡，又看了眼张军，不知他意欲何为。
接着张军话锋一转，笑着说道：“不过，我们不行，我还是相信没失忆之前的司导。”
“菡姐，我们一起去见见司导，将他从颓废中拉出来，他只是失去信心了，劝劝他说不定一切都会变好。”
张军话语中饱含深情，一旁的邱建明也十分赞同，望着依旧沉默的罗菡，就等她的一句话了。
罗菡抬起头，与张军的目光撞在一起，只是片刻，便扭过头盖上消毒水的瓶盖，像是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
“不用了。”
说完，她脱去白大褂，朝着外面走去。
“你们说的对，我们也该歇歇了，回去吧，八月那件事与你们无关，研究所本来在他失忆就应该关闭了！”
张军此时愣了片刻，他也没想到罗菡突然说出这些话。
本来他是打算借着给的理由去看看司维，毕竟亲眼所见才能安心，哪里曾想罗菡因为他的几句话就要解散了众人。
当即劝道：“菡姐不要开玩笑了，就算研究不出结果，我们也得撑着，要不然司导失忆的事不就暴露了？”
吱呀一声，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一半，罗菡站在门口背对着两人，眼神也逐渐犀利起来。
“这样不是更好，还能减少舆论的压力。”
她察觉出来了，这些事似乎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司维失忆后，对自己明显戒备许多，对于熟悉司维的她，即使是微小的变化，她也能清晰感受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前对待张军和邱建明一样，不是因为陌生，而是真实的戒备。
她太了解司维了，今天床上的他根本没有睡。
虽然罗菡想不明白，但是这一切联系起来让她知道，司维在提防研究所，加上今天张军说话奇怪，罗菡不得不怀疑其中的问题。
可惜她并不知道诛恶教和杜红的计划，要不然的确能猜到，但不影响她对于张军的生出一丝戒心。
听到罗菡这句话的张军心中一紧，赶忙变化语意，立马严肃起来：“菡姐也打算放弃吗？”
回应他的是休息室轻微锁孔入槽的声音，门关了起来。
别墅区，书房内。
司维插上U盘，阅读完里面的资料，便将其拔掉，丢在一旁。
罗菡送来的资料对于目前的他而言没有丝毫用处，这资料缺失太多，还不如重新研究这一块的内容。
电脑上某些平台还在日夜不停的工作，他数着进度条，脑中大致算了一下，和预估的时间相差无几，不禁感叹这超级计算机就是稳。
嘶~！
或是激动引起了脸部肌肉的运动，导致之前被呼了一巴掌的右脸猛地一疼。
这一巴掌比上次那一拳功力还深，疼的司维脸上的表情都必须保持僵硬着，不敢乱动脸部肌肉。
他摸着微微肿起来的右脸，瞄着坐在后面沙发椅上抠手指的寒萤。
而这些落在寒萤的眼中，就变成司维凶神恶煞的盯着她，恐怖的样子让她挪着目光，侧向一旁。
她是觉得愧对司维的，刚刚那一巴掌正在气头上，拍下去确实没怎么留手。
但她认为这也是情有可原，她走的时候司维就是醉倒在床上，回来时原封不动？换谁能受这气。
正当她暗暗给自己找理由，批判司维喝酒的错误行为，逐渐靠近的脚步却让她猛地一激灵。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寒萤立马认怂，揪着翠绿的裙角低下了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司维捂着右脸，保持自己不做出任何表情，他只是想离开书房而已。
微微叹了口气，颇有几分看傻子的意思。
“行了，我又没怪你。”
“今天的事谁都不能说，不然会有杀身之祸，连带药剂研究也会凉凉。”
司维陈述着其中利害，神情凝重，话语倒是轻巧。
虽然寒萤平时机灵，但该说的他还得说清楚。
“嗯嗯嗯！”
寒萤一个劲的点头。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见寒萤如此敷衍的样子，司维不太自信的问道。
寒萤也是很诚实，毫不避讳的将内心的真实想法吐口而出。
“不知道！”
“你都没和我解释，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司维满额头黑线，无奈的问道：“那你嗯什么？”
“我要是不嗯，你翻脸咋办！”寒萤理所应当的脱口而出。
“有道理！”
他算是彻底认输了。
于是花了很长时间和寒萤解释，这一切都是他伪装的，然后告诉她不要泄露出去，再把诛恶教和杜红的话也全部交代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直到看到寒萤脸上的惊讶越来越盛，他才满意的走出了书房。
“其实你只要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就行，没必要全部和我说清楚，这些就连掌权者都没和我提过！”寒萤紧跟着出去，望着不是特别壮硕的背影，缓缓说道。
“杜红说不说是她的事，你是在和我生活，又不是和她生活。”
嘶~！
司维捂着脸，这话说多了也疼。
沉默的气氛也被一声巨响打破，率先出声的是本来脾气就有些暴躁的邱建明，他一拳发泄着心中的愤慨，落在工作台上也引起了张军和罗菡的注意。
“别打坏了！”
张军凑了过来，摸着瘪下去一个印子的工作台，望着罗菡笑着道：“菡姐，得换新的了，这印子影响研究。”
罗菡缓缓走了过来，刮了眼作秀的张军，拉过邱建明的手。
拳头上擦破了些皮，严重的地方还流了血。
“赶紧去处理一下，不然容易沾染病毒。”
罗菡的声音温柔，只是一旁邱建明抽回手，缩到袖子里，转身开始整理着最近的数据。
“没事！”
“瞧瞧，倔强起来了。”张军笑着搭着邱建明的肩膀，还想再说下去，却被一旁罗菡一个眼神劝退了。
“跟我来休息室。”
罗菡语气平淡，说完离开了工作室。
张军看着不为所动的邱建明，语气也变了几分，不再如之前那样开玩笑。
“快去，别惹菡姐生气，没看出来菡姐从回来时心情就不是很好，你以为就你生气？”
张军的话显然有几分效果，邱建明眼眸微垂，朝着休息室走去。
屋内顿时只剩下张军一人，他靠在工作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脸上笑容颇盛。
资料是他让罗菡送去的，就是想知道司维对这资料的态度，若是真的能研究出药剂，他不相信自己故意截下的研究资料对司维不重要，却是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从罗菡的描述，他大概已经猜到司维为何见过杜红回来就把酒言欢，消极度日了。
之前司维与他见面所言中，张军还能感受到司维的正义感，如今杜红定然告诉他真相，知道以往的自己就是为了杜红的私利工作，根本没有办法造出药剂，幻想破灭后无法接受那个肮脏的自己，才会借酒消愁。
至于为何去见杜红，张军早就把这个问题抛到九霄云外了，这些并不重要，可以存在巧合，因为如果其中真的有什么猫腻，司维不可能在网上去预约，太惹眼也太容易招风险。
所以在得知司维现在的状态，笃定心中那个答案的张军，他便已经一条路走到黑了。
他用他独立的思考方式完全坠入司维勾勒出来的假象。
休息室，罗菡正用消毒水给邱建明的手消毒。
研究所内虽然有专门隔绝病毒的仪器，避免人体直接病毒接触，可受伤后不同，携带伤口研究，病毒感染风险会递增。
配备的消毒水可以简单隔绝一些病毒的沾染。
邱建明看着面前这个对待谁都温柔体贴的女子，不知不觉心疼起来。
“菡姐，你已经很累了，没有必要为他继续撑着。”
罗菡没理会，继续认真的用棉球擦着伤口。
她没说话，一旁的邱建明也安静下来，只有棉球擦拭的滋滋声，在整个房间中极其显耳。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张军缓缓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也觉得，不值得！”
这一声太突兀，罗菡那棉球的手顿了一下，紧抿的红唇下，牙齿已经死死咬在一起。
邱建明也转过目光，愕然的望着进来的张军，以他对于张军的了解，应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张军则是递了一个手套给了邱建明，不紧不慢继续道：“菡姐，我们根本不可能研究出药剂，连头绪都没有，就算现在再如何拼，也是在做无用功。”
邱建明望着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罗菡，又看了眼张军，不知他意欲何为。
接着张军话锋一转，笑着说道：“不过，我们不行，我还是相信没失忆之前的司导。”
“菡姐，我们一起去见见司导，将他从颓废中拉出来，他只是失去信心了，劝劝他说不定一切都会变好。”
张军话语中饱含深情，一旁的邱建明也十分赞同，望着依旧沉默的罗菡，就等她的一句话了。
罗菡抬起头，与张军的目光撞在一起，只是片刻，便扭过头盖上消毒水的瓶盖，像是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
“不用了。”
说完，她脱去白大褂，朝着外面走去。
“你们说的对，我们也该歇歇了，回去吧，八月那件事与你们无关，研究所本来在他失忆就应该关闭了！”
张军此时愣了片刻，他也没想到罗菡突然说出这些话。
本来他是打算借着给的理由去看看司维，毕竟亲眼所见才能安心，哪里曾想罗菡因为他的几句话就要解散了众人。
当即劝道：“菡姐不要开玩笑了，就算研究不出结果，我们也得撑着，要不然司导失忆的事不就暴露了？”
吱呀一声，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一半，罗菡站在门口背对着两人，眼神也逐渐犀利起来。
“这样不是更好，还能减少舆论的压力。”
她察觉出来了，这些事似乎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司维失忆后，对自己明显戒备许多，对于熟悉司维的她，即使是微小的变化，她也能清晰感受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前对待张军和邱建明一样，不是因为陌生，而是真实的戒备。
她太了解司维了，今天床上的他根本没有睡。
虽然罗菡想不明白，但是这一切联系起来让她知道，司维在提防研究所，加上今天张军说话奇怪，罗菡不得不怀疑其中的问题。
可惜她并不知道诛恶教和杜红的计划，要不然的确能猜到，但不影响她对于张军的生出一丝戒心。
听到罗菡这句话的张军心中一紧，赶忙变化语意，立马严肃起来：“菡姐也打算放弃吗？”
回应他的是休息室轻微锁孔入槽的声音，门关了起来。
别墅区，书房内。
司维插上U盘，阅读完里面的资料，便将其拔掉，丢在一旁。
罗菡送来的资料对于目前的他而言没有丝毫用处，这资料缺失太多，还不如重新研究这一块的内容。
电脑上某些平台还在日夜不停的工作，他数着进度条，脑中大致算了一下，和预估的时间相差无几，不禁感叹这超级计算机就是稳。
嘶~！
或是激动引起了脸部肌肉的运动，导致之前被呼了一巴掌的右脸猛地一疼。
这一巴掌比上次那一拳功力还深，疼的司维脸上的表情都必须保持僵硬着，不敢乱动脸部肌肉。
他摸着微微肿起来的右脸，瞄着坐在后面沙发椅上抠手指的寒萤。
而这些落在寒萤的眼中，就变成司维凶神恶煞的盯着她，恐怖的样子让她挪着目光，侧向一旁。
她是觉得愧对司维的，刚刚那一巴掌正在气头上，拍下去确实没怎么留手。
但她认为这也是情有可原，她走的时候司维就是醉倒在床上，回来时原封不动？换谁能受这气。
正当她暗暗给自己找理由，批判司维喝酒的错误行为，逐渐靠近的脚步却让她猛地一激灵。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寒萤立马认怂，揪着翠绿的裙角低下了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司维捂着右脸，保持自己不做出任何表情，他只是想离开书房而已。
微微叹了口气，颇有几分看傻子的意思。
“行了，我又没怪你。”
“今天的事谁都不能说，不然会有杀身之祸，连带药剂研究也会凉凉。”
司维陈述着其中利害，神情凝重，话语倒是轻巧。
虽然寒萤平时机灵，但该说的他还得说清楚。
“嗯嗯嗯！”
寒萤一个劲的点头。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见寒萤如此敷衍的样子，司维不太自信的问道。
寒萤也是很诚实，毫不避讳的将内心的真实想法吐口而出。
“不知道！”
“你都没和我解释，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司维满额头黑线，无奈的问道：“那你嗯什么？”
“我要是不嗯，你翻脸咋办！”寒萤理所应当的脱口而出。
“有道理！”
他算是彻底认输了。
于是花了很长时间和寒萤解释，这一切都是他伪装的，然后告诉她不要泄露出去，再把诛恶教和杜红的话也全部交代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直到看到寒萤脸上的惊讶越来越盛，他才满意的走出了书房。
“其实你只要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就行，没必要全部和我说清楚，这些就连掌权者都没和我提过！”寒萤紧跟着出去，望着不是特别壮硕的背影，缓缓说道。
“杜红说不说是她的事，你是在和我生活，又不是和她生活。”
嘶~！
司维捂着脸，这话说多了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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