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崎路不平
结界之中，长生为陈大牛整理衣装，包扎伤口，架起火堆，然后再为他火化超度，这是何家祖传的手艺，他做来自然是轻车熟路，看着在火光中慢慢燃烧的尸体，自责感再度袭来。然后他又用碎木做了一个木盒，小心的收集起陈大牛的骨灰，想起陈大牛死前的话，他翻出那封信，信封上用俊秀的字写着“吾兄大牛亲启”，信上写着：
“大牛吾兄，见字如晤，伯母思兄之心越盛，疾愈重，弟受兄大恩，近一月为伯母求石问药，遍寻名医，大夫诊之，言伯母之疾已是沉疴难起，危在旦夕，望兄见此信速归，以全母子团圆之愿！
弟乾同敬上”
看来这个叫乾同的人受托照顾陈大牛的母亲，如今她母亲病危，所以写信请他回去为母送终。陈大哥这才铤而走险，只是为何会说的军中有妖怪吃人？长生心中虽有疑惑，但却并不关心，一来自己时间有限，光初来此地，在这林中已经被困了3天，二来，他对陈大牛心中有愧，眼下只想代替陈大牛去完成遗愿。
“就让那个牛鼻子自己去查吧。”长生拿出那个古怪面具，一边研究，一边他想着善成临行前告诉他的话。
“这易形鬼面十分宝贵，传说世上有阴阳两面。它能让戴上它的人随心所欲，变化成任何相貌，想来那陈大牛便是倚靠此物，躲过了营寨的追杀。你且带着它，想来这一路上一定能有所用！”长生戴上那个面具，在脑中描画着样子，对着结界中的湖水看了下，居然真的就变成了陈大牛的模样。
“等到了那村子，我就变成陈大哥的样貌去见他母亲好了。”
心念及此，长生立刻在脑内地图中找到了金溪村，往西行八十里即可到达。
“按我现在的脚力，估计也得走上一天吧。”时间宝贵，长生心念至此，便要出发。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段简单的旅程，想来在自己的时空，走的都是柏油大马路，却没想到这地图上的八十里是个什么路况，刚出发没走几步，长生就见一座山峰横亘眼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山石削得陡峭而峻拔，他抬头望去，眼前的山路蜿蜒曲折，消失在远处的云雾之中。山路沿着山势蜿蜒而上，时而盘旋在峭壁之间，时而穿过密林深处。饶是自己如今身手了得但在这险峻的山路上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山路两旁的景色随着高度的变化而变化，从低处的繁花似锦到高处的云海苍茫。起初，每一步都充满了新鲜感，长生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美丽，哪知这八百里狮驼岭的山势自东向西越来越高，有些地方的山路或狭窄至极，或凶险万分，就这样他这一路沿途借草为绳，附葛攀藤，翻山越岭，从清晨走至黄昏，也只走了三十里。
长生行至一处危桥，这座桥上的木板和绳索都已经腐烂不堪，显然无法通行，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可地图上显示，这里是通往金溪村的唯一道路。长生不禁心生犹豫，但无奈已经走到了这里，只能硬着头皮寻找解决办法。此时已是斜阳微微，夜幕将临，他也已疲惫不堪，他环顾四周，发现附近有一片树林，便心生一计，
“今夜先在此处歇脚，明日一早砍伐树木，修补木桥。”这四日他似乎已习惯了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转眼便找了一处地方席地而卧。深夜，长生已进入梦乡，一阵阴风吹来，让他感到身上寒冷。突然，他听到一个声音，像是在呼唤他一般，由远及近而来。
“小兄弟...小兄弟...”长生疑惑地坐起身，看见不远处，一道鬼影正满身鲜血地站在那里，喉咙处的伤口清晰可见。长生心中一惊，这不是陈大牛吗？他不是在几天前就已经死了吗？难道这是他的怨灵来找自己索命？
长生面露惊恐，不知所措。陈大牛脸上露着渗人的笑容，形如鬼魅般，向长生飘来。他怒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与我娘阴阳两隔！你还我命来！！！”长生感到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袭来，他想要站起来逃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鸟鸣传来，那鬼影一声哀嚎，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长生吓得跳了起来，摸了摸头上豆大的汗珠。他环顾四周，静谧无声，丝毫没有闹鬼的痕迹，可刚才的花名却显得那么真实，那声鸟啼也是格外熟悉。刚才究竟是陈大牛的怨灵来找自己索命，还是自己心存愧疚而产生的一场幻梦？
长生躺在地上，心中如同湖面般泛起层层涟漪。他的思绪飘回到昨天，陈大牛那张充满生机的脸庞，此刻却已化作自己手中的一盒土灰。长生闭上眼睛，仿佛能够闻到昨天那场激战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感受到陈大牛尸体的冰冷触感，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不断地质问自己：如果当时我能够更果断一些，如果我没有那一丝心软，陈大牛是否就不会丧生？这种自责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他的心，让他无法呼吸。
他又想起了善成和慧可，这两个他所谓的异界引路人。他们的人格一体两命，一个以杀妖为己任，一个则致力于救人于危难之中。可他们都对长生的价值观嗤之以鼻，认为他的行为过于天真和幼稚。长生不禁开始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他也试图从他们的角度去理解这个世界，去接受那些看似残酷却实际上必要的规则。但是，每当他试图这样做的时候，心中那份对仁慈和善良的坚持就会如同烈火般燃烧起来，让他无法放弃。
最后，长生想到了无常鸟。那只神秘的鸟儿曾经夸他是个善良的孩子，鼓励他坚持心中所想，相信只要这样做就能解开家族长久以来的诅咒。然而，在这个充满危险和不确定的世界里，坚持自己的仁慈和善良真的值得吗？长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代价是否真的太过巨大。
这些纷纷种种的想法在长生的脑海中交织着，如同一团乱麻般难以解开。他如同所有的十五岁少年一样，面临着成长的困惑和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坚持自己的信仰和价值观，他没有找到答案，带着这些疑问和困惑，沉沉地睡了过去。
又是一个清晨，长生缓缓睁开了双眼，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他站起身，感到腹中饥饿。于是便在茂密的林间，寻得一些野果和野菌，他娴熟地架起一堆火堆，将采集来的食物一一烤熟，瞬间香气四溢，吃完早饭后，他来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下。这棵树高耸入云，枝繁叶茂，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运劲将这棵树击倒，然而，就在此时，他的眼前突然变得花花绿绿，一片混乱。仿佛有三千世界在瞬间闪现，让他的头脑一阵眩晕。
“糟了，难道是食物中毒？”他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他的身体开始无力地摇晃，最终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昏迷前，他模糊地看到天空中的云彩在快速旋转，仿佛预示着一场未知的风暴即将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长生才醒了过来，脑袋一阵迷糊，”我这是在哪？“
“阿弥陀佛，贫僧也正有此问。”长生惊觉身边有人，急忙起身戒备，只瞧见此人身穿素袍僧衣，头顶九点戒疤，面如满月，眼似星辉，正是一个颜容端正的和尚。
长生见此，料想必定是他路过救了自己，当即作揖拜谢道：“感谢大师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长生忽然想到了沈佑常和陈大牛，感慨自己一个受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少年，竟被他们同化了。
那和尚指了下不远处的溪流，“施主客气了，贫僧见施主晕倒此处，也只是为你施了点水罢了。不必言谢。”
“晚辈何长生，敢问大师尊号？”
那和尚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施主有礼了，贫僧法号，悟空。”
“大牛吾兄，见字如晤，伯母思兄之心越盛，疾愈重，弟受兄大恩，近一月为伯母求石问药，遍寻名医，大夫诊之，言伯母之疾已是沉疴难起，危在旦夕，望兄见此信速归，以全母子团圆之愿！
弟乾同敬上”
看来这个叫乾同的人受托照顾陈大牛的母亲，如今她母亲病危，所以写信请他回去为母送终。陈大哥这才铤而走险，只是为何会说的军中有妖怪吃人？长生心中虽有疑惑，但却并不关心，一来自己时间有限，光初来此地，在这林中已经被困了3天，二来，他对陈大牛心中有愧，眼下只想代替陈大牛去完成遗愿。
“就让那个牛鼻子自己去查吧。”长生拿出那个古怪面具，一边研究，一边他想着善成临行前告诉他的话。
“这易形鬼面十分宝贵，传说世上有阴阳两面。它能让戴上它的人随心所欲，变化成任何相貌，想来那陈大牛便是倚靠此物，躲过了营寨的追杀。你且带着它，想来这一路上一定能有所用！”长生戴上那个面具，在脑中描画着样子，对着结界中的湖水看了下，居然真的就变成了陈大牛的模样。
“等到了那村子，我就变成陈大哥的样貌去见他母亲好了。”
心念及此，长生立刻在脑内地图中找到了金溪村，往西行八十里即可到达。
“按我现在的脚力，估计也得走上一天吧。”时间宝贵，长生心念至此，便要出发。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段简单的旅程，想来在自己的时空，走的都是柏油大马路，却没想到这地图上的八十里是个什么路况，刚出发没走几步，长生就见一座山峰横亘眼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山石削得陡峭而峻拔，他抬头望去，眼前的山路蜿蜒曲折，消失在远处的云雾之中。山路沿着山势蜿蜒而上，时而盘旋在峭壁之间，时而穿过密林深处。饶是自己如今身手了得但在这险峻的山路上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山路两旁的景色随着高度的变化而变化，从低处的繁花似锦到高处的云海苍茫。起初，每一步都充满了新鲜感，长生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美丽，哪知这八百里狮驼岭的山势自东向西越来越高，有些地方的山路或狭窄至极，或凶险万分，就这样他这一路沿途借草为绳，附葛攀藤，翻山越岭，从清晨走至黄昏，也只走了三十里。
长生行至一处危桥，这座桥上的木板和绳索都已经腐烂不堪，显然无法通行，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可地图上显示，这里是通往金溪村的唯一道路。长生不禁心生犹豫，但无奈已经走到了这里，只能硬着头皮寻找解决办法。此时已是斜阳微微，夜幕将临，他也已疲惫不堪，他环顾四周，发现附近有一片树林，便心生一计，
“今夜先在此处歇脚，明日一早砍伐树木，修补木桥。”这四日他似乎已习惯了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转眼便找了一处地方席地而卧。深夜，长生已进入梦乡，一阵阴风吹来，让他感到身上寒冷。突然，他听到一个声音，像是在呼唤他一般，由远及近而来。
“小兄弟...小兄弟...”长生疑惑地坐起身，看见不远处，一道鬼影正满身鲜血地站在那里，喉咙处的伤口清晰可见。长生心中一惊，这不是陈大牛吗？他不是在几天前就已经死了吗？难道这是他的怨灵来找自己索命？
长生面露惊恐，不知所措。陈大牛脸上露着渗人的笑容，形如鬼魅般，向长生飘来。他怒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与我娘阴阳两隔！你还我命来！！！”长生感到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袭来，他想要站起来逃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鸟鸣传来，那鬼影一声哀嚎，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长生吓得跳了起来，摸了摸头上豆大的汗珠。他环顾四周，静谧无声，丝毫没有闹鬼的痕迹，可刚才的花名却显得那么真实，那声鸟啼也是格外熟悉。刚才究竟是陈大牛的怨灵来找自己索命，还是自己心存愧疚而产生的一场幻梦？
长生躺在地上，心中如同湖面般泛起层层涟漪。他的思绪飘回到昨天，陈大牛那张充满生机的脸庞，此刻却已化作自己手中的一盒土灰。长生闭上眼睛，仿佛能够闻到昨天那场激战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感受到陈大牛尸体的冰冷触感，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不断地质问自己：如果当时我能够更果断一些，如果我没有那一丝心软，陈大牛是否就不会丧生？这种自责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他的心，让他无法呼吸。
他又想起了善成和慧可，这两个他所谓的异界引路人。他们的人格一体两命，一个以杀妖为己任，一个则致力于救人于危难之中。可他们都对长生的价值观嗤之以鼻，认为他的行为过于天真和幼稚。长生不禁开始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他也试图从他们的角度去理解这个世界，去接受那些看似残酷却实际上必要的规则。但是，每当他试图这样做的时候，心中那份对仁慈和善良的坚持就会如同烈火般燃烧起来，让他无法放弃。
最后，长生想到了无常鸟。那只神秘的鸟儿曾经夸他是个善良的孩子，鼓励他坚持心中所想，相信只要这样做就能解开家族长久以来的诅咒。然而，在这个充满危险和不确定的世界里，坚持自己的仁慈和善良真的值得吗？长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代价是否真的太过巨大。
这些纷纷种种的想法在长生的脑海中交织着，如同一团乱麻般难以解开。他如同所有的十五岁少年一样，面临着成长的困惑和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坚持自己的信仰和价值观，他没有找到答案，带着这些疑问和困惑，沉沉地睡了过去。
又是一个清晨，长生缓缓睁开了双眼，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他站起身，感到腹中饥饿。于是便在茂密的林间，寻得一些野果和野菌，他娴熟地架起一堆火堆，将采集来的食物一一烤熟，瞬间香气四溢，吃完早饭后，他来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下。这棵树高耸入云，枝繁叶茂，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运劲将这棵树击倒，然而，就在此时，他的眼前突然变得花花绿绿，一片混乱。仿佛有三千世界在瞬间闪现，让他的头脑一阵眩晕。
“糟了，难道是食物中毒？”他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他的身体开始无力地摇晃，最终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昏迷前，他模糊地看到天空中的云彩在快速旋转，仿佛预示着一场未知的风暴即将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长生才醒了过来，脑袋一阵迷糊，”我这是在哪？“
“阿弥陀佛，贫僧也正有此问。”长生惊觉身边有人，急忙起身戒备，只瞧见此人身穿素袍僧衣，头顶九点戒疤，面如满月，眼似星辉，正是一个颜容端正的和尚。
长生见此，料想必定是他路过救了自己，当即作揖拜谢道：“感谢大师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长生忽然想到了沈佑常和陈大牛，感慨自己一个受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少年，竟被他们同化了。
那和尚指了下不远处的溪流，“施主客气了，贫僧见施主晕倒此处，也只是为你施了点水罢了。不必言谢。”
“晚辈何长生，敢问大师尊号？”
那和尚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施主有礼了，贫僧法号，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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