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易经锻骨
石诚独坐在紫晶山脚下一片湖泊旁，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独墨剑，不时起身施展几招养吾剑法。
那日，解元不仅给了他三样见面礼，更为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解元讲述了很多修仙界的知识，比如灵器的划分，除去种种灵器自带的附加效果外，最核心的是依靠对传入灵力的放大催化来分品论级，放大一成到一倍属于下品灵器，一倍到三倍属于中品，三倍到九倍为上品，九倍到十倍乃极品。
灵器除却本身材质外，一切神奇效果都来自它诞生时炼器师为它构造的器阵，器文。器阵和器文是阵法和符文的一个分支，可以为灵器添加种种和灵力相关的神奇效果，例如突破材料的限制，提高灵力的放大倍数，有了这些，才能算是灵器。
而灵禁则是后天人为添加祭炼，灵器的主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打入不同的禁制祭炼，而灵禁是禁制的组合整体，一般而言，禁制数量越多，组成的灵禁效果也就越强，而能够打入灵禁数量的多少是由灵器本身的材质决定的，
材料，器阵，器文和灵禁共同组成一把灵器。
至于独墨剑没有使用级别限制一事和这把剑的定位有关。
独墨剑拥有一百零八道禁制，其中，六道禁制组成加固灵禁，七道禁制组成聚灵灵禁，二十二道禁制组成万重山灵禁，七十二道禁制组成春秋大梦灵禁。而因为独墨剑出自远古战场，器阵和器文它是没有的。
这把剑甚至不能自行浮空！
这是一把辅助之剑，聚灵灵禁为长剑提供少量能源，每蓄能一日，就刚好可以让剑主不需要自主调用灵力就可以使用春秋大梦灵禁。
“梦里不知身是客。”石诚结印默念，一股坠水感将他包围，只一瞬，石诚再次睁眼时已处在一片湖泊旁，湖泊一碧如洗，周围群山环绕，湖畔是巨大的修炼场地，木人，铁人，傀儡，各式武器……应有尽有。
这就是独墨剑最大的秘密——春秋大梦，这道灵禁可以让使用者进入梦中世界，在梦中修炼。
锻体期入梦，与外界的时间比率为一比四十，炼气期入梦则是一比二十，到了筑基期就只剩下一比三了，筑基期往上就不可再进入了，毕竟祭炼这道灵禁的也只是筑基大修士。
石诚跺跺脚，感受着练武场，心念一动，独墨剑出现在自己手中，施展出剑荡八方，前方木人碎裂开来，再一个念头，木人又恢复如初。兴奋演练了良久，默念解梦，他一个恍惚，人又回到现实，此时太阳的位置和他进入前相差无几。
好一个春秋大梦！有此剑相助，何愁大道不成。
……
三日后。
石诚做好服药的一切准备后唤来程功。
“我机缘巧合得到易经锻骨丹，此药服用时需要有人护法，不能被人打扰。”
“懂，今天我守在外面。”程功笑道。
一切准备就绪，石诚将药丢入浴桶，原本清澈的水很快变成绿色。他深吸一口气，迈入浴桶，闭气沉入水下，运起无垢功。
刚一入水，石诚仿佛听见了“轰”地一声，整个人几乎燃烧起来，全身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巨大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脑中的一丝执着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随着时间的流逝，疼痛越来越加剧。
如坠油锅。
如过刀山。
怪不得义父直言是千刀万剐。
但是同时，庞大的药力在击碎他的时候，也在治愈他，全身的皮肤渐渐坚韧，经络变得粗壮，肌肉越发强健，骨骼甚至隐隐透出一丝玉色。
不愧是易经锻骨。
良久，疼痛感如潮水般退去。石诚睁开双眼，眸中神光闪烁，口中吐出一口闷气，气息悠长，几有呼啸之意。
力量充盈着他的身体，他出浴桶时轻轻一踩，地上的青砖顿时碎裂。
这是不能很好掌控自己身体的表现。
“梦里不知身是客。”石诚掐诀默念。下一刻，等他在睁眼时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的身体。
浴桶中一片漆黑，再无绿意。
石诚简单冲洗下，换身衣服出关。程功正在院中练剑，他练的是浪涛剑法，这可比养吾剑法高明，在学宫需要一千八百点数兑换，讲究的是剑法如江水滔滔，连绵不绝，其杀招秘术是“大江东去”。
程功还未曾领悟这一秘术，尚且差火候，不过他的修炼进度比石诚快，综合实力还在石诚之上。
“恭喜诚哥，看来是精进不少，整个人焕然一新啊。”程功收剑而立，打趣道。石诚微笑道：“略有所得。”他顿了一顿，取出一个药瓶：“少爷，这颗药是我为你留的。”
正是第二枚易经锻骨丹。
程功犹豫了，他看的出来，这颗药可比培元丹厉害，同样的，价值定然不低。
“拿着吧，此药一人只能服用一枚，重复服用并无效果。”石诚笑着递给他。
程功这才收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年纪相同，早已是不是家人胜似家人。
“明日是锻体课，正是今年的考核之日，有此神药相助，合该我们兄弟扬眉吐气啊。”程功满脸兴奋，和石诚不同，程功少年心性，对于出风头很在乎。
石诚道：“班级中高手众多，不说那白、鹿二人，就是你前几天说的高峰估计也不简单，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
午夜，结束了书斋工作后，石诚去拜访解元，一方面是汇报进度，另一方面是寻求指导。
解元虽然修为跌落，可毕竟曾是炼气七层，眼光毒辣，见识广博。
“义父，明日就是考核了，上一次我止步于十五名，不知道按我现在的实力能能否进入前十，还请您指点一二。”
解元沉吟片刻：“若你今晚入梦，十五天内能将方寸步入门，前十才有几分希望。”
“我如今双臂约有三千斤之力，还不能入前十？”石诚吃了一惊。
解元解释道：“没那么简单，战斗怎么可能只看力量，要真是如此，大家比比力气也就是了，还比什么武呢。”他又道：“班级中，白鹿二人自是不提，就那骆坤、谢云飞亦是颇具战斗意识，斗战厉害，尤其骆坤，此人今年厚积薄发，此次当有不俗表现，司空明月一手明月剑法也是变幻莫测，李魁的巨灵斧法更是威力惊人，这前十名不好斗啊。”
石诚面上有些尴尬，这几日连番进步让他有些飘飘然了。
【石诚啊石诚，切莫做那井底之蛙，牢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暗暗告诫自己。
解元似是看出了什么，抚须道：“这些人或出身名门，或武道世家，或天资过人，现如今的你能和他们较量一二，已足以自傲了。”
石诚拱手道：“谢义父指点，我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他的眼中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和宁静。
是夜，梦中。
石诚不断演练方寸步，一开始进度很快，走之前解元为他讲解了很多方寸步的细节，随着时间的增加，练习的次数也不断增加，一遍、十遍、百遍、千遍……动作越发纯熟。
可还是始终找不到入门的关窍。
十天过去了，十三天过去了，心中焦急。
“方寸之步，后发而先至，浑然无序。”他不断念着这句话，这是解元告诉他的破关之语，形容的是使用方寸步的一种状态，难以详述。
难道我真的是天资不足？连入门都不行？长时间的失败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百思不得解，那我就千思、万思！】
他发了狠，心念一动，练习场上浮现四个手持长刀的傀儡，自己站在一个直径两米的圆中。
石诚让傀儡联手劈砍他，而他不能离开这个圈。梦中被刀剑加身同样会感受到痛苦，梦中死亡，他也会体会一次濒临死亡的感觉，然后被迫惊醒，醒来后会再次想起死亡的感受。
不疯魔不成活。
湖泊如镜，湖畔鲜血挥洒不断，少年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一次又一次的重新进入，生死之间的恐怖一次又一次的体验，意识渐渐模糊。
石诚在模糊间想起了年少时，想起了那一场席卷大地的瘟疫，山贼，染血的刀锋，孩子的哭号，躺在床上不肯咽气的病人，泥泞巷道的腐烂尸体，苍蝇……
还有患病的双亲，他们面如金纸，咳嗽不断。
恍惚间他看见抱着自己的母亲，而一旁的父亲小心的把最后一块饼藏在他衣服里。
“诚儿，快跑，去城里，去城里……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母亲的眼泪滴在他的脸上。
他仿佛又成为了那个无助的小孩，开始不停的跑。
四周的场景不断地变换，出村的路，逃亡的人群，所有人都在跑，咳嗽声成了天地间的唯一，不停有人死去，守备军来了，他们拔出了刀，还是在死人。
他不停的跑……
当傀儡们再一次同时挥舞长刀时，石诚眼神已然涣散，他的身体忽地从四柄长刀的缝隙中钻了出去，长刀再变，他却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再次避开。
小小的圆圈里，长刀或劈或砍，四名傀儡封锁了所有可能闪躲的空间，而石诚越来越写意从容，飘逸的身形犹如鬼魅，脚步一错，或旋转，或侧身，或身躯斜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这一刻，这方寸之地，他才是主宰。
跑……【我要跑到哪里去？】
石诚渐渐清醒过来，贪婪地感受着这神奇地状态——没有意识，没有规律，全凭身体的直觉感受来闪避。
攻击需要时间、距离，身体的直觉快如闪电，以不变应万变，敌人一动，立刻察觉，后发先至，出招之前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的动作，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这可不正是浑然无序？
好似金风未动蝉先觉，这才是方寸步的真谛。
良久，他心念一动，傀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父母的幻象。
他们慈爱地看着石诚，石诚紧紧抱着他们。
不知不觉间，他早已泪流满面。
那日，解元不仅给了他三样见面礼，更为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解元讲述了很多修仙界的知识，比如灵器的划分，除去种种灵器自带的附加效果外，最核心的是依靠对传入灵力的放大催化来分品论级，放大一成到一倍属于下品灵器，一倍到三倍属于中品，三倍到九倍为上品，九倍到十倍乃极品。
灵器除却本身材质外，一切神奇效果都来自它诞生时炼器师为它构造的器阵，器文。器阵和器文是阵法和符文的一个分支，可以为灵器添加种种和灵力相关的神奇效果，例如突破材料的限制，提高灵力的放大倍数，有了这些，才能算是灵器。
而灵禁则是后天人为添加祭炼，灵器的主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打入不同的禁制祭炼，而灵禁是禁制的组合整体，一般而言，禁制数量越多，组成的灵禁效果也就越强，而能够打入灵禁数量的多少是由灵器本身的材质决定的，
材料，器阵，器文和灵禁共同组成一把灵器。
至于独墨剑没有使用级别限制一事和这把剑的定位有关。
独墨剑拥有一百零八道禁制，其中，六道禁制组成加固灵禁，七道禁制组成聚灵灵禁，二十二道禁制组成万重山灵禁，七十二道禁制组成春秋大梦灵禁。而因为独墨剑出自远古战场，器阵和器文它是没有的。
这把剑甚至不能自行浮空！
这是一把辅助之剑，聚灵灵禁为长剑提供少量能源，每蓄能一日，就刚好可以让剑主不需要自主调用灵力就可以使用春秋大梦灵禁。
“梦里不知身是客。”石诚结印默念，一股坠水感将他包围，只一瞬，石诚再次睁眼时已处在一片湖泊旁，湖泊一碧如洗，周围群山环绕，湖畔是巨大的修炼场地，木人，铁人，傀儡，各式武器……应有尽有。
这就是独墨剑最大的秘密——春秋大梦，这道灵禁可以让使用者进入梦中世界，在梦中修炼。
锻体期入梦，与外界的时间比率为一比四十，炼气期入梦则是一比二十，到了筑基期就只剩下一比三了，筑基期往上就不可再进入了，毕竟祭炼这道灵禁的也只是筑基大修士。
石诚跺跺脚，感受着练武场，心念一动，独墨剑出现在自己手中，施展出剑荡八方，前方木人碎裂开来，再一个念头，木人又恢复如初。兴奋演练了良久，默念解梦，他一个恍惚，人又回到现实，此时太阳的位置和他进入前相差无几。
好一个春秋大梦！有此剑相助，何愁大道不成。
……
三日后。
石诚做好服药的一切准备后唤来程功。
“我机缘巧合得到易经锻骨丹，此药服用时需要有人护法，不能被人打扰。”
“懂，今天我守在外面。”程功笑道。
一切准备就绪，石诚将药丢入浴桶，原本清澈的水很快变成绿色。他深吸一口气，迈入浴桶，闭气沉入水下，运起无垢功。
刚一入水，石诚仿佛听见了“轰”地一声，整个人几乎燃烧起来，全身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巨大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脑中的一丝执着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随着时间的流逝，疼痛越来越加剧。
如坠油锅。
如过刀山。
怪不得义父直言是千刀万剐。
但是同时，庞大的药力在击碎他的时候，也在治愈他，全身的皮肤渐渐坚韧，经络变得粗壮，肌肉越发强健，骨骼甚至隐隐透出一丝玉色。
不愧是易经锻骨。
良久，疼痛感如潮水般退去。石诚睁开双眼，眸中神光闪烁，口中吐出一口闷气，气息悠长，几有呼啸之意。
力量充盈着他的身体，他出浴桶时轻轻一踩，地上的青砖顿时碎裂。
这是不能很好掌控自己身体的表现。
“梦里不知身是客。”石诚掐诀默念。下一刻，等他在睁眼时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的身体。
浴桶中一片漆黑，再无绿意。
石诚简单冲洗下，换身衣服出关。程功正在院中练剑，他练的是浪涛剑法，这可比养吾剑法高明，在学宫需要一千八百点数兑换，讲究的是剑法如江水滔滔，连绵不绝，其杀招秘术是“大江东去”。
程功还未曾领悟这一秘术，尚且差火候，不过他的修炼进度比石诚快，综合实力还在石诚之上。
“恭喜诚哥，看来是精进不少，整个人焕然一新啊。”程功收剑而立，打趣道。石诚微笑道：“略有所得。”他顿了一顿，取出一个药瓶：“少爷，这颗药是我为你留的。”
正是第二枚易经锻骨丹。
程功犹豫了，他看的出来，这颗药可比培元丹厉害，同样的，价值定然不低。
“拿着吧，此药一人只能服用一枚，重复服用并无效果。”石诚笑着递给他。
程功这才收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年纪相同，早已是不是家人胜似家人。
“明日是锻体课，正是今年的考核之日，有此神药相助，合该我们兄弟扬眉吐气啊。”程功满脸兴奋，和石诚不同，程功少年心性，对于出风头很在乎。
石诚道：“班级中高手众多，不说那白、鹿二人，就是你前几天说的高峰估计也不简单，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
午夜，结束了书斋工作后，石诚去拜访解元，一方面是汇报进度，另一方面是寻求指导。
解元虽然修为跌落，可毕竟曾是炼气七层，眼光毒辣，见识广博。
“义父，明日就是考核了，上一次我止步于十五名，不知道按我现在的实力能能否进入前十，还请您指点一二。”
解元沉吟片刻：“若你今晚入梦，十五天内能将方寸步入门，前十才有几分希望。”
“我如今双臂约有三千斤之力，还不能入前十？”石诚吃了一惊。
解元解释道：“没那么简单，战斗怎么可能只看力量，要真是如此，大家比比力气也就是了，还比什么武呢。”他又道：“班级中，白鹿二人自是不提，就那骆坤、谢云飞亦是颇具战斗意识，斗战厉害，尤其骆坤，此人今年厚积薄发，此次当有不俗表现，司空明月一手明月剑法也是变幻莫测，李魁的巨灵斧法更是威力惊人，这前十名不好斗啊。”
石诚面上有些尴尬，这几日连番进步让他有些飘飘然了。
【石诚啊石诚，切莫做那井底之蛙，牢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暗暗告诫自己。
解元似是看出了什么，抚须道：“这些人或出身名门，或武道世家，或天资过人，现如今的你能和他们较量一二，已足以自傲了。”
石诚拱手道：“谢义父指点，我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他的眼中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和宁静。
是夜，梦中。
石诚不断演练方寸步，一开始进度很快，走之前解元为他讲解了很多方寸步的细节，随着时间的增加，练习的次数也不断增加，一遍、十遍、百遍、千遍……动作越发纯熟。
可还是始终找不到入门的关窍。
十天过去了，十三天过去了，心中焦急。
“方寸之步，后发而先至，浑然无序。”他不断念着这句话，这是解元告诉他的破关之语，形容的是使用方寸步的一种状态，难以详述。
难道我真的是天资不足？连入门都不行？长时间的失败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百思不得解，那我就千思、万思！】
他发了狠，心念一动，练习场上浮现四个手持长刀的傀儡，自己站在一个直径两米的圆中。
石诚让傀儡联手劈砍他，而他不能离开这个圈。梦中被刀剑加身同样会感受到痛苦，梦中死亡，他也会体会一次濒临死亡的感觉，然后被迫惊醒，醒来后会再次想起死亡的感受。
不疯魔不成活。
湖泊如镜，湖畔鲜血挥洒不断，少年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一次又一次的重新进入，生死之间的恐怖一次又一次的体验，意识渐渐模糊。
石诚在模糊间想起了年少时，想起了那一场席卷大地的瘟疫，山贼，染血的刀锋，孩子的哭号，躺在床上不肯咽气的病人，泥泞巷道的腐烂尸体，苍蝇……
还有患病的双亲，他们面如金纸，咳嗽不断。
恍惚间他看见抱着自己的母亲，而一旁的父亲小心的把最后一块饼藏在他衣服里。
“诚儿，快跑，去城里，去城里……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母亲的眼泪滴在他的脸上。
他仿佛又成为了那个无助的小孩，开始不停的跑。
四周的场景不断地变换，出村的路，逃亡的人群，所有人都在跑，咳嗽声成了天地间的唯一，不停有人死去，守备军来了，他们拔出了刀，还是在死人。
他不停的跑……
当傀儡们再一次同时挥舞长刀时，石诚眼神已然涣散，他的身体忽地从四柄长刀的缝隙中钻了出去，长刀再变，他却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再次避开。
小小的圆圈里，长刀或劈或砍，四名傀儡封锁了所有可能闪躲的空间，而石诚越来越写意从容，飘逸的身形犹如鬼魅，脚步一错，或旋转，或侧身，或身躯斜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这一刻，这方寸之地，他才是主宰。
跑……【我要跑到哪里去？】
石诚渐渐清醒过来，贪婪地感受着这神奇地状态——没有意识，没有规律，全凭身体的直觉感受来闪避。
攻击需要时间、距离，身体的直觉快如闪电，以不变应万变，敌人一动，立刻察觉，后发先至，出招之前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的动作，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这可不正是浑然无序？
好似金风未动蝉先觉，这才是方寸步的真谛。
良久，他心念一动，傀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父母的幻象。
他们慈爱地看着石诚，石诚紧紧抱着他们。
不知不觉间，他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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