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食
洛晨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似乎回到了太古年间，九黎尚且兴盛之时，成为了蚩尤的嫡系后代。
他们饮人血作乐，食人脑为娱，烹人为膰，焚人为烬，喊歌畅饮间，就连那些掌握着道途，高高在上的仙神也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洛晨看着自己附身的对象，头长四角，身材雄壮而狰狞，身着黑色重铠，一举一动皆有着领导者的气质。
他轻轻托举着额头，肆意欣赏着台下九黎女子的曼妙舞姿。
就当他兴致起来，正欲做些什么之时，大帐的帘子被一独眼九黎兵士兴奋的掀开。
“报！！”
一身长四臂，面相凶恶的妖魔，不顾这边正在做的事情，直接冲过来半跪于他的跟前，大声道。
“启禀殿下，兵主尊上再败那轩辕小儿，已取第七七四十九胜，我等九黎，不日便将夺取所有道途，统领整个现世，让黎族的荣光照耀在诸天万界的每个角落。”
“哈哈哈，好，父亲的神威，果然无人能挡，如此这般，清算那些叛徒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本因其冒昧闯入而有些不悦的九黎贵族闻言放声大笑，原谅了他的逾矩。
在他看来，实力差距如此明显，覆灭人族已经是指日可待。
“接着奏乐，接着舞，把新鲜的食物也都给端上来吧，哈哈哈哈。”
言罢，洛晨就看到这九黎贵族先是随意将一个美艳的九黎女子放在了大腿中间，然后拿起了一个因恐惧与麻木而动弹不得的人族小女孩，便往嘴里塞。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传来，鲜血与骨骼的碎末飞溅着，让这九黎的贵族十分尽兴。
他一边蹂躏着手中的温软，一边痛饮着少女脖颈中纯洁的血液，好不快活。
洛晨没有共享感官，但如此视角，也终于让他的意识在此时有点清醒了过来。
他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梦。
但不知为何，看到这场景的瞬间，他内心的第一反应，竟是只觉得寻常。
不光如此，自己的腹中，却随着这九黎贵族的进食间，莫名其妙的多起了饱腹感。
看着眼前在自己附身对象嘴中死不瞑目的小女孩临死前的眼神，洛晨忽然感觉到恐惧。
那双麻木的眼睛，宛若梦魇一般，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中。
“我莫非，已经是九黎了？”
巨大无比的荒谬感在他心中升起。
他想要挣脱这片梦境，却始终差了一丝，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苏醒一样。
对，脑袋上，他的脑袋上有什么东西在发热，是那对角！
洛晨忽然想起了蚩梦与那神秘人谈话时的内容，便猜测到破局的关键，开始疯狂的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
既然他还能觉得荒谬，那就证明自己尚且还没有被完全歪曲三观，自认为九黎。
只要拔下这对象征九黎的圣角，自己就一定能清醒过来。
毕竟还是自己的梦境，洛晨并没有费多少力气，便抢到了身体的控制权。
但刚一抢到控制权，他便后悔了，那从这九黎魔族感官内感受到的东西，差点让他直接心态崩溃。
洛晨强忍着恶心与愉悦的双重情绪，用那粗壮的双手猛地抓向了那两只乌黑的魔角。
然后在怀中侍女与膝前手下惊愕的目光中，用力的一拔！
赤红的鲜血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梦境轰然破碎。
洛晨疲惫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幽暗的洞穴门口，嘴角还隐隐有着似乎是方才留下的血腥味。
“呼，还好，是梦。”
自己那思想钢印终究还是起了作用，没有让自己彻底成为九黎。
“嗝，好饱。”
洛晨松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感受到了比之前强大得多的力量，充盈着自己的全身。
那属于大衍诀的气血漩涡，早已在九黎真血的灌溉下，变得无比饱满且强大。
现在的他，毫无疑问已经到达了大衍诀在后天境界所能到达的极限。
只要他愿意，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突破那道关卡，更上一层楼，从而引动气血锻体，成为一名先天的武夫了。
非炁所给予的心理暗示，似乎也因为大衍诀问题的解决，而结束了。
不过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明显的饱腹感，难道是刚刚的幻境中映射出来的感觉吗？
洛晨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撑起了自己这具刚刚被九黎真血塑造而出的全新身体，他鼻子微微耸动了一下，随即皱眉。
“好浓的血腥味。”
他轻轻看向一旁的洞壁，发现上面都是不知何物挣扎间飞溅上去的鲜血。
洛晨顿时感觉有点不妙，猛地回头一看，双目彻底瞪大。
他分明看到，那边，居然有两只沾着血液的小巧绣鞋！
绣鞋旁边，则是一堆暗红色的人体器官一样的东西。
联想到自己体内的饱腹感，洛晨瞬间就如遭雷击，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沾满了鲜血的双手，连退数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我，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内心的罪恶感，以及想要逃避现实的心理状态，让洛晨的大脑瞬间开始混乱。
连同他那靠非炁制造，让自己得以为人的那一份思想钢印都隐隐受到了影响。
洛晨痛苦的捂住了脑袋，那女孩死不瞑目的样子再次开始在他脑中若隐若现，疯狂的拷打着他为人的底线。
他的心底，开始有着声音不断的出现。
“放弃吧，做什么人呢，你已拥有九黎真血，与那些贱民不一样了。”
“怎么，你觉得你自己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同样都是吃了人，你觉得你自己更清高吗？”
“一天是九黎，你这辈子都是九黎！”
“坐忘道？别笑掉我的大牙了，你不过是个披上人皮的怪物罢了，刚刚链接那九黎贵族的心神时，你敢说自己没有体会到愉悦吗？”
......
“不是的，不是的，都给老子闭嘴！”
洛晨双目通红，双手对着面前的空气开始乱挥，疯了一般的寻找这些声音的存在，想让它们闭嘴，但这么做非但没用，反而更让这些声音猖獗起来。
“哈哈哈，急急急，怎么，戳到痛处气急败坏了？”
“坐忘道？忘得确实挺快的。”
“闭嘴，闭嘴，闭嘴！！！”
洛晨大吼着，他想要逃避，可正是因为无比清醒，才无法逃避。
自己干了这么出生的事情，即使是无意识下的，也还有为人的资格吗？
此念一出，洛晨头上的两端开始蠢蠢欲动，压制着发挥着作用的思想钢印。
直到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出现。
“大哥哥，你醒了啊。”
他梦到自己似乎回到了太古年间，九黎尚且兴盛之时，成为了蚩尤的嫡系后代。
他们饮人血作乐，食人脑为娱，烹人为膰，焚人为烬，喊歌畅饮间，就连那些掌握着道途，高高在上的仙神也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洛晨看着自己附身的对象，头长四角，身材雄壮而狰狞，身着黑色重铠，一举一动皆有着领导者的气质。
他轻轻托举着额头，肆意欣赏着台下九黎女子的曼妙舞姿。
就当他兴致起来，正欲做些什么之时，大帐的帘子被一独眼九黎兵士兴奋的掀开。
“报！！”
一身长四臂，面相凶恶的妖魔，不顾这边正在做的事情，直接冲过来半跪于他的跟前，大声道。
“启禀殿下，兵主尊上再败那轩辕小儿，已取第七七四十九胜，我等九黎，不日便将夺取所有道途，统领整个现世，让黎族的荣光照耀在诸天万界的每个角落。”
“哈哈哈，好，父亲的神威，果然无人能挡，如此这般，清算那些叛徒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本因其冒昧闯入而有些不悦的九黎贵族闻言放声大笑，原谅了他的逾矩。
在他看来，实力差距如此明显，覆灭人族已经是指日可待。
“接着奏乐，接着舞，把新鲜的食物也都给端上来吧，哈哈哈哈。”
言罢，洛晨就看到这九黎贵族先是随意将一个美艳的九黎女子放在了大腿中间，然后拿起了一个因恐惧与麻木而动弹不得的人族小女孩，便往嘴里塞。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传来，鲜血与骨骼的碎末飞溅着，让这九黎的贵族十分尽兴。
他一边蹂躏着手中的温软，一边痛饮着少女脖颈中纯洁的血液，好不快活。
洛晨没有共享感官，但如此视角，也终于让他的意识在此时有点清醒了过来。
他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梦。
但不知为何，看到这场景的瞬间，他内心的第一反应，竟是只觉得寻常。
不光如此，自己的腹中，却随着这九黎贵族的进食间，莫名其妙的多起了饱腹感。
看着眼前在自己附身对象嘴中死不瞑目的小女孩临死前的眼神，洛晨忽然感觉到恐惧。
那双麻木的眼睛，宛若梦魇一般，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中。
“我莫非，已经是九黎了？”
巨大无比的荒谬感在他心中升起。
他想要挣脱这片梦境，却始终差了一丝，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苏醒一样。
对，脑袋上，他的脑袋上有什么东西在发热，是那对角！
洛晨忽然想起了蚩梦与那神秘人谈话时的内容，便猜测到破局的关键，开始疯狂的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
既然他还能觉得荒谬，那就证明自己尚且还没有被完全歪曲三观，自认为九黎。
只要拔下这对象征九黎的圣角，自己就一定能清醒过来。
毕竟还是自己的梦境，洛晨并没有费多少力气，便抢到了身体的控制权。
但刚一抢到控制权，他便后悔了，那从这九黎魔族感官内感受到的东西，差点让他直接心态崩溃。
洛晨强忍着恶心与愉悦的双重情绪，用那粗壮的双手猛地抓向了那两只乌黑的魔角。
然后在怀中侍女与膝前手下惊愕的目光中，用力的一拔！
赤红的鲜血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梦境轰然破碎。
洛晨疲惫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幽暗的洞穴门口，嘴角还隐隐有着似乎是方才留下的血腥味。
“呼，还好，是梦。”
自己那思想钢印终究还是起了作用，没有让自己彻底成为九黎。
“嗝，好饱。”
洛晨松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感受到了比之前强大得多的力量，充盈着自己的全身。
那属于大衍诀的气血漩涡，早已在九黎真血的灌溉下，变得无比饱满且强大。
现在的他，毫无疑问已经到达了大衍诀在后天境界所能到达的极限。
只要他愿意，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突破那道关卡，更上一层楼，从而引动气血锻体，成为一名先天的武夫了。
非炁所给予的心理暗示，似乎也因为大衍诀问题的解决，而结束了。
不过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明显的饱腹感，难道是刚刚的幻境中映射出来的感觉吗？
洛晨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撑起了自己这具刚刚被九黎真血塑造而出的全新身体，他鼻子微微耸动了一下，随即皱眉。
“好浓的血腥味。”
他轻轻看向一旁的洞壁，发现上面都是不知何物挣扎间飞溅上去的鲜血。
洛晨顿时感觉有点不妙，猛地回头一看，双目彻底瞪大。
他分明看到，那边，居然有两只沾着血液的小巧绣鞋！
绣鞋旁边，则是一堆暗红色的人体器官一样的东西。
联想到自己体内的饱腹感，洛晨瞬间就如遭雷击，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沾满了鲜血的双手，连退数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我，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内心的罪恶感，以及想要逃避现实的心理状态，让洛晨的大脑瞬间开始混乱。
连同他那靠非炁制造，让自己得以为人的那一份思想钢印都隐隐受到了影响。
洛晨痛苦的捂住了脑袋，那女孩死不瞑目的样子再次开始在他脑中若隐若现，疯狂的拷打着他为人的底线。
他的心底，开始有着声音不断的出现。
“放弃吧，做什么人呢，你已拥有九黎真血，与那些贱民不一样了。”
“怎么，你觉得你自己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同样都是吃了人，你觉得你自己更清高吗？”
“一天是九黎，你这辈子都是九黎！”
“坐忘道？别笑掉我的大牙了，你不过是个披上人皮的怪物罢了，刚刚链接那九黎贵族的心神时，你敢说自己没有体会到愉悦吗？”
......
“不是的，不是的，都给老子闭嘴！”
洛晨双目通红，双手对着面前的空气开始乱挥，疯了一般的寻找这些声音的存在，想让它们闭嘴，但这么做非但没用，反而更让这些声音猖獗起来。
“哈哈哈，急急急，怎么，戳到痛处气急败坏了？”
“坐忘道？忘得确实挺快的。”
“闭嘴，闭嘴，闭嘴！！！”
洛晨大吼着，他想要逃避，可正是因为无比清醒，才无法逃避。
自己干了这么出生的事情，即使是无意识下的，也还有为人的资格吗？
此念一出，洛晨头上的两端开始蠢蠢欲动，压制着发挥着作用的思想钢印。
直到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出现。
“大哥哥，你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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