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察见渊鱼
江云知道…
种种诡谲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一缕澄明气息托住脚底，江云身体扶摇直上，距离半空之中、驾云的几人愈发接近。
方才开口之人，目光正从江云身上收回。
此人乃道奇长老。
诸位长老中，道奇排行第三，早就破入金丹境界，是以耄耋之年，面相却停在年轻时候。
此刻，道奇着青色道袍，面如冠玉、眼光深邃，眉心之上、印堂正中，一颗朱红光华明灭。
英姿勃勃，亦神清骨秀。
“长老，这是否不妥？”
脚下祥云朵朵，江云升至半空，心中却陡然一紧，连忙行礼推辞：“宗门要事，弟子如何参与得了…”
“有何不可？”
道奇面容冷峻若死水：“你好大胆子，竟敢与本座讨价还价！”
言罢。
身侧四人、冲向四方，两手手腕并拢、掌心朝天，灵气如丝如缕，宛若一条条闪烁荧光的玉带，自掌心腾上高天。
东、南、西、北。
灵气凝成四条通天柱，荧光从中流露，波动如涟漪；点点荧光彼此交融，须臾化作四面“墙”，阻隔了外界的探查。
绝相大手印！
江云心头暗震。
此乃道奇所创秘术，唯独他座下四大真传弟子习得。
传闻一旦施展，四人灵气将形成神牢，隔绝一切探查手段；身处其中，天下万法都将失效，唯有五雷正法可破。
“江云！”
清冷女声兀然闯进脑海。
是传音之术，江云下意识看向妙柳藏身之处，她的声音又在脑中响起：“此事与你无关，待会不管问你什么…”
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妙柳。”
道奇背对众人。
“还不走么？”
威压强盛如高山，逼得人喘不过气。
一颗老树下，妙柳快步走了出来，她紧紧低下头颅，面色苍白如纸。
“是…”
“长老，那弟子？”
碧心尚未转醒，陈飞手脚并用、抱着一棵大树，惊慌失措地高喊。
可惜，根本无人理会。
宗门长老走火入魔，险些毁了泉韵洞天…如此大事，一旦传播开，将会酿成何等后果？
所有人都清楚，陈飞与碧心，暂时走不了了。
江云…
亦身处险境！
近乎胁迫般，脚下祥云自行流转，将江云带到了宗门大殿。
并未多言。
道奇与另一位长老踏入殿中，妙柳不敢妄言，只能冲江云使着眼色。江云神色严肃，不易察觉地点头。
许久，妙柳才挪开视线。
这女人…
跟自己师叔，耍什么心机？
虽然妙柳究竟想怎么样，江云并不清楚，但身为卧底，怎样的表现、能让妙柳放心，他再明白不过。
当然。
稳住妙柳是其一，江云还有其他打算。
“见过师兄！”
“师叔…”
“长老。”
大殿前头，乃一条宽大玉阶；玉阶正中、乃掌门之位，左右各有一座，道元正坐在右侧位子，阖眸小憩。
道奇龙行虎步，坐到左侧玉座上。
玉阶三座。
象征三清宗重权！
掌门那一代，道元是大师兄，是以威望极高；三长老道奇虽坐左侧，却完全无法与其并论。
“奇怪…”
江云看向另一位长老，道广。
这人也是金丹境，一路上不吭不响，此刻坐到玉阶之下、右侧圈椅上；鹤骨霜髯、拱肩缩背，勿言什么仙风道骨，甚至可以说病恹恹的，混似个普通的老头。
却在此时。
“看什么！”
道广双目陡睁，锐利眼神似能洞穿人心！
江云连忙低下头，暗暗捏了把冷汗，好在道元睁开老眸，和煦一笑：“江云年少，不知礼数，五师弟别见怪。”
“呵。”
道广冷笑涔涔，不断审视着江云。
道元不再去看，转而望向道奇：“四师弟如何了？”
“很不好，”道奇摇摇头，态度一改往昔，言语间颇为恭敬，“我已将道成送去百草阁，只是邪气入体，师弟们发现得太晚…”
“唔。”
道元捋须，微微颔首。
“大师兄。”
道广佝偻着背，转头望向玉阶上：“咱们师兄弟间，您与掌门师兄修为最高，依您之见，是救…”
“还是杀？”
江云心里更紧。
昨夜他在后山见到的，正是走火入魔的道成。道成若是死了，那《混元一炁》是否能诱发三尸，基本也就无解。
“不可！”
妙柳上前一步，掷地有声：“三位师叔，上清境关闭前，师尊曾留下口谕，任何人不可伤道成师叔。”
“出了任何事，他老人家一力承担。”
话音刚落。
三股威压骤然爆发！
妙柳猝不及防，脊骨立刻被压弯，整个人匍匐在地。
“可笑！”
道元徐徐起身，威压亦愈发强盛！
他眼里精光闪动，同时一改往日，口吻极度严厉：“人有精气神，天有日月星，启明峰乃三峰之一，险些毁于道成之手…”
“承担？”
道元声音压到最低。
“掌门师弟，如何承担？！”
那股威压盛极，压得妙柳脊骨咔吧作响，江云暗吃一惊，做到这种程度，岂不是要杀掉妙柳？
虽然知道道元极有威望。
但连掌门弟子，他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
余下两人的威压，却是陡然散尽。
道奇大袖一甩！
混元一炁绽放豪光，将妙柳护住。
随着他的轻笑，大殿中肃杀的氛围，也陡然松弛：“师兄息怒，晚辈之言何必当真？”
“不错，”道广嗓音暗沉，“总归师出一门，若不念旧情，恐怕会为人耻笑…不如先救四师兄，将来弄清事实真相，再定夺也不迟。”
江云眼前一亮！
救下道成，他就有机会弄清楚《混元一炁》。
更让他感兴趣的是，这三位师兄弟，明面上以道元为首，实则意见并不一致。
换句话说。
三清宗内部，并非铁桶一块。
“道元可是三尸虫，”江云心中暗忖，“算上道成、掌门，似乎无论是谁，都不是道元一派。”
他略作分析。
掌门与妙柳归属一派，道元为另一派；至于道奇、道广，既然方才对妙柳出手，想必又是另一派。
三足鼎立啊…
“既然如此。”
道元目光望向江云，眼底笑意闪逝：“如何处置道成，倒不如让后辈定夺…江云，你觉得应当如何？”
江云微微一怔！
大殿中数位长老的目光，立刻齐聚在他身上。
种种诡谲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一缕澄明气息托住脚底，江云身体扶摇直上，距离半空之中、驾云的几人愈发接近。
方才开口之人，目光正从江云身上收回。
此人乃道奇长老。
诸位长老中，道奇排行第三，早就破入金丹境界，是以耄耋之年，面相却停在年轻时候。
此刻，道奇着青色道袍，面如冠玉、眼光深邃，眉心之上、印堂正中，一颗朱红光华明灭。
英姿勃勃，亦神清骨秀。
“长老，这是否不妥？”
脚下祥云朵朵，江云升至半空，心中却陡然一紧，连忙行礼推辞：“宗门要事，弟子如何参与得了…”
“有何不可？”
道奇面容冷峻若死水：“你好大胆子，竟敢与本座讨价还价！”
言罢。
身侧四人、冲向四方，两手手腕并拢、掌心朝天，灵气如丝如缕，宛若一条条闪烁荧光的玉带，自掌心腾上高天。
东、南、西、北。
灵气凝成四条通天柱，荧光从中流露，波动如涟漪；点点荧光彼此交融，须臾化作四面“墙”，阻隔了外界的探查。
绝相大手印！
江云心头暗震。
此乃道奇所创秘术，唯独他座下四大真传弟子习得。
传闻一旦施展，四人灵气将形成神牢，隔绝一切探查手段；身处其中，天下万法都将失效，唯有五雷正法可破。
“江云！”
清冷女声兀然闯进脑海。
是传音之术，江云下意识看向妙柳藏身之处，她的声音又在脑中响起：“此事与你无关，待会不管问你什么…”
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妙柳。”
道奇背对众人。
“还不走么？”
威压强盛如高山，逼得人喘不过气。
一颗老树下，妙柳快步走了出来，她紧紧低下头颅，面色苍白如纸。
“是…”
“长老，那弟子？”
碧心尚未转醒，陈飞手脚并用、抱着一棵大树，惊慌失措地高喊。
可惜，根本无人理会。
宗门长老走火入魔，险些毁了泉韵洞天…如此大事，一旦传播开，将会酿成何等后果？
所有人都清楚，陈飞与碧心，暂时走不了了。
江云…
亦身处险境！
近乎胁迫般，脚下祥云自行流转，将江云带到了宗门大殿。
并未多言。
道奇与另一位长老踏入殿中，妙柳不敢妄言，只能冲江云使着眼色。江云神色严肃，不易察觉地点头。
许久，妙柳才挪开视线。
这女人…
跟自己师叔，耍什么心机？
虽然妙柳究竟想怎么样，江云并不清楚，但身为卧底，怎样的表现、能让妙柳放心，他再明白不过。
当然。
稳住妙柳是其一，江云还有其他打算。
“见过师兄！”
“师叔…”
“长老。”
大殿前头，乃一条宽大玉阶；玉阶正中、乃掌门之位，左右各有一座，道元正坐在右侧位子，阖眸小憩。
道奇龙行虎步，坐到左侧玉座上。
玉阶三座。
象征三清宗重权！
掌门那一代，道元是大师兄，是以威望极高；三长老道奇虽坐左侧，却完全无法与其并论。
“奇怪…”
江云看向另一位长老，道广。
这人也是金丹境，一路上不吭不响，此刻坐到玉阶之下、右侧圈椅上；鹤骨霜髯、拱肩缩背，勿言什么仙风道骨，甚至可以说病恹恹的，混似个普通的老头。
却在此时。
“看什么！”
道广双目陡睁，锐利眼神似能洞穿人心！
江云连忙低下头，暗暗捏了把冷汗，好在道元睁开老眸，和煦一笑：“江云年少，不知礼数，五师弟别见怪。”
“呵。”
道广冷笑涔涔，不断审视着江云。
道元不再去看，转而望向道奇：“四师弟如何了？”
“很不好，”道奇摇摇头，态度一改往昔，言语间颇为恭敬，“我已将道成送去百草阁，只是邪气入体，师弟们发现得太晚…”
“唔。”
道元捋须，微微颔首。
“大师兄。”
道广佝偻着背，转头望向玉阶上：“咱们师兄弟间，您与掌门师兄修为最高，依您之见，是救…”
“还是杀？”
江云心里更紧。
昨夜他在后山见到的，正是走火入魔的道成。道成若是死了，那《混元一炁》是否能诱发三尸，基本也就无解。
“不可！”
妙柳上前一步，掷地有声：“三位师叔，上清境关闭前，师尊曾留下口谕，任何人不可伤道成师叔。”
“出了任何事，他老人家一力承担。”
话音刚落。
三股威压骤然爆发！
妙柳猝不及防，脊骨立刻被压弯，整个人匍匐在地。
“可笑！”
道元徐徐起身，威压亦愈发强盛！
他眼里精光闪动，同时一改往日，口吻极度严厉：“人有精气神，天有日月星，启明峰乃三峰之一，险些毁于道成之手…”
“承担？”
道元声音压到最低。
“掌门师弟，如何承担？！”
那股威压盛极，压得妙柳脊骨咔吧作响，江云暗吃一惊，做到这种程度，岂不是要杀掉妙柳？
虽然知道道元极有威望。
但连掌门弟子，他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
余下两人的威压，却是陡然散尽。
道奇大袖一甩！
混元一炁绽放豪光，将妙柳护住。
随着他的轻笑，大殿中肃杀的氛围，也陡然松弛：“师兄息怒，晚辈之言何必当真？”
“不错，”道广嗓音暗沉，“总归师出一门，若不念旧情，恐怕会为人耻笑…不如先救四师兄，将来弄清事实真相，再定夺也不迟。”
江云眼前一亮！
救下道成，他就有机会弄清楚《混元一炁》。
更让他感兴趣的是，这三位师兄弟，明面上以道元为首，实则意见并不一致。
换句话说。
三清宗内部，并非铁桶一块。
“道元可是三尸虫，”江云心中暗忖，“算上道成、掌门，似乎无论是谁，都不是道元一派。”
他略作分析。
掌门与妙柳归属一派，道元为另一派；至于道奇、道广，既然方才对妙柳出手，想必又是另一派。
三足鼎立啊…
“既然如此。”
道元目光望向江云，眼底笑意闪逝：“如何处置道成，倒不如让后辈定夺…江云，你觉得应当如何？”
江云微微一怔！
大殿中数位长老的目光，立刻齐聚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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