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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浩劫(Havoc)

    麦奇三人在光辉咏叹号濒临崩溃前从舰内的传送门传送到了另一个宙域的圣灵号上,随后三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往舰长指挥室。

    “又见面了,麦奇队长,欢……”

    “为什么会动用天使?请告诉我,魏特舰长。”

    见到魏特的一刹那麦奇便开门见山地问道,直接打断了魏特的问好。

    “……我很抱歉,这是卡同舰长自己的要求,恰巧第十一号长老批准了而已。”

    只要有一名长老对于使徒想成为天使的要求进行批准,使徒便可成为天使。

    “成为天使……是神迹……神迹的使用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是刻在审判者意识深处的印记,由于天使的诞生动用的是“神迹”,使用神的力量必定会付出代价,而动用神迹的代价就是卡同的灵魂在天使消亡后便会彻底消散。

    而何为神迹?即使是审判者自己的科技,天使那战舰级别的幽蓝粒子的浓度也不是任何装甲所能承受的了,所谓神迹,便是借用了造物主的技术,强行将战舰级别的能量限制在天使那样大小的躯壳之内,不仅仅是天使的诞生,有关动用造物主的技术等皆为神迹,而神迹的使用,必定伴随着惩罚与代价。

    审判者从不畏惧死亡,因为现世中的死亡对审判者而言仅仅破坏的是肉体,肉体于现世的崩溃并不会影响其灵魂。因为自造物主创造审判者之初便与审判者立下了约定——“你们只管审判人类,而你们的灵终将回归于我。”即使是肉体死亡,审判者的灵魂最终会重归于造物主处,这也是审判者不惧怕牺牲的原因之一。但是使用神迹却不行,因为这是借用了造物主的力量,使用这种力量用于制造天使的惩罚便是成为天使者灵魂的崩溃,永远无法回归造物主处,这是为数不多的,能让审判者也感到惧怕的情况。

    “第十一号长老到底是怎么想的,会在那个星球上动用天使。”

    “更多的是卡同自己的意志,我们很遗憾,但是只能接受,麦奇。”

    魏特让麦奇不要再纠结于此。

    在圣灵号附近,另外四艘集结于此的审判者战舰已处于战备状态,即将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索耶尔,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麦奇转而关心位于地下工厂遗迹的索耶尔和卡特耶尔现在的情况。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努力,卡特耶尔马上就要成功打开这个大门了,可能还要十几分钟。”

    索耶尔一边警戒周围一边看着已经进入最后破解阶段的卡特耶尔说道。

    “调查完毕后就立即通过传送门回来,我们快点离开这个星球,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是。”

    麦奇认为为了探索一个人类遗迹,花十几个小时并没有很大的价值,即使这个任务是指挥枢纽所下达的,任务价值也并不高。

    “好了麦奇队长,恕我不能接着奉陪你聊天,我马上要准备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魏特舰长观察到了云端行附近有新的开启虫洞的空间扭曲迹象,他知道这是人类的援军要来了。对于这次云端星的作战除开主要负责进攻的光辉咏叹号外,圣灵号一直躲藏在另一个宙域观战,本来在人类对于光辉咏叹号发动总攻击时圣灵号就应该作为后备力量出场解围,但观察到人类残余战舰的动向后魏特还是决定静观其变,现在果然出现了大鱼,自己确实也该行动了。

    在距离云端星水平坐标轴数个标准宇宙单位的位置,第29舰队经过了接近半小时的虫洞飞行后,即将跳跃出现抵达位置。和先前第12舰队一样,太空中凭空出现了数十个空间扭曲的球形立场,随后一艘艘战舰便被排出。

    亚当上校驾驶着本古里安号带领着仅剩的几艘护卫舰在数百公里外的距离等候,以为第29舰队的出现后的整备提供周边环境警戒。

    “舰长,侦测到的虫洞数量……好像有些不对劲。”

    “什么?”

    情报员立即将地图所观测到的数据汇报给了本古里安。

    “第二十九舰队舰船有多少艘?”

    “三十六艘,长官,但是现在有四十多个虫洞!”

    “注意那些间隔特别近的虫洞!”

    亚当大概猜出了现在这种诡异情况的造成原因。

    就在第29舰队旗舰刚从虫洞跳出的一刹那,在极近距离的一旁,太空中突然也生成了一个虫洞,而和人类舰船所生成的虫球状洞不同的是,这个虫洞的形状呈漏斗状,几乎没有任何征兆般的直接凭空出现,而就在下一秒,一艘比人类罗马级巡洋舰还要大上一圈的审判者战舰直接从虫洞中窜出!舰首对着第29舰队的旗舰直接撞了过去!旗舰瞬间被拦腰撞断,随即发生了剧烈爆炸!而这艘审判者的战舰只是能量护盾发生了微微闪烁,自己丝毫没有受到撞击伤害的影响。

    在从虫洞跳跃出的第二十九舰队中,混杂了几艘审判者的战舰!

    “可恶!第29舰队现在还处于刚跳跃完毕的待机状态,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呀!”

    亚当在心里骂道。

    人类的战舰进行虫洞跳跃的过程极为繁琐,跳跃前为了预防进入虫洞对身体产生不良影响,全员必须进入冬眠状态,虫洞跳跃完毕后还需要一段时间进行恢复,因此刚跳跃完的半小时也被称为“死亡半小时”,在这个时间里,舰上的人员还要从冬眠状态苏醒并抵达各自的岗位,即使是最有效率的舰组也至少需要半小时才能进入满状态,在这个时间里,战舰只能依靠简单的计算机自动对周边的环境作出反应,不过只能应对最基本的情况。

    “在如此精巧的时间以如此精巧的布局来进行跳跃应对人类的舰队,这审判者明显是有备而来!人类的计划已经完全暴露了,云端星的任务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

    亚当作为悲观主义情绪在这一刻又再次涌现出来,心里绝望地分析道。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将遇敌报告发往传奇号以及总指挥部,而并不是旅行警戒的义务当场应敌。

    “跳出的审判者战舰共有五艘,四艘JES级以及一艘……长官!是ODD级战舰!”

    “ODD级!是审判者主力舰级别的战舰!”

    刚才撞烂第29舰队旗舰的便是这一艘。

    “怎么办……怎么办……”

    亚当现在心都凉了一半,自己不出意外这次肯定是难逃一死了……

    正在护卫贪颚号的传奇号还在忙于应对天使,另一边就又传来了本古里安号遇敌的紧急通报。

    “舰长,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凯瑟琳娜发出了绝望的提问。

    “快点让贪颚号启动虫洞引擎离开这里,能撤多少人是多少人!我们想办法拖住天使!”

    门德洛夫下达了命令。

    “舰长,收到来自总司令部的最新指令!”

    “是什么?”

    “马上播放。”

    “第12舰队指挥官门德洛夫中将,这里是殖民军总司令部,经过总参谋室的商讨决定,现在向你下达云端星撤离指令,目前对这个自治殖民地所投入的资源已经完全超出预期,要求立即撤离。”

    听着司令部已经传来了撤离指令,门德洛夫看着现在一团乱的情况,只感觉到无奈与悲凉。因为天使的出现,这次在云端星上的行动已经全面流产。

    “我们的人都还在那个星球上呢。”

    “那个星球剩下的平民怎么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知道这个星球会有这么多敌军。”

    “至少现在撤了我们能活下来……”

    “这太自私了!”

    指挥室里面对新下达的撤离指令,各工作人员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虽然得不出任何有效的评价,但可以肯定的是,面对现在这种一盘散沙的情况,接下来所做的一切决定都将会是无奈之举。

    “地面部队能联系上吗?”

    “还不行,舰长,现在地面信号一团糟。”

    “至少得把我们的人撤出来……”

    “长官!侦测到高热源物体接近!”

    “来了吗?”

    高热源物体正是沿着崩溃的太空电梯轨道以极快速度上升的天使!

    改为武装配置的几架豚式战机立即出动开始应战,但是可想而知,这点常规火力对于天使完全没有丝毫作用。一架豚式战机将对空导弹全部射出,可是天使的机动实在是过快,导弹射出之后便直接脱离了锁定,转瞬间天使便朝着豚式战机靠拢,同时将其双掌展开,以极快的的速度掠过战机,指尖尖锐的利爪以极快的速度直接通过近距离接触将一架战机挖出了一个巨大缺口,豚式战机当即爆炸。

    其余几架战机当即作出回旋想对天使重新进行追击,可此时天使的掌部数十发散射的能量光束喷涌而出,密集的光束使得豚式战机完全无法躲避,几架战机当即全被破坏。

    “豚式战机全灭!”

    “快使用舰载武器!”

    “不行,天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目标过小,舰载武器系统根本无法锁定!”

    “直接进行手动射击!”

    武器操作员直接控制散射机炮朝天使的目测位置进行手动射击,也许是天使感知到了舰载武器的强大杀伤力可能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终于开始尝试进行躲避。天使将自己底部的悬浮装置出力调整至最大,同时将自己的身体躲藏于尚未完全崩溃的太空电梯轨道的后方,使得战舰武器无法知晓自己的确切方位。

    “天使的还在迅速上身,快接近贪颚号了!”

    凯瑟琳娜传来紧急报告。

    “可恶!不要管太空电梯直接进行射击,在贪颚号进行虫洞跳跃前一定要尽可能地阻止它!”

    此时贪颚号的虫洞生成器已经启动,殖民船前方的空间开始发生扭曲,船上的人确认了已经全部进入了冬眠状态,马上要开始进行虫洞跳跃。

    散射机炮朝天使所躲藏的太空电梯出直接进行射击,强大的穿透力直接将电梯轨道给轰穿,但是天使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失去天使踪迹!”

    “快点侦测它到底在哪!”

    “贪颚号距离虫洞跳跃还有三十秒!”

    贪颚号前方的虫洞大小愈发变大,强大的引力即使是在战舰上也能目测感知到,舰首慢慢朝着虫洞靠拢,在空间的扭曲下,贪颚号像是橡皮泥一样舰首看似开始变形然后被吸入。

    “还有十秒!十、九、八……”

    通讯员开始倒计时。

    “拯救这为数不多的幸存者是我们来这颗星球唯一能做的有意义的事了……”

    门德洛夫在心里祈祷着贪颚号的跳跃能够顺利进行。

    “警告,侦测到巨能的热源反应,是舰炮级别的能量!位置在贪颚号侧方!”

    一发覆盖范围超过数百米的粗壮的能量柱直接从侧面攻击了庞大的贪颚号,由于贪颚号的体型巨大,能量柱还花了数秒的时间才将这艘移民船给融透贯通。

    “扶稳!紧急规避!”

    舵手皮克眼见贪颚号将要被融穿的位置对准的是传奇号的方向,立即将传奇号舰顶的喷口出力调满,躲开了袭来的能量光束,再次救了传奇号一命。

    “这群王八蛋……真的是赶尽杀绝!”

    透过贪颚号烧融的缺口能看见,举起右掌的天使结束了自己的攻击,身体散发着没有一丝情感的淡蓝色光晕,刚才对贪颚号的那一击让天使也感到了一些压力,它明白自己的时间也要不多了。

    被直接贯通的传奇号虫洞生成器直接发生宕机,被临时打断的虫洞直接崩溃发生紊乱,强大的引力直接变成了强大的斥力,巨大的崩溃的虫洞直接将贪颚号往外喷,洒落的零件残骸朝周围高速移动。

    “贪颚号进入云端星引力范围!开始受重力影响!”

    巨大的殖民船伴随着火光,开始向着云端星靠拢!

    “规避残骸!”

    贪颚号脱落的零件残骸开始朝着传奇号飞来。

    “不用躲了。”

    门德洛夫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全部都结束了”

    门德洛夫看向了眼前监视器的屏幕,凯瑟琳娜顺着门德洛夫的视线看去,只见天使在极近的距离上就直接挡在了传奇号的面前,不知是何时飞过来的,可能是由于天使现在的幽蓝粒子含量也已经不高,居然没有直接影响传奇号的显示器信号。

    天使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呜……呜呜……”

    一直承受着极大压力的凯瑟琳娜此时终于崩溃了,捂着脸直接开始痛哭起来。

    皮克愣了一两秒,本来自己想着再去发动一下战舰喷射口,但最后还是停住了这一举动,任由残骸将舰体砸得哐哐作响。

    门德洛夫则是不慌不忙的把帽子摘了下来,掏出了自己衣兜里的一块老式复古怀表看了一眼,怀表的后盖是一位女性和一个小孩跟自己的合影,然后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一发能量光束,出力不大不小,恰好将传奇号藏在舰体内部的舰桥给贯通,霎时火光冲天,传奇号直接从内部发生了剧烈爆炸,这艘战舰就此殒落了。

    天使默默地注视着正从太空中逐渐下落的贪颚号,其速度越来越快,它就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天使身上的光也逐渐暗淡了下来,从自己的六翼到躯干,化为蓝色的沙粒,一点点开始固氧化,慢慢的,直至自己完全消失,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传奇号信号消失!状态判断为永久失联!”

    刚刚离开空投基地,接通了通讯路线的伍兹便收到了这一信号,和总司令部对全军下达的撤离指令。

    “其他地面部队,现在能联系的上吗?”

    “正在接通亚历克斯的通讯。”

    “哟,将军,我还没牺牲,现在正带着幸存的人寻找集结点,按照米德尔准尉的建议分散逃离躲避天使那个怪物。”

    “从时间上来说,那个天使应该已经自行崩溃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需要确定一个较为安全的集合点。”

    “那集结之后怎么办呢,将军,我们该怎么离开这个星球呢?”

    “老实说,不知道,现在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对了,传奇号刚刚永久失联了。”

    “啊?不会舰长先跑了吧。”

    亚历克斯突然回想起了自己以往作战时的不好经历。

    “以我对门德洛夫的了解,他不是那种抛下手下不管的将领,但现在确实联系不上了,不管怎样,我们都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喝,你们传奇号内部真是互相信任哪,要是我的那位舰长能这样受部下爱戴,说不定他也早就是舰队司令了。”

    亚历克斯说的自然是本古里安号的亚当舰长。

    “行了,闲话就到这里,一小时后在……这里防卫军的空军基地集合吧,希望运气好点还有多的能上太空的运输机。”

    伍兹下达了指令。

    “对了,米德尔准尉呢?”

    “他正在前往那个克劳迪娅所说的地下遗迹去调查,真是的,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想着完成任务。”

    “将军,接收到克劳迪娅上校的紧急通讯!”

    “接通她!真是说啥来啥……前线基地已经被天使完全摧毁了,那个克劳迪娅居然成功活下来了呢……”

    “伍兹将军,这里是克劳迪娅!如果是想前往空军基地集合的话,请不要过来,这里看起来已经被天使所摧毁,除了一片废墟外没有任何东西了。”

    “收到,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尤阿希姆上校呢?”

    “上校他,牺牲了……”

    “……”

    天使在毁掉了了人类的前线基地后,紧接着摧毁的是之前已经被隐士调查出的防卫军空军基地,最后才去的是城市港口处。

    “等等,将军!快看天空,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了!”

    “什么?”

    躲在临时的地下防空洞里的伍兹听到了克劳迪娅的报告后,连忙让士兵去地表上查看情况。

    只见在昏暗厚重的云层中,一团巨大的红焰透过了层层乌云,将整个天空都染的微红,待到这团红焰以飞快的速度落下,穿透了大气,这才看清是何物——一团巨大的圆柱状物体,表面的零件正在迅速崩坏散落,因为其内部拥有大量的可燃物及可燃气体,让其熊熊燃烧并将自己的通体都染得通红,好似一团天火,即将落入大地!

    “这……这是……贪颚号殖民船……撤离失败了吗……”

    看到正从大气迅速落下的这一庞然巨物,伍兹感到心头一颤,最后一艘贪颚号也就此陨落,这次的云端星作战,已经被宣判完全失败了。

    在新盖茨堡市港口旁,落下的无数太空轨道碎片直接将沿海港口区域砸成了一片废墟,在此处的普通民众伤亡无数,绝大部分都是因为混乱而丧生的人,地上到处都是平民的尸体,有的是被废墟砸死,有的是被踩踏至死,有的是因为本身生命状态就相当危及,大量的烟雾粉尘诱发身体激烈反应而死,除了基于求生本能还在逃亡的人外,有的由于太空电梯崩坏,唯一逃生的通道消失,直接丧失了求生的欲望,就在原地任由废墟落下等死。

    文卡特就是失去了求生欲望的人之一,看着太空电梯的损毁,以及刚才空中那蓝色的怪物继续前往了太空,他已经预想到了自己家人那悲惨的结局,自己的儿子,妻子,与年迈的母亲……既然家人都已经没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了……文卡特就只是跪倒在地上悲痛地哭泣,没有随着人群逃离,任由太空电梯的废墟在自己的周边落下……

    阿拉米斯还是坐在市政大楼顶层的窗边,看着港口处所发生的一切,自己的警卫也都已经自顾自的逃跑了,而自己只是接了一杯饮用水,平静的喝了两口,他回想了一下自己那还算是波澜壮阔的一生,自己是如何从一个平民家庭出生的普通小子,一步步成为了云端星的政要……不过这些到头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便是了,最后自己也就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静静地等待着,想看一下自己最终到底会如何死去。直到他看见了正在从天而降的巨大殖民船残骸……

    “预计下落地点是在城市西南部!这种大小的冲击力!方圆几十公里都会被夷平的!”

    “全部躲好,注意冲击!”

    伍兹让人把临时地堡的所有出入口给堵好,克劳迪娅则是下令让运输机拉到更高处以躲避冲击。

    如天火一般的殖民船终于坠落在地了,巨大的冲击波横扫而来,摧毁了一切阻挡它前进的东西。新盖茨堡市的高楼大厦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直接倾倒,阿拉米斯只感觉看到了殖民船落地时爆发出的一阵白光,随后大楼顶层四周的玻璃全都破裂,自己就再也没有知觉了。道路上的车辆被掀翻、街道的硬质路面就像人造草坪一样被轻松掀起。城市港口的海水在冲击波下如同被巨大的力量搅动的池塘,波浪澎湃,掀起惊涛骇浪。火焰在瞬间升腾,黑烟弥漫在天空,将整个城市笼罩其中。新盖茨堡市过去的美丽与繁华,在这一刻瞬间化为乌有。

    巨大的殖民船直接砸向地表所造成的破坏力极其严重,新盖茨堡市不必多说,广大的市郊草原也受到了极大冲击,无数祝福草被冲击波所掀起,形成了一片蓝色的植物风暴。

    亚历克斯躲在了一辆第七装甲师幸存的鬣狗装甲车后面,由于位置有限,装甲里面亚历克斯让资历较浅的士兵全部躲了进去,而自己则是和一群资历更大的老兵以装甲车为掩护,在外抵挡风浪,即使此处离城市有相当一段距离,冲击波所引发的风力强度甚至都要把满载了人的装甲车给直接掀翻。强大的风吹得让人完全睁不开眼。

    “米德尔,早知道就强行跟着你一起去看看那个地下工厂了,至少还能躲躲风……嘶,哎呦,我这英俊的脸呀……”

    一根被吹过来的祝福草划伤了亚历克斯的脸,痛得他直感叹道。

    地下工厂遗迹处——

    “大门成功开启……真是棘手的程序。”

    卡特耶尔朝索耶尔说道,此时地下工厂遗迹的大门缓缓开启,两人小心进入,准备对工厂内部彻底调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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