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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华夏人人如龙

    魏国公府灯火通明。

    魏国公徐达位居主位,韩国公李善长列左一,曹国公李文忠列右一,这三位皆已卸任军权,转文政参谋类统领中书省。

    再下首都是些年轻的面孔。

    开国元老常遇春(开平王)之子常茂,常升兄弟;开国元老邓愈(死后追封宁河王)之子邓镇;驸马都尉李善长之子李琦;小战神李文忠之子李景隆。这一个个都是老子有大本事,儿子废材的代表性人物,所谓纨绔不外如是。

    永昌侯蓝玉等一众统领五军都督府的京城守卫军的实权侯伯将军们。

    洪武期间名将如云,未到场的还有许多,诸如冯胜,傅友德,沐英等领兵在外。

    宴席并未正式开始,茶水点心为主,歌舞暖场,三三两两在议论着琐事,好不热闹。

    恰在这时,有下人匆匆来报,凑在徐达耳朵边,才嘀咕一句话,徐达面色大变,怒拍桌案,一脸肃杀,

    “嘭…”

    管弦声戛然而止,整个大殿突然安静,目光聚焦怒不可遏的徐达,这位近些年修身养性,可鲜少发怒啊!

    实则前后脚的功夫,老朱正惬意地听着一众幕僚们念诵奏折以及处理意见,突闻小太监来报,也是这般拍的御案咣咣响。

    不待众人追问,徐达已是追问道,

    “妙锦可有差池?”

    来报的家丁又要凑耳朵,被徐达一把推开,“只管讲就是!”

    家丁抹了把汗,朝众人一礼,快速地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无非是陈长生遭袭杀,徐家二小姐遭牵连,好在被保护的很好,徐家两个家丁奋勇厮杀,皆负伤,贼人尽数伏诛,二小姐与长生先生共乘蒸汽车,正在来的路上…

    一众暴躁的武将耐着性子听完讲述,再也克制不住冲动,拍桌子的,怒骂的,发狠的,大厅宛如菜市口。

    徐达长出了口气,自家闺女没事就好,这长生小子不错,允文允武,关键时刻还不忘保护锦儿,是个有担当的…老父亲的脑回路就是这般清奇,转而一张关公脸就浮上了欣慰的笑意!

    这是什么操作,你笑个甚?

    一直关注着老弟兄表情的李文忠莫名其妙,转而朝对面的李善长投去询问的目光。

    李善长这位比肩萧何的老银币,若有所思,随即也露出了狐狸笑,

    “天德老弟,可喜可贺啊!”

    徐达被戳穿了心思,也不遮掩,“哦,哈哈哈哈…”

    李文忠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正凝眉思索间,大厅屏风入口处走来两道身影,

    男子高出半头,面如刀削斧凿,委实丰神俊朗,飘逸长袍,更显站立如松的男儿本色;

    女子穿中性锦袍,唇红齿白,不施粉黛却面若桃花,英气十足,实为罕见奇女子。

    好一双璧人…终于,李文忠懂了,朝上首的老兄弟投去羡慕的一瞥。

    炮轰之事他早就释怀,甚至有些庆幸,不但自家好大儿迷途知返,陛下那边更是关爱有加,与之相比,些许名声钱财算个屁!

    大殿安静片刻,瞬间更加热情高涨…

    徐妙锦带着陈长生一一介绍,陈长生则与之一一抱拳,尽管很多名字他并未在相关书籍里听过。

    徐达居然给他安排了这般阵仗,礼节性的过场还是要走的,陈长生始终保持着微笑谦逊,纵然他们其中很多人也不把百姓放在眼里,大肆圈地,小恶不断。可毕竟是这个大环境造就的,后世的资本不一样吃人?方式不同罢了!

    至少他们都是能为家国作战的武人!

    到蓝玉这桌时,蓝玉不待徐妙锦介绍,起身主动抱拳,大咧咧道,“某家蓝玉,久仰长生老弟大名,今日不醉不归!”

    陈长生心中悸动,不胖不瘦,刀削斧凿的面庞,微黑,近1米8的大个,声音粗犷宏亮,这就是传奇人物蓝玉啊!

    “哈哈哈哈,陈某对凉国公也是仰慕的紧,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周遭几人愕然,蓝玉呆立当场,徐妙锦拉扯陈长生的长衫,小声嘀咕道,“是永昌侯…”

    陈产生嘴角抽搐,又嘴瓢了!

    上首李善长率先打破尴尬,

    “哈哈哈哈,我说蓝玉小子,还不谢谢长生先生为你透露天机?”

    蓝玉后知后觉,心中狂喜,大礼一拜,

    “蓝玉先谢过了,待会先敬先生三杯!”

    这会他不说长生老弟,改先生了!

    常茂,常升两兄弟齐齐朝舅舅兴奋道,

    “恭喜舅舅!”

    其他餐桌也有人附和,

    “梁国公好啊,这可是李唐名相房玄龄的封号啊!”

    “就是,想来后面永昌侯是立了泼天大功的!”

    蓝玉本就是个狂放之人,哪里顾得上谦虚,

    “哈哈哈哈,我蓝某人谢过诸位抬举,以后战事,必将不遗余力!今日借徐老公爷府上酒水,咱们不醉不归!”

    气氛都被渲染成这样了,陈长生都不知该怎么收场,欲言又止,满脸苦涩。

    徐妙锦本就聪慧,又是女子,心细如发,陈长生的为难,被她看在眼里,又瞄了一眼正心花怒放的蓝玉,她可不怕得罪人,

    “我说永昌侯,还是莫急着庆祝,先生是口误也说不定,毕竟先生才遭刺杀,又一下子认识这么多武将…”

    大殿落针可闻,众人神色不一。

    蓝玉面色一下子凝固,转而殷切地望向陈长生,

    “长生先生,事关蓝某前程,还请…还…”

    陈长生吐出一口浊气,转而一脸轻松,朝大厅四周抱拳,大声道,

    “蓝将军之战功直追卫青霍去病,达成了史上武将最高荣誉之‘封狼居胥’!”

    “嘶…”*X

    封狼居胥啊!

    徐妙锦惊讶地捂住了嘴。

    哪怕是徐达,李文忠之流,大厅中无不齐齐将目光聚焦蓝玉,有羡慕,有惊讶…

    蓝玉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目光死死地盯住陈长生,鼻孔大张,仿佛喘不过气似的!

    陈长生也不卖关子,声音砸进每个人的心房,

    “蓝将军及另一重要副将定远侯王弼,领15万大军,一路历经千难万阻,始终不放弃,最终在捕鱼儿海发现元庭残部,发动奇袭,一战而下。此战几乎覆灭了元庭,一众皇室皆被俘,缴获牛羊近15万头,其他物资若干。”

    “捕鱼儿海…”不少人咀嚼这个词,对于懂战争的他们,仅仅是这个地名代表的距离,行军之困难,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另外,茫茫草原,茫茫荒漠,想找到敌对目标,这样的难度更大!

    反而是蓝玉在喃喃,“王弼么?”主帅出征,副将通常有许多位,能被单独提起的副将,想来其作用不是一般的大,此时的王弼还只是一个寻常武将,具体在任哪一方职守,还有待去问询。

    某个犄角旮旯阴暗处,朱元璋的耳目正奋笔疾书,如此重大的消息,必须第一时间回报,蒙元可是陛下心头刺!

    如此大规模的武将集结,朱元璋不可能放任,有暗探实属正常。

    “或许是自黑,亦或许是蓝将军本就狂放,回征途中,强暴了北元皇后,致其受辱自缢;夜行至喜峰口,或许是受不得将士们天寒地冻宿营外野,无视入夜不得进城的禁令,怒而指挥大军破城而入…”

    尼玛…

    众人惊为天人,蓝玉,你这么勇的吗?连自家城池都敢攻?

    他们可不认为蓝玉这莽夫有自黑的聪明脑袋,再者,自黑也不能做这样的事啊…

    蓝玉面颊抽搐…先生,您不必给俺留面子,泼天大功傍身,这事咱干的起!

    徐妙锦笑的花枝乱颤。

    两个好外甥一脸便秘,“舅舅…”

    我的好舅舅唉,您可不能这样啊,咱常家还指望您掌大局呢!

    “所以凉国公,此凉非彼梁!”

    陈长生补刀,虽说大庭广众之下不该揭人短,可瑕不掩瑜,也能借机提醒在座众人莫要居功自傲,自己作死。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徐妙锦笑的更欢,

    “咯咯咯咯…莫不是…咯咯咯咯…‘水太凉’的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殿内笑声震荡,久久不散。

    好半晌徐达止住笑容,憋红脸佯怒道,

    “丫头,怎么说话呢,论资排辈蓝玉也算你半个长辈!快引长生先生入座!”

    又对远处待命的婢女招呼,“开席!”

    大厅歌舞再起,下方席位间好不热闹。

    陈长生的席位属于加塞,与一众小辈放在下面,有不尊重之嫌;而他又无官身,也不好与左右李善长、李文忠同席。

    干脆就在居中家主位一侧,单独置办一席,看似高过左右,实则不伦不类,以陈长生的特殊身份,宾客双方都容易接受。

    陈长生不着急入席,对着李善长恭敬一礼,开玩笑,这位义军诸葛,后为丞相,虽起起落落,如今只得了个中书省空衔,但文官之首的隐性身份便是权倾一时的胡惟庸都要礼敬三分,同时也是文官被封国公爵的第一人。

    “长生见过李前辈,前辈智计无双,堪比武侯(诸葛亮)再世!”

    “当不得如此夸赞,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日得见如此年轻的文武全才,老朽叹服!”

    一同商业互吹后,陈长生踱步到右侧,再一礼,

    “李老将军,长生狂悖无礼在先,还请老将军原谅则个!”

    李文忠笑的真诚,“犬子无状,反倒是老朽要感谢你才是。”

    陈长生寒暄间,徐妙锦硬是挤在了徐达案几一角,这是不打算离席了!

    徐达吹胡子瞪眼睛依旧无效,扬手要打,也只是将徐妙锦吓的缩了缩脖子,却死不悔改。

    父女间的小动作,被李善长看在眼里,笑着劝慰,

    “唉,我说天德,今日勋贵齐集一堂,本就不拘泥礼数,妙锦不输男儿,当有一席之地!我等皆是有求而来,反而不好怠慢了真正的客人,不如就请妙锦作陪长生先生一桌?”

    徐达眼珠一转望向徐妙锦,此刻的徐妙锦已是满脸通红,19岁的大龄丫头了,若是能成,倒是了却了一块心病。

    “长生一人要面对我们一帮糙汉,未必自在,既你执意要留在此间,便去替长生倒酒吧!”

    李文忠也当起了和事佬,徐妙锦半推半就,最终他们自认为的一对璧人,算是凑对成了一桌。

    大户人家的分餐制,各人案几还是够长的,容下两人绰绰有余,何况陈长生大方地让出了半数桌面。

    徐妙锦入座后只顾埋头扣手,面颊的红霞始终下不去,淡淡幽香撩拨着陈长生的鼻尖,让这一小桌的气氛微妙。

    陈长生咳嗽一声打破内心尴尬,压低声音询问,

    “咳,妙锦姑娘,今日是个什么章程?”

    徐妙锦这才恢复常态,也是一脸疑惑,

    “我也不知道啊,我爹只说要我请你入府一叙,没说来这么多人!”

    陈长生点点头,他并不知道老朱将勋贵们也纳入到藩王集团利益体去了,喃喃自语,

    “都是勋贵!”

    徐妙锦听者有意,豁然开朗,

    “前些日子姐夫来过府上,跟我爹提起了明皇集团的事情,好像是要收回勋贵名下的土地,我也只是听我爹提了一嘴,问姐夫也不肯透露,京城大小勋贵齐聚,应该与这事有关!”

    陈长生听到“明皇集团”几个字,已是猜了个七七八八,毕竟当初他做藩王制度时,也曾考虑过勋贵的改革方向,这些人世袭罔替,代代相传,除了少数忠君体国,大多也是仗势欺人,圈钱搂地的好手!

    陈长生本想将皇帝的收益,划分一小块给勋贵,成立多个勋贵武备研究集团。

    公、侯、伯多人一组,组建三五个武备生产、研究集团,从军粮、军服到战船、大炮,一应皆可研究,相互竞争,谁家提供出更新更好的武备,谁家就能获得来自皇帝的订单。

    管理考核制度类似藩王集团,如此那些个勋贵之后,为了袭爵,就得好生学习相关知识;为了活的更滋润,就得努力搞研发。

    为什么成立三五个,无分是分化与竞争。

    募兵制交给皇帝一人,那些士兵拿月饷,又不用种地,除了打仗就是整备训练,再有思想教育,又不断新人进,旧人退,烂不了!

    但军备生产、研究交给皇帝,与当下无异,莫说积极研究新武备,便是枪炮不炸膛,都算烧高香了!

    交给藩王集团也是同理;至于交给民间,陈长生倒是想啊,可皇帝会放心?

    也只有将武勋分割数块,既满足了皇权的平衡之道,又能在竞争中彼此提升。

    可眼下这是什么鬼?

    藩王集团变明皇集团?

    再结合收回勋贵土地的只言片语,陈长生倒吸一口凉气,自己不过是先提出藩王集团的概念,让老朱试着去适应。毕竟以后民间资本也会逐步效仿,无形中推动了选举、工会制度,届时公平二字便会在民间生根发芽。

    老朱居然跨出了藩王、勋贵同穿一条裤子的奇葩路子!不愧是写出皇明祖训勒死子孙后代的主!

    老虎与狼一个盆里吃饭,岂不是在搞笑?

    华夏百姓受封建统治数千年,所求不过是一口饱饭,奴性早已深入骨髓,哪怕是西方或者倭国人跑来征服了华夏,只要给百姓一口吃喝,他们便会温顺如羊羔;若是能让百姓吃饱、穿暖,甚至带上肉腥,陈长生毫不怀疑,百姓会乐呵呵接受统治者们的洋文灌输!

    陈长生步步筹谋,可不只是为了大明一个盛世,而是百姓人人争先,敢对不公说no的新时代。

    给藩王,勋贵们找一条出路,将百姓头顶最大的盘剥群体化解掉。

    为什么不提所谓的“摊丁入亩,分化土地”之类的相关土改制度?

    不需要!

    只要发动匠造、商业改革,那些贪婪的地主豪绅们,会逐步自发加入到创业的行列中去。

    再者,更多人从事工业制造,地主老财囤再多地又如何,敢作威作福盘剥佃户,社会机会那么多,谁还给他耕种?

    大行孔孟经典教育,辅之以各种新学,品德、技能两手抓!

    民众不再愚昧,又有选举、工会制度逐渐步入大众思维,公平还远吗?

    届时,家、国在心头,民众荣耀心日盛,便是真有后世混账帝王亦或是外族入侵,亿万百姓会答应?

    华夏人人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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