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狼牙项链
庚寅将男人用力抱在怀中良久，雪地里的鲜血格外刺眼，暗红色粘液抛洒在空中、抛洒在脸上，也抛洒在少年悲愤的眼神中。旁边落了一把埋进积雪里的匕首，直端端的只剩下刀柄伫立在外面，仔细瞧去，连刀柄也不知何时被染成了暗红。
白狼女兴奋的盯着庚寅以及没了动静的骑兵队长，嘴角高高扬起，激动得鼓起掌来。
“真叫人喜出望外，不愧是北国大宗子，小小年纪就能击杀夜鬼，这一刀刺进去果然惊艳绝伦，令我也感到由衷的赞叹。就是不知道在你看来，现在的他到底算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仿佛是见到了喜悦的场景，白狼女笑声更甚，“我早就说过，人类都是弱小又短暂的存在，只需要匕首轻轻在脖颈处一划，那脆弱的生命就将转瞬即逝，没人能逃过死亡的宿命，就像死亡将永远笼罩着你们。只有夜鬼，只有变成夜鬼，才能永生不死！我们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是从生命诞生以来便存在的最古老传说，是指引所有种族达到终极的伟大存在！都得死，你们今天都得变成夜鬼！”
白狼女的话让众人彻底陷入绝望之中，夜鬼每杀死他们其中一人就会有一只新的夜鬼复活，面对杀之不尽的夜鬼，速度、力量都比他们更快、更强，再加上虎视眈眈的日鬼，没有丝毫战意的人群便成了待宰羔羊。
庚寅伸手放在骑兵队长还未瞑目的白眼上缓缓下抹。
而后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看见最前方一道矮小的身影吃力的站起身，左手颤抖的抓住泛红匕首，一步一步迈着坚定的步子朝日鬼走去。
“在我心里骑兵队长从来都不是弱小的存在，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众骑兵、骑兵队长便会活着一天。总有一日你会看到北国修筑起万里长城，那时的雪域上将出现一个又一个勇敢的灵魂，以他们从不畏惧夜鬼、从不惧怕死亡的英勇身姿竖起一座又一座坚固的敌楼，用我生命起誓——北国将杀尽万里雪域所有夜鬼，将夜鬼的尸骸永远镇压在丰碑之下！”
白狼女双眼眯成一条缝，怎么也没想到少年竟然还敢拿着匕首走来，更没想到他在即将死去时还敢口出狂言。
“那你便死吧！”
白狼女脚掌上伸出尖锐利爪，半弓身子双手放在雪地上，“蹬”的一声腿部发力，直端端冲向庚寅。
“该死的是你！”
庚寅紧紧握住匕首朝奔袭而来的白狼女身上砍去，匕首血光大作，刀尖寒芒映入白狼女眼神中。只见白狼女出手更快，一把抓住庚寅手腕让匕首停在半空，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张开爪子朝他脖子划去。
“酉。”
夜色下金光骤起，一道圣洁光柱从后方树林磅礴袭来，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将白狼女胸口贯穿。
庚寅见到那只白毛覆盖的爪子停在了自己脖颈前，光柱神圣的气息令他稍感温暖。白狼女则是死灰般的白眼中露出强烈惶恐，低头看向胸口空落落的大洞，嘴里似要说什么却双腿一泄力倒在了雪地上。
“这是，这是......”
长老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光柱之中令人倍感温暖的气息、那从远处传来的熟悉声音除了青儿以外还能有谁？
在众人又一次陷入绝望之际，太阴族祭祀姒姬青不仅没有死，还以其强大的灵力击杀白狼女。不仅仅是长老兴奋得几乎失声，太阴族人更是充满死里逃生的喜悦，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是祭祀大人，祭祀大人回来了！”
“祭祀大人击杀了日鬼！”
“光之神没有抛弃我们！”
“活着，我们活下来了！”
“努多，努多。”
......
然而与众人其乐融融所不同的是，看着跪倒在黑色披风身旁的少年，青儿感觉如有恶鬼在拥裹着他。
夜鬼站在原地茫然无措，僵硬的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它们面前那一处又一处砍断的躯体却变成沉默中如炼狱的哀歌。
“庚寅，”青儿怀着一颗沉重的心走到他面前，低头看向早已死去的骑兵队长，空落落的袖间令她也感到无法言喻的悲凉，“你很勇敢，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守夜人也做了他们应该做的事，整整八名骑兵，那可是北国整整八个守夜人呐，竟然全部，全部......”庚寅哽咽得说不出话。
“太阴部落的族人也是如此。”青儿悲戚的说道，“可战斗还没结束，还有七只夜鬼活着。”
“它们全都该死，我要杀了它们为守夜人报仇！”
一想到守夜人全部死在夜鬼手中，庚寅对待夜鬼的心态早已从恐惧变成了愤怒，甚至可以说是不死不休，也许他并未意识到心态转变的过程，但往往仇恨在蒙蔽双眼的同时也会蒙蔽恐惧，青儿也不知道这对于庚寅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从今日起，对夜鬼恨之入骨的人中又多了位少年。”见到庚寅毫无顾忌，利落的举起手中匕首砍下一颗夜鬼的头颅，青儿只能作如是想。
“这是替老八报的仇。”庚寅砍下一颗夜鬼头颅。
“这是老七的。”庚寅砍下第二颗。
“老六的。”第三颗头掉在地上。
“老五的。”庚寅没做休息一刀砍下。
“还有老四。”第五颗头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
“老三的。”庚寅匕首刺刺进夜鬼脖子中。
“老二的。”第七只夜鬼的头被砍下。
“还没完。”庚寅走到胸口被击穿的白狼女身边，咬着牙，目光已被血红色完全覆盖。
众人的喧闹在庚寅砍下第一颗夜鬼头颅时就已经鸦雀无声，这才想起不仅仅是太阴族人死伤大半，就连北国赫赫有名的守夜人也全部阵亡。但若不是正因为有守夜人在千钧一发之际英勇无畏、不顾生死保护众人与夜鬼厮杀，恐怕他们早已成为夜鬼的斧下亡魂。
当他们见着转身走向白狼女的少年时，竟一时间分不清脸上、头发、肩膀、胸口等等部位到处沾满了夜鬼墨绿色汁液的少年，到底是人是鬼！
若是鬼，庚寅身上尚有活人气息；若是人，他此刻却更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鬼。
只听得少年盯着白狼女脖颈位置，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骑兵队长的仇，你来还！”
匕首被他高高举过头顶，绝望、痛恨的神情如刀刃般锋利，倘若仇恨的眼神真能杀鬼，恐怕白狼女将被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然而异变陡生。
就在庚寅匕首将要割下白狼女头颅时，十二只狼牙串成的项链突然发出恶鬼般的哀嚎，在空中铮铮作响，一颗狼牙瞬间破碎，血红色妖艳的光满将她全身覆盖，狂风呼啸，一圈圈血红色气浪卷动、凝聚，朝着白狼女胸口的空洞填去。
“小心！”
青儿抬手形成一道灵力护盾挡在庚寅面前，两人被强大的气浪逼得连连后退。连番使用灵力早已令青儿成了强弩之末，本以为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灵力能够将白狼女击杀，但眼下看来或许并非如此。
白狼女胸口的空洞如若黑色漩涡贪婪的吞噬从狼牙中爆发的血气，痛苦的哀嚎声刺耳的从她口中发出。令青儿感到十分不详的是——白狼女胸口被灵力击穿的空洞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不多时，一双死灰般的白眼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姒姬青，你竟然没死！”白狼女愤怒的盯着青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青儿针锋相对。
白狼女摸着颈部只剩十一颗狼牙的项链，她怎么也想不到姒姬青不但没被半藏天狗杀死，竟然还回来差点杀了她。
“可恶，半藏天狗那蠢货。”
“难道狼牙项链就是你的能力？”青儿盯着狼牙项链若有所思。
白狼女没有回答，作势就要冲上前。
青儿顿感不妙，此刻众人体力、战力都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好在夜鬼被庚寅全部击杀，不过凭目前的战斗能力，恐怕还真没有人能够挡住一只愤怒的日鬼。
“半藏天狗已经死了。”青儿毫不退让的盯着白狼女，眼神极尽挑衅的意味，“大剑士马上就要赶过来。”
“不可能，半藏天狗怎会被一个区区人类杀死。”
“过了这么久，半藏天狗都还没来和你汇合，你应该能明白自己的处境。”
瞧见青儿掌心处又一次凝聚起斑斑点点的金色光芒，玄服右侧星芒隐隐泛起明亮的纹路，又疑惑于半藏天狗为何迟迟不到，尽管她不相信大剑士果真能够杀死半藏天狗，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在诈我！”白狼女眼神微闭。
“不，我只需要拖住你半刻，等大剑士来了之后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
白狼女眼见着青儿一脸期待的模样，又见着她玄服星芒已经有三处开始亮起，不久前差点被那道星月聚集起来的灵力打得灰飞烟灭的阴影又一次出现在心底。
“不能放过她！”庚寅大声吼道，“太阴部落的勇士、巨人，拿起你们的兵刃拖住白狼女，拼死也要等到大剑士过来。”
“与我一同战斗到底。”青儿对着族人说道。
“哼！”见着众人拿起兵刃，白狼女虽然知道他们已再无力气战斗，却也担忧大剑士的驰援，于是恶狠狠的说道，“你以为我会给你们机会？”
说完就要转身逃跑。
然而庚寅却厉声呵斥道：“懦夫，哪怕你有骑兵队半分勇气，都应该过来杀了我！口口声声说人类弱小，可现在要逃跑的不正是你吗？日鬼又如何，在我眼里你连夜鬼都比不上！”
白狼女被庚寅的话语气得回头龇牙咧嘴的叫着，眼看她或许真要转身奔袭过来，青儿赶忙双手放在胸前结印，就要张嘴吐出那个字。
“等着我来杀你，北国大宗子，庚寅。”
白狼女再也没有迟疑，惶恐青儿又说出“酉”字，那圣洁的灵力她可阻挡不了，连忙跳进红杉林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回来！给我回来！”庚寅不甘心白狼女就此逃跑，杀了骑兵队长的血海深仇还未报，他作势就要冲上前。
见着白狼女离开后，青儿再也忍不住体内翻江倒涌，鲜血一口喷在地上，又连忙抓住果真要冲上前去的庚寅，虚弱的说道：“站住，去了你真会死的。大剑士和半藏天狗的战斗还不知道结果。”
“你在骗她离开？”
青儿点了点头。
庚寅闻言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痛苦倒在雪地中，望着头顶那方寂寥又深暗的夜色，他不知道为骑兵队长报仇雪恨得等到何时。
“可我真希望她没有受骗。”
庚寅内心好似也被吞入了黑暗，声嘶力竭的对着天空无助的乞求道：“回来啊，白狼女，回来啊，你这该死的懦夫！”
白狼女兴奋的盯着庚寅以及没了动静的骑兵队长，嘴角高高扬起，激动得鼓起掌来。
“真叫人喜出望外，不愧是北国大宗子，小小年纪就能击杀夜鬼，这一刀刺进去果然惊艳绝伦，令我也感到由衷的赞叹。就是不知道在你看来，现在的他到底算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仿佛是见到了喜悦的场景，白狼女笑声更甚，“我早就说过，人类都是弱小又短暂的存在，只需要匕首轻轻在脖颈处一划，那脆弱的生命就将转瞬即逝，没人能逃过死亡的宿命，就像死亡将永远笼罩着你们。只有夜鬼，只有变成夜鬼，才能永生不死！我们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是从生命诞生以来便存在的最古老传说，是指引所有种族达到终极的伟大存在！都得死，你们今天都得变成夜鬼！”
白狼女的话让众人彻底陷入绝望之中，夜鬼每杀死他们其中一人就会有一只新的夜鬼复活，面对杀之不尽的夜鬼，速度、力量都比他们更快、更强，再加上虎视眈眈的日鬼，没有丝毫战意的人群便成了待宰羔羊。
庚寅伸手放在骑兵队长还未瞑目的白眼上缓缓下抹。
而后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看见最前方一道矮小的身影吃力的站起身，左手颤抖的抓住泛红匕首，一步一步迈着坚定的步子朝日鬼走去。
“在我心里骑兵队长从来都不是弱小的存在，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众骑兵、骑兵队长便会活着一天。总有一日你会看到北国修筑起万里长城，那时的雪域上将出现一个又一个勇敢的灵魂，以他们从不畏惧夜鬼、从不惧怕死亡的英勇身姿竖起一座又一座坚固的敌楼，用我生命起誓——北国将杀尽万里雪域所有夜鬼，将夜鬼的尸骸永远镇压在丰碑之下！”
白狼女双眼眯成一条缝，怎么也没想到少年竟然还敢拿着匕首走来，更没想到他在即将死去时还敢口出狂言。
“那你便死吧！”
白狼女脚掌上伸出尖锐利爪，半弓身子双手放在雪地上，“蹬”的一声腿部发力，直端端冲向庚寅。
“该死的是你！”
庚寅紧紧握住匕首朝奔袭而来的白狼女身上砍去，匕首血光大作，刀尖寒芒映入白狼女眼神中。只见白狼女出手更快，一把抓住庚寅手腕让匕首停在半空，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张开爪子朝他脖子划去。
“酉。”
夜色下金光骤起，一道圣洁光柱从后方树林磅礴袭来，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将白狼女胸口贯穿。
庚寅见到那只白毛覆盖的爪子停在了自己脖颈前，光柱神圣的气息令他稍感温暖。白狼女则是死灰般的白眼中露出强烈惶恐，低头看向胸口空落落的大洞，嘴里似要说什么却双腿一泄力倒在了雪地上。
“这是，这是......”
长老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光柱之中令人倍感温暖的气息、那从远处传来的熟悉声音除了青儿以外还能有谁？
在众人又一次陷入绝望之际，太阴族祭祀姒姬青不仅没有死，还以其强大的灵力击杀白狼女。不仅仅是长老兴奋得几乎失声，太阴族人更是充满死里逃生的喜悦，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是祭祀大人，祭祀大人回来了！”
“祭祀大人击杀了日鬼！”
“光之神没有抛弃我们！”
“活着，我们活下来了！”
“努多，努多。”
......
然而与众人其乐融融所不同的是，看着跪倒在黑色披风身旁的少年，青儿感觉如有恶鬼在拥裹着他。
夜鬼站在原地茫然无措，僵硬的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它们面前那一处又一处砍断的躯体却变成沉默中如炼狱的哀歌。
“庚寅，”青儿怀着一颗沉重的心走到他面前，低头看向早已死去的骑兵队长，空落落的袖间令她也感到无法言喻的悲凉，“你很勇敢，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守夜人也做了他们应该做的事，整整八名骑兵，那可是北国整整八个守夜人呐，竟然全部，全部......”庚寅哽咽得说不出话。
“太阴部落的族人也是如此。”青儿悲戚的说道，“可战斗还没结束，还有七只夜鬼活着。”
“它们全都该死，我要杀了它们为守夜人报仇！”
一想到守夜人全部死在夜鬼手中，庚寅对待夜鬼的心态早已从恐惧变成了愤怒，甚至可以说是不死不休，也许他并未意识到心态转变的过程，但往往仇恨在蒙蔽双眼的同时也会蒙蔽恐惧，青儿也不知道这对于庚寅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从今日起，对夜鬼恨之入骨的人中又多了位少年。”见到庚寅毫无顾忌，利落的举起手中匕首砍下一颗夜鬼的头颅，青儿只能作如是想。
“这是替老八报的仇。”庚寅砍下一颗夜鬼头颅。
“这是老七的。”庚寅砍下第二颗。
“老六的。”第三颗头掉在地上。
“老五的。”庚寅没做休息一刀砍下。
“还有老四。”第五颗头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
“老三的。”庚寅匕首刺刺进夜鬼脖子中。
“老二的。”第七只夜鬼的头被砍下。
“还没完。”庚寅走到胸口被击穿的白狼女身边，咬着牙，目光已被血红色完全覆盖。
众人的喧闹在庚寅砍下第一颗夜鬼头颅时就已经鸦雀无声，这才想起不仅仅是太阴族人死伤大半，就连北国赫赫有名的守夜人也全部阵亡。但若不是正因为有守夜人在千钧一发之际英勇无畏、不顾生死保护众人与夜鬼厮杀，恐怕他们早已成为夜鬼的斧下亡魂。
当他们见着转身走向白狼女的少年时，竟一时间分不清脸上、头发、肩膀、胸口等等部位到处沾满了夜鬼墨绿色汁液的少年，到底是人是鬼！
若是鬼，庚寅身上尚有活人气息；若是人，他此刻却更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鬼。
只听得少年盯着白狼女脖颈位置，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骑兵队长的仇，你来还！”
匕首被他高高举过头顶，绝望、痛恨的神情如刀刃般锋利，倘若仇恨的眼神真能杀鬼，恐怕白狼女将被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然而异变陡生。
就在庚寅匕首将要割下白狼女头颅时，十二只狼牙串成的项链突然发出恶鬼般的哀嚎，在空中铮铮作响，一颗狼牙瞬间破碎，血红色妖艳的光满将她全身覆盖，狂风呼啸，一圈圈血红色气浪卷动、凝聚，朝着白狼女胸口的空洞填去。
“小心！”
青儿抬手形成一道灵力护盾挡在庚寅面前，两人被强大的气浪逼得连连后退。连番使用灵力早已令青儿成了强弩之末，本以为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灵力能够将白狼女击杀，但眼下看来或许并非如此。
白狼女胸口的空洞如若黑色漩涡贪婪的吞噬从狼牙中爆发的血气，痛苦的哀嚎声刺耳的从她口中发出。令青儿感到十分不详的是——白狼女胸口被灵力击穿的空洞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不多时，一双死灰般的白眼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姒姬青，你竟然没死！”白狼女愤怒的盯着青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青儿针锋相对。
白狼女摸着颈部只剩十一颗狼牙的项链，她怎么也想不到姒姬青不但没被半藏天狗杀死，竟然还回来差点杀了她。
“可恶，半藏天狗那蠢货。”
“难道狼牙项链就是你的能力？”青儿盯着狼牙项链若有所思。
白狼女没有回答，作势就要冲上前。
青儿顿感不妙，此刻众人体力、战力都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好在夜鬼被庚寅全部击杀，不过凭目前的战斗能力，恐怕还真没有人能够挡住一只愤怒的日鬼。
“半藏天狗已经死了。”青儿毫不退让的盯着白狼女，眼神极尽挑衅的意味，“大剑士马上就要赶过来。”
“不可能，半藏天狗怎会被一个区区人类杀死。”
“过了这么久，半藏天狗都还没来和你汇合，你应该能明白自己的处境。”
瞧见青儿掌心处又一次凝聚起斑斑点点的金色光芒，玄服右侧星芒隐隐泛起明亮的纹路，又疑惑于半藏天狗为何迟迟不到，尽管她不相信大剑士果真能够杀死半藏天狗，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在诈我！”白狼女眼神微闭。
“不，我只需要拖住你半刻，等大剑士来了之后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
白狼女眼见着青儿一脸期待的模样，又见着她玄服星芒已经有三处开始亮起，不久前差点被那道星月聚集起来的灵力打得灰飞烟灭的阴影又一次出现在心底。
“不能放过她！”庚寅大声吼道，“太阴部落的勇士、巨人，拿起你们的兵刃拖住白狼女，拼死也要等到大剑士过来。”
“与我一同战斗到底。”青儿对着族人说道。
“哼！”见着众人拿起兵刃，白狼女虽然知道他们已再无力气战斗，却也担忧大剑士的驰援，于是恶狠狠的说道，“你以为我会给你们机会？”
说完就要转身逃跑。
然而庚寅却厉声呵斥道：“懦夫，哪怕你有骑兵队半分勇气，都应该过来杀了我！口口声声说人类弱小，可现在要逃跑的不正是你吗？日鬼又如何，在我眼里你连夜鬼都比不上！”
白狼女被庚寅的话语气得回头龇牙咧嘴的叫着，眼看她或许真要转身奔袭过来，青儿赶忙双手放在胸前结印，就要张嘴吐出那个字。
“等着我来杀你，北国大宗子，庚寅。”
白狼女再也没有迟疑，惶恐青儿又说出“酉”字，那圣洁的灵力她可阻挡不了，连忙跳进红杉林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回来！给我回来！”庚寅不甘心白狼女就此逃跑，杀了骑兵队长的血海深仇还未报，他作势就要冲上前。
见着白狼女离开后，青儿再也忍不住体内翻江倒涌，鲜血一口喷在地上，又连忙抓住果真要冲上前去的庚寅，虚弱的说道：“站住，去了你真会死的。大剑士和半藏天狗的战斗还不知道结果。”
“你在骗她离开？”
青儿点了点头。
庚寅闻言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痛苦倒在雪地中，望着头顶那方寂寥又深暗的夜色，他不知道为骑兵队长报仇雪恨得等到何时。
“可我真希望她没有受骗。”
庚寅内心好似也被吞入了黑暗，声嘶力竭的对着天空无助的乞求道：“回来啊，白狼女，回来啊，你这该死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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