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太阴往事
“在北国西南面有着一座十万大山。
虽说是十万大山，但到底是指群山众多还是指连绵起伏的距离，从未有任何一人能够说清楚，太阴部落便是居住于此处众多部落中的其中一个。
数千年前，十万大山曾有过一次黑暗降临，太阳被血月吞噬，明明是白昼却在顷刻间形同夜晚，先祖不知发生了什么，跪在地上乞求光明的到来。
但来临的不是光明，而是一场屠杀——传说中有恶魔从黑暗中诞生，砍不死、杀不掉，刀枪兵剑甚至无法刺破恶魔坚韧的肌肤。太阴部落的先祖虽顽强作战，却也几乎死伤殆尽。
然而众人的乞求终于是得到了回应，一个全身散发出光明的人出现在十万大山中，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战胜恶魔，护佑了先祖。
因此，感念于重新获得了光明，先祖将他信奉为部落的太阳，部落之名由此被称作太阴——意思是得到太阳余荫庇佑之地。
我们所信奉的神便被称为——光之神。
从数千年前至今，太阴部落的祭祀口口相传——只要有族人觉醒灵力，便能听到光之神的启示。
然而数千年来，太阴部落从未有人觉醒过灵力，尽管如此，我们依旧信奉光之神并毫不怀疑历代祭祀所言，坚信无论需要多久，部落中一定会出现一位觉醒灵力、可以聆听光之神启示之人。
所幸太阴部落被光之神眷顾，在十年前，我便成为部落中数千年来第一位觉醒灵力之人，也成了部落的祭祀。
除了祭祀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觉醒灵力之人要做什么，就算是历代长老也不知道。这也是太阴部落最大的秘密——通过上任祭祀所言，我才得知原来光之神离开前曾留下一个启示：“将灵力灌入神圣的雕刻上，便能得到光之神的回应。”
当年我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将手放到石碑雕刻上时，只觉得体内的灵力被瞬间抽空，而后在石碑上的光芒还很微弱时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上任祭祀认为也许是灵力过于孱弱，导致无法聆听到光之神的启示，她即便是临死之际也告诫我苦心修炼，等到将来的某一天一定能够听到光之神回应。
数月前，当我做足准备，在族人敬畏的目光中将手放在神圣的雕刻上时，石碑上的印记第一次完整的出现在眼前，而当印记出现后，我清楚的感受到光之神的呼唤——神在遥远的地方呼唤我。
尽管说起来难以置信，但世代信奉光之神的太阴族人相信我听到的就是光之神的启示。于是，在和众人商议后，太阴部落便开始举族迁移，去寻找光之神所在。
我们历经数月时间，从十万大山走至长城，又恐被北国发现故而不敢与你们碰面。
不过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北国长城外的红杉林间，我们遭遇了夜鬼的袭击。太阴部落被夜鬼追击，一边逃亡，一边奋力抵抗，可依旧死伤大半，留下的族人也在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心惊胆战中愈发疲惫。
等我们意识到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夜鬼的追击时，太阴部落已濒临绝境，我不得不拼死用出全部灵力，只能寄希望于光之神能够继续护佑剩下的族人，也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后方雪丘上散发出强大火元力的大剑士。
但是此次追击我们的并非只有夜鬼，还有两只日鬼同时存在，在它们的指挥下，夜鬼仿佛成了一只强大的军队，进退有序、攻守兼备，而它们一步步将太阴族人逼入绝境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当我用出全部灵力的时候终于知道了答案——被叫做是半藏天狗的日鬼胸口豁然张开，将我的灵力悉数吞噬其中。如果料想得不错的话，它正是在等我的拼死奋力一击。
一击过后并未对日鬼产生任何伤害，我只能乏力的眼睁睁看着另一只被叫做白狼女的日鬼杀过来。
然而我并没有死，大剑士出手将我救了下来。他同半藏天狗作战，等我稍作休息后赶至族人以及庚寅大人面前时，骑兵队已经全部阵亡，庚寅大人正拿着匕首与白狼女作战。
情况紧急，我勉强使出最后的力量将白狼女胸口击穿。在往后我便看到了白狼女起死回生的能力，尽管已经使不出任何力量对抗它，但好在将它吓跑，太阴部落的族人终于是得到光之神的庇佑存活下来。”
议事厅内的众人听青儿讲完后谁也没有做声，北国之主平静的看向青儿，一时间，那如山的压力又一次将她压得快要跪在地上。火盆中燃烧的火焰躁动不安，在无风的议事厅内被吹得左摇右斜，火焰仿佛失去了应有的热量，铜制火盆上隐约可见白色冰霜团团凝结，将火焰压得起不了身。
“你是说有日鬼？”雪女怒气横生，她总算明白左丘为何一副惨淡的模样，甚至他内里原本旺盛的火元力也变得异常微弱。尽管她不愿相信日鬼之类的一派胡言，可大剑士此刻的状态正好印证了少女所言非虚。
“那是什么东西？”雪女耳朵上的水晶吊坠绽放出绚烂的蓝色光芒，蓝色水晶舞屐下的地面刹那间被冻成冰面，神情担忧的看向大剑士。
“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置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可以在白天出没的夜鬼。即便是在长城之战中也并未见过它们的身影。”大剑士看向面色平静的北国之主，似乎日鬼的出现并未对公爵大人产生冲击。
“日鬼实力如何？”雪女连忙追问道。
“半藏天狗仅仅在我面前展露了吞噬灵力的能力，可我没能杀掉它，被它突破炼狱六重海的包围逃了出去。”
“什么？”
一道足以让议事厅火焰全部熄灭的寒冷之气从雪女身上散发出，她震惊的听到日鬼竟然能在炼狱六重海的包围下逃脱，左丘千锤百炼才达到的境界居然没把日鬼杀死，也就是说，在面对北国四大守护中的任何一个，它都有与之对战的实力。
“不仅如此，半藏天狗还未使用出任何一种斗技。”
“砰。”
议事厅的火焰瞬间全部熄灭，地面泛起的冰霜从柱底一直升到议事厅顶部，阵阵寒意令长老感到即将被冻成冰雕。
“咳。”
北国之主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只见地面、屋顶冰霜尽数消失，两侧盆中熄灭的火焰也重新燃起，长老一时间分不清适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坐在北国之主右侧、手拿羊皮卷的老者看向少女。
“姒姬青，大人，您可以叫我青儿。”青儿躬身朝老者行礼。
“今年多大了？”
“十四。”
“也就是说，十年前你只有四岁，一个四岁的孩子如何记得清发生的事情？”
“太阴部落的众人可以证明，青儿大人的确是四岁觉醒灵力，第一次将手放在神圣的雕刻上聆听光之神的启示。”长老回答道。
“姒姬青，数月前你听到了光之神的呼唤才举族迁徙，那呼唤是什么？”
不仅仅是老者的目光落在青儿身上，她感到北国之主的目光也在刹那间有所波动，强大气息传来的压迫感又一次令她跪在了地上。
“不必下跪，回答学士的话就行。”北国之主的雄浑的声音响起。
“是的，公爵大人。”
青儿从地上站起，看着学士疑惑的目光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我也，不清楚。”
议事厅的温度骤然下降。
“听不清楚，呼唤晦涩难懂，但我可以确定呼唤来自红杉林更后方。”青儿急忙说道。
“更后方？”学士不露痕迹的看了眼北国之主，见他没做反应，于是便接着问道：“神圣的雕刻又是什么？”
“是一道先祖留下的印记，印记刻在石碑上，将灵力灌入石碑之后，印记会让我听到来自光之神的启示。”
学士将羊皮卷一页一页的翻开，厚重的羊皮被翻得发出沉闷的声响，众人不知他到底在看什么，只瞧得那张苍老的脸庞上皱纹挤得堆积如山。
青儿内心十分忐忑，这番话说出来令人难以置信，如果她尚未觉醒灵力，恐怕即便是成为太阴部落的祭祀，也很难相信真能有人听到光之神的启示。毕竟数千年来，还从未有任何一个太阴族人有如此经历。
“听上去很荒诞，北国不信奉任何一位神，除了你之外也没人能够证实光之神的存在，因此，你说的话也让我很难认同。”学士说道。
“的确如此。除了我以外没人听到过光之神的启示，在找到光之神前，就连我也没办法证明光之神真的存在。但太阴部落举族迁移，历尽千辛也要去寻找光之神，这就是事实。”
“事实往往掩盖在谎言之中，你所说的话并没有丝毫份量。”学士直言不讳的说道，“需要提醒你的是，真正的事实是太阴部落入侵了北国领地，你可知道太阴部落将会如何？”
青儿攥紧玄服，目光坚定的看向北国之主、学士以及左侧的雪女，她为众人解释了太阴部落为何会出现在红杉林的原因，既然已经同北国之主见面，无论他们是否相信自己适才所言，她也要抓住最后的机会。
“太阴部落的男人愿意成为守夜人，击杀夜鬼，誓卫北国。太阴部落祭祀，姒姬青恳请北国之主网开一面，让太阴部落的女人和孩童成为北国子民，得到北国护佑。”
虽说是十万大山，但到底是指群山众多还是指连绵起伏的距离，从未有任何一人能够说清楚，太阴部落便是居住于此处众多部落中的其中一个。
数千年前，十万大山曾有过一次黑暗降临，太阳被血月吞噬，明明是白昼却在顷刻间形同夜晚，先祖不知发生了什么，跪在地上乞求光明的到来。
但来临的不是光明，而是一场屠杀——传说中有恶魔从黑暗中诞生，砍不死、杀不掉，刀枪兵剑甚至无法刺破恶魔坚韧的肌肤。太阴部落的先祖虽顽强作战，却也几乎死伤殆尽。
然而众人的乞求终于是得到了回应，一个全身散发出光明的人出现在十万大山中，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战胜恶魔，护佑了先祖。
因此，感念于重新获得了光明，先祖将他信奉为部落的太阳，部落之名由此被称作太阴——意思是得到太阳余荫庇佑之地。
我们所信奉的神便被称为——光之神。
从数千年前至今，太阴部落的祭祀口口相传——只要有族人觉醒灵力，便能听到光之神的启示。
然而数千年来，太阴部落从未有人觉醒过灵力，尽管如此，我们依旧信奉光之神并毫不怀疑历代祭祀所言，坚信无论需要多久，部落中一定会出现一位觉醒灵力、可以聆听光之神启示之人。
所幸太阴部落被光之神眷顾，在十年前，我便成为部落中数千年来第一位觉醒灵力之人，也成了部落的祭祀。
除了祭祀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觉醒灵力之人要做什么，就算是历代长老也不知道。这也是太阴部落最大的秘密——通过上任祭祀所言，我才得知原来光之神离开前曾留下一个启示：“将灵力灌入神圣的雕刻上，便能得到光之神的回应。”
当年我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将手放到石碑雕刻上时，只觉得体内的灵力被瞬间抽空，而后在石碑上的光芒还很微弱时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上任祭祀认为也许是灵力过于孱弱，导致无法聆听到光之神的启示，她即便是临死之际也告诫我苦心修炼，等到将来的某一天一定能够听到光之神回应。
数月前，当我做足准备，在族人敬畏的目光中将手放在神圣的雕刻上时，石碑上的印记第一次完整的出现在眼前，而当印记出现后，我清楚的感受到光之神的呼唤——神在遥远的地方呼唤我。
尽管说起来难以置信，但世代信奉光之神的太阴族人相信我听到的就是光之神的启示。于是，在和众人商议后，太阴部落便开始举族迁移，去寻找光之神所在。
我们历经数月时间，从十万大山走至长城，又恐被北国发现故而不敢与你们碰面。
不过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北国长城外的红杉林间，我们遭遇了夜鬼的袭击。太阴部落被夜鬼追击，一边逃亡，一边奋力抵抗，可依旧死伤大半，留下的族人也在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心惊胆战中愈发疲惫。
等我们意识到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夜鬼的追击时，太阴部落已濒临绝境，我不得不拼死用出全部灵力，只能寄希望于光之神能够继续护佑剩下的族人，也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后方雪丘上散发出强大火元力的大剑士。
但是此次追击我们的并非只有夜鬼，还有两只日鬼同时存在，在它们的指挥下，夜鬼仿佛成了一只强大的军队，进退有序、攻守兼备，而它们一步步将太阴族人逼入绝境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当我用出全部灵力的时候终于知道了答案——被叫做是半藏天狗的日鬼胸口豁然张开，将我的灵力悉数吞噬其中。如果料想得不错的话，它正是在等我的拼死奋力一击。
一击过后并未对日鬼产生任何伤害，我只能乏力的眼睁睁看着另一只被叫做白狼女的日鬼杀过来。
然而我并没有死，大剑士出手将我救了下来。他同半藏天狗作战，等我稍作休息后赶至族人以及庚寅大人面前时，骑兵队已经全部阵亡，庚寅大人正拿着匕首与白狼女作战。
情况紧急，我勉强使出最后的力量将白狼女胸口击穿。在往后我便看到了白狼女起死回生的能力，尽管已经使不出任何力量对抗它，但好在将它吓跑，太阴部落的族人终于是得到光之神的庇佑存活下来。”
议事厅内的众人听青儿讲完后谁也没有做声，北国之主平静的看向青儿，一时间，那如山的压力又一次将她压得快要跪在地上。火盆中燃烧的火焰躁动不安，在无风的议事厅内被吹得左摇右斜，火焰仿佛失去了应有的热量，铜制火盆上隐约可见白色冰霜团团凝结，将火焰压得起不了身。
“你是说有日鬼？”雪女怒气横生，她总算明白左丘为何一副惨淡的模样，甚至他内里原本旺盛的火元力也变得异常微弱。尽管她不愿相信日鬼之类的一派胡言，可大剑士此刻的状态正好印证了少女所言非虚。
“那是什么东西？”雪女耳朵上的水晶吊坠绽放出绚烂的蓝色光芒，蓝色水晶舞屐下的地面刹那间被冻成冰面，神情担忧的看向大剑士。
“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置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可以在白天出没的夜鬼。即便是在长城之战中也并未见过它们的身影。”大剑士看向面色平静的北国之主，似乎日鬼的出现并未对公爵大人产生冲击。
“日鬼实力如何？”雪女连忙追问道。
“半藏天狗仅仅在我面前展露了吞噬灵力的能力，可我没能杀掉它，被它突破炼狱六重海的包围逃了出去。”
“什么？”
一道足以让议事厅火焰全部熄灭的寒冷之气从雪女身上散发出，她震惊的听到日鬼竟然能在炼狱六重海的包围下逃脱，左丘千锤百炼才达到的境界居然没把日鬼杀死，也就是说，在面对北国四大守护中的任何一个，它都有与之对战的实力。
“不仅如此，半藏天狗还未使用出任何一种斗技。”
“砰。”
议事厅的火焰瞬间全部熄灭，地面泛起的冰霜从柱底一直升到议事厅顶部，阵阵寒意令长老感到即将被冻成冰雕。
“咳。”
北国之主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只见地面、屋顶冰霜尽数消失，两侧盆中熄灭的火焰也重新燃起，长老一时间分不清适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坐在北国之主右侧、手拿羊皮卷的老者看向少女。
“姒姬青，大人，您可以叫我青儿。”青儿躬身朝老者行礼。
“今年多大了？”
“十四。”
“也就是说，十年前你只有四岁，一个四岁的孩子如何记得清发生的事情？”
“太阴部落的众人可以证明，青儿大人的确是四岁觉醒灵力，第一次将手放在神圣的雕刻上聆听光之神的启示。”长老回答道。
“姒姬青，数月前你听到了光之神的呼唤才举族迁徙，那呼唤是什么？”
不仅仅是老者的目光落在青儿身上，她感到北国之主的目光也在刹那间有所波动，强大气息传来的压迫感又一次令她跪在了地上。
“不必下跪，回答学士的话就行。”北国之主的雄浑的声音响起。
“是的，公爵大人。”
青儿从地上站起，看着学士疑惑的目光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我也，不清楚。”
议事厅的温度骤然下降。
“听不清楚，呼唤晦涩难懂，但我可以确定呼唤来自红杉林更后方。”青儿急忙说道。
“更后方？”学士不露痕迹的看了眼北国之主，见他没做反应，于是便接着问道：“神圣的雕刻又是什么？”
“是一道先祖留下的印记，印记刻在石碑上，将灵力灌入石碑之后，印记会让我听到来自光之神的启示。”
学士将羊皮卷一页一页的翻开，厚重的羊皮被翻得发出沉闷的声响，众人不知他到底在看什么，只瞧得那张苍老的脸庞上皱纹挤得堆积如山。
青儿内心十分忐忑，这番话说出来令人难以置信，如果她尚未觉醒灵力，恐怕即便是成为太阴部落的祭祀，也很难相信真能有人听到光之神的启示。毕竟数千年来，还从未有任何一个太阴族人有如此经历。
“听上去很荒诞，北国不信奉任何一位神，除了你之外也没人能够证实光之神的存在，因此，你说的话也让我很难认同。”学士说道。
“的确如此。除了我以外没人听到过光之神的启示，在找到光之神前，就连我也没办法证明光之神真的存在。但太阴部落举族迁移，历尽千辛也要去寻找光之神，这就是事实。”
“事实往往掩盖在谎言之中，你所说的话并没有丝毫份量。”学士直言不讳的说道，“需要提醒你的是，真正的事实是太阴部落入侵了北国领地，你可知道太阴部落将会如何？”
青儿攥紧玄服，目光坚定的看向北国之主、学士以及左侧的雪女，她为众人解释了太阴部落为何会出现在红杉林的原因，既然已经同北国之主见面，无论他们是否相信自己适才所言，她也要抓住最后的机会。
“太阴部落的男人愿意成为守夜人，击杀夜鬼，誓卫北国。太阴部落祭祀，姒姬青恳请北国之主网开一面，让太阴部落的女人和孩童成为北国子民，得到北国护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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