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相继离开
夜鬼头颅被砍下后，雪女迅速使用冰元力将其冰封住，鲁学士手里拿着顶部嵌入阴文“北”字的铁环木盒，俯身将头颅捡起放入木盒之中，又把盖子盖上递到北国之主面前。
“嘘。”北国之主一只手接过木盒，另一只手拇指和食指伸在唇边，朝着长城上方的天空发出嘹亮的口哨声。
只见从广场上方盘旋而至一个黑点，黑点急速下坠，不断扩大，很快便以头朝下俯冲的姿态展翅在众人眼前——通体带有金属光泽的羽翼，展幅一米多长，微黄又尖锐的喙部上方，一双锐利的眼神牢牢锁定住口哨声来源，带着破风与高亢的嘶鸣声，急速下坠落在广场上，掀起地上肉眼可见的风尘。
北国除了信鸽之外，还有一种送信的猛兽——雪地女王，北鹰。
信鸽通常用于短距离送信使用，而要跋山涉水、披风斩棘的将信送往更远处，则需要使用到雪地女王。
庚寅面露疑惑，雪地女王平日可不多见，他不明白用于与其它六国以及国王之间通信的北鹰为何会出现在广场，而北国之主手里被裹进木筒中的书信又是要向谁传递什么样的信息？不待多想，那只被拿在手里的木盒已经用铰链挂在了雪地女王尖锐的脚踝上。
“嘘。”
又是一阵尖锐的口哨声。雪地女王扇动巨大羽翼，呼啸而来的飓风令庚寅伸手挡住脸颊。等他再一次睁开眼看向前方时，雪地女王的雄姿已经在天空中逐渐变成黑点。
鲁学士和雪女满脸严肃，看得出他们在为某事焦虑。
“这是给谁送信，竟然用得到雪地女王。”庚寅问向雪女。
“君主城，乌尔拉奇国王。”
“为何？”
“用夜鬼的头颅告诉国王，十年后它们又来了。”
“是想让国王派兵增援？”庚寅仿佛明白了用意。
“派兵？”雪女语气中充满嘲讽，她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大剑士，不知他内心对此事作何感想，“上一次长城之战中，我们的国王可连一兵一卒都未增援呐！”
“难道国王就如此信任北国一定能战胜夜鬼？难道国王就不怕长城失守，夜鬼直接杀到君主城！”庚寅觉得有种道不明的惶恐在心中出现。
“北国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看着比十年前少了三分之二的守夜人，雪女眼神中难掩痛惋。曾经的守夜人可不是九人一队，如今即便过了十年，也尚未从长城之战的余波中彻底恢复过来。一想到寒夜将至，谁也说不清夜鬼大军是否还会重来，可如今的北国，还能凭借英勇的守夜人再次击退夜鬼吗？瞧着消失在云层上方的雪地女王，雪女的缀雪花舞裙也如飞在空中般流露出鼓动的气息。
“守夜人各司其职，回敌楼戍守。”
等雪地女王飞走后，北国之主发出命令，守夜人随之逐渐退出广场，沿着长城上方的石路骑马奔向各自的敌楼。
“太阴族人，现作为北国子民与守夜人，他们的归处交由学士安排。此外，一番队四队骑兵小队人员也可从中挑选。”
“是，公爵大人。”回答的是鲁学士和四队骑兵小队长鲁德尔。
雪女适才一番未尽的话让庚寅还处于震惊中，难以想象面对夜鬼乌尔国王竟然连一兵一卒都未增援，为何国王会如此？十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雪女充满嘲讽般的语气里又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个紧接着一个的问题困扰住庚寅。
“你还好吧。”见广场之中的人已散去，北国之主走到自己儿子身边，瞧着他那不安的神色，摸了摸他的头，关切的问道。
“公爵大人，十年前的长城之战为何没被太史令记载？就连夜鬼我也曾一度认为是老奶妈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生物。”这些问题成了庚寅目前最为想要知道的。
北国之主面色充满追忆，伤亡惨重的北国人至今也有数之不尽的尸首被埋在长城之外的雪域里，少有能够分辨清身份的尸体已被火化，可更多的亡灵至今也尸骨未寒，连被查清姓名也做不到。
在议事厅中，鲁学士曾建议杀掉被活捉的夜鬼后，将其头颅送至君主城，北国之主也将此次情况书信乌尔国王，可想起十年前北国的遭遇，北国之主目光看向消失在云层中的雪地女王，心情就像是被云层遮挡的太阳。
广场之中，有巨大阴影落在了众人头顶。
“比以前长大了许多，都开始关心起十年前的事了。”
北国之主宠溺的看着庚寅，一时间，庚寅恍惚间觉得那个慈爱的父亲取下了公爵大人的面具。
“父亲，请告诉我长城之战的事，乌尔国王为何没有派兵增援！”庚寅再次乞求道。
看着个头几乎到自己胸口的庚寅，北国之主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十年前庚寅还是婴儿模样的时候，那时北国正面临由夜鬼王率军突袭的危急存亡之秋，北国之主即便力量远超常人，却也被夜鬼王打得节节败退。至于最终为何能在万里雪域上一枪击杀夜鬼王，北国能在与夜鬼的长城生死决战中获得了胜利，看着面前对往事一无所知的庚寅，北国之主想起了十年前刚出生婴儿脸上，那双异于常人的诡异瞳仁——白瞳。
胜利，是用巨大代价换来的。
“长城之战的事，等我回来在与你说。”
正当庚寅疑惑之际，只听得马鸣身从后方传来，回头看去，只见一袭比血更鲜艳的红衣出现在眼前。
“大司命。”众人躬身行礼，如若见到了北国之主。
来人身穿枫叶红袍枫，内衬竹荪裙摆，耳根佩戴黄金耳坠，灰色头发如瀑布般泻在腰间，胸口处挂着一个闪耀红色光芒的神龛。而最别致也是彰显她身份的物品，便是那人面狐狸面具。
北国大司命，红叶绘里。
然而一阵跪地声的出现，令众人目光转向了青儿身上。
“青儿？”
庚寅扭头看向被灵力包裹的青儿，她满脸震惊的看着大司命不知所措，似乎连不由自主的跪地也毫无察觉。
倘若说在议事厅中时向北国之主下跪，是被北国之主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强大压迫所折服，但她此次下跪，却是万分震惊——从红衣之人身上，她感受到自己的灵力仿佛遇到了主人，不受控制的臣服在地。
大司命轻“咦”一声，招手引来青儿身上的一丝灵力在指尖流传，狐狸面具上僵硬的嘴唇朝上撇去，指尖在顺势一弹，灵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人能够看清楚那藏在面具下的神情。
“公爵大人。”
听不出年龄的女子声音传入众人耳里，大司命并未下马同北国之主行礼，将目光从青儿身上收了回来。似乎即便青儿的灵力比较特殊，也仅仅是只值得她看一眼而已。
“我将同绘里前往万里雪域，红杉林的巡查交由雪女和即将赶来的山鬼带队负责。眼下既然夜鬼、甚至是日鬼已经出现，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等夜鬼军抵达长城才开始应对。此外......”
北国之主走到庚寅面前接着说道，“从今日起，大剑士左丘便是你的老师。你，青儿和左丘将启程前往十万大山，将太阴部落的石碑带回夜尽城，等我回来后，再将你想知道答案告诉你。”
“公爵大人，你是说，大剑士是我的老师？”庚寅不愿相信听到的话。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你了。”
庚寅猛的扭头朝大剑士看去，只瞧得一张如夜鬼般平静的脸。
“为何？难道以鲁学士的学问来教导我，不是一件更好地事情么？”庚寅倔强的问道。
鲁学士闻言却笑了起来，“能得到大宗子的认可，鲁仁十分荣幸，但大剑士要交给你的东西我可教不了啊。”
大司命的狐狸面具上出现了轻微抖动，兴许是猜到了某种意料之外的答案，她看向北国之主的目光中也带着些许惊讶。
“不多说了。”北国之主骑上马和大司命一同扬长而去。
“要听大剑士左丘的话。”城门关上前，传来了北国之主最后的声音。
“庚寅，左丘，在此别过了。”雪女抬起蓝色水晶舞屐跨到马背上。
“务必当心，遇见日鬼切不可独自应对，尤其是半藏天狗。等我从十万大山回来便与你们汇合。”大剑士认真的叮嘱道。
“祝你一路顺风。”雪女闻言露出的笑容，本就超凡脱俗的面容显得更为绝美。
“庚寅，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哦。”雪女的声音也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
“那我也告辞了。”鲁学士看着一夜之间仿佛判若两人的大宗子，脸上露出颇为满意的神情，随后拱手行礼，将羊皮卷朝庚寅摇了摇，也告别而去。
待众人都走后，广场内便只剩下北国大宗子庚寅、北国大剑士左丘以及身着玄服的少女姒姬青。
青儿还处于对大司命的震惊之中，自己的灵力竟然如见王般只得匍匐在她脚下，这对于青儿来说是有生以来从未想象过的事情，若真要用某个比喻来形容——那便是仿佛感受到了光之神的气息。
“嘘。”北国之主一只手接过木盒，另一只手拇指和食指伸在唇边，朝着长城上方的天空发出嘹亮的口哨声。
只见从广场上方盘旋而至一个黑点，黑点急速下坠，不断扩大，很快便以头朝下俯冲的姿态展翅在众人眼前——通体带有金属光泽的羽翼，展幅一米多长，微黄又尖锐的喙部上方，一双锐利的眼神牢牢锁定住口哨声来源，带着破风与高亢的嘶鸣声，急速下坠落在广场上，掀起地上肉眼可见的风尘。
北国除了信鸽之外，还有一种送信的猛兽——雪地女王，北鹰。
信鸽通常用于短距离送信使用，而要跋山涉水、披风斩棘的将信送往更远处，则需要使用到雪地女王。
庚寅面露疑惑，雪地女王平日可不多见，他不明白用于与其它六国以及国王之间通信的北鹰为何会出现在广场，而北国之主手里被裹进木筒中的书信又是要向谁传递什么样的信息？不待多想，那只被拿在手里的木盒已经用铰链挂在了雪地女王尖锐的脚踝上。
“嘘。”
又是一阵尖锐的口哨声。雪地女王扇动巨大羽翼，呼啸而来的飓风令庚寅伸手挡住脸颊。等他再一次睁开眼看向前方时，雪地女王的雄姿已经在天空中逐渐变成黑点。
鲁学士和雪女满脸严肃，看得出他们在为某事焦虑。
“这是给谁送信，竟然用得到雪地女王。”庚寅问向雪女。
“君主城，乌尔拉奇国王。”
“为何？”
“用夜鬼的头颅告诉国王，十年后它们又来了。”
“是想让国王派兵增援？”庚寅仿佛明白了用意。
“派兵？”雪女语气中充满嘲讽，她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大剑士，不知他内心对此事作何感想，“上一次长城之战中，我们的国王可连一兵一卒都未增援呐！”
“难道国王就如此信任北国一定能战胜夜鬼？难道国王就不怕长城失守，夜鬼直接杀到君主城！”庚寅觉得有种道不明的惶恐在心中出现。
“北国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看着比十年前少了三分之二的守夜人，雪女眼神中难掩痛惋。曾经的守夜人可不是九人一队，如今即便过了十年，也尚未从长城之战的余波中彻底恢复过来。一想到寒夜将至，谁也说不清夜鬼大军是否还会重来，可如今的北国，还能凭借英勇的守夜人再次击退夜鬼吗？瞧着消失在云层上方的雪地女王，雪女的缀雪花舞裙也如飞在空中般流露出鼓动的气息。
“守夜人各司其职，回敌楼戍守。”
等雪地女王飞走后，北国之主发出命令，守夜人随之逐渐退出广场，沿着长城上方的石路骑马奔向各自的敌楼。
“太阴族人，现作为北国子民与守夜人，他们的归处交由学士安排。此外，一番队四队骑兵小队人员也可从中挑选。”
“是，公爵大人。”回答的是鲁学士和四队骑兵小队长鲁德尔。
雪女适才一番未尽的话让庚寅还处于震惊中，难以想象面对夜鬼乌尔国王竟然连一兵一卒都未增援，为何国王会如此？十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雪女充满嘲讽般的语气里又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个紧接着一个的问题困扰住庚寅。
“你还好吧。”见广场之中的人已散去，北国之主走到自己儿子身边，瞧着他那不安的神色，摸了摸他的头，关切的问道。
“公爵大人，十年前的长城之战为何没被太史令记载？就连夜鬼我也曾一度认为是老奶妈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生物。”这些问题成了庚寅目前最为想要知道的。
北国之主面色充满追忆，伤亡惨重的北国人至今也有数之不尽的尸首被埋在长城之外的雪域里，少有能够分辨清身份的尸体已被火化，可更多的亡灵至今也尸骨未寒，连被查清姓名也做不到。
在议事厅中，鲁学士曾建议杀掉被活捉的夜鬼后，将其头颅送至君主城，北国之主也将此次情况书信乌尔国王，可想起十年前北国的遭遇，北国之主目光看向消失在云层中的雪地女王，心情就像是被云层遮挡的太阳。
广场之中，有巨大阴影落在了众人头顶。
“比以前长大了许多，都开始关心起十年前的事了。”
北国之主宠溺的看着庚寅，一时间，庚寅恍惚间觉得那个慈爱的父亲取下了公爵大人的面具。
“父亲，请告诉我长城之战的事，乌尔国王为何没有派兵增援！”庚寅再次乞求道。
看着个头几乎到自己胸口的庚寅，北国之主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十年前庚寅还是婴儿模样的时候，那时北国正面临由夜鬼王率军突袭的危急存亡之秋，北国之主即便力量远超常人，却也被夜鬼王打得节节败退。至于最终为何能在万里雪域上一枪击杀夜鬼王，北国能在与夜鬼的长城生死决战中获得了胜利，看着面前对往事一无所知的庚寅，北国之主想起了十年前刚出生婴儿脸上，那双异于常人的诡异瞳仁——白瞳。
胜利，是用巨大代价换来的。
“长城之战的事，等我回来在与你说。”
正当庚寅疑惑之际，只听得马鸣身从后方传来，回头看去，只见一袭比血更鲜艳的红衣出现在眼前。
“大司命。”众人躬身行礼，如若见到了北国之主。
来人身穿枫叶红袍枫，内衬竹荪裙摆，耳根佩戴黄金耳坠，灰色头发如瀑布般泻在腰间，胸口处挂着一个闪耀红色光芒的神龛。而最别致也是彰显她身份的物品，便是那人面狐狸面具。
北国大司命，红叶绘里。
然而一阵跪地声的出现，令众人目光转向了青儿身上。
“青儿？”
庚寅扭头看向被灵力包裹的青儿，她满脸震惊的看着大司命不知所措，似乎连不由自主的跪地也毫无察觉。
倘若说在议事厅中时向北国之主下跪，是被北国之主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强大压迫所折服，但她此次下跪，却是万分震惊——从红衣之人身上，她感受到自己的灵力仿佛遇到了主人，不受控制的臣服在地。
大司命轻“咦”一声，招手引来青儿身上的一丝灵力在指尖流传，狐狸面具上僵硬的嘴唇朝上撇去，指尖在顺势一弹，灵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人能够看清楚那藏在面具下的神情。
“公爵大人。”
听不出年龄的女子声音传入众人耳里，大司命并未下马同北国之主行礼，将目光从青儿身上收了回来。似乎即便青儿的灵力比较特殊，也仅仅是只值得她看一眼而已。
“我将同绘里前往万里雪域，红杉林的巡查交由雪女和即将赶来的山鬼带队负责。眼下既然夜鬼、甚至是日鬼已经出现，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等夜鬼军抵达长城才开始应对。此外......”
北国之主走到庚寅面前接着说道，“从今日起，大剑士左丘便是你的老师。你，青儿和左丘将启程前往十万大山，将太阴部落的石碑带回夜尽城，等我回来后，再将你想知道答案告诉你。”
“公爵大人，你是说，大剑士是我的老师？”庚寅不愿相信听到的话。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你了。”
庚寅猛的扭头朝大剑士看去，只瞧得一张如夜鬼般平静的脸。
“为何？难道以鲁学士的学问来教导我，不是一件更好地事情么？”庚寅倔强的问道。
鲁学士闻言却笑了起来，“能得到大宗子的认可，鲁仁十分荣幸，但大剑士要交给你的东西我可教不了啊。”
大司命的狐狸面具上出现了轻微抖动，兴许是猜到了某种意料之外的答案，她看向北国之主的目光中也带着些许惊讶。
“不多说了。”北国之主骑上马和大司命一同扬长而去。
“要听大剑士左丘的话。”城门关上前，传来了北国之主最后的声音。
“庚寅，左丘，在此别过了。”雪女抬起蓝色水晶舞屐跨到马背上。
“务必当心，遇见日鬼切不可独自应对，尤其是半藏天狗。等我从十万大山回来便与你们汇合。”大剑士认真的叮嘱道。
“祝你一路顺风。”雪女闻言露出的笑容，本就超凡脱俗的面容显得更为绝美。
“庚寅，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哦。”雪女的声音也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
“那我也告辞了。”鲁学士看着一夜之间仿佛判若两人的大宗子，脸上露出颇为满意的神情，随后拱手行礼，将羊皮卷朝庚寅摇了摇，也告别而去。
待众人都走后，广场内便只剩下北国大宗子庚寅、北国大剑士左丘以及身着玄服的少女姒姬青。
青儿还处于对大司命的震惊之中，自己的灵力竟然如见王般只得匍匐在她脚下，这对于青儿来说是有生以来从未想象过的事情，若真要用某个比喻来形容——那便是仿佛感受到了光之神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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