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从初中知识提纯了食盐

    升级为工匠的曾玉，终于有了自己的自由时间，以前当奴隶时虽然也能忙里偷闲，看看部落外的草原。

    但那是商兵不在乎一两个逃跑的奴隶，现在不同了，商兵给自己配了两名体壮腰圆的女奴作为助手。一来保卫、二来监视、第三才是助手。

    还惹得奴隶中的头人一阵吃醋，曾玉好不容易解释一番才打消了头人的醋意。

    好家伙！人和人的审美并不相通，你们喜欢这种好生养的，曾玉可不喜欢。

    曾玉先是利用商朝军士已有的材料给自己弄了三枚顶针，穿在手指上。

    顶针通常由金属或塑料做的环形指套，表面有密麻的凹痕，在将缝针顶过衣料时用以保护手指。

    曾玉的顶针本来有五枚的，两只玉制，两只骨制，还有一枚青铜的。

    两只玉制的被月石给抢走了，月石在自己的大拇指上比划了一阵，发现顶针太小了，还是作为装饰品分别穿在了月石自己的小拇指上面。

    这时候曾玉才发现，月石拉线的大拇指上带着一个皮套，细问之下。

    曾玉才知道，原来从夏朝开始就有类似于扳指一样的东西了，称之为玉韘（shè），商朝开疆扩土多有战事，为了保护弓手的指头，玉韘在弓手中推广开来了。

    文献《说文》中有“韘：射决也。所以拘弦。以象骨。韦系，箸右巨指。”

    明显月石是把曾玉的顶针当成了扳指一类的东西，原理是没错都是用来保护手指的，不过具体作用就不同了。

    曾玉虽然不是专门的鞋匠，但穿越者无与伦比的见识，还是能让他顺利能为商兵修补兽皮鞋。

    之所以采用软硬适宜树皮作为鞋底子，不就是借鉴了现在的运动鞋吗？树皮之上的兽皮可以当做鞋垫来使用，曾玉也尝试单独切割兽皮作为鞋垫，放在兽皮鞋里面，但没有缝合在一起的兽皮不吸汗，还会滑到一边，如果将两片兽皮缝合在一起，缝合线又十分硌脚。

    曾玉只好另辟蹊径，先让两位女奴寻找适合的茅草，烘干到一定程度后编成麻绳，再不断的试错，看是用麻绳编的鞋底好，还是直接用茅草编的鞋底好。

    曾玉给自己列了个计划，吃饱饭、穿衣穿鞋，如今都达到了。曾玉还顺便给自己缝合了一双兽皮手套，和一条长长的兽皮腰带。

    曾玉又给自己列了一个长长的计划：第一步就是要找到干净的食盐，因为曾玉再也不想去喝兽血，人血了。

    曾玉只要跟着羊鹿看它们在哪里舔石头就能大概知道，盐岩的位置。

    盐不仅仅是调味品，而是生命的必需品，古代之所以会用海贝壳交易不仅仅是因为海贝壳美丽稀少，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可以通过熬煮海贝壳可以获得盐味，补充钠离子。

    商朝士兵每日带着奴隶们外出扫扫荡周围的小部落，部落中还剩下八个商兵看守，还剩下十五个伤兵，其实伤兵就是在等死，只是其他士兵不愿意将他们抛弃。

    曾玉想到穿越前看的一则热搜：那时候正在播放流浪地球2，流浪地球中有一段对话让曾玉影响很深刻：我们发现了一根一万五千年前愈合的大腿，一个摔断大腿骨的原始人无法行走，也无法采集食物，而这根骨头需要休息数月才能痊愈。愈合的大腿骨意味着他没有被同伴抛弃。有人帮助他，照顾他，为他带回食物，带他逃离危险。倘若没有关怀互助的社会文化，这个人只能走向死亡。

    曾玉感慨道：“或许这就是文明的诞生。”

    曾玉用修鞋获得了商朝士兵的信任，他带着几个老奴在四周寻找终于在一条小溪边看到了一群野鹿在舔食着一大块褐色的石头，老奴们见着野鹿异常激动，随手捡起石头就冲着野鹿而去。

    野鹿被这群猴子一惊，四散而逃，几个老奴似乎合作过他们围着一头野鹿进攻，不停的用手中的石头砸着野鹿的头和四肢。野鹿发发起反击，把一个老奴撞翻在地上，又几脚踩下去，把这个老奴踩得长穿肚烂，被踩破肚子的老奴依旧努力用手抓着野鹿的双脚，期望把野鹿绊倒，最终这头在几个老奴的合作下被打倒在地。

    一个老奴用石头割开野鹿的脖子，捧了一掬鹿血送到受伤的老奴身边，受伤的老奴慢慢喝着野鹿的血，然后眼中失去了光彩。

    曾玉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古人狩猎，原始而血腥。曾玉看见野鹿跌倒不觉得残忍，看见老奴死亡也不觉得惋惜，他在这一刻感觉到自己仿佛在看一场纪录片，哪怕是近在眼前也不觉得恶心。

    似乎自己还是一个局外人还没有真正融入这个世界。

    看来老奴丧命，曾玉不再停留，命老奴们围着那块盐石四周挖开。

    这里似乎是个天然的卤盐矿，才挖开浅浅的一层，下面就露出一大片相同的石头。

    曾玉敲碎一块含在嘴里，又干又涩，又苦又咸，的确是卤盐矿。又命几位老奴把泥土重新覆盖好后，再带着盐石返回，有两位老奴一同抬起野鹿回家。

    还有个老奴背着尸体跟在后面。

    傍晚时分，曾玉和老奴们终于在日落前到达了部落。

    这时候到处有老虎、柴狼出没，晚上一个人外出是很危险的。

    商朝士兵也惊叹于曾玉他们带回来的野鹿和盐石。

    曾玉在用过晚饭后没有再修鞋，而是将带回来的盐石是全部打碎，然后放在分成四堆，这时候就有商朝士兵来阻止。

    有几个老奴告诉士兵们发现了一大片盐矿，商朝士兵也就随曾玉折腾了。

    曾玉将敲碎的盐石全部放在青铜鼎中溶解，还不停的加热搅拌，先用勺子舀出不能溶解的碎石颗粒，又用木炭碎吸收杂质，等青铜鼎中的水开始变色的时候（这里是初中化学，铜和钠会发生置换反应，曾玉用这个方法来观察盐岩中到底有没有钠。），停止加热后将青铜鼎中的水全部导入一个陶罐内，熬煮还要不停的搅拌，直到最后陶罐内冒起了泡泡，陶罐底部和陶罐四周有明显的白色晶体生成，曾玉才把灭火，整个过程依旧在不停的搅拌，直到搅拌的树枝上布满了白色的颗粒，曾玉才停下。

    曾玉将树枝放在舌尖尝了一下，一股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生起，曾玉的双眼湿润了就是这个味道，家乡的味道。

    曾玉叫来月石品尝，月石的舌头微微一沾树枝，双只眼睛挣得又大又圆，这味道是东夷上供给纣王帝辛贡品才有的味道，还少了一层苦味，只剩下纯正的咸味。

    曾玉看月石瞪得老大的眼睛，知道这把稳了，这手食盐提纯技术可以吊打任何一个王侯的味觉。

    月石赶紧把陶罐中的细盐刮出，呈到了越商的面前，越商见此盐晶莹剔透又微微带着一点红黄之色，忍不住叹道：“我商朝以黄为贵，以红为美，如此珍宝堪比宝玉，、可称之以‘黄玉。’也”。

    曾玉听闻心中暗道：“也就是没有过滤工具，要是有过滤工具，我给你弄出了洁白如雪的盐粒，又不知道你该娶个什么名字？”

    当夜，商朝士兵就着鹿肉辅以‘黄玉’吃着他们人生最美妙的一顿晚餐。一起去寻找盐矿的老奴们也分到了一点鹿肉和食盐。至于那个死亡的老奴，已经被奴隶们埋进了一个专门的尸坑里面。

    曾玉意识到这仍旧是一个蛮荒的世界，死了就什么都不剩了，曾玉告诫自己不要千万不要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