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月下彼岸花（三）
“姓名。”冷漠中带着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夜莺，代号是零号。”是个男孩的声音。
“餐盘拿好，那边取餐。”
在铁器碰撞的清脆声音后，男孩领过和他身体完全不符的餐盘，默默地打好了饭菜。说是食堂，其实就是一块被特殊玻璃围成的小房间，房间里三三两两地聚着不少孩子们。
“他回来了。”一阵窃窃私语。
“这是这个月第几回了，上次是因为他偷偷跑去红区，上上次是因为他在礼拜时问局长‘耶稣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不帮他的信徒打赢世界大战’。”孩子们对八卦的议论仍旧不停。人性本善或是本恶是个亘古的难解命题，但趋利避害毫无疑问是所有生物的天性。社会性动物为了防止被社会抛弃，本能地会选择站在多数这边，至少不与多数为敌。
孩子们在夜莺进来后结束了三三两两的状态，隐隐约约间围成一个圈，将夜莺围在其中。他们不像是在看同类，而像是在看一个异类，一个误入人群的异类。但所及之处，孩子们又为他的前进让开路，丝毫不敢阻碍他的步伐。
玻璃外人来人往，连负责盛饭的神盾局特工都没有多看这边一眼。
“呦呦呦，这不是我的盗版吗？”
骤然拔高的音量打断了孩子们的窃窃私语，一个日本男孩走进了食堂，他的穿着在一众学生中都算得上体面，跟衣服上还沾着灰尘和蜘蛛网的夜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快步穿过人群，自顾自地坐在夜莺对面的位置上，带着嘲弄的表情抬起眼睛看夜莺。
“看看看看，盗版就是盗版。”他将头发向后抹了抹，即使统一的短发没有给他这个发挥空间。他不知从哪捡起一双筷子，直挺挺地插入了夜莺的饭菜中，然后搅了又搅，末了将夜莺扒在一旁准备最后享用的、为数不多的肉丁都挑了出去，“生气了吗？”
桌子对面的男孩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像没看到似的继续往嘴里扒饭。
“杰克，你小心点。”怯生生的提醒声，来自于那些慢慢靠拢过来的孩子们。
杰克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将筷子踩在脚底，来回踩了好几遍，像是在证明什么，接着又重复了之前的动作。可他依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拳头打在棉花上的他顿时感觉无聊了起来。他站了起来，向周围的孩子们解释道，“谁乐意跟这个怪物一般见识。”
“杰克！”一声惊呼。
杰克回头，视野内就被金属的反光所占据，余光之中还看到了金色的瞳孔，鼻子还能闻到近在咫尺的菜汤味。
今天的汤不怎么新鲜啊。
……
格温·史黛西猛地从床上坐起，惊魂未定地看向窗外。树海在晚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仿佛某些藏于黑暗之中的隐秘在夜色下开始了活动。她很少做梦，特别是在彼得·帕克死在自己怀里之后，为了逃避闭上眼就是那一幕痛彻心扉的重演，她不停地压缩自己正常睡眠的时间去行侠仗义，用另一种人生来麻痹自己。后来将辛迪·沐恩绳之以法后，她才释怀了一部分，放弃了幽灵蜘蛛的身份来换取正常的睡眠。这个交易很成功，起码自大学以来她就很少迟到，也没有在课堂上因为酣睡被点名。
但现在，她做梦了，而且是她完全不知情的梦境，另一个人的梦境。她没有任何会和这个梦境产生联系的可能，发生这种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她看向手腕，那里一枚若有若无的蜘蛛印记在发烫。作为没能正确修复地球65时间线的补偿，掌控命运之网的编织大师卡恩给了她这个，只要她靠近龙骨这个印记就会发烫。
而据她所知，现在唯一拥有龙骨的人就是这座房子的主人。
威廉·布莱克的躯体就在附近，那个恶魔就在周围。
她连摸索的过程都省去了，靠着本能翻身下床，然后冲着衣柜冲了过去。
“嘭。”
格温揉了揉发痛的额头，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她不是在自己的房间。于是她又返回去打开了手机的照明，随手抽了件衣架上的衣服，然后噔噔噔地连跑带跳下了楼梯，穿好鞋子检查完蛛丝发射器就推开门冲了出去。
格温很快就锁定了目标，穿过小屋前的密林来到山坡顶上，想不看到那个悬在湖边的蓝色发光体都难。在浓浓夜色中，那个蓝色的身影和湖中倒映的月光相映成辉，比格温大多时候在报纸上看到的模糊照片要好上许多——起码不会被人当成是电光人什么的。
“告诉我，面具在哪？”
久违的嘶哑声不断地传来，格温压低身形，然后从灌木丛的缝隙之中窥探着形势。在老人所住的庭院不远处，那个恶魔和老人遥相对峙，看起来暂时还没有发生冲突。
老人状作惊讶，眼睛瞪得像个灯泡，“什么面具，那不是被你摧毁了吗？”
灰狐面具，格温见到那个名为失踪，实际上可能已经死了的杰克戴过。杰克戴上了它，然后就能发挥强大的力量，同时就像隐形了一样不会被普通人看到。不，准确来说那种状态更类似于某种动漫或者游戏里的概念性超能力，会让他人忽略掉佩戴者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杰克替马特·默多克屠杀了一整个帮派却没有被发现。
蓝色的怪物嗤笑一声，对这一切不以为意，“老家伙，这种拖时间的把戏没用的。威廉·布莱克有的，我全都有。他没有的，我也有。他浪费了这具身躯，我却将它开发到了极限。”
他的尖利的怪物手指点了点，“救兵？不，命运之网已经被炸毁了，这个世界不存在能抗衡我的力量。”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戏谑，格温第一次觉得这金色瞳孔如此妖异、邪恶，“该不会你们至今还抱着唤醒威廉·布莱克的想法吧，他心甘情愿用自己的灵魂和我交换力量，早就被我吞噬得一丝不剩了。”
“夜莺，代号是零号。”是个男孩的声音。
“餐盘拿好，那边取餐。”
在铁器碰撞的清脆声音后，男孩领过和他身体完全不符的餐盘，默默地打好了饭菜。说是食堂，其实就是一块被特殊玻璃围成的小房间，房间里三三两两地聚着不少孩子们。
“他回来了。”一阵窃窃私语。
“这是这个月第几回了，上次是因为他偷偷跑去红区，上上次是因为他在礼拜时问局长‘耶稣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不帮他的信徒打赢世界大战’。”孩子们对八卦的议论仍旧不停。人性本善或是本恶是个亘古的难解命题，但趋利避害毫无疑问是所有生物的天性。社会性动物为了防止被社会抛弃，本能地会选择站在多数这边，至少不与多数为敌。
孩子们在夜莺进来后结束了三三两两的状态，隐隐约约间围成一个圈，将夜莺围在其中。他们不像是在看同类，而像是在看一个异类，一个误入人群的异类。但所及之处，孩子们又为他的前进让开路，丝毫不敢阻碍他的步伐。
玻璃外人来人往，连负责盛饭的神盾局特工都没有多看这边一眼。
“呦呦呦，这不是我的盗版吗？”
骤然拔高的音量打断了孩子们的窃窃私语，一个日本男孩走进了食堂，他的穿着在一众学生中都算得上体面，跟衣服上还沾着灰尘和蜘蛛网的夜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快步穿过人群，自顾自地坐在夜莺对面的位置上，带着嘲弄的表情抬起眼睛看夜莺。
“看看看看，盗版就是盗版。”他将头发向后抹了抹，即使统一的短发没有给他这个发挥空间。他不知从哪捡起一双筷子，直挺挺地插入了夜莺的饭菜中，然后搅了又搅，末了将夜莺扒在一旁准备最后享用的、为数不多的肉丁都挑了出去，“生气了吗？”
桌子对面的男孩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像没看到似的继续往嘴里扒饭。
“杰克，你小心点。”怯生生的提醒声，来自于那些慢慢靠拢过来的孩子们。
杰克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将筷子踩在脚底，来回踩了好几遍，像是在证明什么，接着又重复了之前的动作。可他依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拳头打在棉花上的他顿时感觉无聊了起来。他站了起来，向周围的孩子们解释道，“谁乐意跟这个怪物一般见识。”
“杰克！”一声惊呼。
杰克回头，视野内就被金属的反光所占据，余光之中还看到了金色的瞳孔，鼻子还能闻到近在咫尺的菜汤味。
今天的汤不怎么新鲜啊。
……
格温·史黛西猛地从床上坐起，惊魂未定地看向窗外。树海在晚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仿佛某些藏于黑暗之中的隐秘在夜色下开始了活动。她很少做梦，特别是在彼得·帕克死在自己怀里之后，为了逃避闭上眼就是那一幕痛彻心扉的重演，她不停地压缩自己正常睡眠的时间去行侠仗义，用另一种人生来麻痹自己。后来将辛迪·沐恩绳之以法后，她才释怀了一部分，放弃了幽灵蜘蛛的身份来换取正常的睡眠。这个交易很成功，起码自大学以来她就很少迟到，也没有在课堂上因为酣睡被点名。
但现在，她做梦了，而且是她完全不知情的梦境，另一个人的梦境。她没有任何会和这个梦境产生联系的可能，发生这种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她看向手腕，那里一枚若有若无的蜘蛛印记在发烫。作为没能正确修复地球65时间线的补偿，掌控命运之网的编织大师卡恩给了她这个，只要她靠近龙骨这个印记就会发烫。
而据她所知，现在唯一拥有龙骨的人就是这座房子的主人。
威廉·布莱克的躯体就在附近，那个恶魔就在周围。
她连摸索的过程都省去了，靠着本能翻身下床，然后冲着衣柜冲了过去。
“嘭。”
格温揉了揉发痛的额头，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她不是在自己的房间。于是她又返回去打开了手机的照明，随手抽了件衣架上的衣服，然后噔噔噔地连跑带跳下了楼梯，穿好鞋子检查完蛛丝发射器就推开门冲了出去。
格温很快就锁定了目标，穿过小屋前的密林来到山坡顶上，想不看到那个悬在湖边的蓝色发光体都难。在浓浓夜色中，那个蓝色的身影和湖中倒映的月光相映成辉，比格温大多时候在报纸上看到的模糊照片要好上许多——起码不会被人当成是电光人什么的。
“告诉我，面具在哪？”
久违的嘶哑声不断地传来，格温压低身形，然后从灌木丛的缝隙之中窥探着形势。在老人所住的庭院不远处，那个恶魔和老人遥相对峙，看起来暂时还没有发生冲突。
老人状作惊讶，眼睛瞪得像个灯泡，“什么面具，那不是被你摧毁了吗？”
灰狐面具，格温见到那个名为失踪，实际上可能已经死了的杰克戴过。杰克戴上了它，然后就能发挥强大的力量，同时就像隐形了一样不会被普通人看到。不，准确来说那种状态更类似于某种动漫或者游戏里的概念性超能力，会让他人忽略掉佩戴者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杰克替马特·默多克屠杀了一整个帮派却没有被发现。
蓝色的怪物嗤笑一声，对这一切不以为意，“老家伙，这种拖时间的把戏没用的。威廉·布莱克有的，我全都有。他没有的，我也有。他浪费了这具身躯，我却将它开发到了极限。”
他的尖利的怪物手指点了点，“救兵？不，命运之网已经被炸毁了，这个世界不存在能抗衡我的力量。”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戏谑，格温第一次觉得这金色瞳孔如此妖异、邪恶，“该不会你们至今还抱着唤醒威廉·布莱克的想法吧，他心甘情愿用自己的灵魂和我交换力量，早就被我吞噬得一丝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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