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为什么你不放下枪回家去？”
沙子打在工厂一切的金属表面啪啪作响，这场战斗甚至算不上势均力敌，在能力本身就被克制的情况下弗林特还失去了主场优势，仅仅几个回合之后就败下阵来。
黑色的物质宛如一条锁链般束缚住弗林特的四肢，他努力想要挣脱束缚却像被链子拴住的恶犬般无济于事。同时黑色的物质从锁链处向他的身体各处蔓延，如同血液般钳制着他的身躯，让他全身沙化脱困的想法都无法实施。
这能力他不是第一次遇见，但之前在和初次魔化的威廉·布莱克战斗时他使用了血清狂暴化后失去了理智，只依稀记得这东西阻碍他的自愈。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这能力比他想象中的麻烦，那种降维打击的压制让他的能力直接失效，远非阻止自愈那样简单。
弗林特彻底败下阵来，他的身形逐渐变回人身，脸上死气沉沉，“这是什么？”
卡伦看着诗集中的又一行文字随风消逝，拄着手杖的手指微微发白，万箭穿心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保持站立。在深呼吸几口后，卡伦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轻松一点，他一向善于伪装，“很神奇，不是吗？这种力量并不来自于我们自身，而是来自于那些恶魔。”
弗林特没有抬头看卡伦，他低垂着头。如今失败已定，他唯有一件心事放不下，他苦涩开口：“我的女儿……”
“我不会对她动手，但也不会再傻乎乎去帮一个背叛者。”卡伦终于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他已经能正常站立，“至于默多克会不会接着帮她，那是默多克的事。”
听到这话的弗林特猛地抬头，但在卡伦的目光中很快败下阵来。如果面前这个神秘的男人真的和威廉·布莱克有关系的话，那对自己女儿自然也不会宽容许多。可他不甘心，他还没有见到自己女儿痊愈的那天，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女儿能否痊愈，马特·默多克城府极深，他不敢保证女儿之后能依然接受治疗。
弗林特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闭上了眼，他做好了再次入狱的准备。
只是，他面前的这位可不是那只被拴着绳子的恶犬，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狂热复仇者。
卡伦用手杖挑起弗林特的下巴，看着他闭着眼睛一副认命的表情笑了起来，轻松的话语却带着令人惊骇的内容，“你不会觉得我会傻到把你再交给警方吧，然后再等马特·默多克为你庇护或者假释？”
“马尔科，我说过了，女债父偿。我不是什么正义的英雄，也无心去做什么公正审判，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弗林特的眼睛倏地睁开，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没有半分怜悯和犹豫，就像看着一只案板上的鱼一样，似乎他要做的事就像杀死只鱼一样简单和普通。饶是弗林特从错杀那个劝说自己的老人开始，二十多年的黑帮生涯为两任金并解决过不少问题，他也依然难以心安理得地杀人，只能用女儿当精神支柱不断地缓解着这种扭曲的心理。可卡伦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男人，却似乎比他对杀人这事更习以为常。
迈过了这条线，谁都停不下来了。弗林特是这样，马特·默多克是这样，威廉·布莱克也是，身在局中又有几个人能真的问心无愧。哪怕是英雄如格温·史黛西，都要接受误杀彼得·帕克的内心拷问。超能力是恩赐也是诅咒，初得之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能够行一切常人不可行之事，然时过境迁世事流转，回头却发现亲朋好友不耐久候早已离去，这时才会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应该拥有这份能力。
“你要……做什么？”弗林特的嗓音颤抖，他无暇去思考这个男人要如何杀死自己这近乎不死的生命，他切实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卡伦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拖着弗林特一路前行，瘦弱的身躯提溜着弗林特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滑稽。两人一路来到了那熊熊燃烧的池子旁，卡伦指着那深不见底的火焰，说道：“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坟场，你觉得怎么样？”
弗林特突然明白了卡伦的想法。沙化的能力理论上确实是不死之身，即使曾经在和水人的切磋中他被冲刷成泥过一次，只要等到沙子重新风干他就可以再次复活。但这复仇之火即使不能将沙子烧成工业玻璃那样完美的制品，也足够将他变成完全失去行为能力的东西。
“明天早上这里的工人会将你取出来，然后打碎成无数块。”卡伦的声音幽幽，但内容却让弗林特毛骨悚然，“接着他们会按要求将你分装在不同的容器里，运往世界各地。”
“多美好啊，你就和那些文物、那些诗句一样，看着沧海桑田，感受着人类历史的进程，最后如果运气够好的话，也许你会被修复完整，说不定还能重新在另一个时间复活呢。”
高温冲击着弗林特的脸面，炽热的光芒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努力想要挣脱束缚，可漆黑的镣铐压迫着他的每一处血脉，连让沙子在体内流动都做不到。
“不……不……不。”他的声音久违地出现了惊恐，在死亡面前父亲的稳重终于也难以保持下去。
“代我向拉尔夫问好，顺便去见见那些命丧于你之手的人们。”卡伦的声音很快被机器的运作声淹没，但弗林特却听得一清二楚。
火焰舔舐着他的皮肤，细细地品尝着他每一个毛孔里流露出的感情。之后它们一拥而上，如野狗分尸般扑向了弗林特。弗林特恐惧地大喊着，失重的感觉让他眩晕。他看向上方，恍惚间在那个被推下来的地方又见到了那个老人，老人依旧慈眉善目，苦口婆心地劝诫他。
“为什么你不放下枪回家去？”
家？他毁了那么多人的家来保护自己的家，他又怎么配有家呢？
黑色的物质宛如一条锁链般束缚住弗林特的四肢，他努力想要挣脱束缚却像被链子拴住的恶犬般无济于事。同时黑色的物质从锁链处向他的身体各处蔓延，如同血液般钳制着他的身躯，让他全身沙化脱困的想法都无法实施。
这能力他不是第一次遇见，但之前在和初次魔化的威廉·布莱克战斗时他使用了血清狂暴化后失去了理智，只依稀记得这东西阻碍他的自愈。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这能力比他想象中的麻烦，那种降维打击的压制让他的能力直接失效，远非阻止自愈那样简单。
弗林特彻底败下阵来，他的身形逐渐变回人身，脸上死气沉沉，“这是什么？”
卡伦看着诗集中的又一行文字随风消逝，拄着手杖的手指微微发白，万箭穿心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保持站立。在深呼吸几口后，卡伦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轻松一点，他一向善于伪装，“很神奇，不是吗？这种力量并不来自于我们自身，而是来自于那些恶魔。”
弗林特没有抬头看卡伦，他低垂着头。如今失败已定，他唯有一件心事放不下，他苦涩开口：“我的女儿……”
“我不会对她动手，但也不会再傻乎乎去帮一个背叛者。”卡伦终于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他已经能正常站立，“至于默多克会不会接着帮她，那是默多克的事。”
听到这话的弗林特猛地抬头，但在卡伦的目光中很快败下阵来。如果面前这个神秘的男人真的和威廉·布莱克有关系的话，那对自己女儿自然也不会宽容许多。可他不甘心，他还没有见到自己女儿痊愈的那天，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女儿能否痊愈，马特·默多克城府极深，他不敢保证女儿之后能依然接受治疗。
弗林特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闭上了眼，他做好了再次入狱的准备。
只是，他面前的这位可不是那只被拴着绳子的恶犬，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狂热复仇者。
卡伦用手杖挑起弗林特的下巴，看着他闭着眼睛一副认命的表情笑了起来，轻松的话语却带着令人惊骇的内容，“你不会觉得我会傻到把你再交给警方吧，然后再等马特·默多克为你庇护或者假释？”
“马尔科，我说过了，女债父偿。我不是什么正义的英雄，也无心去做什么公正审判，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弗林特的眼睛倏地睁开，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没有半分怜悯和犹豫，就像看着一只案板上的鱼一样，似乎他要做的事就像杀死只鱼一样简单和普通。饶是弗林特从错杀那个劝说自己的老人开始，二十多年的黑帮生涯为两任金并解决过不少问题，他也依然难以心安理得地杀人，只能用女儿当精神支柱不断地缓解着这种扭曲的心理。可卡伦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男人，却似乎比他对杀人这事更习以为常。
迈过了这条线，谁都停不下来了。弗林特是这样，马特·默多克是这样，威廉·布莱克也是，身在局中又有几个人能真的问心无愧。哪怕是英雄如格温·史黛西，都要接受误杀彼得·帕克的内心拷问。超能力是恩赐也是诅咒，初得之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能够行一切常人不可行之事，然时过境迁世事流转，回头却发现亲朋好友不耐久候早已离去，这时才会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应该拥有这份能力。
“你要……做什么？”弗林特的嗓音颤抖，他无暇去思考这个男人要如何杀死自己这近乎不死的生命，他切实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卡伦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拖着弗林特一路前行，瘦弱的身躯提溜着弗林特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滑稽。两人一路来到了那熊熊燃烧的池子旁，卡伦指着那深不见底的火焰，说道：“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坟场，你觉得怎么样？”
弗林特突然明白了卡伦的想法。沙化的能力理论上确实是不死之身，即使曾经在和水人的切磋中他被冲刷成泥过一次，只要等到沙子重新风干他就可以再次复活。但这复仇之火即使不能将沙子烧成工业玻璃那样完美的制品，也足够将他变成完全失去行为能力的东西。
“明天早上这里的工人会将你取出来，然后打碎成无数块。”卡伦的声音幽幽，但内容却让弗林特毛骨悚然，“接着他们会按要求将你分装在不同的容器里，运往世界各地。”
“多美好啊，你就和那些文物、那些诗句一样，看着沧海桑田，感受着人类历史的进程，最后如果运气够好的话，也许你会被修复完整，说不定还能重新在另一个时间复活呢。”
高温冲击着弗林特的脸面，炽热的光芒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努力想要挣脱束缚，可漆黑的镣铐压迫着他的每一处血脉，连让沙子在体内流动都做不到。
“不……不……不。”他的声音久违地出现了惊恐，在死亡面前父亲的稳重终于也难以保持下去。
“代我向拉尔夫问好，顺便去见见那些命丧于你之手的人们。”卡伦的声音很快被机器的运作声淹没，但弗林特却听得一清二楚。
火焰舔舐着他的皮肤，细细地品尝着他每一个毛孔里流露出的感情。之后它们一拥而上，如野狗分尸般扑向了弗林特。弗林特恐惧地大喊着，失重的感觉让他眩晕。他看向上方，恍惚间在那个被推下来的地方又见到了那个老人，老人依旧慈眉善目，苦口婆心地劝诫他。
“为什么你不放下枪回家去？”
家？他毁了那么多人的家来保护自己的家，他又怎么配有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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