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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狼兼狈

    “就是与咱们走的时候不一样了。”覃炎格外警惕,走到了柴房的门前,拽了拽沉重的锁链。

    “那锁可是咱们带来的,你觉得有问题?兴许这木板倒了,走之前是立着的?”院子里的另一个人大抵扶起了木板,“你瞧着还别扭么?”

    覃炎的声音没再响起,或许并不觉得有甚异常了,柴房内的二人便松下了悬着的心。

    默了良久,星檀忽而感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淡然,于是拍打着柴房的门:“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却没有人理,她哼然坐到了宝珠的身边:“待我出去,总有一天叫他们好看。”

    “姑娘何必替她在这里演着。”宝珠只盼着回府,“不如我们和他们说一说,将此事讲清楚,或许可以平安到街上,然后我们就去官府报官。”

    星檀笑着摇头道:“行不通的。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容易,既然我知道了他们要绑架朱钰,又怎么可能被放过,现今只能继续待在这里。”

    覃焰的院子。

    “人抓到了?”魏迢背着手,站在正房之内,并不曾回首瞧一眼来者。

    “你想抓我?”朱钰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桌前,自顾自地倒茶。

    魏迢闻言侧身,拧眉瞪着她:“怎么是你?你……”

    “现今难道不应该在柴房里待着吗?”朱钰故作惊讶,起身走到了他的身前,“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魏迢没有多言,不知在想什么,无视了眼前的她。

    “你那手下办事不利,居然将星檀抓了过去,我之所以没拦着,就是为了告诉你……”朱钰顿了一息,“我什么都知道。”

    “即是如此,赏花宴你又该怎么解释?”魏迢一甩衣袂,饮了她所倒的那盏茶。

    “户部侍郎折了进去,处理了这么大的事,卫临自然升官,声名鹊起,赏花宴便少不了他的妹妹。”朱钰说道,“本以为躲开她就可以,谁能想到她偏来多管闲事。”

    “这便是你毁了大计的理由?”魏迢似信非信,“你清楚此事筹谋了多久,只因赏花宴你未得手,所以现在事情变得尤其麻烦。”

    “你以为我乐意眼睁睁地瞅着?卫敏来出头,我又可以怎么办,当时只能把星檀拉进来。”

    “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这便扯开了,我今儿到你这里,可不是为了杂七杂八的闲事。若是没个交代,你猜猜我会做什么。”

    “将你请到那个院子不是我的意思,我不过是照吩咐办事罢了。”魏迢轻描淡写道,“设或要怪,你可不该怪在我头上。”

    “你们一个两个的,倒是会撇出自己,上次的事儿我便没搭理你,这回可不是搬靠山就能解决的。”朱钰气势不输。

    “你想如何?”魏迢仿佛欲商量一番,“把星檀放进去关着,你自己反而逍遥自在,也真是过意得去。”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朱钰亦坐了下来,语气带了几分玩味,“横竖最后下令绑架的人是你,我不过是瞧着你照吩咐办事罢了。”

    见她话里话外尽是怪罪之意,魏迢并不恼:“襄王妃被太医诊出了喜脉,你觉得没甚要紧?”

    “呦,能有甚要紧,总不会是常入王府的那位……”朱钰住了嘴,干咳了一声。

    “贵妃素来与襄王妃要好,据说二人是前者入宫后才相识的。”魏迢开始谈起了宫中的事,“你竟没感到蹊跷。”

    “左不过是贵妃娘娘被当作了棋子,而今肚子里怀了龙嗣,怕是妨碍到襄王的野心了。”朱钰哪里不晓得魏迢的意思。

    “既然都清楚,你还使星檀进了柴房?”言语不善,他瞧她的目光带了些许敌意。

    “你担心她受委屈?”朱钰忽而大笑道,“覃炎不是你的人?只管吩咐下去,好吃好喝的奉至柴房……还怕星檀受到什么苛待。”

    “……你分明晓得我要做什么,设或将‘朱钰’好吃好喝地养在一处院子,襄王知道了会怎么想?”

    “和你开两句玩笑,你便认了真。”朱钰再次为自己倒了一盏茶,“覃炎的身份你确定了么?”

    “他在京城能有落脚的地方,就是因为我在他背后支持。本该被流放的人,得此恩惠,不应报答么?

    “你倒是有自信?”朱钰冷哼一笑,“就怕他是个白眼的狼,不仅没有报答,还出卖了你,指不定什么时候我便要到大理寺去瞧你了。”

    魏迢却格外信任覃炎,不断袒护着:“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

    “既错抓了你的心上人,打算何时放出来?”朱钰转瞬笑道,“我卖你个人情,这戏陪你做到底,待日后有难,你可也要报答我。”

    “这人情,我需要么?”魏迢不领她的好意。

    “星檀现今仍然以为你是我们中的清流,只当你是个好人,哪里知道覃炎听命于谁……”朱钰耐心说道,更有几分威胁,“若是令她晓得……”

    “你的心狠手辣根本不逊色于我,星檀会怎么想?”朱钰幸灾乐祸的模样尤其令他烦闷,“只有我能帮你保住她的心。”

    “她早晚会知道。”

    “但晚些看清你的真面目,你们便多几天还算开心的日子。卫临现今和她是什么关系啊?”朱钰轻声一笑,“星檀曾经收到了一束花吧?”

    “你之前是怎么晓得覃炎会抓你的?”魏迢改了个话题,“那时候就已经知道我还活着了?”

    “凌挽歌若是有能力将你解决,她也不至于落得那个下场。我本就不信你会被埋在静安寺附近。”朱钰似乎在叹惋,不知是为着凌挽歌,还是为着身旁人。

    “覃炎太不小心了,让我听了许多的事。”朱钰咋舌道,“我跑到半路,就碰见星檀了。上天给的福分,我不要白不要。”

    “星茗最近常去沁春阁。”魏迢说道,“你确定她不知道……凌挽歌的事和咱们有关?”

    “她只是为情而去的。”朱钰压根儿不把星茗放在眼里,“说到沁春阁,高辙远那把刀,是不是在沁春阁?”

    “覃焰身体抱恙之前安排的,不晓得是否在那里。”魏迢沉思道,“高辙远前不久去闹过,我还以为刀真的在沁春阁,没想到宋媆居然不认识他。”

    “宋媆不是个省油的灯,可不能小瞧她。还有那香料公子,不知什么来头,那些传言我全都不信,你可以去查查。”

    柴房。

    “许久不见,这厨艺倒是有长进。”星檀看着眼前熟悉的面汤,尴尬地夸道。

    覃炎在场,宝珠没敢把嫌弃表露在脸上——这面汤真能吃么?瞧着便不想吃,奈何饿了。

    尝了尝,没有预料中的难以下咽,宝珠不由得偷眼复打量着覃炎。后者凉然的目光瞥向了宝珠。

    打了个寒颤,宝珠埋头喝着面汤,柴房的门开着,她瞅了瞅门外的夜色:“你不怕我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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