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解 一

    列子曾喜好远游。壶丘子对他说道:“御寇你喜欢旅行,旅行有什么好玩的吗?”。列子说道:“旅行的快乐在于可以不断尝试新的东西。人们的旅行,只是看见他们所看见的。我的旅行,是为了观察一切的变化。人们喜欢旅行,却很少有人能深入了解他们所看到的东西。”壶丘子说道:“御寇,你的旅行和别人没什么不同,为何你一定认为自己的旅行与众不同呢?凡是你所看到的现象,皆是变化生灭。如果没有变化生灭,便不存在你所看到的一切。你这么喜欢不断尝试新的东西,厌倦已经熟悉的东西,却不知道自身也是在不断地新旧代谢,时刻都在蜕变之中。专注于现象及物质层面的旅行,却不知道观察非物质层面的本质。游于外者,在现象世界中求取满足;观于内者,在理念大海中找到真我。前者之游,未达极致;后者之游,以至极致。”

    列子听完壶丘子说的话之后,自认不知游,便停止了旅行。壶丘子说道:“最极致的旅行者不知道他到了哪里,最极致的观察者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万物皆是旅客,万物皆是看客(没有观察就没有物理现象可言。)这便是我所谓的游,是我所谓的观。所以说是:“游的极致,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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