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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执刀行医救人命 患难与共破心防

    依云带着昏迷不醒的羽青以及重伤的夜楚云,在路上颠簸了半日,看到无人追来,她们又不敢再长途跋涉,便来到了中原南边的中陵城。

    中陵城往西走了两条街,出现了一个楚岁钱庄,依云就走了进去。很快那楚岁钱庄的老板就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极隐秘的大院子,又请了当地几个最好的大夫前来。

    羽青是修为损耗,经脉闭塞,她又强自逆转经脉,所以内伤颇重,但是好在并无大碍,只是包扎了外伤,再需静修些时日。

    但是夜楚云的伤势就一言难尽了,他体内被贯穿了四道剑气,两道在腹间,一道在肩上,另一道是从胸肺间穿过,因为虎巳的死,他又大悲大喜,加上此前羽青打他的那一掌,请来的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

    依云急红了眼,扯着几个大夫的领子,叫道,

    “只要救活他,金山银山,你们想要多少就给你们多少。若救不活,我杀了你们给他陪葬!”

    几个大夫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有一个哭诉道,

    “我等已经奉上最好的灵药,这位贵人醒不醒的来,就得看他自己的生命力了。姑娘,咱们都上有老下有小,还请开恩啊。”

    桑奎也默默的低着头,但是他还算冷静,说道,

    “别为难他们了,让他们尽心医治,我再往北去寻名医。”

    说到名医,依云突然睁大了眼睛,“对,找郎神医!他是‘医泽之圣’,他在哪?问羽青!她一定知道!”

    说着,依云就扭头往羽青的房间跑去。羽青亦是修为险些耗尽,体力虚脱,昏睡不醒。依云来到她的床前,急急的喊道,

    “郎神医在哪?羽青,你起来!你告诉我郎神医在哪?”

    “他拼了命救你,你又死不了!你快醒过来!你告诉我郎神医在哪?你起来啊……”

    “你自己找死,你为什么还要连累他!”

    “羽青,我恨你!我恨你!”

    依云喊了半天,羽青依然昏迷不醒,她有些生气的上去摇晃着她的身体,又无力的瘫坐在床边大哭了起来。

    许多的灵丹妙药灌了下去,一天一夜,夜楚云依然没有会醒来的意思,几个大夫都摇着头说可以准备后事了。

    依云的眼睛已经哭肿了,端着一碗米汤,跪在他的床前一勺勺的往里喂着,那汤水又一口口的从他嘴里流了出来。

    终于在这天下午,羽青醒了过来。荟姨看羽青这边无人搭理,就偷偷的过来照拂。

    而看到羽青睁开了眼,她也惊喜的哭出声来,

    “姑娘,你……终于醒了!”

    羽青躺在床上,醒转了很久,才隐隐约约的记起了什么?她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问道,

    “我没死?这是哪?我……我记得……对了……夜楚云呢?”

    一提到夜楚云,荟姨的眼泪也绝了堤,她呜呜咽咽的哭道,

    “爷……爷可能……快不行了……”

    羽青的眼睛蓦的睁大了些,她撩开被子就往床下去,但是双腿无力,一条脚踝又有伤,她一下子没站稳,就猛地倒在了地上。

    荟姨忙的去扶她,羽青嘴里喃喃道,“不会的……谁让他去救我的……难道那一掌还打不醒他吗……他……在哪……”

    羽青在荟姨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夜楚云的房间,夜楚云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他身上缠满了白绢,上面沾满了血迹,尤其是他胸膛的正中,那片殷红深深的伤口刺痛了羽青的眼。

    依云抬头看了羽青一眼,也没有了此前的那种激动,只是平静的问道,“郎神医在哪?他可以救他吗?”

    “对对,郎伯……”

    羽青突然想起来什么,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灵袋,然后打开其中两瓶药,快速的拿出了两粒,就往夜楚云的嘴里喂去,

    “这是郎伯的药……他说过……无论多重的内伤都会有效果的……”

    可是那个药停留在夜楚云的嘴里,始终下不去,他已经没有了自主吞咽的意识。无论羽青怎么给他往下拍都不行,灌了不少水也停留的不肯下去。

    羽青愣了一瞬,突然站了起来,俯下身去,双手捏住了他的鼻子,把嘴覆到了他的嘴上,渡给了他两口气,然后缓缓的,就见夜楚云的喉结动了一下,把药咽了下去。

    旁边的几个人有些愣愣的看着,但是好在夜楚云把药咽了下去,她们也暗暗松了口气。然后羽青又看到夜楚云胸间的那道伤,她问道,

    “为什么不止血?”

    明月在旁边摇了摇头,捂着嘴哭道,“金疮药都用了,但是创口太大了,根本不起作用。血一直往外渗,会流尽而死啊……”

    羽青有些慌乱了看了看他,她突然想起以前见过郎伯给受伤的兔子处理伤口,曾用火灼,用针线来缝,那样可以快速止血,肉与肉之间能够快速粘连,愈合的也会很快。

    羽青抓了抓自己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又把灵袋打开,那里面有一包郎之涣的银针医具,她把布包打开,果然里面的东西很是齐全。

    羽青来不及多想,就爬上了夜楚云的床,跪坐在一侧,然后猛地一用力,把他身上的白绢扯掉了。

    夜楚云的上半身也全部呈现在眼前,夜楚云的身形极好,偏瘦,肤色略黄,泛着些小麦色,只是那上面横七竖八的有不少的伤痕。

    此时那上面赫然的四个狰狞的血洞,让旁边的几个女人都忍不住扭过了头。依云还是对羽青有所戒心,她一下子上来抓住了羽青的手,厉声问道,

    “你做什么?”

    羽青抬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来不及跟她解释,只是抽出了手,说道,

    “不想让他死,就闭上嘴,按我说的做。”

    荟姨到底还是相信羽青的,忙的就把依云拉了过来,劝道,

    “就让青姑娘试试吧,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呀……”

    依云还在犹豫着,羽青就喊道旁边的明月和绘冬,“去把烛火端过来!再去打干净的热水,白绢……”

    明月和绘冬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敢违逆,就忙不迭的去做。

    羽青先是拿干净的白绢把夜楚云伤口旁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拿出一枚细小的银钩针在烛火上烧了烧,穿针引线。

    她看着夜楚云胸间那骇人的伤口,略略吸了口气,然后一只手狠狠的把伤口外翻的肉往中间捏了捏,然后哆嗦了下手,就用银针穿过了皮肉。

    许是感受到一丝疼痛,夜楚云的眉头略微蹙了蹙。

    依云等人虽然不懂,但是看着羽青那副倔强而又认真的模样,也不敢再多话,只能紧张的站在一旁看着。

    羽青低下头去,因为怕给夜楚云再带来更多的伤害,所以她缝的很是小心,嘴里也忍不住轻轻给他吹着,她从小也不善女红,况且这是人肉,那种针线穿肉的感觉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本来她也受伤未愈,不多时,她就感觉双眼发白,头上一阵阵虚汗不止。但是想到夜楚云最后拼劲全力护她的样子,她强撑着精神,直到把几个大伤口全部缝合。

    虽然缝的歪歪扭扭不太好看,但是好在还算结实,缝好之后,她又把一枚小小的银色铁片放在烛火上烧了许久,直看到上面已经微微泛红,然后她手一哆嗦,把那烧红的铁片烙在了那些血流不止的地方。

    只听轻微的“滋啦”几声,一股子皮肉焦糊的味道就飘了出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夜楚云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几声闷哼,旁边站着的众人更是不忍的蹙起了眉头。

    做完这些,羽青才把郎之涣配的金疮药一一撒到了伤口处,然后缠上了厚厚的白绢。

    此时她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只是她一下床,双腿已经麻掉,一个踉跄又险些栽倒。而无意中依云看见了羽青喂给夜楚云的那个药瓶,她过去拿起来闻了闻,此时才忍不住说道,

    “这个药,为什么跟此前主子受伤时服的药,一模一样?”

    羽青也愣了一下,想起此前,想办法让人给夜楚云送的药,但是她没有说话。只是颓然的摆了摆手,说道,

    “守着他。我过会再来。”

    “羽青……是不是你……”依云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然而羽青只是拖着身体走到了门口,就再也支撑不住,顺着门框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荟姨惊呼一声,忙跑了过来,找人把她送回了房间。

    再醒来时,已经是一天以后。羽青似乎是梦里狠狠的颤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功力已经在慢慢恢复,她猛然坐了起来,此时是清晨,荟姨刚刚端了一碗粥走了进来,看到羽青坐了起来,也忙不迭的过来问道,

    “姑娘,你醒了……”

    “夜楚云呢?他醒了吗?”羽青赶忙问道。

    荟姨轻轻扶了下羽青肩膀,安慰道,

    “姑娘放心吧,你给爷服下的药管用了,伤口的血也止住了,虽然爷还没醒,但是那几个大夫说,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这都要多谢姑娘……”

    羽青此时才松了口气,然后立马从床上下来,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我去看看他。”

    夜楚云还在睡着,依云明月轮值了两夜,都去休息了。绣春看见是羽青进来了,就特别懂事的退到了门外。

    羽青慢吞吞的来到了床边,夜楚云此时的脸上已经不是惨白一片,略略有了些血色,呼吸也能听得见了。

    羽青想起此前他对自己那般的照顾和回护,又想起自己还打了他一掌,心里的愧疚也愈发强烈。就低了头,小声说道,

    “夜楚云,你快起来吧,你以前总是活蹦乱跳,浪荡洒脱的,怎么就躺在这里不能动了呢……”

    羽青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其实夜楚云的脸真的不逊色紫月寒,甚至比紫月寒还多了几分俊俏。

    但是因为此前相遇,他总是一副不太正经的样子,所以总给人一种邪魅妖冶的感觉,她甚至都没这么好好的看他这老实睡着的样子。

    羽青知道,他喜欢自己,可是他们的相遇都是基于风花雪月,和平安逸。而且他的身边又总是莺莺燕燕,所以羽青总以为他对自己就是因为好奇,新鲜,好玩。

    直到他们之间横亘了一份仇恨,羽青就更加肯定,他们绝无可能!

    可是,他在自己危难时,出手相救了,哪怕明知要与天下人为敌。相比之下,紫月寒真是寒透了她的心。

    甚至这一次,他险些搭上自己的命,如果他真的为她死了,羽青都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内心的歉疚。

    “我说过,我的事,你少管,你就不听,非要逞能,你看,差点把自己逞死了……”

    “我知道,虎巳死了,我也很难过,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去救我啊……功力都没我高呢……还说要保护我……”

    “以前打你那一掌,我……不是故意的,但打你一次你都不长记性,非要去送死……”

    羽青絮絮叨叨的说着,不自觉的,眼角就滑落了几滴泪,她已经许久许久流不出眼泪了,如今竟是为了夜楚云。

    她有些累了,就背对着床坐了下来,还在嘟囔着,

    “你赶紧醒过来吧,我可不想欠你的,你死了,我怎么还你的人情啊……你想想,这世间还有那么多好看的姑娘,你都看不到了……烦人精……”

    “你就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姑娘……”

    冷不丁一个虚弱低沉的声音从羽青背后响起,羽青吓了一跳,又忍不住转过了头,果然夜楚云已经睁开了眼睛,双眼正深情的看着自己。

    “你……你醒了?”

    羽青愣了一下,随即破涕为笑,又怕自己的样子会让夜楚云笑话,又扭过头去拿袖子把眼角的泪擦掉了。然后她迅速的低下头,手指搭上了夜楚云的脉搏,仔细的听了一下,说道,

    “脉象是平稳了,恭喜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等下,我去让人给你端药……”

    羽青说着就要起身,夜楚云却顺手握住了她刚才搭脉的手,羽青手停滞了一下,夜楚云似乎是怕她挣脱般,赶忙虚弱的说道,

    “别走,好不好?”

    羽青看到他那副憔悴的模样,也不忍心推拒,就没再动,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握在手中。

    夜楚云细细摩挲了下她的手指,说道,“多希望,我的后福,就是你啊……”

    羽青还是忍不住低了低头,说道,

    “我一直都是个不祥的人,才把你拖累至此……”

    夜楚云苦笑了下,苍白的嘴唇轻启,又温柔的说道,

    “青儿,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我生在那样一个家里……我有那样一个父亲……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不……你……”

    “你听我……说完……”夜楚云有些着急的打断了她,“我喜欢你的单纯……美好……喜欢你的样子……喜欢你的味道……喜欢你的自卑无措……也喜欢你现在敢爱敢恨……因为我也自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怯懦……我会在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会告诉你……我想娶你……想为你遮风挡雨,想一辈子对你好……”

    夜楚云拽着羽青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眼里似乎也泛起了一些泪光。

    羽青虽然知道夜楚云的情意,但是她还是第一次听他如此庄重的说出来,禁不住一愣。

    夜楚云对她的好,她并非全然无所动的,就在打他那一掌知道他卧床不起的时候,她确实也感到了心里莫名的难过。

    可是,她以前爱紫月寒爱的太深了,哪怕五年未见,对他也一再失望,但是她还是对别人的好设了防,她还是会为了紫月寒付出一切。

    她以前爱紫月寒爱的那样谦卑,她甚至觉得她与紫月寒是不相配的。

    而此时的夜楚云,却是把她捧到了心尖上,想想两个人的过往,也是轻松快乐的,如果余生能活在这种快活里,似乎也未尝不可……

    可她,与紫月寒也总要有一个割舍和交待。

    羽青心里开始在极力的挣扎和纠结。

    “主子,你醒了!”

    房间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明月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睁着双眼的夜楚云,忍不住惊喜的喊叫出声。

    羽青忙不迭的从夜楚云的手里抽回了手,有些慌乱的站了起来,似是不经意般的挠了挠头发,附和道,

    “是啊,他醒了,我还刚说喊人来给他喂药呢,正好……你来了。我……我饿了……我出去找点吃的……”

    说着,羽青再没敢回头看一眼楚楚可怜的夜楚云,连忙就走了出去。

    夜楚云暗自摩挲着握过青儿的那只手,两眼无神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我还不如晚点醒了,还能多赚点眼泪和真心话……”

    接下来的几天,夜楚云又开始了他的拿手绝活。

    他借口说自己胸口又疼又痒,咽东西就会痛,死活不愿吃药。依云荟姨明月来,都不能劝解,无奈之下,荟姨就会偷偷的去找羽青,一如在上京的时候,羽青心里很明白,可还是任由他去了。

    十几日下来,羽青的体力也恢复的七七八八,内力也回来了几成。她试过夜楚云的脉,看他脉象已经趋于恢复中。

    只是他这时不时的闹一出,让她也感到有些头疼。而经过这次生死劫难,依云对夜楚云也是彻底妥协了,只要他好好的,哪怕每日对羽青笑脸相迎,她也认了。

    前一刻,夜楚云还在拼命的挡掉依云端来的药,在床上喊着疼。当羽青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他就立马闭了嘴,捂着胸口皱着眉头,嘴里低低的呻吟着。

    依云看他变了的脸,也是鄙夷了的翻了他一眼,然后就把手里的药递给了羽青,低下头恭敬的说了句,

    “拜托了。”

    然后,就带着众人出去了。

    羽青端着药,看着夜楚云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能不能别闹了?不吃药,怎么好得快啊?”

    夜楚云缓缓的扭过头来,看着羽青,说道,

    “好起来干什么?我好了,你就会走……还不如就这样躺一辈子算了……”

    “你愿意躺,那你躺着吧!反正丫鬟侍女多,伺候你也是足够了!”说着,羽青就要起身离开。

    夜楚云忙不迭的手撑着胳膊坐了起来,着急道,

    “我喝我喝,你别走,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夜楚云这一用力,就扯动了肚子上的两个伤口,忍不住又吸了口凉气。

    羽青忍不住回过头来,说道,“都说了别动,那伤口还没长好呢!”

    夜楚云委屈巴巴的靠在被子上,张开嘴,说道,“伤口这次是真的疼了,你喂我……”

    羽青自从上次给他缝完伤口,还没再看过长得如何。终究是对自己的医术没太有信心,她就把药端了过来,十分不温柔的把药给夜楚云喂了下去,然后站在旁边,就要去解夜楚云腰间缠着的白绢。

    夜楚云吓了一跳,略带羞赧的说道,“大白天的,我也没好呢,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这话给羽青噎了个够呛,她简直难以想象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正经那么一两天。

    她叹了口气,也不管夜楚云那里演着呢,伸手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白绢解了下来。

    她仔细看了看那两个创口,深层的肉已然开始愈合了,只是表层这些,他刚才那么一撑,又有些往外渗血。

    羽青从袖子里摸出了金疮药,往上面撒了一些,在做这些的时候,羽青似乎已经浑然忘了,什么男女有别,她的脑子里似乎只是医患,她也只想尽快医好他。

    只是她缝的那些线,确实是丑了点,再加上那铁烙过的疤痕,看起来像是一条条的蜈蚣,这让她有些尴尬。

    然而她再一抬头,却见夜楚云十分躺在那,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羽青,然后还问道,“看完了吗?好看吗?”

    羽青这才猛然想起,她看的可是夜楚云赤裸的上身。这些天因为他上身一直被那些厚厚的白绢缠着,她都险些忘了,他是没穿上衣的。

    羽青一下子涨红了脸,说道,“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我看的是你的伤!”

    “唉,随你怎么说吧,你也不是第一回看我了,反正你也没打算对我负责……你走吧,反正等我伤一好,你就又可以潇洒离开了……你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我的话……也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过……”

    本来是开着玩笑,但是也不知道那句话又触动了心肠,夜楚云刚才还浑不在意的脸色突然黯淡了下去,他撑着身体往里翻了个身,有些落寞的扯过一旁的薄棉盖住了自己的上身。

    羽青站在原地呆了一下,突然忘记了要说什么,最后一声不吭的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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