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生道种
“太子不知。”
许合缓缓道：
“在下与芷儿，虽非亲生兄妹，但日夜相处，又逢外出，故以兄妹相称；这位王壮实，也同在下一样，如同芷儿兄长一般……”
一旁的王壮实闻言，眼中苦涩之意一闪而逝，强作欢喜，勉强一笑。
许合收在眼里，不动声色：
“若以在下所言，太子爷身份虽尊，但男女之事，终归要情投意合方好。否则就算歪瓜强扭，日后反目成仇，恨不得食肉啖血，又有何益？”
周太子有些迷惘：“许兄这是何意？”
不只是对周太子不满。
说实话，许合对于蓝芷儿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从小跟着陈先生教导，蓝芷儿就是学得最多的那个，并非只是因为生性聪慧，更重要的是由于她心性高傲，不甘人后，每日学习，竟比许合还要刻苦许多。
因此，就算是许合点了头，但若是她本人看不上眼，也是没有法子的。
周太子么……许合暂时还捉摸不透，若是说他胸无点墨，自然不合常理；但若是说他不求上进、贪图享乐，似乎……倒也没说错。
贵为天子，居然为了区区一名女子而如此急不可耐，岂非不务正业？
不过，人家身份摆在这里，只要蓝芷儿一点头，荣华富贵简直不要太简单。
“太子，不是在下从中阻挠……”许合沉吟一会，开口道：“舍妹容貌超绝，心性同样高傲，若无些谋略、胸怀，怕是……”
周太子闻言，恍然大悟，笑道：“我看许兄神资非凡，果然令妹也不同凡俗。
看了看周围，回到棋盘前坐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若论胸怀谋略，都说观棋如观人，许兄不妨与在下对上几局，以作参考？”
许合眼睛一亮：
自小跟着陈先生修习，除了经书之外，最多的便是黑白对弈了。
昨夜寄人篱下，不敢不输几局；此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周太子主动讨教，岂非自讨苦吃？
款款而坐，也是一抬手：“太子，请吧。”
“我习惯执白子，许兄，请！”
哒哒之声响起，二人很快进入状态之中，心无旁骛地对起阵来。
王壮实则在一旁，面色诸多变幻，一会看看二人对弈，一会又情不自禁转过头去，看向那个房间……
终于，他有些郁闷地走了出去。
转过角落，迎面撞上两个人，他顿时一惊：“赵大人，赵兄！”急忙行了一礼：“见过赵大人！”
原来此时赵有为、赵照父子已经归朝回来，正寻思着要来见太子，不料撞到了王壮实。
“王贤侄，不必多礼。”赵有为看着面前这个大高个，很是温和地笑了笑：“太子爷可在里面？”
“在的，在的。太子殿下此刻正同许合下棋呢……”
赵有为与赵照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赵有为笑道：
“周太子自小便好下棋，以老夫的棋力，先前尚且可以与其争个一二，如今只能甘拜下风咯！
“许贤侄虽是天纵之才，但昨夜观棋，似乎与老夫也不相上下，怎能跟太子争锋？
“这场好戏，可惜老夫是看不到了，照儿，你就陪许贤侄、太子爷他们耍耍吧。”
说罢，赵父大袖一挥，转身走开。
赵照应了一声是，神色跃跃欲试道：“许兄和太子对弈？那他可有苦头吃了……太子当年可是天才棋手，被那周国棋圣杨一帆收做大徒弟后更是精进，这么多年过去了，棋力传说已经超出其师父，无人能出其右……走，王兄，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王壮实则有些犹豫：“我吗？……我……就算了吧。”
赵照定睛一看，见其有些忧愁之色，转念一想，猜想其定是为新军之事发愁，一拍其肩头道：
“王兄，你我相识一场，太子也是个好相与的，入了新军，总归不会吃亏的，无需担忧。”
王壮实抱了抱拳：“有劳赵兄……”
“客气啥。”
“我……我想出去走走，逛逛永定城……看棋的事情，我也不懂。我想新军之所看看。”
“既是如此，王兄请便。”
二人就此分离。
……
房间内。
一个小小梳妆台前，蓝芷儿正好奇地翻弄着梳妆台上的各种小玩意。
以前都是只见母亲在家摆弄，她自己也初成不久，正是喜欢这些小东西的时候——口脂、花片、黛粉、妆粉之类，这些东西，她昨夜一进来，就看见满满当当的，摆在木质大桌上，一下子便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但是昨夜太乏了，实在撑不过长途水路的煎熬，不得已早早睡去。
今早起来，已是日上三竿，阳光明朗。
再一看，明窗之侧、铜镜之前，那些瓶瓶罐罐似乎有着无穷魔力，散发无上光芒，一下子她就不由自主地坐了过去，摆弄起来，这里涂涂，那里画画，将脸蛋作画布使用。
许久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
“也不知道许合哥哥他们俩起床了没有。
“哎呀，糟糕！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有失礼节！”
蓝芷儿忽然醒悟过来，急忙换上一身雅淡服装，匆匆开门。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
跨步而出，她抬起头来，忽然停住脚步。
只见前方有着一方石桌，两侧分坐两人，还有赵照站立一旁。
三人神色凝重，似乎在进行什么殊死搏杀一般，三人面前，分明只有一张棋盘罢了。
“真是些呆子，下棋有什么好玩的。”
蓝芷儿这般想道，
“不过那位公子倒是生得好模样，气质不俗，也不知是赵大哥的什么好友。”
正思想间，忽然听见许合一声呼唤：
“芷儿，你起来了？”
“许合哥哥……”
蓝芷儿莲步轻移，挪到许合身后，有些娇羞地低下头去。
因为在许合叫出声的时候，他对面的那位公子哥不知为何，猛地一下站立起来，双眼放光一般，紧紧盯着她。
她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
蓝芷儿轻轻拉住了许合的衣角，低声道：“许合哥哥……这是？”
赵照见状，微笑开言道：“芷儿，这便是我朝当朝太子，周泰。”
周泰目光如同钉在蓝芷儿面庞之上一般，丝毫没有移动，喉间不自觉地滚了两下，呢喃道：
“世间果有此等美人……”
声音极小，但许合五感敏锐，一下子便听清了，心中轻轻叹了一声：又是个痴种。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戏谑声音在脑海响起：
“呦？这还有个小道种？
“这小姑娘……
“有点意思啊……”
许合心中一动：“七爷？”
许合缓缓道：
“在下与芷儿，虽非亲生兄妹，但日夜相处，又逢外出，故以兄妹相称；这位王壮实，也同在下一样，如同芷儿兄长一般……”
一旁的王壮实闻言，眼中苦涩之意一闪而逝，强作欢喜，勉强一笑。
许合收在眼里，不动声色：
“若以在下所言，太子爷身份虽尊，但男女之事，终归要情投意合方好。否则就算歪瓜强扭，日后反目成仇，恨不得食肉啖血，又有何益？”
周太子有些迷惘：“许兄这是何意？”
不只是对周太子不满。
说实话，许合对于蓝芷儿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从小跟着陈先生教导，蓝芷儿就是学得最多的那个，并非只是因为生性聪慧，更重要的是由于她心性高傲，不甘人后，每日学习，竟比许合还要刻苦许多。
因此，就算是许合点了头，但若是她本人看不上眼，也是没有法子的。
周太子么……许合暂时还捉摸不透，若是说他胸无点墨，自然不合常理；但若是说他不求上进、贪图享乐，似乎……倒也没说错。
贵为天子，居然为了区区一名女子而如此急不可耐，岂非不务正业？
不过，人家身份摆在这里，只要蓝芷儿一点头，荣华富贵简直不要太简单。
“太子，不是在下从中阻挠……”许合沉吟一会，开口道：“舍妹容貌超绝，心性同样高傲，若无些谋略、胸怀，怕是……”
周太子闻言，恍然大悟，笑道：“我看许兄神资非凡，果然令妹也不同凡俗。
看了看周围，回到棋盘前坐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若论胸怀谋略，都说观棋如观人，许兄不妨与在下对上几局，以作参考？”
许合眼睛一亮：
自小跟着陈先生修习，除了经书之外，最多的便是黑白对弈了。
昨夜寄人篱下，不敢不输几局；此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周太子主动讨教，岂非自讨苦吃？
款款而坐，也是一抬手：“太子，请吧。”
“我习惯执白子，许兄，请！”
哒哒之声响起，二人很快进入状态之中，心无旁骛地对起阵来。
王壮实则在一旁，面色诸多变幻，一会看看二人对弈，一会又情不自禁转过头去，看向那个房间……
终于，他有些郁闷地走了出去。
转过角落，迎面撞上两个人，他顿时一惊：“赵大人，赵兄！”急忙行了一礼：“见过赵大人！”
原来此时赵有为、赵照父子已经归朝回来，正寻思着要来见太子，不料撞到了王壮实。
“王贤侄，不必多礼。”赵有为看着面前这个大高个，很是温和地笑了笑：“太子爷可在里面？”
“在的，在的。太子殿下此刻正同许合下棋呢……”
赵有为与赵照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赵有为笑道：
“周太子自小便好下棋，以老夫的棋力，先前尚且可以与其争个一二，如今只能甘拜下风咯！
“许贤侄虽是天纵之才，但昨夜观棋，似乎与老夫也不相上下，怎能跟太子争锋？
“这场好戏，可惜老夫是看不到了，照儿，你就陪许贤侄、太子爷他们耍耍吧。”
说罢，赵父大袖一挥，转身走开。
赵照应了一声是，神色跃跃欲试道：“许兄和太子对弈？那他可有苦头吃了……太子当年可是天才棋手，被那周国棋圣杨一帆收做大徒弟后更是精进，这么多年过去了，棋力传说已经超出其师父，无人能出其右……走，王兄，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王壮实则有些犹豫：“我吗？……我……就算了吧。”
赵照定睛一看，见其有些忧愁之色，转念一想，猜想其定是为新军之事发愁，一拍其肩头道：
“王兄，你我相识一场，太子也是个好相与的，入了新军，总归不会吃亏的，无需担忧。”
王壮实抱了抱拳：“有劳赵兄……”
“客气啥。”
“我……我想出去走走，逛逛永定城……看棋的事情，我也不懂。我想新军之所看看。”
“既是如此，王兄请便。”
二人就此分离。
……
房间内。
一个小小梳妆台前，蓝芷儿正好奇地翻弄着梳妆台上的各种小玩意。
以前都是只见母亲在家摆弄，她自己也初成不久，正是喜欢这些小东西的时候——口脂、花片、黛粉、妆粉之类，这些东西，她昨夜一进来，就看见满满当当的，摆在木质大桌上，一下子便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但是昨夜太乏了，实在撑不过长途水路的煎熬，不得已早早睡去。
今早起来，已是日上三竿，阳光明朗。
再一看，明窗之侧、铜镜之前，那些瓶瓶罐罐似乎有着无穷魔力，散发无上光芒，一下子她就不由自主地坐了过去，摆弄起来，这里涂涂，那里画画，将脸蛋作画布使用。
许久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
“也不知道许合哥哥他们俩起床了没有。
“哎呀，糟糕！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有失礼节！”
蓝芷儿忽然醒悟过来，急忙换上一身雅淡服装，匆匆开门。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
跨步而出，她抬起头来，忽然停住脚步。
只见前方有着一方石桌，两侧分坐两人，还有赵照站立一旁。
三人神色凝重，似乎在进行什么殊死搏杀一般，三人面前，分明只有一张棋盘罢了。
“真是些呆子，下棋有什么好玩的。”
蓝芷儿这般想道，
“不过那位公子倒是生得好模样，气质不俗，也不知是赵大哥的什么好友。”
正思想间，忽然听见许合一声呼唤：
“芷儿，你起来了？”
“许合哥哥……”
蓝芷儿莲步轻移，挪到许合身后，有些娇羞地低下头去。
因为在许合叫出声的时候，他对面的那位公子哥不知为何，猛地一下站立起来，双眼放光一般，紧紧盯着她。
她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
蓝芷儿轻轻拉住了许合的衣角，低声道：“许合哥哥……这是？”
赵照见状，微笑开言道：“芷儿，这便是我朝当朝太子，周泰。”
周泰目光如同钉在蓝芷儿面庞之上一般，丝毫没有移动，喉间不自觉地滚了两下，呢喃道：
“世间果有此等美人……”
声音极小，但许合五感敏锐，一下子便听清了，心中轻轻叹了一声：又是个痴种。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戏谑声音在脑海响起：
“呦？这还有个小道种？
“这小姑娘……
“有点意思啊……”
许合心中一动：“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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