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仙徒圣手
吱呀一声，木门推开，许合从中走了出来，只见面前果真是周泰、赵照二人。
见了许合，二人面色有些欣喜，但眉宇间却仍隐含忧愁。
二人身后，两名长者跟着，果真是赵有为伯伯；但另一名他并不认识。
此外众人，有中年、有青年，也有年轻棋士，跟着一起，往自己身上不断打量着，目光惊诧。
“这……就是大师兄说的那名高手？”
“这也太年轻了吧？我还以为起码跟师父是一个年纪的……没想到啊……”
“话可别说满，太子爷不就是这般年纪吗？如今棋力已经在师父之上，说不定这位小兄弟也是棋坛天才……”
众人眼神流露出各种惊讶、质疑之色，交头接耳，明显对于这位年轻的棋坛高手，没抱太大希望——
连如此天才的大师兄周泰，都输在清尘手下，这个看上去还相当稚嫩的少年，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呢？
那名老者，也是目有惊色，连连打量许合不止。
许合则是有些惘然，看着面前众人，不知是为何事。
莫非，是前几日与周泰论棋，他向朝中棋坛推荐了自己不成？
但这……人也太多了吧。
赵府的后院本来挺宽敞，此刻却也显得拥挤起来，连深秋的凉意都冲淡几分。
“许兄，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周泰出声道。
“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许合便想起来，昨日刚定下出战之人，今日便是太子对阵佛陀国圣手的日子，终于问道：
“莫非……与清尘的一战，有结果了？”
周泰点了点头，径直将许合拉到松树下棋盘边坐下。
“许兄……”他面色有些惭愧，道：“方才与清尘一战，方知技不如人，竟败于他手。对了，这位是我师父，也是我大周国手，杨一帆先生。”
许合一惊。
“原来是杨老先生，失敬失敬！众位师兄，失敬！”
急忙站起身来，向着众人行礼。
“可不敢当。”杨老哼了一声，道：“小兄台，若你真的有心，便同着我们，将今日之棋复盘一次，看看泰儿是哪里走漏了，也好让我们学习学习。”
说罢，一抬手，身边弟子中走出一个青年来，将手中偌大黄纸展开，纤细笔墨记载着每一步的棋路，当即啪啪啪地摆出棋子来。
大周国果真对此事重视地很，太子的对阵刚一结束，棋谱便已记录好了，甚至还能闻到其上淡淡的墨水气味。
许合眼睛微眯，看着杨老，心中暗道：
这火药味……
是了，大弟子首战失利，没有朝自己的师父请教，而是径直来到自己这里，未免太过看不起自己师父了吧？
虽然在周泰的心中，或许没有考虑这么多，单纯觉得自己棋力较强……
但是在杨一帆众人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这么多师兄弟，你偏偏来赵府找一个无名小辈？
周泰啊周泰……许合心中苦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不过……
许合眼中凌厉之色一闪而过，抱了个拳，淡笑道：“既然杨老吩咐，那小生只得遵命。”
既然周兄这么给自己面子，自己可千万不能掉链子才是。
赵照闻言喜道：“既然许兄肯出面，那事情就有望了！”
杨老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爽至极：“连老夫和周泰都办不到的事情，这个毛头小子就能做到？不过先看此人功力，再说不迟。”
棋盘上，已经随着那名青年的动作，黑白二子不断丰盈起来。
虽然尚未有提子举动，但许合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交锋已经在众多地形上展开。
黑子灵动非常，白子守成持重，二者纷纷在各个角地展开斗争。
二者相持不下，总体而言，势力大抵相当。
黑子左奔右突，寻求突破；白子却是老成之极，稳固一方，求稳之时，还在暗中布下埋伏，就等黑子中招，如此陷阱，有好几次，看得连许合都是眼角一跳。
“真是精彩至极。”
许合赞叹道。
黑白二子纠缠不止，直到最后，双方都是争斗不休，没有在某个关节处出现明显纰漏，显出双方极为高超的水平，以及强大的心神。
最后算起目数，由于黑方要贴四目，因此虽然双方差距极小，但白子依然胜了两目。
“可惜，可惜！”许合赞叹道：“黑白二子，都是棋坛高手，只是黑方棋手虽然心思玲珑，但白方守势更甚，不足以将白方击破，双方实在是一等一的高手。”
“哼。”
听完许合的评论之后，杨一帆不屑地哼了一声，瞪眼道：
“就这？
“小兄弟，不是我说，在场的各位年纪都比你大，论资历都比你深，这么简单的攻守之势，你以为我们会看不出来？
“若是只有这般水准，那……”
许合微笑打断道：“杨老，勿急，小子还有话说。”
周泰倒无所谓，赵照反而有些着急，递了一个抱歉的眼神过来，显然是在说杨老性格如此，直率火爆了些。
许合点了点头，示意无妨，接着将手往棋盘上一指，道：
“此处，乃是第四十三手，白棋在角宫处出了把飞刀，看似拙招，实则精妙之极，若是黑子略起贪念，那么此处失先，便会落败。
“这里，也不过是八步之内的变化，诸位应当都能轻松看出。”
杨一帆细看一番，又拿起棋谱对照一下，这才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心下却是有些震撼：
想不到，这少年竟然棋艺如此精深，连第几手都能说出来；看来果真如周泰所说，不可小觑。
周围弟子则是有些吃力，他们纵然浸淫棋道多年，但若是要其看过一遍便能记住，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此刻，若要让他们看得明白，还需得一一将棋子择出，复原当时局势方可。
当下不少人都看向许合，目中有些惊讶、震撼之色。
但周泰和杨一帆，棋艺更精深，显然是看得明白的。
杨一帆冷哼一声，点了点头：“倒是不错，周泰说你是高手，如今看来，确实比我那几个不成才的弟子要强一些。”
身周几个站着观棋的青年、少年，此刻低下头来，但神色之中，没有多少惭愧。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像周泰这般怪才，自幼便精通棋奕之道的。
有一个妖才已经足够；再多一个，又有何妨？
而周泰却是叹道：“许兄果真慧心通透，记忆超群。面对清尘此招时，我也是细想了一会，方才明白过来。许兄只是一遍，便能将暗招变化牢记在心，我之不及也。”
许合道：“周兄谬赞。事后复盘，总是旁观者清；看出来飞刀之后，印象也就深刻些，这算不了什么，我相信诸位师兄弟也能明白的。”
实际上，若是之前的许合，纵然能够将棋招拆解出来，也绝达不到这种一遍即可牢记在心的程度。
这还要归功于七爷的吐纳之法。修习第一门“摇光存念观想”之后，他便已五感大强、心思敏锐；此刻，第二门的“开阳双星吐纳法”后，更觉神思天成、过目难忘。
仙人功法，已然超凡脱俗，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许合不由得心中暗叹一声，为七爷的实力所折服，哪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间小子，也能够有如此显著的收获，怪不得仙凡之别，犹如天堑。
他并不知道，实际上吐纳功法，首在静心，其次在于神魂强度。
——而这两方面，许合从小到大一直在刻意训练，这才厚积薄发，在短短三四个月内，便将这两门吐纳之术修炼至小成。
“此处，乃是第六十七手。”
在众人专注的目光中，他手一指，指向中宫偏处，靠近乾宫之所在：
“也是在这一手，黑子占了小优，但遗憾的是，当时没有把握住。
“诸位都是棋中高手，我也不再谦虚，请看……”
他将周围棋子一一拿起，然后重新落下：
“当时若不是落在此处，而是这里，那么乾宫与中宫的要道，便不会被白子争了先，也就不至于在后手之中落入被动。
“还有此处，乃是第一百二十三手，已是中局之末，双方厮杀惨烈，胜负难解；黑子在此处急于争先，没有看出白子此招乃是欲擒故纵……”
许合一一将当时棋势变化摆出，对后续几种大致棋路进行简单分析。
此时场上，众人寂然，落针可闻。
唯有少年清朗之声，抑扬顿挫，连绵不绝。
周泰紧紧盯着棋盘，生怕错过了哪怕一个讲解，额头之上，微有冷汗，心中暗惊：
原来许兄，当初与我对弈之时，竟然还隐藏了实力？！
就连他自己，在刚才结束对局之时，也并未觉得自己哪一步出了大错。
甚至于，他还有些隐隐得意：老师杨一帆输了七目，自己几乎能胜得平局，青出于蓝也算是实至名归……
此刻，看见许合轻描淡写将自己的路数指出，并且清晰地剖析出来，这场棋局是从何处开始，黑子有了胜算；又从何处开始，白子改变了思路，开始起了杀心……
而这些东西，在许合的讲解之下，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在周泰的眼前流逝，脉络清晰如同秋日落叶，纤毫毕现！
他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探寻，到后来的惊讶，再到此刻完全的敬佩与叹服，只在短短霎时之间！
而杨一帆的神色，也变得极为专注、凝重。
他明白，从棋局中分析利弊，不算高深；但若是只看一遍，便将这些个变化尽数排列出来，哪怕只是其中几种，对于如今的他而言，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面前这个少年，竟能做到？！
周泰一败下阵来，就与众人一同赶到此处，他是万无可能看过这份棋谱的！
也就是说……这少年过目不忘、一眼看穿，竟然是真的？！
杨老目光有些惊惧地看着许合，心中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大周国，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绝世妖才？！
这个少年，究竟是哪里来的？！
片刻后，随着许合的最后一道声音落下：
“可惜，可惜！黑子纵然小心谨慎，但锐意不足、算力未达，是故不敢进取，以致错失良机，败于他手！”
场上无人做声，寂然一片。
唯有深秋风声，拂动满庭黄叶，沙沙作响，似乎在为众人作陪。
见了许合，二人面色有些欣喜，但眉宇间却仍隐含忧愁。
二人身后，两名长者跟着，果真是赵有为伯伯；但另一名他并不认识。
此外众人，有中年、有青年，也有年轻棋士，跟着一起，往自己身上不断打量着，目光惊诧。
“这……就是大师兄说的那名高手？”
“这也太年轻了吧？我还以为起码跟师父是一个年纪的……没想到啊……”
“话可别说满，太子爷不就是这般年纪吗？如今棋力已经在师父之上，说不定这位小兄弟也是棋坛天才……”
众人眼神流露出各种惊讶、质疑之色，交头接耳，明显对于这位年轻的棋坛高手，没抱太大希望——
连如此天才的大师兄周泰，都输在清尘手下，这个看上去还相当稚嫩的少年，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呢？
那名老者，也是目有惊色，连连打量许合不止。
许合则是有些惘然，看着面前众人，不知是为何事。
莫非，是前几日与周泰论棋，他向朝中棋坛推荐了自己不成？
但这……人也太多了吧。
赵府的后院本来挺宽敞，此刻却也显得拥挤起来，连深秋的凉意都冲淡几分。
“许兄，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周泰出声道。
“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许合便想起来，昨日刚定下出战之人，今日便是太子对阵佛陀国圣手的日子，终于问道：
“莫非……与清尘的一战，有结果了？”
周泰点了点头，径直将许合拉到松树下棋盘边坐下。
“许兄……”他面色有些惭愧，道：“方才与清尘一战，方知技不如人，竟败于他手。对了，这位是我师父，也是我大周国手，杨一帆先生。”
许合一惊。
“原来是杨老先生，失敬失敬！众位师兄，失敬！”
急忙站起身来，向着众人行礼。
“可不敢当。”杨老哼了一声，道：“小兄台，若你真的有心，便同着我们，将今日之棋复盘一次，看看泰儿是哪里走漏了，也好让我们学习学习。”
说罢，一抬手，身边弟子中走出一个青年来，将手中偌大黄纸展开，纤细笔墨记载着每一步的棋路，当即啪啪啪地摆出棋子来。
大周国果真对此事重视地很，太子的对阵刚一结束，棋谱便已记录好了，甚至还能闻到其上淡淡的墨水气味。
许合眼睛微眯，看着杨老，心中暗道：
这火药味……
是了，大弟子首战失利，没有朝自己的师父请教，而是径直来到自己这里，未免太过看不起自己师父了吧？
虽然在周泰的心中，或许没有考虑这么多，单纯觉得自己棋力较强……
但是在杨一帆众人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这么多师兄弟，你偏偏来赵府找一个无名小辈？
周泰啊周泰……许合心中苦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不过……
许合眼中凌厉之色一闪而过，抱了个拳，淡笑道：“既然杨老吩咐，那小生只得遵命。”
既然周兄这么给自己面子，自己可千万不能掉链子才是。
赵照闻言喜道：“既然许兄肯出面，那事情就有望了！”
杨老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爽至极：“连老夫和周泰都办不到的事情，这个毛头小子就能做到？不过先看此人功力，再说不迟。”
棋盘上，已经随着那名青年的动作，黑白二子不断丰盈起来。
虽然尚未有提子举动，但许合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交锋已经在众多地形上展开。
黑子灵动非常，白子守成持重，二者纷纷在各个角地展开斗争。
二者相持不下，总体而言，势力大抵相当。
黑子左奔右突，寻求突破；白子却是老成之极，稳固一方，求稳之时，还在暗中布下埋伏，就等黑子中招，如此陷阱，有好几次，看得连许合都是眼角一跳。
“真是精彩至极。”
许合赞叹道。
黑白二子纠缠不止，直到最后，双方都是争斗不休，没有在某个关节处出现明显纰漏，显出双方极为高超的水平，以及强大的心神。
最后算起目数，由于黑方要贴四目，因此虽然双方差距极小，但白子依然胜了两目。
“可惜，可惜！”许合赞叹道：“黑白二子，都是棋坛高手，只是黑方棋手虽然心思玲珑，但白方守势更甚，不足以将白方击破，双方实在是一等一的高手。”
“哼。”
听完许合的评论之后，杨一帆不屑地哼了一声，瞪眼道：
“就这？
“小兄弟，不是我说，在场的各位年纪都比你大，论资历都比你深，这么简单的攻守之势，你以为我们会看不出来？
“若是只有这般水准，那……”
许合微笑打断道：“杨老，勿急，小子还有话说。”
周泰倒无所谓，赵照反而有些着急，递了一个抱歉的眼神过来，显然是在说杨老性格如此，直率火爆了些。
许合点了点头，示意无妨，接着将手往棋盘上一指，道：
“此处，乃是第四十三手，白棋在角宫处出了把飞刀，看似拙招，实则精妙之极，若是黑子略起贪念，那么此处失先，便会落败。
“这里，也不过是八步之内的变化，诸位应当都能轻松看出。”
杨一帆细看一番，又拿起棋谱对照一下，这才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心下却是有些震撼：
想不到，这少年竟然棋艺如此精深，连第几手都能说出来；看来果真如周泰所说，不可小觑。
周围弟子则是有些吃力，他们纵然浸淫棋道多年，但若是要其看过一遍便能记住，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此刻，若要让他们看得明白，还需得一一将棋子择出，复原当时局势方可。
当下不少人都看向许合，目中有些惊讶、震撼之色。
但周泰和杨一帆，棋艺更精深，显然是看得明白的。
杨一帆冷哼一声，点了点头：“倒是不错，周泰说你是高手，如今看来，确实比我那几个不成才的弟子要强一些。”
身周几个站着观棋的青年、少年，此刻低下头来，但神色之中，没有多少惭愧。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像周泰这般怪才，自幼便精通棋奕之道的。
有一个妖才已经足够；再多一个，又有何妨？
而周泰却是叹道：“许兄果真慧心通透，记忆超群。面对清尘此招时，我也是细想了一会，方才明白过来。许兄只是一遍，便能将暗招变化牢记在心，我之不及也。”
许合道：“周兄谬赞。事后复盘，总是旁观者清；看出来飞刀之后，印象也就深刻些，这算不了什么，我相信诸位师兄弟也能明白的。”
实际上，若是之前的许合，纵然能够将棋招拆解出来，也绝达不到这种一遍即可牢记在心的程度。
这还要归功于七爷的吐纳之法。修习第一门“摇光存念观想”之后，他便已五感大强、心思敏锐；此刻，第二门的“开阳双星吐纳法”后，更觉神思天成、过目难忘。
仙人功法，已然超凡脱俗，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许合不由得心中暗叹一声，为七爷的实力所折服，哪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间小子，也能够有如此显著的收获，怪不得仙凡之别，犹如天堑。
他并不知道，实际上吐纳功法，首在静心，其次在于神魂强度。
——而这两方面，许合从小到大一直在刻意训练，这才厚积薄发，在短短三四个月内，便将这两门吐纳之术修炼至小成。
“此处，乃是第六十七手。”
在众人专注的目光中，他手一指，指向中宫偏处，靠近乾宫之所在：
“也是在这一手，黑子占了小优，但遗憾的是，当时没有把握住。
“诸位都是棋中高手，我也不再谦虚，请看……”
他将周围棋子一一拿起，然后重新落下：
“当时若不是落在此处，而是这里，那么乾宫与中宫的要道，便不会被白子争了先，也就不至于在后手之中落入被动。
“还有此处，乃是第一百二十三手，已是中局之末，双方厮杀惨烈，胜负难解；黑子在此处急于争先，没有看出白子此招乃是欲擒故纵……”
许合一一将当时棋势变化摆出，对后续几种大致棋路进行简单分析。
此时场上，众人寂然，落针可闻。
唯有少年清朗之声，抑扬顿挫，连绵不绝。
周泰紧紧盯着棋盘，生怕错过了哪怕一个讲解，额头之上，微有冷汗，心中暗惊：
原来许兄，当初与我对弈之时，竟然还隐藏了实力？！
就连他自己，在刚才结束对局之时，也并未觉得自己哪一步出了大错。
甚至于，他还有些隐隐得意：老师杨一帆输了七目，自己几乎能胜得平局，青出于蓝也算是实至名归……
此刻，看见许合轻描淡写将自己的路数指出，并且清晰地剖析出来，这场棋局是从何处开始，黑子有了胜算；又从何处开始，白子改变了思路，开始起了杀心……
而这些东西，在许合的讲解之下，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在周泰的眼前流逝，脉络清晰如同秋日落叶，纤毫毕现！
他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探寻，到后来的惊讶，再到此刻完全的敬佩与叹服，只在短短霎时之间！
而杨一帆的神色，也变得极为专注、凝重。
他明白，从棋局中分析利弊，不算高深；但若是只看一遍，便将这些个变化尽数排列出来，哪怕只是其中几种，对于如今的他而言，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面前这个少年，竟能做到？！
周泰一败下阵来，就与众人一同赶到此处，他是万无可能看过这份棋谱的！
也就是说……这少年过目不忘、一眼看穿，竟然是真的？！
杨老目光有些惊惧地看着许合，心中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大周国，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绝世妖才？！
这个少年，究竟是哪里来的？！
片刻后，随着许合的最后一道声音落下：
“可惜，可惜！黑子纵然小心谨慎，但锐意不足、算力未达，是故不敢进取，以致错失良机，败于他手！”
场上无人做声，寂然一片。
唯有深秋风声，拂动满庭黄叶，沙沙作响，似乎在为众人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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