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话:正面对话
李灿黎并没有回家，而是坐夜路2公交去了临近的海边，他有个习惯，每当不顺心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去那片鲜有人去的黄泥洼海滩。
来至目的地已是深夜，海滩上伶仃的还有些散步的青年男女。
李灿黎看着昏暗灯塔照射下的海平面，陷入深思。
时间似乎忘记了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李灿黎刚再一次经历了绿血逆流，精神力受到干扰有些昏昏沉沉，并不是困意，而且乏力。海边的寒风刺骨，他穿的也不多，破旧的羽绒马甲，一条灰色的围巾，双手搓着哈着寒气，这个海边离家不远，即便晚上没有公交了20几分钟步行也能走回去。
但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不允许他走那么远的路，他必须找个无人的地方先缓解下体内绿血逆流。
就在此时，那股腐蚀之气再度传来，海滩下埋藏的海鲜尸体、动物尸体、树干上冻死的虫子，方圆三公里内各种腐烂的东西都被他看在眼里，确切地说是通过感知映射到眼球上，切看的很清晰能清楚的看到具体位置和令人做呕的恶心味道，这也就是冬天，若是夏天光是这股腐蚀之气都够把人熏死的了。
李灿黎使用了数零大法，紧闭双眼不去看，但都无济于事，这些映像如同刻在了内眼皮里，且越来越清晰…
终于忍不住了，勉强走到一处暗巷，那股反胃的酸爽感终于顶破了喉咙，破口而出。
由于来得突然，这一口一口的把鞋和裤子都吐上了呕吐物…
呕吐缓解后感知更清晰了，突然感知目标锁定到巷子的尽头，李灿黎居然清清楚的看到两公里外的交叉巷出现了鬼面人！
和遇害当晚一样，这鬼面人正在啃食一位昏厥的女子。
犹豫再三，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李灿黎决定前往营救，正面挑战鬼面人。
他发觉一个奇怪的现象，当他在脑子里想要规避的时候呕吐感会更加剧烈，而他想到要去逞英雄的时候呕吐感却慢慢消散了！
最终李灿黎选择了后者，跟随感知顺着墙边小心翼翼的靠近…
一公里，穿过第一道马路
又过了五百米，在穿过一条马路…
这附近是酒吧一条街，这女孩很有可能是被捡尸了，以这种手法觅食的咒魂应该不及那天在鎏金广场顶层遇到的厉害，而他有蝴蝶皇冠徽章，关键时刻还可以切换战役状态抗伤害，实在不济还有谭染卿在暗中保护，赌一次，她会来！
李灿黎算是从死亡边缘捡过两条命的人，这两次让他对谭染卿的信任度拉满，也是这股信心促使他踏出了勇敢的一步。
又是熟悉的剧本，只不过这一次咒魂提前意识到了李灿黎的到来，居然主动放弃口中之食，在李灿黎临近五十米左右，迅速的扑了过来。
要知道，李灿黎正经历着绿血逆流，身体散发出只有咒魂才能闻到的气味，这对咒魂来说，诱惑力是红血人类的十倍以上。
李灿黎瞳孔大睁，他清晰的看到咒魂正急速向自己奔来，此刻的他如同孤身入虎穴的处子，在劫难逃！
该死，就不应该为了那一刻的舒服冒这个险！
李灿黎暗自叹了口气，观察了下四周，突然发现本身昏暗的巷弄变得明亮了起来，打个准确的比方，就像不知在哪里开了一排低瓦数的暖光灯…
还没等李灿黎适应四下的光亮，硕大的身躯如闪电般扑面而来！
李灿黎本想切换蝴蝶徽章，可还没等唤醒开机就给一个饿虎扑食扑倒在地。
随即咒魂用膨胀的双手按住了李灿黎双臂使其无法挣脱。
这家伙力量太大了！
这咒魂与前两次遇到的不同，力气大且十分敏捷，它不断的捶打李灿黎的脸将其大肿，露出利爪在李灿黎身上抓出十几道血痕，导致李灿黎绿血外溢！
咒魂饥渴的舔食着他流出的绿血！场面极其恶心…
远水解不了近渴，还在被咒魂蹂躏的李灿黎已经失去了知觉，精神昏厥，瘫痪在地。
就在咒魂准备做最后致命击打之时，李灿黎不知哪里来了力气，双腿用力将咒魂弹起，踉跄的站起身，被捶打臃肿的面部开始渐渐愈合，身体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恢复。
颤颤巍巍的耷拉着无力的双臂“呵呵”一笑，猛然抬头，眼神恐怖。
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神态，直白点说，通过绿血逆流恢复身体状态后的李灿黎已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畜生，玩够了没？该我表演了吧！”
放狠话环节突如其来，李灿黎的这一举动让站在对面的庞然大物哑然一惊，怕是没听懂李灿黎说什么，微微歪头低声闷吼后再次朝李灿黎袭来。
想要单手抓住李灿黎的爪子在靠近他的刹那被李灿黎抬起的左手牢牢抓住。
“把你的脏手，收回去。”说着用力顺势一拽，在巨物面前如同蝼蚁的李灿黎竟徒手将咒魂生拉了过来。
咒魂一个踉跄向前，李灿黎松手，咒魂受力不均差点滑倒，身体倾斜的瞬间李灿黎腾空一跃，右侧膝盖朝着咒魂的下巴用力一顶，两米多高的巨物差点被掀翻。
这一套回击彻底激怒了咒魂，双腿站定，双掌伸开，后腿借力朝着李灿黎方向扑面而来。
沉着冷静的聆听咒魂脚步的声音律动，迎怪而上，踩着节奏的步伐与奔袭而来的咒魂同频。
照面！仰身穿裆，右臂单手支撑，回身一技扫堂腿，这腿锋及快，带动出一道半月弧形紫光，击中咒魂左侧脚踝。
没等到咒魂反应，迅雷之势绕至右腿，侧身倚靠撞击，整个身体如沸腾的开水般燥热，在寒冷的冬夜泛出红光，瞬间烫红了咒魂整个右侧后半身。
咒魂应激转头挥抓，锋利的长指甲中因啃噬女子产生的黏液仍在，在漆黑的空间中划出一道血色弧线，迎着李灿黎左腿侧身蹬墙，由右臂形成的紫色锋刀隔空相对。
“劈！”
“咔嚓！”
咒魂张开的五指被劈砍掉四个半，切刃齐整，墨绿色的血液从断指的残掌中流出。
“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独眼怪！”绿血觉醒的李灿黎跟刚刚见了恐怖咒魂吓得尿裤子时判若两人。
面色冷静严肃，动作潇洒利落，身站笔直，傲视而立，眉宇间散发出不羁与桀骜。
又是几个回合激战，咒魂已经被砍断了一个胳膊半张脸。
……
“X，汇报目标情况！”焦急前往事发现场的谭染卿时刻关注，询问X李灿黎的身体信息。
“目标体质活跃，时而高度燃烧，时而冷如冰蚕。物理伤势已完全康复，在与非生命体对抗中占据上风。”
“什么？”
听了X的分析，谭染卿一脸疑惑，她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猛踩油门，一路超速越街。
……
回到现场，李灿黎脚踏被掀翻在地的咒魂头颅，咒魂微翘的犄角也被他两拳头打凹了回去。
咒魂已经奄奄一息，一脸冷峻的李灿黎突然精神一抖。
“叮咙！”
大脑一段信号闪过，短暂尘封的记忆被唤醒。眼神朦胧，再度睁眼的李灿黎看着眼前横卧在地的咒魂一脸木讷。
连忙收回腿，后退几步，慌张的神色在脸上浮现，因过度后退，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脚底一滑，摔倒在地。
后背一凉，这不是躺在雪地的感觉，转头一看，惊悚的半张女子的脸，眼珠子凸起，血肉模糊的盯着他，恐怖至极。
“卧...槽！”
被这一幕惊吓恶心到的李灿黎瞬间起身，扶墙开吐，连着昏厥之前的干呕一块被吐出，这感觉真是酸爽！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掏空。
随着呕吐的同时，那些周边的腐蚀之物影像再度在脑海中回荡。
我滴妈呀，这脑子里到底进了些什么东西，心肝肺都快给我吐出来了。还有这个大块头？该不会是被我击倒的吧！
正在李灿黎不断呕吐的同时，卧在地上的咒魂再次清醒，本就黑暗的巷弄内再次被庞大的身躯遮蔽掉了仅存的残月之光。
李灿黎扭头望去，五官分离，犄角萎缩的咒魂经历了一顿胖揍后气急败坏，挥起残臂朝着李灿黎袭来。
一脸铁青的李灿黎瞳孔炸裂，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更想不起刚刚自己记忆空白的阶段发生了什么。
危难关头，时空静止。一记飞腿气贯长虹，划破虚空，冲击而来。
连带着咒魂的残面从李灿黎面前如迅雷般闪过，直接将咒魂悬空钉在了墙面上。
随即，亚麻色的风衣一甩，修长的皮裤美腿伴着一记回旋在空中半悬，带着玫红色腿锋一击锁喉。
将咒魂头颈分离，绿血直喷。
“抱歉，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没事么？”
此时的李灿黎浑身染血，黑色马甲已经被咒魂的绿血浸染，发出一股恶臭，其中还夹杂着摔倒在受难女子尸体血泊中的污秽。
整个巷子也被这场打斗搞的乌烟瘴气，恶臭难闻。
谭染卿屏住呼吸：“还能走吧，先出去，这地确实有点味儿...”
三步并两步，谭染卿本想搀扶下路都走不稳的李灿黎，但看他全身脏兮兮无从下手，默默的跟在身后，边捂着鼻子，边低声下达指令，安排清理现场。
雪，唯有冬天才会出现，它只能活在寒风中，所以这隆冬，就是它的一生。
三两分钟，走出巷子。
“你还挺会挑地方，好在这片区域几年前就拆迁掉了，鲜有人来，若不是我时刻关注你的动向，这会儿怕是为你收尸来了。”
“还好有惊无险，说来也奇怪，我刚经过这里，突然体内的绿血再次逆流，但跟之前那种感觉完全不同，为了避免尴尬我才到这个巷子里来躲一躲，没想到，居然碰到这个可怕的家伙。”
“呵呵，你小子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在二阶咒魂的手底下活命，坦白交代吧，刚具体发生了什么？”
谭染卿双手盘于胸前，看着边整理衣襟边想着混过去，故意隐瞒实情的李灿黎轻轻一笑，质问道。
“我…刚昏过去，醒来的时候这咒魂就趴在那了，我哪里知道他是什么级别的咒魂...”李灿黎开始支支吾吾。
我承认我说的都是实话，至于这二阶咒魂是如何被打趴在地的，我确实回忆不起来。
“哼，先跟我回修脚店，漫漫长夜，你总会想起来点什么的...”
“我，还是...”
最终没拗不过谭染卿跟她回了美丽人生修脚。
……
看到那辆熟悉的坦克500，居然横在道中间停车，李灿黎不禁诧异道…
“你车就这么停？”
“你关心的还挺多，我再找个车位的功夫你的小命就没了。”谭染卿随风摇曳的长款风衣潇洒的走在前面解锁车。
“滴滴！”
“你先别上车，那边有个角落是道路天眼死角，去换一身衣服，脏衣服丢到胸章里，再上车。”语气中听不出嫌弃，表现的却很明显。
“我胸章里没装换洗的衣服呀。”李灿黎撇了撇嘴说着。
“那就换蝴蝶的制服...”谭染卿落下一句关上车门...
“X，开启新风循环系统...这家伙可真够味的，差点把我熏吐。”谭染卿低声呢喃，做干呕状。
这一路憋着气从巷子里走出来，到了车里可算能喘口新鲜空气了。
当然她说的也不一定是李灿黎...
没等喘几口气，就听到了李灿黎的敲玻璃声...
上车，'这家伙只换了衣服头还没洗！'
“怎么了？不舒服？”李灿黎天真的眼神加上蓬头垢面的形态令谭染卿不禁苦笑。
“没事，我们走。X！风力加大到百分百！”
……
美丽人生修脚
“淋浴房在里屋，你先去洗漱下吧。”一路憋着气，频繁的开窗换气的谭染卿一到家便安排李灿黎去清洗，表情已经暴露出她的嫌弃。
“有那么大味道么，我怎么闻不到？”李灿黎鄙夷的眼神看着一脸嫌弃的谭染卿又到处闻了闻。
“胸章内有自动清洗功能，你洗漱完就可以换上之前那套脏衣服了，抓紧时间，稍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么晚了去哪里？”
“医院，以你目前的状态，需要紧急就医，等不到明天。”
“我...状态有什么不同么？除了刚才把一肚子东西吐了出来，喉咙还有些干涩...”李灿黎正说着，谭染卿指了指旁边的立面镜，让李灿黎照照自己。
此时的李灿黎脸色铁青，毫无血色，瞳孔泛白，双眼虽还有神，但眉宇间尽显疲态。
“你现在只不过是兴奋过度后的回光返照，顶多再坚持一个小时就会昏迷。”
“哈？”
谭染卿不说李灿黎还没注意，那阵由瞳孔放大带来的精神力超支的感觉瞬间涌入脑海，模糊的打斗影像，冷峻的面容不断闪过，但也都是些切碎的片段，强行回忆整理，头痛就会愈加剧烈。
“抓紧洗漱，在你还清醒的时候送你去医院，别一会昏迷不醒了，你这体格子我可抬不动。”
傻愣在那的李灿黎甩了甩头，转身进去洗漱了。
……
洗漱后，显得干净了许多，但还是无神。
“你说得对，我这头疼的越来越厉害，就这个位置，刚洗澡的时候差点昏过去。”李灿黎边说着边指了指左后脑壳。
“先来一瓶！”
“功能饮料？这个时候能喝这个？”
“来一瓶，一口干掉，有没有效不敢说，最起码能再撑一会儿，以毒攻毒，往往有奇效，再吃个这个。”谭染卿说着递给李灿黎两个士力架跟一瓶功能饮料。
“你该不会是真信了那个能把娇滴滴的妹子瞬间变成壮汉的广告了吧！？”李灿黎一脸问号。
“你刚刚把吃了几天的饭都吐完了。这会肚子里面空空如也，叫了半天了你听不到啊。快吃了，我这只有这些了。”
“你们平时都这么拮据的么？”
“不然你看我这修脚店平时有生意么？”
“哈？”李灿黎再次被谭染卿语出惊人的话诉惊掉下巴。
“加入蝴蝶？不给开工钱的么？”
“蝴蝶只提供设备，技术跟任务奖励。你当是上班呢？还准时准点给你开工钱。”
“好吧，看来是我误解了，以为你们掌握这些高科技装备，已经富的流油，谁知道...”李灿黎边吃着士力架边吐槽道。
“金钱只能收买人心，我们可是体内流动着绿血的芯子，心中要有使命，不为五斗米折腰。”谭染卿翘着腿坐到沙发上整理着高领毛衣上的浮尘讲着李灿黎无心去听的大道理。
“总要吃饭吧，日子总得往好的方向走吧，你就这样，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开个修脚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以为是为了掩人耳目，没想到这真是你的营生啊！”
“我几百岁的人了，不在乎这些物质追求。”
“几百岁？你看上也就30左右吧！”
“你还挺会说话，我不是跟你说过冻龄这件事么，我的年龄就冻在了30岁那年。”
“那你具体是哪年生人？”
谭染卿闭目思考，掐指一算...“1738年吧。你听过乾隆盛世么？我当年去皇宫献过供奉。”
“所以？你是清朝人？1738到2018！你今年280岁？”
“嗯哼，确切的说是清朝生人。”
“那你不是随便留下几个古董都能发家致富了么，怎么现在落到开修脚店的地步。”
“你这小子，我不是跟你说了么，金钱在我眼里如同粪土。”谭染卿趾高气昂，说的清新脱俗，不染凡尘，可惜...
“叮！”
“中央银行账户到账10000元。”
00:00整，谭染卿的X提醒着她到账信息。
瞬间打脸...
“这个是？”
该死，干爹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钱！
“X，进入睡眠模式！”谭染卿不苟言笑掩饰尴尬：“你管那么多干嘛，抓紧吃，吃完出发。”
“切，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钱，寸步难行。”说着一口气干掉了功能饮料。
“少贫，走了。”
跟谭染卿没见几面，但感觉每次见面都会提升一大段好感度，她这个人表面冰冷，心如热土。我还挺喜欢跟她耗在一起的时光，最主要的不是她人美心善岁数大，而是...她身手好。
来至目的地已是深夜，海滩上伶仃的还有些散步的青年男女。
李灿黎看着昏暗灯塔照射下的海平面，陷入深思。
时间似乎忘记了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李灿黎刚再一次经历了绿血逆流，精神力受到干扰有些昏昏沉沉，并不是困意，而且乏力。海边的寒风刺骨，他穿的也不多，破旧的羽绒马甲，一条灰色的围巾，双手搓着哈着寒气，这个海边离家不远，即便晚上没有公交了20几分钟步行也能走回去。
但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不允许他走那么远的路，他必须找个无人的地方先缓解下体内绿血逆流。
就在此时，那股腐蚀之气再度传来，海滩下埋藏的海鲜尸体、动物尸体、树干上冻死的虫子，方圆三公里内各种腐烂的东西都被他看在眼里，确切地说是通过感知映射到眼球上，切看的很清晰能清楚的看到具体位置和令人做呕的恶心味道，这也就是冬天，若是夏天光是这股腐蚀之气都够把人熏死的了。
李灿黎使用了数零大法，紧闭双眼不去看，但都无济于事，这些映像如同刻在了内眼皮里，且越来越清晰…
终于忍不住了，勉强走到一处暗巷，那股反胃的酸爽感终于顶破了喉咙，破口而出。
由于来得突然，这一口一口的把鞋和裤子都吐上了呕吐物…
呕吐缓解后感知更清晰了，突然感知目标锁定到巷子的尽头，李灿黎居然清清楚的看到两公里外的交叉巷出现了鬼面人！
和遇害当晚一样，这鬼面人正在啃食一位昏厥的女子。
犹豫再三，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李灿黎决定前往营救，正面挑战鬼面人。
他发觉一个奇怪的现象，当他在脑子里想要规避的时候呕吐感会更加剧烈，而他想到要去逞英雄的时候呕吐感却慢慢消散了！
最终李灿黎选择了后者，跟随感知顺着墙边小心翼翼的靠近…
一公里，穿过第一道马路
又过了五百米，在穿过一条马路…
这附近是酒吧一条街，这女孩很有可能是被捡尸了，以这种手法觅食的咒魂应该不及那天在鎏金广场顶层遇到的厉害，而他有蝴蝶皇冠徽章，关键时刻还可以切换战役状态抗伤害，实在不济还有谭染卿在暗中保护，赌一次，她会来！
李灿黎算是从死亡边缘捡过两条命的人，这两次让他对谭染卿的信任度拉满，也是这股信心促使他踏出了勇敢的一步。
又是熟悉的剧本，只不过这一次咒魂提前意识到了李灿黎的到来，居然主动放弃口中之食，在李灿黎临近五十米左右，迅速的扑了过来。
要知道，李灿黎正经历着绿血逆流，身体散发出只有咒魂才能闻到的气味，这对咒魂来说，诱惑力是红血人类的十倍以上。
李灿黎瞳孔大睁，他清晰的看到咒魂正急速向自己奔来，此刻的他如同孤身入虎穴的处子，在劫难逃！
该死，就不应该为了那一刻的舒服冒这个险！
李灿黎暗自叹了口气，观察了下四周，突然发现本身昏暗的巷弄变得明亮了起来，打个准确的比方，就像不知在哪里开了一排低瓦数的暖光灯…
还没等李灿黎适应四下的光亮，硕大的身躯如闪电般扑面而来！
李灿黎本想切换蝴蝶徽章，可还没等唤醒开机就给一个饿虎扑食扑倒在地。
随即咒魂用膨胀的双手按住了李灿黎双臂使其无法挣脱。
这家伙力量太大了！
这咒魂与前两次遇到的不同，力气大且十分敏捷，它不断的捶打李灿黎的脸将其大肿，露出利爪在李灿黎身上抓出十几道血痕，导致李灿黎绿血外溢！
咒魂饥渴的舔食着他流出的绿血！场面极其恶心…
远水解不了近渴，还在被咒魂蹂躏的李灿黎已经失去了知觉，精神昏厥，瘫痪在地。
就在咒魂准备做最后致命击打之时，李灿黎不知哪里来了力气，双腿用力将咒魂弹起，踉跄的站起身，被捶打臃肿的面部开始渐渐愈合，身体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恢复。
颤颤巍巍的耷拉着无力的双臂“呵呵”一笑，猛然抬头，眼神恐怖。
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神态，直白点说，通过绿血逆流恢复身体状态后的李灿黎已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畜生，玩够了没？该我表演了吧！”
放狠话环节突如其来，李灿黎的这一举动让站在对面的庞然大物哑然一惊，怕是没听懂李灿黎说什么，微微歪头低声闷吼后再次朝李灿黎袭来。
想要单手抓住李灿黎的爪子在靠近他的刹那被李灿黎抬起的左手牢牢抓住。
“把你的脏手，收回去。”说着用力顺势一拽，在巨物面前如同蝼蚁的李灿黎竟徒手将咒魂生拉了过来。
咒魂一个踉跄向前，李灿黎松手，咒魂受力不均差点滑倒，身体倾斜的瞬间李灿黎腾空一跃，右侧膝盖朝着咒魂的下巴用力一顶，两米多高的巨物差点被掀翻。
这一套回击彻底激怒了咒魂，双腿站定，双掌伸开，后腿借力朝着李灿黎方向扑面而来。
沉着冷静的聆听咒魂脚步的声音律动，迎怪而上，踩着节奏的步伐与奔袭而来的咒魂同频。
照面！仰身穿裆，右臂单手支撑，回身一技扫堂腿，这腿锋及快，带动出一道半月弧形紫光，击中咒魂左侧脚踝。
没等到咒魂反应，迅雷之势绕至右腿，侧身倚靠撞击，整个身体如沸腾的开水般燥热，在寒冷的冬夜泛出红光，瞬间烫红了咒魂整个右侧后半身。
咒魂应激转头挥抓，锋利的长指甲中因啃噬女子产生的黏液仍在，在漆黑的空间中划出一道血色弧线，迎着李灿黎左腿侧身蹬墙，由右臂形成的紫色锋刀隔空相对。
“劈！”
“咔嚓！”
咒魂张开的五指被劈砍掉四个半，切刃齐整，墨绿色的血液从断指的残掌中流出。
“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独眼怪！”绿血觉醒的李灿黎跟刚刚见了恐怖咒魂吓得尿裤子时判若两人。
面色冷静严肃，动作潇洒利落，身站笔直，傲视而立，眉宇间散发出不羁与桀骜。
又是几个回合激战，咒魂已经被砍断了一个胳膊半张脸。
……
“X，汇报目标情况！”焦急前往事发现场的谭染卿时刻关注，询问X李灿黎的身体信息。
“目标体质活跃，时而高度燃烧，时而冷如冰蚕。物理伤势已完全康复，在与非生命体对抗中占据上风。”
“什么？”
听了X的分析，谭染卿一脸疑惑，她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猛踩油门，一路超速越街。
……
回到现场，李灿黎脚踏被掀翻在地的咒魂头颅，咒魂微翘的犄角也被他两拳头打凹了回去。
咒魂已经奄奄一息，一脸冷峻的李灿黎突然精神一抖。
“叮咙！”
大脑一段信号闪过，短暂尘封的记忆被唤醒。眼神朦胧，再度睁眼的李灿黎看着眼前横卧在地的咒魂一脸木讷。
连忙收回腿，后退几步，慌张的神色在脸上浮现，因过度后退，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脚底一滑，摔倒在地。
后背一凉，这不是躺在雪地的感觉，转头一看，惊悚的半张女子的脸，眼珠子凸起，血肉模糊的盯着他，恐怖至极。
“卧...槽！”
被这一幕惊吓恶心到的李灿黎瞬间起身，扶墙开吐，连着昏厥之前的干呕一块被吐出，这感觉真是酸爽！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掏空。
随着呕吐的同时，那些周边的腐蚀之物影像再度在脑海中回荡。
我滴妈呀，这脑子里到底进了些什么东西，心肝肺都快给我吐出来了。还有这个大块头？该不会是被我击倒的吧！
正在李灿黎不断呕吐的同时，卧在地上的咒魂再次清醒，本就黑暗的巷弄内再次被庞大的身躯遮蔽掉了仅存的残月之光。
李灿黎扭头望去，五官分离，犄角萎缩的咒魂经历了一顿胖揍后气急败坏，挥起残臂朝着李灿黎袭来。
一脸铁青的李灿黎瞳孔炸裂，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更想不起刚刚自己记忆空白的阶段发生了什么。
危难关头，时空静止。一记飞腿气贯长虹，划破虚空，冲击而来。
连带着咒魂的残面从李灿黎面前如迅雷般闪过，直接将咒魂悬空钉在了墙面上。
随即，亚麻色的风衣一甩，修长的皮裤美腿伴着一记回旋在空中半悬，带着玫红色腿锋一击锁喉。
将咒魂头颈分离，绿血直喷。
“抱歉，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没事么？”
此时的李灿黎浑身染血，黑色马甲已经被咒魂的绿血浸染，发出一股恶臭，其中还夹杂着摔倒在受难女子尸体血泊中的污秽。
整个巷子也被这场打斗搞的乌烟瘴气，恶臭难闻。
谭染卿屏住呼吸：“还能走吧，先出去，这地确实有点味儿...”
三步并两步，谭染卿本想搀扶下路都走不稳的李灿黎，但看他全身脏兮兮无从下手，默默的跟在身后，边捂着鼻子，边低声下达指令，安排清理现场。
雪，唯有冬天才会出现，它只能活在寒风中，所以这隆冬，就是它的一生。
三两分钟，走出巷子。
“你还挺会挑地方，好在这片区域几年前就拆迁掉了，鲜有人来，若不是我时刻关注你的动向，这会儿怕是为你收尸来了。”
“还好有惊无险，说来也奇怪，我刚经过这里，突然体内的绿血再次逆流，但跟之前那种感觉完全不同，为了避免尴尬我才到这个巷子里来躲一躲，没想到，居然碰到这个可怕的家伙。”
“呵呵，你小子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在二阶咒魂的手底下活命，坦白交代吧，刚具体发生了什么？”
谭染卿双手盘于胸前，看着边整理衣襟边想着混过去，故意隐瞒实情的李灿黎轻轻一笑，质问道。
“我…刚昏过去，醒来的时候这咒魂就趴在那了，我哪里知道他是什么级别的咒魂...”李灿黎开始支支吾吾。
我承认我说的都是实话，至于这二阶咒魂是如何被打趴在地的，我确实回忆不起来。
“哼，先跟我回修脚店，漫漫长夜，你总会想起来点什么的...”
“我，还是...”
最终没拗不过谭染卿跟她回了美丽人生修脚。
……
看到那辆熟悉的坦克500，居然横在道中间停车，李灿黎不禁诧异道…
“你车就这么停？”
“你关心的还挺多，我再找个车位的功夫你的小命就没了。”谭染卿随风摇曳的长款风衣潇洒的走在前面解锁车。
“滴滴！”
“你先别上车，那边有个角落是道路天眼死角，去换一身衣服，脏衣服丢到胸章里，再上车。”语气中听不出嫌弃，表现的却很明显。
“我胸章里没装换洗的衣服呀。”李灿黎撇了撇嘴说着。
“那就换蝴蝶的制服...”谭染卿落下一句关上车门...
“X，开启新风循环系统...这家伙可真够味的，差点把我熏吐。”谭染卿低声呢喃，做干呕状。
这一路憋着气从巷子里走出来，到了车里可算能喘口新鲜空气了。
当然她说的也不一定是李灿黎...
没等喘几口气，就听到了李灿黎的敲玻璃声...
上车，'这家伙只换了衣服头还没洗！'
“怎么了？不舒服？”李灿黎天真的眼神加上蓬头垢面的形态令谭染卿不禁苦笑。
“没事，我们走。X！风力加大到百分百！”
……
美丽人生修脚
“淋浴房在里屋，你先去洗漱下吧。”一路憋着气，频繁的开窗换气的谭染卿一到家便安排李灿黎去清洗，表情已经暴露出她的嫌弃。
“有那么大味道么，我怎么闻不到？”李灿黎鄙夷的眼神看着一脸嫌弃的谭染卿又到处闻了闻。
“胸章内有自动清洗功能，你洗漱完就可以换上之前那套脏衣服了，抓紧时间，稍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么晚了去哪里？”
“医院，以你目前的状态，需要紧急就医，等不到明天。”
“我...状态有什么不同么？除了刚才把一肚子东西吐了出来，喉咙还有些干涩...”李灿黎正说着，谭染卿指了指旁边的立面镜，让李灿黎照照自己。
此时的李灿黎脸色铁青，毫无血色，瞳孔泛白，双眼虽还有神，但眉宇间尽显疲态。
“你现在只不过是兴奋过度后的回光返照，顶多再坚持一个小时就会昏迷。”
“哈？”
谭染卿不说李灿黎还没注意，那阵由瞳孔放大带来的精神力超支的感觉瞬间涌入脑海，模糊的打斗影像，冷峻的面容不断闪过，但也都是些切碎的片段，强行回忆整理，头痛就会愈加剧烈。
“抓紧洗漱，在你还清醒的时候送你去医院，别一会昏迷不醒了，你这体格子我可抬不动。”
傻愣在那的李灿黎甩了甩头，转身进去洗漱了。
……
洗漱后，显得干净了许多，但还是无神。
“你说得对，我这头疼的越来越厉害，就这个位置，刚洗澡的时候差点昏过去。”李灿黎边说着边指了指左后脑壳。
“先来一瓶！”
“功能饮料？这个时候能喝这个？”
“来一瓶，一口干掉，有没有效不敢说，最起码能再撑一会儿，以毒攻毒，往往有奇效，再吃个这个。”谭染卿说着递给李灿黎两个士力架跟一瓶功能饮料。
“你该不会是真信了那个能把娇滴滴的妹子瞬间变成壮汉的广告了吧！？”李灿黎一脸问号。
“你刚刚把吃了几天的饭都吐完了。这会肚子里面空空如也，叫了半天了你听不到啊。快吃了，我这只有这些了。”
“你们平时都这么拮据的么？”
“不然你看我这修脚店平时有生意么？”
“哈？”李灿黎再次被谭染卿语出惊人的话诉惊掉下巴。
“加入蝴蝶？不给开工钱的么？”
“蝴蝶只提供设备，技术跟任务奖励。你当是上班呢？还准时准点给你开工钱。”
“好吧，看来是我误解了，以为你们掌握这些高科技装备，已经富的流油，谁知道...”李灿黎边吃着士力架边吐槽道。
“金钱只能收买人心，我们可是体内流动着绿血的芯子，心中要有使命，不为五斗米折腰。”谭染卿翘着腿坐到沙发上整理着高领毛衣上的浮尘讲着李灿黎无心去听的大道理。
“总要吃饭吧，日子总得往好的方向走吧，你就这样，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开个修脚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以为是为了掩人耳目，没想到这真是你的营生啊！”
“我几百岁的人了，不在乎这些物质追求。”
“几百岁？你看上也就30左右吧！”
“你还挺会说话，我不是跟你说过冻龄这件事么，我的年龄就冻在了30岁那年。”
“那你具体是哪年生人？”
谭染卿闭目思考，掐指一算...“1738年吧。你听过乾隆盛世么？我当年去皇宫献过供奉。”
“所以？你是清朝人？1738到2018！你今年280岁？”
“嗯哼，确切的说是清朝生人。”
“那你不是随便留下几个古董都能发家致富了么，怎么现在落到开修脚店的地步。”
“你这小子，我不是跟你说了么，金钱在我眼里如同粪土。”谭染卿趾高气昂，说的清新脱俗，不染凡尘，可惜...
“叮！”
“中央银行账户到账10000元。”
00:00整，谭染卿的X提醒着她到账信息。
瞬间打脸...
“这个是？”
该死，干爹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钱！
“X，进入睡眠模式！”谭染卿不苟言笑掩饰尴尬：“你管那么多干嘛，抓紧吃，吃完出发。”
“切，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钱，寸步难行。”说着一口气干掉了功能饮料。
“少贫，走了。”
跟谭染卿没见几面，但感觉每次见面都会提升一大段好感度，她这个人表面冰冷，心如热土。我还挺喜欢跟她耗在一起的时光，最主要的不是她人美心善岁数大，而是...她身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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