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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檄文

    林陵,杨弘悉征郡内适龄丁口两万人,得大车五十,令司马张让于京口操练兵卒。

    多番盘算,总觉得不踏实。太祝班当指点紫金山有神卜”明”,能算南辰北斗星。称“八卦幽微通鬼窍,六爻玄奥究天庭。“

    杨弘备了酒肉寻奔紫金山,寻个五六里,果有二人于大松树下对弈:一人南坐,穿白袍,其相貌甚恶;一人向北坐,穿红袍,其相貌甚美。心中称奇,不敢打扰,寻机献上果酒。二人不言,只贪着棋,不觉酒已喝完。这才醒来,见杨弘恭敬跪伏于地,大惊,忙问来意?

    杨弘哭泣:“吴王犯我封国,欲毁我宗庙,烦请仙长救我黎庶,一测吉凶!”

    穿红袍的说:“此必班当之言,毁我清净。”

    穿白袍的说:“我二人受他恩惠,必须报答”。

    白袍仙人乃卜,曰:“三八纵横,黄猪遇虎;定军之南,伤折一股”请红袍者卜其前程。

    红袍仙人曰:“狮子宫中,以安神位;王道鼎新,子孙极贵。”

    弘问详情,仙人回:“茫茫天数,不可预知,待后自验。”

    弘寻思子孙极贵,试探着请两位仙人担任太史,白袍仙人说“某相福薄,不称此职,不敢受也。”红袍仙人说:“吾只可泰山治鬼,不敢治人”

    见仙人拒绝,弘遗憾回府,再无迟疑,告知夫人。杨夫人大喜,莫不是我家还有当吴王的命数?转而又觉得亏了,早知如此,一槐的婚事应该再等等,给奸贼张温捡了便宜,一槐果然有大出息!这个时代的仙人指路,连睿智的杨夫人也得犯迷糊!

    心下寻思,不知有没有缘分再见仙长,幸亏二槐尚留有正妻之位,定要慢慢寻摸,可不能急了。

    于是请太宗张温起草檄文。与诸家歃血盟誓共抗吴军。檄文如下:

    大吴,吴王昧十六年秋,曲阳侯杨弘,太宰卢鸠,太史严峻,太宗张温告大吴吴王、太宰巫、司马伍子胥:

    吴新宰巫,漫侮天地,背道逆理。分裂郡国,断截地络。田为王田,卖买不得。规锢山泽,夺民本业。造起九庙,穷极土作。发冢姑苏,攻劫延陵。此其逆地之大罪也。尊任残贼,信用奸佞,诛戮忠正,复按口语,赤车宾士,法冠晨夜,冤系无辜,妄族众庶。,除顺时之法,袭以五毒。政令日变,吏民昏乱,不知所从,财入公辅,上下贪贿。攻战之所败,苛法之所陷,饥馑之所夭,疾疫之所及,以万万计。其死者则露屍不掩,生者则奔亡流散,幼孤妇女,流离系虏。此其逆人之大罪也。巫,否,伍子胥三人者,楚囚也,乱我吴地。于是人心离叛,天下兵起,使我江南之民,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不相保,虽因人事所致,实乃天厌其德而弃之之时也。

    盖我江南之民,天必命我江南之人安之,楚囚何德而安哉?

    如齐,楚人,虽非江南人士,有知礼仪者,与江南之民抚养无异。

    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檄文广传四方。

    诸家合议,杨弘告知诸家白袍仙人箴言,请大家共商大事。

    “三八者,二十四也,今日初六,二十四乃吉日也”,又有“定军之南”意为“在京口南部,即云阳(现丹阳市),我等就在云阳设阵,一挫吴贼气数,让吴贼这黄猪一看江南猛虎的悍勇。”众皆称善。于是请卜官算出吉日以祭拜天地神灵,恰好后日大吉。

    诸事已毕,准备出征。派出使者诣见伍子胥,呈送檄文。伍子胥怒,准使者所请。会猎乃成。

    杨弘令张让统兵一师驻守京口,杨一槐副之;又差卜领五百兵于京口至曲阳来回巡视,为前哨,先行出发,以备不虞,杨二槐副之;杨弘与卢鸠领一万五千人共计六师前往曲阳。

    杨二槐遇卜师,二人久别重逢,分外高兴。卜担心杨二槐的安全,道:“此战凶险,若事有不谐,你带百人先回城”

    杨二槐抖了个枪花,枪声破空,嘶嘶锐啸,笑问“卜师,您看我这枪使得如何?”

    卜大为惊喜,赞道:“好,可以出师了!”

    杨二槐知道卜担心他的安危,安慰道“云阳地势狭窄,东西各有大河,吴军虽众,也放不下两万人;战场狭窄,吴战车虽多,放不下来太多。我方新兵多,稍弱一点,战场人数相当,也不会吃大亏的吧。我们这500人战前侦查,战时把守后路,事有不谐护着大军退回京口罢了。”杨二槐初上战场,虽然也紧张,不过觉得即使败了,也就小败而已。

    卜摇头轻声说:“我军多农夫,操练日短,吴军善战,以人身对抗战车,恐难敌~”

    杨二槐哈哈笑道:“卜师,我父及诸长辈皆在此,跑路之事不必提及,我们师徒并肩杀敌,且让伍子胥看看我们的枪法厉害!”长枪一振,嗡嗡作响,“卜师,终究还是看枪说话的,杀一个少一个。”

    卜捶了捶杨二槐胸脯,咚咚作响,也笑道“好,有胆色!既如此,上了战场莫离我远了,为师就托你关照了。”卜心头欢喜,难得开起了徒弟玩笑。

    二人说笑间,杨二槐建议:“曲阳至京口不到百里,强行军一个昼夜,我们有500兵,不如多备拒马以备不测”

    二人多番商议,于是杨二槐带一百兵巡视,卜造拒马。他这一百兵乃是精兵,分为两属,其一乃自家私兵,其二乃太宰卢家美意,由卢阜率领,跟太宰家结亲的好处这就体现了。

    吴用司马法练兵,五人为伍,十人为什,五十人为属,百人为伯,有百人长。

    双方皆以车阵为主,步兵为辅。能驾驭4马战车的,这会只有贵族。伍子胥掠姑苏、延陵两地,号称有500战车。但伍子胥不得人心,想来战场烈度不高,他是战场新丁,还是听卜师的意见,做好万全准备。

    于是他找到卢阜,面带沉重道

    “阜兄,各位长辈信奉仙人箴言,城南列阵。我军兵少车少,吴车多兵多。我担心伍子胥不是守礼之人,我军骤然遇到突袭,恐难以抵挡。战时我们看护大军后路,卜师正带人多造拒马,咱俩巡路,我们不如乘此时间练练兵?”

    卢阜加冠不久,习文练武,是卢氏三代中杰出弟子。阜叹息:“不瞒你说,我也有些担忧啊。事到如今,城外立阵,不是你我能改变的。二槐,你说得对,我们改不来大局,总能做好本职,看好后路要道。”。

    阜当即令去甲,每日跟随杨二槐日夜奔跑60里方下营驻扎,一众士卒见自家公子每日争先,来回奔跑,尘土覆面,倒不敢有怨言。二人各领一队每日比赛,赢了的兴高采烈,输了的给大家泡脚。杨二槐输了也哈哈大笑给大家搓脚,发狠说明天定要赢回来,众士卒哪里见过公子给大家搓脚的,如此礼贤下士倒是越发奋勇当先,士气上扬。

    长途拉练,小腿肿胀难忍,杨二槐令士兵绑腿,没有布料取山藤缠绕,这些私兵身强力壮,很快就适应了强行军。又请卢阜教授五色军旗。没有军旗,两人商量出了个土办法“茅草”军旗。用红枫绑树枝顶上作红旗用,举旗代表前方有烟,旋转代表情况紧急,接战。

    二人战阵推演,堆土为兵,诸什长轮流论战。这个巡道的差事干得有声有色,直到看到一辆辆战车驶来,气氛逐渐凝重。

    《郑风.清人》有言:清人在轴,驷介陶陶,左旋右抽,中军做好。

    杨二槐带领一众轻步兵路旁相送,羡慕的眼珠都快掉了。

    杨二槐和卢阜为了看护大军后路绞尽脑汁,浑不知战局一开始就大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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