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主见

    月亮艰难的攀上了树梢,无霜自冷的苏素枫生气的样子更显楚楚,袁清杰想到车上她的绵羊般依赖,有种想搂一下的冲动。干净,她用的词,在她的心中,自己洗不洗也算是个脏东西了,怅然拾起眼镜,环顾一下四周,独自进了公园。

    秋风还没有开始对落叶下手,袁清杰悄悄地来到了公园深处,这是个对他来说有点意义有些记忆的地方。果然,人都是念旧的,在他们曾经的地方发现了姜秋菊与朱常春的模样,他没有接近,找个有利地形,想观察到一些什么。再次想到了门外那个女人说的干净,袁清杰检查一下自己,又不是自己的女人、亲人,他们都是自由的,自己也是,荒唐。

    想出去,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人流,他们如胶的此时,不会注意到他。怏怏如丧家之犬,袁清杰摘下眼镜,来到了公园外,遍眼过去,想找个地方一醉。

    悠悠清香,标来公交上的那个味,不用抬头,知道是她,用脚踢着地上平坦到啥也没有的路面问道:“为何不走?”

    苏素枫说:“我没有说话过分吧?马上就走,不以为你能这样快回头,出来了,我请你去做个足疗,男人不是喜欢被侍候吗?”

    袁清杰本想回怼女人也喜欢,可他没有,听说马诗云还在那里,他真想去看看自己砸过的店。

    不是周末,马诗云不在那里,苏素枫也想尝试一下到底足疗能多舒服,男人到底是因为服务员还是因为服务,总会提到足疗店,他们甚至叫足疗城。

    坐下后,因为他们俩没有自己选择的技师,不用排队,给他们安排在一个房间,才放下脚,真的烫、爽,忍住没有叫唤时。苏素枫父亲的电话来了,当听说她在足疗店时,她父亲沉默一会后说:“你一个人去的足疗店?”苏素枫这才意识到,无意间说了真话,她急忙解释说:“陪一个朋友,同宿舍的妹子想挣些生活费,她过来看看。”又叉开了话题,和父亲说了一会话挂了。水热、心焦,放下电话才感到身上有汗。

    按规矩,给女顾客做是男技师,当其将苏素枫的嫩脚抱在怀里时,进门时就发现她太精致了,以至于技师居然想到了古代的小脚。搓揉间细心观看、把玩、甚至凑近想闻闻味道,为掩饰不当,还夸他自己配的泡脚水有香。初始,苏素枫以为是正常程序,慢慢感觉心中生热,再看小伙子技师双眼喷火,差点口水滴她的脚,意识不妙,她试探缩回脚,转眼看看袁清杰,他正在闭眼享受女技师的用力。

    接受到苏素枫的怒目后,小伙子缓缓再次将她的脚抱回到怀里,再也不敢造次,按部就班的开始足疗。以前只是听过,没有想到,真有这般舒服,苏素枫脚心有些穴位被碰到,她有时想喊叫的冲动,内蓄的教育,没有让她出声。

    男技师的水平真的不错,苏素枫对自己之前的不友好有些许歉意,加了一些项目,做得通体轻松。采耳时,男技师与袁清杰差不多的热呼吸涌入她的脖圈,她再一次起热,这次想去洗手间。

    袁清杰先做完了,发现苏素枫还在继续,问道:“看样子挺会享受的,以前做过?”苏素枫说:“第一次。”

    袁清杰不想再问,他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不是也和姜秋菊一样的假话,他想到那两个公园中的人,问道:“要不,和他们两联系一下,我们喝点酒,吃点夜宵,做过脚,累。”

    苏素枫问道:“你们学校允许在校生喝酒?”

    “当然不允许,但是,可以偷偷的,毕竟不是中学生。”

    苏素枫不想再交流,确实有些口渴,有些累,有些饿,但她更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一些自己也不想控制的内容,反对了。消费了三百三十元,苏素枫决定AA,没有让袁清杰请客。

    到了华西交大站,苏素枫下了车,袁清杰没有跟下来,但却在车上给姜秋姜秋菊发了个位置。

    几乎同时,姜秋菊让他原地等一下,可车子己经开了。到校门口,苏素枫惊讶于姜秋菊的出现,她应当此时在公园,但,不能问,不能让她以为自己知道。同样有些吃惊,刚刚袁清杰的位子应当于苏素枫重叠,此时的她应当在咖啡厅,各有惦量的两个,只是打个招呼,生怕彼此发现对方的猜,擦肩过了校门。

    在熟悉的地方袁清杰并没有及时出现,她打了个电话,袁清杰却说坐过了站,马上回头。齐远朋的父亲是华西交大区电力局抢修事业部主任,唯一的宝贝儿子被打,他清楚自己儿子的品性:贪玩,却不是多坏的主。作为在这个区的弱精英阶层,他可以吃点亏,但不想让儿子受气。平时跟在他后面抢修挣点小钱的各行业人士都有,他暗暗备份了事发时的路口及店堂录像,又派人跟踪了与马诗云有过往的105室几个室友的交往,功夫从来不负付出的人,哪有巧,遇到了。反复比对,袁清杰就是嫌疑,本来想在足疗店动手,担心对方联想,在袁清杰换车时,接受到一顿比军官打人技术含量低多了的教训,袁清杰被打昏了过去。

    没有等到人的姜秋菊有些懊恼,再联系,电话己经无人接听,她没有多想,只是对着灌木层多看半眼,回去了。

    军官被打可不是小事,齐大能是做过精心准备的,同样不可能在录像中找到破绽。调取袁清杰的被打前通话,却有两个华西交大的女生。刑警发挥他们半天才般想像,是个简单的案子,他们以前遇到过,教材也出现过不止一次,典型性吃醋、争风。因为医生判断,袁清杰没有生命危险,就没有控制两位女生,万事俱备,只欠袁清杰醒来。

    身体素质极好,打他的又是以他打齐远朋之道,绑上胶皮的木棍,并没有受到内伤。二十多个小时后醒来,当听到可能是姜秋菊策划的,他有些不信,苏素枫,他认为更不可能。警察让他回忆可能的环节时,他自己也说不出原委,做过可能导致被打的事只有一件,就是与朱常春的女友姜秋菊,可那是她愿的,难道朱常春发现了?

    警察对袁清杰的存疑并没有百分百重视,他们有自己的分析,传唤了姜秋菊和苏素枫。听说袁清杰被打,是和姜秋菊联系后、苏素枫分手后,通讯记录时间点清楚,位置与她们的口述也对。两个室友、姐妹,对望一眼,都对事情的结果摇了头。没有旁证,也没有构成轻伤害,受害人又强烈抵制继续查下去,此案社会危害性不小,受害者属于被猜,陷于杂情的扰乱者,最后,不了了之。

    出院没几天,袁清杰找到姜秋菊说:“秋菊,跟踪你和常春是我的不对,可你如果想嫁常春,就不应当告诉他,以后我们间如何面对?”

    姜秋菊愣道:“那天你在公园跟踪了我们?”状态并不是装出来了,再继续问下去,真的不是她所为,袁清杰糊涂了,陪他去足疗店打人的只有朱常春一个,难道是他?

    再也没有心情缠绵,也没有提做手术的事情,姜秋菊沉闷的回来,找到苏素枫问道:“你和那个姓袁的有发展了?那天陪他去公园一起跟踪了我们?”

    苏素枫向她看看后说:“这是看书的地方,有什么事你去问他们,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也不知道。”表情淡寞的回到咖啡厅,继续她的看书。

    韩丽梦实在不想在图书馆做这份又累又不挣钱的事情了,她己经发现,现在的大姐出手大方,消费己经慢慢向那两位城市小姐学习了。一个周六的上午,在马诗云起来后,韩丽梦悄悄地没有洗漱,远远的跟踪,在马诗云准备上车时,她紧跑几步,与她只隔一个人。上了公交车,她快速挤到一旁站好,她下车时,小韩也是最后一个下,装作向马诗云相反方向紧走几步,生怕对方发现。

    看着马诗云熟练的进了足疗店,韩丽梦不需要进去,她全明白了。足疗,她上学时就听过,在她所在中学的小城里是个充满暧昧的词,高中的班主任甚至在班会上带有污辱口吻的教训她们过:不好好读书,足疗店是她们这些好看女生一个不错的去处。她好好读书了,她发挥正常了,可家里的光景?这些算是足疗半条街了,十点才过,己经有几家开了门,她迟疑半晌,进了另外一家足疗店。

    老板一开门发现进来一个有几分气质的美女,热情的打个招呼,问需要什么服务时,韩丽梦却低下了头,她一会猛的抬头问道:“我能周末来做个足疗女吗?”

    穿着俗里透靓,如沙漠静湖般清澈的双眼;清晰、厚直没有描修过的眉毛;笔挺的身段棱角顺滑;暖实的后腰以下不闪自带幻想。没有哪个正常男人看到这样的美女想移开眼睛,不要说做技师,就是多停留在店里,老板也愿意花钱,站在那不动,就可以吸来路过本无意做脚的男人进来。老板自己摇了一下头,不是普通风尘女,也不像外来打工妹,摸底的记者?潜伏的警察?他这个小店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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