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梦
映子倒也不担心迈克会怎么样，毕竟仁也扭断的不是他那只真手。
义体受损了，就稍微疼下，回头修一下就没事了。
反观菲尔德，此时她睁圆了眼，感觉三观都有些被刷新了。
本来她还觉得，仁也和映子把东区那个部落的人全部击杀，绝大部分应该是出自映子之手。
而现在，她开始有些不确定了……
她将疑惑地目光看向映子，映子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脸尴尬道：
“好啦好啦，我直说，那个部落的人全是他一个人打掉的。”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张大了嘴，宛如石化，惊讶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
“对方武装级别最高的首领是在睡梦中被杀的，所以也没什么。”仁也见他们这么夸张的反应，解释了一句。
菲尔德惊叹道：“我靠，就算除开对方首领也还有这么多人，你一个伺探者……”
仁也无语地摇摇头，“只要是个人就能学习，伺探者也一样，不是非要有枪手职业芯片才能开枪，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菲尔德点点头，这个道理她自然懂，人类本身的学习能力也不弱。
但同时她也知道职业芯片带来的技能，和身体强化却是实打实的，这是光靠学习和训练不可能达到的，所以她对仁也能做到一个人全灭一个小部落，还是觉得无比震惊。
包括在场的其他人，这下他们没一个人再敢质疑仁也本身的能力，也不敢再因为他是个伺探者而小看他了。
接着菲尔德吩咐两个部落成员把迈克抬回营帐里。又给他打了针止痛剂后，借着酒的余劲睡了过去。
“他的义体彻底报废了。”那个把迈克抬进去的男人说道。
菲尔德摇摇头道：“这家伙脾气一直这样，这次让他吃点苦头也正好，明天带他修吧。”
说完，转过头，她又看着映子问道：“那既然人都是他杀的，你怎么受伤了？”
这话一出，映子本来还开心地喝着小酒，突然脸就开始红起来了，而且比她酒后那抹酡红更加鲜红，像个熟透的苹果。
“我…我…我……他当时一个人冲出去，我那不是想帮他嘛！”
“然后呢？”菲尔德眉头一挑，看她这幅模样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坏笑着追问道。
“靠，你这个死女人……然后我就不小心被人架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映子气呼呼的，粉红的腮帮子都鼓了些许。
被架了，就是被人拿枪指着威胁的意思，菲尔德自然听得懂，于是哈哈笑道：
“什么嘛，你的意思是说，你想去帮他，结果什么也没帮上，还给他拖了后腿，让人拿枪指着威胁他？”
“我靠，你是不是有病，非要说这么清楚干嘛！”
映子气急败坏地右手一拳捶过去，然后被菲尔德抓住，左手一拳打过去，又被抓住，力气方面也完全不是对手，没打到就算了，手还拽不出来。
“放开我！你这个死女人，老娘一定要崩了你。”为了从菲尔德手上挣脱，映子整个人都往后使劲仰。
这时，菲尔德再一松手，她浑圆的小屁股便狠狠摔在地上，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哎呦！疼死我了，你不就是个头大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映子打又打不过，还要被大家看笑话，只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在她走后，众人又喝了一会儿，月色渐浓，众人困意上来，也各自回了营帐。
“不去睡？”菲尔德看向仁也问道，一双深蓝的美眸充满了西方女子特有的深邃。
“还不困。”后者淡淡回应。
菲尔德用手撩了撩额前，那有些碰到眼帘的刘海，随意说道：
“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如果这次跟你进入虚境边缘，不论失败还是逃走，我们都会死。”
“嗯，”仁也应声，顿了顿，又说道：“我们都想活，会为此拼命，所以通关概率会比我说的要高。”
菲尔德灌了一口酒道：“但愿吧，希望相信你不是我又一次的错误决定。”
看向夜空，她知道仁也说的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话，虚境边缘第五层是一个分隔线，从这开始就是只有大势力集结了不知多少资源、科技，才能尝试去通关的地方。
普通人根本想都不敢想。
仁也察觉得到她语气中微微有些颤抖，纵使她白天在众人面前，说话果决，但私下里也会害怕。
作为部落首领，她的压力很大，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带着所有人走向死亡。
“我曾经听说过，有个几千人的大部落，试图去通关五层，结果派出五支队伍，没有一个回来。”菲尔德说道。
“他们缺乏的不是人或是装备，缺的是信息，公司的小队每次进去，后面都会有数个专业团队分析总结战术，而不是随便进去一次就能通关的。”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大公司都要建立自己的攻坚部门，以及设立自己的学院？”
菲尔德听后点点头，良久后又道：“我最高不过去过一二层。”
“别紧张。”仁也道。
“没想到要你一个小鬼安慰。”
菲尔德无奈笑了笑，又坐了一会儿，喝空了酒瓶后，随手一扔，起身对着仁也说道：“早点睡吧。”
随后进了映子此前进入的营帐里，部落的女性成员都睡在那个营帐中。
仁也脑子不觉得困，便靠在一块大石头旁假寐，谁知一天的战斗下来，身体却已经很累了，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似乎隐约听到了父亲仁兮的声音。
“仁也，爸爸想为你铺平了未来的道路，但现在却需要你自己努力前行了。”
梦中的父亲，是个长得和仁也很像，标准的浓眉大眼的帅气男人，脸上有着几道狰狞的伤口，但也不妨碍他温和的气质。
他身着公司的黑色大衣，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仁也面前。
“爸，我不要你给我铺什么道路了，我只想你回来，我们一家人一起生活。”
“我们曾经在底层见过太多悲剧了不是吗？爸爸相信你可以改变这个残酷世界。”
听到父亲的话后，仁也面色有些阴冷下来，什么也没说，现在的他不想改变什么世界，他只想活着，调查清楚父亲仁兮的死因。
他不能接受父亲作为虚境公认的强者，是他开辟了第二十层，才让后续的团队有参考借鉴的可能，因而诞生出一个又一个通关二十层的团队。
这样强大的一个人，在公司的嘴里，竟然只是死在了第十层，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公司里的人故意骗他，而既然要骗自己，那父亲的死因或许与他们就脱不了关系了。
自己的父亲为公司努力的工作，尽心尽力，对下属关照有加，作为底层爬上来的人，他也经常捐助底层的可怜人。
然而，就这样的一个“可笑的”烂好人，却有可能是被公司弄死的。
仁也越想越气愤，梦中的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体怒不可遏地在颤抖。
梦中的父亲似乎察觉不到他的情绪，只是一脸慈祥地看着仁也，说道：“辛苦你了，儿子……”
仁也有些迷惑，因为这不是平时仁兮会对他说话的口吻，“爸？你在说什么？”
“等你完成了我们共同的理想，记得替我向你妈妈道歉，这辈子是我害了她，下辈子，希望能补偿她。”
说完，父亲仁兮的身影就逐渐开始消散了。
仁也拼命地想去抓住他，“爸！不要走！爸！爸！”
下一秒，他猛然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片刻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好像抓着什么柔软之物。
抬头一看，才发现是映子的小肩膀。
他立马松手，“抱歉。”
映子面露痛楚地扭了扭肩头，“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明明一点义体也没有，力气还这么大，痛死我了，亏我好心想喊你吃早饭。”
仁也不再说话，脑中净是刚才的梦。
这个梦让他感觉真实得不可思议。
不过一想到父亲的离世，他又觉得心里一阵沉闷，鼻子也有些酸楚。
看他这个样子，映子显然是听到了前者睡梦中的话，安慰道：
“好啦好啦，我可不是在怪你，不过你不能总一脸阴郁，人死不能复生，你得活得更开心，这样你爸在天上看到了，肯定会比你更开心的。”
仁也第一次听到有人因为自己父亲的死去而安慰他，心里感到有些暖意，点点头，真诚的对面前这个可爱的女孩道谢。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迷路的孩子总得有人开导不是。”映子站起身，点起了一支烟随意摆摆手，说着。
看着她，不知为何，仁也总觉得她说话的语气，和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有种大人看小孩的感觉。
可明明她才是少女模样，反而仁也已经一副成年人的样子，即使年纪还差一岁才成年。
总之，这种反差让他感觉有些怪异，但一想到之前她告诉过自己，她有个弟弟，而且她长不高的事，仁也不禁问道：
“我能问一句，你多大了吗？”
“哈？”映子弹了弹烟灰，眉头微蹙，似乎不太喜欢这个话题，“反正比你大，你喊声姐应该不过分。”
仁也站起身，走到她身旁，拿过她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离开时恰好一脚踩灭。
“少抽点吧，我感觉你的鼻息比正常人孱弱些，估计肺已经开始有些不好了。”
映子哼笑一声，道：“明明是个伺探者，搞得跟医疗师一样。”
仁也不置可否。
“好吧，走吧，吃早饭，完事后也该动身出发了。”
“去哪？”
“虚境城。”
义体受损了，就稍微疼下，回头修一下就没事了。
反观菲尔德，此时她睁圆了眼，感觉三观都有些被刷新了。
本来她还觉得，仁也和映子把东区那个部落的人全部击杀，绝大部分应该是出自映子之手。
而现在，她开始有些不确定了……
她将疑惑地目光看向映子，映子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脸尴尬道：
“好啦好啦，我直说，那个部落的人全是他一个人打掉的。”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张大了嘴，宛如石化，惊讶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
“对方武装级别最高的首领是在睡梦中被杀的，所以也没什么。”仁也见他们这么夸张的反应，解释了一句。
菲尔德惊叹道：“我靠，就算除开对方首领也还有这么多人，你一个伺探者……”
仁也无语地摇摇头，“只要是个人就能学习，伺探者也一样，不是非要有枪手职业芯片才能开枪，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菲尔德点点头，这个道理她自然懂，人类本身的学习能力也不弱。
但同时她也知道职业芯片带来的技能，和身体强化却是实打实的，这是光靠学习和训练不可能达到的，所以她对仁也能做到一个人全灭一个小部落，还是觉得无比震惊。
包括在场的其他人，这下他们没一个人再敢质疑仁也本身的能力，也不敢再因为他是个伺探者而小看他了。
接着菲尔德吩咐两个部落成员把迈克抬回营帐里。又给他打了针止痛剂后，借着酒的余劲睡了过去。
“他的义体彻底报废了。”那个把迈克抬进去的男人说道。
菲尔德摇摇头道：“这家伙脾气一直这样，这次让他吃点苦头也正好，明天带他修吧。”
说完，转过头，她又看着映子问道：“那既然人都是他杀的，你怎么受伤了？”
这话一出，映子本来还开心地喝着小酒，突然脸就开始红起来了，而且比她酒后那抹酡红更加鲜红，像个熟透的苹果。
“我…我…我……他当时一个人冲出去，我那不是想帮他嘛！”
“然后呢？”菲尔德眉头一挑，看她这幅模样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坏笑着追问道。
“靠，你这个死女人……然后我就不小心被人架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映子气呼呼的，粉红的腮帮子都鼓了些许。
被架了，就是被人拿枪指着威胁的意思，菲尔德自然听得懂，于是哈哈笑道：
“什么嘛，你的意思是说，你想去帮他，结果什么也没帮上，还给他拖了后腿，让人拿枪指着威胁他？”
“我靠，你是不是有病，非要说这么清楚干嘛！”
映子气急败坏地右手一拳捶过去，然后被菲尔德抓住，左手一拳打过去，又被抓住，力气方面也完全不是对手，没打到就算了，手还拽不出来。
“放开我！你这个死女人，老娘一定要崩了你。”为了从菲尔德手上挣脱，映子整个人都往后使劲仰。
这时，菲尔德再一松手，她浑圆的小屁股便狠狠摔在地上，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哎呦！疼死我了，你不就是个头大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映子打又打不过，还要被大家看笑话，只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在她走后，众人又喝了一会儿，月色渐浓，众人困意上来，也各自回了营帐。
“不去睡？”菲尔德看向仁也问道，一双深蓝的美眸充满了西方女子特有的深邃。
“还不困。”后者淡淡回应。
菲尔德用手撩了撩额前，那有些碰到眼帘的刘海，随意说道：
“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如果这次跟你进入虚境边缘，不论失败还是逃走，我们都会死。”
“嗯，”仁也应声，顿了顿，又说道：“我们都想活，会为此拼命，所以通关概率会比我说的要高。”
菲尔德灌了一口酒道：“但愿吧，希望相信你不是我又一次的错误决定。”
看向夜空，她知道仁也说的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话，虚境边缘第五层是一个分隔线，从这开始就是只有大势力集结了不知多少资源、科技，才能尝试去通关的地方。
普通人根本想都不敢想。
仁也察觉得到她语气中微微有些颤抖，纵使她白天在众人面前，说话果决，但私下里也会害怕。
作为部落首领，她的压力很大，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带着所有人走向死亡。
“我曾经听说过，有个几千人的大部落，试图去通关五层，结果派出五支队伍，没有一个回来。”菲尔德说道。
“他们缺乏的不是人或是装备，缺的是信息，公司的小队每次进去，后面都会有数个专业团队分析总结战术，而不是随便进去一次就能通关的。”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大公司都要建立自己的攻坚部门，以及设立自己的学院？”
菲尔德听后点点头，良久后又道：“我最高不过去过一二层。”
“别紧张。”仁也道。
“没想到要你一个小鬼安慰。”
菲尔德无奈笑了笑，又坐了一会儿，喝空了酒瓶后，随手一扔，起身对着仁也说道：“早点睡吧。”
随后进了映子此前进入的营帐里，部落的女性成员都睡在那个营帐中。
仁也脑子不觉得困，便靠在一块大石头旁假寐，谁知一天的战斗下来，身体却已经很累了，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似乎隐约听到了父亲仁兮的声音。
“仁也，爸爸想为你铺平了未来的道路，但现在却需要你自己努力前行了。”
梦中的父亲，是个长得和仁也很像，标准的浓眉大眼的帅气男人，脸上有着几道狰狞的伤口，但也不妨碍他温和的气质。
他身着公司的黑色大衣，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仁也面前。
“爸，我不要你给我铺什么道路了，我只想你回来，我们一家人一起生活。”
“我们曾经在底层见过太多悲剧了不是吗？爸爸相信你可以改变这个残酷世界。”
听到父亲的话后，仁也面色有些阴冷下来，什么也没说，现在的他不想改变什么世界，他只想活着，调查清楚父亲仁兮的死因。
他不能接受父亲作为虚境公认的强者，是他开辟了第二十层，才让后续的团队有参考借鉴的可能，因而诞生出一个又一个通关二十层的团队。
这样强大的一个人，在公司的嘴里，竟然只是死在了第十层，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公司里的人故意骗他，而既然要骗自己，那父亲的死因或许与他们就脱不了关系了。
自己的父亲为公司努力的工作，尽心尽力，对下属关照有加，作为底层爬上来的人，他也经常捐助底层的可怜人。
然而，就这样的一个“可笑的”烂好人，却有可能是被公司弄死的。
仁也越想越气愤，梦中的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体怒不可遏地在颤抖。
梦中的父亲似乎察觉不到他的情绪，只是一脸慈祥地看着仁也，说道：“辛苦你了，儿子……”
仁也有些迷惑，因为这不是平时仁兮会对他说话的口吻，“爸？你在说什么？”
“等你完成了我们共同的理想，记得替我向你妈妈道歉，这辈子是我害了她，下辈子，希望能补偿她。”
说完，父亲仁兮的身影就逐渐开始消散了。
仁也拼命地想去抓住他，“爸！不要走！爸！爸！”
下一秒，他猛然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片刻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好像抓着什么柔软之物。
抬头一看，才发现是映子的小肩膀。
他立马松手，“抱歉。”
映子面露痛楚地扭了扭肩头，“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明明一点义体也没有，力气还这么大，痛死我了，亏我好心想喊你吃早饭。”
仁也不再说话，脑中净是刚才的梦。
这个梦让他感觉真实得不可思议。
不过一想到父亲的离世，他又觉得心里一阵沉闷，鼻子也有些酸楚。
看他这个样子，映子显然是听到了前者睡梦中的话，安慰道：
“好啦好啦，我可不是在怪你，不过你不能总一脸阴郁，人死不能复生，你得活得更开心，这样你爸在天上看到了，肯定会比你更开心的。”
仁也第一次听到有人因为自己父亲的死去而安慰他，心里感到有些暖意，点点头，真诚的对面前这个可爱的女孩道谢。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迷路的孩子总得有人开导不是。”映子站起身，点起了一支烟随意摆摆手，说着。
看着她，不知为何，仁也总觉得她说话的语气，和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有种大人看小孩的感觉。
可明明她才是少女模样，反而仁也已经一副成年人的样子，即使年纪还差一岁才成年。
总之，这种反差让他感觉有些怪异，但一想到之前她告诉过自己，她有个弟弟，而且她长不高的事，仁也不禁问道：
“我能问一句，你多大了吗？”
“哈？”映子弹了弹烟灰，眉头微蹙，似乎不太喜欢这个话题，“反正比你大，你喊声姐应该不过分。”
仁也站起身，走到她身旁，拿过她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离开时恰好一脚踩灭。
“少抽点吧，我感觉你的鼻息比正常人孱弱些，估计肺已经开始有些不好了。”
映子哼笑一声，道：“明明是个伺探者，搞得跟医疗师一样。”
仁也不置可否。
“好吧，走吧，吃早饭，完事后也该动身出发了。”
“去哪？”
“虚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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