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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嘉陵城

    乌云翻涌,雨雾蒙蒙。

    潮湿的空气清新如洗,微风扑面而来,带着丝丝的凉意。

    陈年自从别了卢云铮后每日都是晓行夜住,风餐露宿,如此这般一连走了几日。

    此刻眼见远处日落西山,彤云密布,没过多久天空中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陈年顶着细雨又走了个把时辰,忽然望见远处烟雨缥缈,隐隐有一座驿站若隐若现,于是连忙加了快脚步向驿站的方向走去。

    陈年赶到近前才发现这座驿站竟是年久失修,破烂不堪,驿站内蛛网遍布,看上去像是早已荒废了多年。

    陈年转念一想,虽然这座驿站破烂不堪,但好在今夜有了安身之所。便找了一处避雨的角落,将角落中打扫干净,就地取了些干柴生火搭架,而后又将身上早已淋湿的衣服脱下架在火旁烘烤。

    初春的夜晚依旧寒冷。

    陈年又从包裹中翻出了一件贴身的衣物搭在了肩上,取出一些风干的牛肉坐在一旁大口吃了起来。

    陈年吃饱喝足,衣服此时也已经烘干,他穿好衣服,又往火中添了些干柴,盘膝坐在火旁闭目凝神,仔细回想着前几日参透《混元仙诀》时的心境。

    果然不出片刻,那股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比之上一次更加让人觉得舒适。

    陈年此刻自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经脉、穴位较之从前都变得更加的坚固强劲,每每真气经过之时,那种感觉便越发的强烈。

    陈年知道这些真气此刻正在自己的体内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而这便是《混元仙诀》第一重境界的基础,只有将基础打好,日后才可事半功倍。

    因此陈年也不急着去修炼《混元仙诀》中的下一重境界,毕竟他已经浪费了这几年的光阴,如今既然在机缘巧合之下迈入了这《混元仙诀》的第一道门槛,便更不能急于求成,以免物极必反。

    如此这般闭目调息,渐渐的陈年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清晰的看见那道在体内游走的真气,知道这便是《混元仙诀》中所描述的“内视”。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这《混元仙诀》的玄妙之处,心中既是兴奋又是紧张。

    时间易过,转眼已是深夜。

    驿站内篝火熊熊,温暖惬意。

    驿站外乌云遮月,夜雨潇潇。

    陈年只觉真气在体内运转了几个周期之后,体内经脉较之以往变得更加顺畅通达了起来,想必是真气在体内流转之时连动冲开了之前经脉之中的诸多淤堵不通之处。

    陈年知道今日又有突破,惊喜参半,自己这几年来每日修习这《混元诀》始终未见成效,不想前几日窥入门径之后竟是一日千里,如此的顺利。

    陈年心中正自惊喜,耳边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心中惊疑。连忙抬起头向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透过断壁残垣隐隐可见远处蒙蒙细雨之中,数十支火把忽明忽暗,像是有大队人马正向自己所在的这座驿站赶来。

    陈年行事向来小心谨慎,见此情景连忙将明火扑灭,躲到一旁偏僻阴暗的角落之中,静观其变。

    风雨凄凄,马鸣萧萧。

    数十匹高头大马在驿站外徘徊不前,马蹄踩踏着地上的淤泥踢踏作响。

    陈年放眼望去,只见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密密麻麻,竟有数十人之多。

    他们每个人都将头顶的斗笠压的极低,因此看不清容貌,手中的火把照在斗笠上忽明忽暗,诡异异常。

    突然听到一个黑衣人道:“副堂主,在往前百余里便是嘉陵城了,那里是神月楼的势力范围,我们若是这般大摇大摆的进城,怕是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过了半晌,又听一人道:“此刻已近亥时,我们加快脚程争取在子时之前赶到城外,分批潜入城中,今日落雨想必城中守卫松懈,我们行动起来也要方便一些。”

    那人顿了顿又道:“我们在路上已经耽搁了几日,今日若是再完不成堂主交代的事情,就算是我也要受到牵连!”

    那人说罢便策马扬鞭,带领着众黑衣人朝嘉陵城的方向赶去。

    陈年耳闻蹄声越来越远,这才探出头来细细打量,见四周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将熄灭的篝火重新点燃,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不知这些人去那嘉陵城中所为何事?听他们话语之间像是要趁着今夜城内守卫松懈之时潜入城中?不知他们口中的堂主又是何人?

    陈年越想心中越是疑惑,恨不得马上也随他们去到那嘉陵城中一探究竟。

    只是他这几日来长途跋涉,身体早已是疲惫不堪,此刻外面又下着小雨,他也只能在此休整一夜,待到明日雨过天晴再做打算。

    嘉陵城距朝云山仅有千里之遥,是朝云州上为数不多的西部关隘之一,其地理位置优越城中水路更是四通八达,因此各州的商贾们时常在此互通商贸,城中一年四季不分寒暑,热闹非凡。

    此时正值初春,正是一年当中最热闹的时节,陈年漫步在嘉陵城中听着街上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吆喝声,看着那许多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物,心中欢喜。

    陈年自小在朝云山中长大,更是从未见过这般热闹繁华的景象,此刻身在其中,忍不住的东张西望,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一处客栈门前,只见那高大的门楼上挂着一个乌黑色的金丝楠木匾额,匾额上写着三个鎏金大字“嘉陵居”。

    陈年这几日来每日在路上都是风餐露宿,食不安寝,此刻既然到了这嘉陵城中,自然尝一尝这嘉陵城中的美食,于是他想也没想便进到了店中,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店里的小二见店里来了客人,连忙一脸堆笑的迎了上来,道:“客官,本店今日上了一批新鲜的牛羊肉,客官要不要尝一尝。”

    陈年从怀中取出两块碎银放在桌上,道:“随便给我上一些饱腹的吃食便可。”

    那店小二见到银两讪笑道:“我听客官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怕是还不知道吧!这几日嘉陵城中正逢喜事,食宿一律折半!”

    陈年奇道:“哦?不知是何喜事?”

    那小二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道:“明日便是吕城主的爱女出阁的大喜日子,吕城主有令,凡是今、明两日进城之人不论出身贫贱都是嘉陵城的客人食宿一律折半,余下的全部算在城主府的账上。”

    那店小二笑眯眯的将一块碎银收入怀中,道:“我看客官打扮想必是远道而来,您稍待片刻,我先给您上些茶点给您暖暖胃口。”

    陈年桌上将余下的一块碎银又收回了怀中,笑道:“那就有劳啦!”

    过不多时只见那店小二端来了一壶热茶三盘点心走了过来,依次放在桌上,一一介绍道:“客官,这是本店上好的碧螺春,这个是桂花糖蒸糕,这个是凤尾酥还有这个是蜜饯青梅。”

    店小二眉飞色舞道:“这些可都是小店的特色,您在其他的地方可吃不到!我还有事就先去忙啦!”

    陈年道了声谢,倒了杯热茶,见那茶汤碧绿清澈,香气浓郁,连忙端起茶杯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只觉茶汤滋味鲜醇,回甘持久,细细品味更是芬芳甘冽,清香怡人,知道这茶果真如那店小二所言,是上好的碧螺春不假。

    陈年将茶杯放在一旁,又拿起几样点心尝了各自尝了几口,那点心软糯香甜,入口即化,竟也是他从未吃过的美味。

    过了半晌,那小二又端来了一盘牛肉,一盘羊肉,两盘素菜,一盘馒头,眼见就要将一张桌子摆的满满当当,笑道:“客官,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招呼我便是!”

    陈年又道了声谢,挠了挠头道:“不知今夜店中是否还有住处?”

    那店小二闻言面露难色,指了指坐在不远处背对着二人的一个枯瘦老者,低声道:“当真不巧,您要是早些问我倒是还有一间,不过就在方才也已被那位客官定下啦!”

    陈年见那老者形容槁木,一身黑衣,虽是背对着自己而坐,但心中却觉得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过了半晌又听那店小二犹犹豫豫道:“不过后院倒是还有一间柴房,是我平日里休息小憩之处,客官您若是不嫌弃,到是可以在那里暂住一晚!”

    陈年闻言登时大喜,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啦!”

    待到陈年吃饱喝足后那店小二便将陈年带到了后院的柴房,又简单的给陈年简单的介绍了一番。陈年进了柴房,将行李包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放了下来。眼见此刻时辰尚早,他又是第一次到这嘉陵城中,此刻自己闲来无事,便独自一人走到大街上闲逛去了。

    不知不觉间,陈年便走到了一处说书的摊位前,听见那说书的老者此刻正说到精彩之处。突然眼前人影一闪,只听哎哟一声,那道人影与自己撞了个满怀,登时坐倒在地。

    陈年连忙低头查看,只见自己脚下此刻正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少年。

    陈年见那少年满脸的污垢,一身邋里邋遢,从体格上看像是与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在他的身后背着一个与他那瘦弱的身板比起来大的异常突兀的包裹。

    陈年见那少年此刻坐地上痛苦呻吟,连忙弯腰将他扶起,语气关心道:“这位兄弟,实在抱歉,没有撞疼你吧!”

    那少年也不答话,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年,二人四目相对,陈年的脸上肉眼可见得涨的通红。

    陈年心道:“这少年不会就这样讹上我吧!?”连忙掏出自己仅剩的一块碎银,递给少年道:“你拿着它去找个郎中看一看,若是不够的话再来找我便是,我就住在嘉陵居...呃...后院的柴房。”

    那少年看也不看陈年一眼,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朝一旁的巷子深处跑去。

    陈年望着少年渐渐消失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连忙将手中的碎银又收了起来。

    当是时乌云翻涌,天光渐暗,眼看便要落下雨来,陈年连忙转身向客栈的方向走去。

    待到陈年回到客栈之后,正瞧见那店小二正堂中收拾碗筷,陈年摸了摸肚皮,嘿嘿笑道:“小二,店中可还有什么吃食吗?”

    那店小二将毛巾搭在肩上,捧起一摞碗筷,笑道:“客官稍后,待我去后厨给您瞧瞧!”

    陈年道了声谢,依旧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窗外细雨蒙蒙,偶尔有几个行人用手撑个雨棚搭在头顶,在雨中发足狂奔,没过多久便也都消失在了街头巷尾蒙蒙的雨雾之中。

    过了半晌,那店小二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过来,放在了桌上,道:“只有这一碗阳春面啦,您便对付吃上一口吧!”

    陈年将仅剩的一块碎银放在了桌上,那店小二收了碎银,又找给了陈年几个铜板。

    陈年将铜板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端起面碗只几口便将一碗阳春面吃了个干干净净,而后又将面汤一饮而尽。

    陈年吃饱喝足后满意的拍了拍肚皮,与正在店中忙碌的店小二道了声别,便回到柴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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