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约定
“那！他们回来了！”
伊莱德大门处聚了一伙人，紧接着一人指着一个方向叫了起来。
远处依稀能看到一个庞然大物，紧接着有亮光浮现，一辆载具从沙丘后露了出来。
“喂！”
莱文斯从副驾驶探出来招了招手。
不等车停好，众人就围了上来，莱迪邦见此也只得把车停在原地，等人散了再说。
众人询问起此行的经历，不等莱文斯回答，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呼他的名字。
“莱文斯！”
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莱文斯也愣在了车旁。
莱娜从一侧闯了进来，势头不减的冲向莱文斯。
“把眼睛闭上！”
说罢莱娜撸起了袖子。
莱文斯识相的闭上了眼睛，不过预想之中的一拳并没有打过来。
莱迪邦从驾驶位走下，瞥了一眼旁边的莱文斯。
“有什么好看的。”
莱迪邦嘟囔了几句，从人群间挤了出去。
“可以睁开了。”
片刻之后，耳边响起了莱娜的声音，待莱文斯睁开眼睛，周围的人已经散去。
“这是？”
莱文斯这时才发现莱娜在他胳膊上绑了一条红色的布。
“之前说过的，等你回来给你东西。”
莱娜低着头，似乎是不想让莱文斯看到她的表情。
莱文斯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摸了摸莱娜的头。
“我是不是有点多余。”纳凯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两人身旁，幽幽的说了句。
“没，有什么事吗。”
“跟她一样，你这会才回来，担心你。”
莱文斯明显感觉到莱娜握着自己的手逐渐用力。
“是吗……哦对了。”
莱文斯从腰侧掏出那把射线枪，正想说什么，不远处正好有人叫了他一声。
“莱文斯！族长叫你！”
莱文斯应了一声，回头莱娜的手已经松开了。
“你去忙吧。”
见纳凯转身，莱文斯也跟了上去。
看着莱文斯的背影，莱娜叹了口气。
“莱娜姐刚刚在做什么呢？”
莱雅的声音吓了莱娜一跳。
“你剪头发了？”
莱雅的话让莱娜一时语塞，片刻之后拍了拍莱雅的头。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我都快跟莱娜姐一样高了，不是小孩子了。”
“这个……”
看着莱雅好奇的眼神，莱娜感到有些头大。
……
莱文斯跟着纳凯到了伊莱德深处的房间前。
“喊你的，我就不进去了。”
纳凯给莱文斯让出道路，莱文斯点头，敲了敲门后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伊莱德的总控室，有时候也用来当会议室，例如现在。
“久等了。”
大厅内坐了一圈人，中间是族长伊莱德。
“不碍事。”
族长挥手示意莱文斯坐下。
“那么，坐标处真的有一座避难所吗？”
“是的，是一座跟伊莱德同型号的避难所。”
族长身旁的几人谈论了几句。
在场的都是管理伊莱德武备，物资管理等的主要负责人，今天聚在一起也是为了讨论一件事。
“那……足够容纳伊莱德所有的人吗？”
“如果不扩充人员的话肯定是够的。”
之后几人又向莱文斯询问了坐标处地下城的各种情况，能看出众人语气中的兴奋，直到族长开口。
“最后的问题，路径上有危险吗？”
莱文斯忽的沉默了，族长又添了一句：
“你们去的路上有遭遇什么吗，我看有人受伤了。”
会议就这样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莱文斯的回答。
“没有。”
莱文斯继续说道：
“线路非常安全，只是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点突发状况，但我能保证现在规划的路线可以让伊莱德的大家安全的迁移过去。”
闻言几人交头接耳了一番。
“还有事吗？”
“应该是没有了，你认为应该什么时候搬迁？”
莱文斯迟疑了片刻。
“后天吧，明天我去再检查一遍，没有特殊情况就后天开始。”
“嗯，我们安排一下需要处理的事项。”
“那我就先走了，狩猎队还有事情要处理。”
“早点休息，伊莱德不能没有你们。”
谢过族长后，莱文斯退了出来，一打开门便跟外面的纳凯对上了眼。
“你…”
纳凯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
“莱姆巴他们现在在哪，伤还好吗。”
“在莱娜那，没啥，就一点擦伤。”
莱文斯点点头，向着纳凯说的地方去了。
“莱文斯……”
纳凯还是问了。
“你是不是对族长说了路上没有危险？”
“嗯。”
“可是…你知道莱姆巴他们的伤……”
“你也知道族长是什么样的人，我不那么说他是不会同意的。”
“这件事不应该从长计议吗？族长肯定有他担心的理由…”
“伊莱德没有时间了……”
莱文斯停了下来。
“没有时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族长没跟你说？”
纳凯的话让莱文斯愣了片刻。
“发生什么事了？”
“核心柱撑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
“看样子这事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你是机械师，肯定比我更清楚。”
“为什么不跟我说……就因为我是外族人吗？”
莱文斯拍了拍纳凯的肩膀。
“没事，起码我跟你说了。”
“我还是觉得这事欠妥…”
“伊莱德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了，能否延续下去就看我们的选择，迁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果晚了，伊莱德就完了，到时候再后悔就迟了。”
见纳凯不说话，莱文斯转身准备离开。
“是不是因为莱雅？白天的事，你害怕了？”
“或许吧，我答应过巴罗大叔要照顾好她，也答应过族长要开拓伊莱德的未来，在这种事情上踌躇不前的话，是没有挽回的机会的。”
纳凯就这样目送着莱文斯离开，对眼中的背影忽的感到一丝陌生，就好像他从来不了解莱文斯这个人。
我都懂……但这些不应该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啊……
纳凯内心长叹，转头走向自己的工作间。
等纳凯推开工作间的门，发现已经有另一人在这里等他。
“纳凯大叔！”
“莱雅啊。”
“嗯…怎么了？”
似乎是感觉今天的纳凯跟平时不一样，莱雅有些担心。
“没什么，找我有什么事？”
“你看这个。”
莱雅从包里摸出一个物件，在台灯下闪着银光。
“这是……”
纳凯接过看了看，像是一个吊坠，在他这样的成年人手中显得有些小。
两侧有机关，右侧是打开吊坠，里面是空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曾放在里面。
左侧按动后吊坠里传来了声音，或许是时间久的原因，刺耳且模糊，纳凯立马关上了。
“你从哪弄来的？”
“秘密，不说这个，能修好吗。”
“……不行，不像是德斯鲁德的技术，拆都不知道从哪开始。”
“好吧。”
莱雅有些失落。
“那我就不打扰纳凯大叔了，明天见。”
“嗯…等等你叫我什么？”
纳凯猛回头，只看到莱雅在门口吐了吐舌头，迅速跑掉了。
“跟莱迪邦学坏了你！”
纳凯上前把门关上，回到桌前坐下，从抽屉中摸出一瓶酒。
看着手中仅剩的珍藏，纳凯叹了口气。
猛灌了几口，里面却是兑过水的，没有多少酒味。
“我怎么什么忙都帮不上……”
莱雅从纳凯的工作间离开后一路跑到大门处，中途吸引了些许人的注意，但看清是莱雅后这些人也不再理会。
“莱雅啊，又要去找那家伙？”
“别告诉莱文斯队长，我跟他说我去睡了。”
“真是的。”
莱雅出来自然是找洛普斯，洛普斯这会靠在伊莱德入口处的铁柱旁坐着。
“洛普斯先生！”
洛普斯只是头也不回的看着远处。
“理一下我嘛……”
莱雅靠近洛普斯坐了下来。
［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无聊］
莱雅把背包抱在怀里，伸手翻找这什么，但迟疑片刻后还是把吊坠拿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吊坠，莱雅按动了左边的按钮。
声音断断续续的，不像是音乐，倒像是有人在说话。
［录音？］
“好像是。”
莱雅刚说完就反应了过来。
“能听懂？”
［不完全懂，频率很像你们的语言］
“可以翻译一下吗？”
［一根能量棒］
“……”
莱雅有些无语，但还是答应了。
［重新放一遍］
莱雅照做，关闭录音后过了一会开始播放。
整段录音不是很久，中间有一段时间完全没有声音，但录音却是开着的。
紧接着莱雅便看到了通讯器上不断跳出字符。
［对不起］
入眼是这句话。
［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死因会是什么呢，脱水，还是失血过多，早知道应该看看书的］
［我是个很胆小的人吧，从出生起就一直在逃避各种事情］
［就连现在也没有面对的勇气］
［抱歉，希望你不要恨我］
［不对］
［恨我也无所谓吧，这是报应］
［（杂音）］
［但是］
［我是爱着你的］
［也正是因为爱你］
［所以我不能去见你］
［很抱歉没能看到你长大的时候，给你准备的礼物也没能交给你］
［愿幸运伴你］
［对不起］
……
［没有了，部分音频损坏的很严重］
洛普斯说完还等了片刻却没有得到莱雅的回应。
［你不要因为翻译的不完整就赖账］
“啊？不…不会的。”
洛普斯转头看向莱雅，依稀感觉到莱雅的情绪有些异常。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录音的人有点可怜。”
［这是从那个尸体上拿的吧］
“嗯”
［不能理解，怎么看那种情况都不会有人收到录音］
“就像他说的，这是爱吧。”
［爱？］
“因为他知道录音不可能有人收到，所以才录下来。”
［没有意义，这样的录音就算捡到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我知道了……”
莱雅将吊坠放回背包里，紧接着看到了什么。
“可以把脸转过去吗。”
［什么］
“不许看。”
洛普斯不解，但还是把头转了过去。
“好了。”
洛普斯迅速发现了莱雅在自己身上的小动作，在自己小指上绑了一段红色的布。
［什么东西？］
“莱娜姐告诉我的，在德斯鲁德过去是给重要的人祈福的意思。”
洛普斯抬起手在眼前端详了会。
［无聊］
“别这样嘛，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么合适的。”
既然都这么说了，洛普斯也不打算追究什么，一块布而已。
［你想抵债吗］
“当然不，能量棒的事我会跟队长请示的。”
莱雅看着洛普斯，片刻后问道。
“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商队来了后，带我走，我想去宇宙。”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啊？那个…雇佣可以吗？钱或者能量棒我会给的…能欠着吗？”
看着眼前渺小的人类，洛普斯生起了一丝玩弄的兴趣。
［可以，只要你能跟上我］
“好，拉钩。”
［什么意思］
“嗯……你把手伸过来。”
洛普斯把手伸到了莱雅面前。
眼前的莱雅还没有洛普斯的手掌大，他可不认为这样脆弱的生命离开了这座城还能活多久。
“小指伸出来。”
［到底要干什么］
莱雅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洛普斯看着莱雅的手靠近自己的小指。
恍惚间，他看到了曾经一个同样渺小的生命浮现在自己眼前。
“不要太狂妄了。”
“人类。”
那是一个自傲的东西，在她生命的尽头，洛普斯如此说。
“你们这种脆弱的生命体，怎么可能支配的了我。”
紧接着，洛普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
绝望。
她脆弱的生命随着双手从自己的小指上松开而逝去……
……
“这是拉钩。”
莱雅仅伸出小指的话太小了，所以她干脆用拳头在洛普斯的指尖碰了一下。
“这样就算约定好了，两个人谁都不能反悔。”
洛普斯看着莱雅，一样的眼睛，却能感觉到完全不一样的情绪。
有哪里不一样……
洛普斯说不出来。
“怎么了？”
洛普斯将手收了回去。
［无聊］
伊莱德大门处聚了一伙人，紧接着一人指着一个方向叫了起来。
远处依稀能看到一个庞然大物，紧接着有亮光浮现，一辆载具从沙丘后露了出来。
“喂！”
莱文斯从副驾驶探出来招了招手。
不等车停好，众人就围了上来，莱迪邦见此也只得把车停在原地，等人散了再说。
众人询问起此行的经历，不等莱文斯回答，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呼他的名字。
“莱文斯！”
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莱文斯也愣在了车旁。
莱娜从一侧闯了进来，势头不减的冲向莱文斯。
“把眼睛闭上！”
说罢莱娜撸起了袖子。
莱文斯识相的闭上了眼睛，不过预想之中的一拳并没有打过来。
莱迪邦从驾驶位走下，瞥了一眼旁边的莱文斯。
“有什么好看的。”
莱迪邦嘟囔了几句，从人群间挤了出去。
“可以睁开了。”
片刻之后，耳边响起了莱娜的声音，待莱文斯睁开眼睛，周围的人已经散去。
“这是？”
莱文斯这时才发现莱娜在他胳膊上绑了一条红色的布。
“之前说过的，等你回来给你东西。”
莱娜低着头，似乎是不想让莱文斯看到她的表情。
莱文斯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摸了摸莱娜的头。
“我是不是有点多余。”纳凯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两人身旁，幽幽的说了句。
“没，有什么事吗。”
“跟她一样，你这会才回来，担心你。”
莱文斯明显感觉到莱娜握着自己的手逐渐用力。
“是吗……哦对了。”
莱文斯从腰侧掏出那把射线枪，正想说什么，不远处正好有人叫了他一声。
“莱文斯！族长叫你！”
莱文斯应了一声，回头莱娜的手已经松开了。
“你去忙吧。”
见纳凯转身，莱文斯也跟了上去。
看着莱文斯的背影，莱娜叹了口气。
“莱娜姐刚刚在做什么呢？”
莱雅的声音吓了莱娜一跳。
“你剪头发了？”
莱雅的话让莱娜一时语塞，片刻之后拍了拍莱雅的头。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我都快跟莱娜姐一样高了，不是小孩子了。”
“这个……”
看着莱雅好奇的眼神，莱娜感到有些头大。
……
莱文斯跟着纳凯到了伊莱德深处的房间前。
“喊你的，我就不进去了。”
纳凯给莱文斯让出道路，莱文斯点头，敲了敲门后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伊莱德的总控室，有时候也用来当会议室，例如现在。
“久等了。”
大厅内坐了一圈人，中间是族长伊莱德。
“不碍事。”
族长挥手示意莱文斯坐下。
“那么，坐标处真的有一座避难所吗？”
“是的，是一座跟伊莱德同型号的避难所。”
族长身旁的几人谈论了几句。
在场的都是管理伊莱德武备，物资管理等的主要负责人，今天聚在一起也是为了讨论一件事。
“那……足够容纳伊莱德所有的人吗？”
“如果不扩充人员的话肯定是够的。”
之后几人又向莱文斯询问了坐标处地下城的各种情况，能看出众人语气中的兴奋，直到族长开口。
“最后的问题，路径上有危险吗？”
莱文斯忽的沉默了，族长又添了一句：
“你们去的路上有遭遇什么吗，我看有人受伤了。”
会议就这样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莱文斯的回答。
“没有。”
莱文斯继续说道：
“线路非常安全，只是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点突发状况，但我能保证现在规划的路线可以让伊莱德的大家安全的迁移过去。”
闻言几人交头接耳了一番。
“还有事吗？”
“应该是没有了，你认为应该什么时候搬迁？”
莱文斯迟疑了片刻。
“后天吧，明天我去再检查一遍，没有特殊情况就后天开始。”
“嗯，我们安排一下需要处理的事项。”
“那我就先走了，狩猎队还有事情要处理。”
“早点休息，伊莱德不能没有你们。”
谢过族长后，莱文斯退了出来，一打开门便跟外面的纳凯对上了眼。
“你…”
纳凯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
“莱姆巴他们现在在哪，伤还好吗。”
“在莱娜那，没啥，就一点擦伤。”
莱文斯点点头，向着纳凯说的地方去了。
“莱文斯……”
纳凯还是问了。
“你是不是对族长说了路上没有危险？”
“嗯。”
“可是…你知道莱姆巴他们的伤……”
“你也知道族长是什么样的人，我不那么说他是不会同意的。”
“这件事不应该从长计议吗？族长肯定有他担心的理由…”
“伊莱德没有时间了……”
莱文斯停了下来。
“没有时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族长没跟你说？”
纳凯的话让莱文斯愣了片刻。
“发生什么事了？”
“核心柱撑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
“看样子这事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你是机械师，肯定比我更清楚。”
“为什么不跟我说……就因为我是外族人吗？”
莱文斯拍了拍纳凯的肩膀。
“没事，起码我跟你说了。”
“我还是觉得这事欠妥…”
“伊莱德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了，能否延续下去就看我们的选择，迁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果晚了，伊莱德就完了，到时候再后悔就迟了。”
见纳凯不说话，莱文斯转身准备离开。
“是不是因为莱雅？白天的事，你害怕了？”
“或许吧，我答应过巴罗大叔要照顾好她，也答应过族长要开拓伊莱德的未来，在这种事情上踌躇不前的话，是没有挽回的机会的。”
纳凯就这样目送着莱文斯离开，对眼中的背影忽的感到一丝陌生，就好像他从来不了解莱文斯这个人。
我都懂……但这些不应该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啊……
纳凯内心长叹，转头走向自己的工作间。
等纳凯推开工作间的门，发现已经有另一人在这里等他。
“纳凯大叔！”
“莱雅啊。”
“嗯…怎么了？”
似乎是感觉今天的纳凯跟平时不一样，莱雅有些担心。
“没什么，找我有什么事？”
“你看这个。”
莱雅从包里摸出一个物件，在台灯下闪着银光。
“这是……”
纳凯接过看了看，像是一个吊坠，在他这样的成年人手中显得有些小。
两侧有机关，右侧是打开吊坠，里面是空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曾放在里面。
左侧按动后吊坠里传来了声音，或许是时间久的原因，刺耳且模糊，纳凯立马关上了。
“你从哪弄来的？”
“秘密，不说这个，能修好吗。”
“……不行，不像是德斯鲁德的技术，拆都不知道从哪开始。”
“好吧。”
莱雅有些失落。
“那我就不打扰纳凯大叔了，明天见。”
“嗯…等等你叫我什么？”
纳凯猛回头，只看到莱雅在门口吐了吐舌头，迅速跑掉了。
“跟莱迪邦学坏了你！”
纳凯上前把门关上，回到桌前坐下，从抽屉中摸出一瓶酒。
看着手中仅剩的珍藏，纳凯叹了口气。
猛灌了几口，里面却是兑过水的，没有多少酒味。
“我怎么什么忙都帮不上……”
莱雅从纳凯的工作间离开后一路跑到大门处，中途吸引了些许人的注意，但看清是莱雅后这些人也不再理会。
“莱雅啊，又要去找那家伙？”
“别告诉莱文斯队长，我跟他说我去睡了。”
“真是的。”
莱雅出来自然是找洛普斯，洛普斯这会靠在伊莱德入口处的铁柱旁坐着。
“洛普斯先生！”
洛普斯只是头也不回的看着远处。
“理一下我嘛……”
莱雅靠近洛普斯坐了下来。
［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无聊］
莱雅把背包抱在怀里，伸手翻找这什么，但迟疑片刻后还是把吊坠拿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吊坠，莱雅按动了左边的按钮。
声音断断续续的，不像是音乐，倒像是有人在说话。
［录音？］
“好像是。”
莱雅刚说完就反应了过来。
“能听懂？”
［不完全懂，频率很像你们的语言］
“可以翻译一下吗？”
［一根能量棒］
“……”
莱雅有些无语，但还是答应了。
［重新放一遍］
莱雅照做，关闭录音后过了一会开始播放。
整段录音不是很久，中间有一段时间完全没有声音，但录音却是开着的。
紧接着莱雅便看到了通讯器上不断跳出字符。
［对不起］
入眼是这句话。
［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死因会是什么呢，脱水，还是失血过多，早知道应该看看书的］
［我是个很胆小的人吧，从出生起就一直在逃避各种事情］
［就连现在也没有面对的勇气］
［抱歉，希望你不要恨我］
［不对］
［恨我也无所谓吧，这是报应］
［（杂音）］
［但是］
［我是爱着你的］
［也正是因为爱你］
［所以我不能去见你］
［很抱歉没能看到你长大的时候，给你准备的礼物也没能交给你］
［愿幸运伴你］
［对不起］
……
［没有了，部分音频损坏的很严重］
洛普斯说完还等了片刻却没有得到莱雅的回应。
［你不要因为翻译的不完整就赖账］
“啊？不…不会的。”
洛普斯转头看向莱雅，依稀感觉到莱雅的情绪有些异常。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录音的人有点可怜。”
［这是从那个尸体上拿的吧］
“嗯”
［不能理解，怎么看那种情况都不会有人收到录音］
“就像他说的，这是爱吧。”
［爱？］
“因为他知道录音不可能有人收到，所以才录下来。”
［没有意义，这样的录音就算捡到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我知道了……”
莱雅将吊坠放回背包里，紧接着看到了什么。
“可以把脸转过去吗。”
［什么］
“不许看。”
洛普斯不解，但还是把头转了过去。
“好了。”
洛普斯迅速发现了莱雅在自己身上的小动作，在自己小指上绑了一段红色的布。
［什么东西？］
“莱娜姐告诉我的，在德斯鲁德过去是给重要的人祈福的意思。”
洛普斯抬起手在眼前端详了会。
［无聊］
“别这样嘛，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么合适的。”
既然都这么说了，洛普斯也不打算追究什么，一块布而已。
［你想抵债吗］
“当然不，能量棒的事我会跟队长请示的。”
莱雅看着洛普斯，片刻后问道。
“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商队来了后，带我走，我想去宇宙。”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啊？那个…雇佣可以吗？钱或者能量棒我会给的…能欠着吗？”
看着眼前渺小的人类，洛普斯生起了一丝玩弄的兴趣。
［可以，只要你能跟上我］
“好，拉钩。”
［什么意思］
“嗯……你把手伸过来。”
洛普斯把手伸到了莱雅面前。
眼前的莱雅还没有洛普斯的手掌大，他可不认为这样脆弱的生命离开了这座城还能活多久。
“小指伸出来。”
［到底要干什么］
莱雅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洛普斯看着莱雅的手靠近自己的小指。
恍惚间，他看到了曾经一个同样渺小的生命浮现在自己眼前。
“不要太狂妄了。”
“人类。”
那是一个自傲的东西，在她生命的尽头，洛普斯如此说。
“你们这种脆弱的生命体，怎么可能支配的了我。”
紧接着，洛普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
绝望。
她脆弱的生命随着双手从自己的小指上松开而逝去……
……
“这是拉钩。”
莱雅仅伸出小指的话太小了，所以她干脆用拳头在洛普斯的指尖碰了一下。
“这样就算约定好了，两个人谁都不能反悔。”
洛普斯看着莱雅，一样的眼睛，却能感觉到完全不一样的情绪。
有哪里不一样……
洛普斯说不出来。
“怎么了？”
洛普斯将手收了回去。
［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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