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巢
推开门，另一面的把手上紧抓着一支枯骨断臂，断臂的主人不知身在何处。
莱文斯没有在伊莱德看到类似的通道，也可能伊莱德曾经有过。
门上有钝器击打过的痕迹，莱文斯抚摸着这些被岁月烙印在门上的印记，依稀能感受到属于这扇门的一份沉重回忆。
莱文斯将断臂轻轻取下后放在了地上，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城市的废墟。
一条布满裂痕的阶梯连接着地下与地上，看四周像是某栋建筑的内部，碎裂的部分面掩埋了空旷的地下空间，微弱的光芒从一侧碎裂的墙壁上洒下。
没有血，没有尸体，在莱文斯眼前的只有沙砾跟尘埃。
但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寂静，将莱文斯松散的精神绷紧。
莱文斯握住了身侧的射线枪，拿着照明棒向着声音传来的大楼内走去。
面前是深邃的黑暗，旁边机械式的电梯也早已停止了运行。
莱文斯试探了一下台阶的安全性，慢慢的踩着走上，在触碰到尽头的地面时，脚底又传来一股异样的触感。
莱文斯用照明棒探清脚下，那是一片红色的不明物体。
仅从外表来看跟地面融为一体，触感又非常松软，非要用一个词来描述，可能是毛毯？
这东西从脚边一直延伸向前方的一个黑色物体，莱文斯将照明棒扔过去后才看清那是什么。
斯莫莱，是一种已经很久没在沙漠上出现过的生物，四足有爪，身上有硬甲，喜欢成群结队行动，以前倒是很常见。
这只像死了很久了，体液都早已流干。
把照明棒拾起，莱文斯继续向前走去，一步又一步的踩在脚下的“红毯”上。
声音是从面前的房间里传来的，脚下的楼面已经塌陷了，断断续续的有响声从地洞中传出。
莱文斯故技重施将那根照明棒扔出，照亮的声音的来源。
那竟是两只活着的莫斯莱，正撕扯着另一只莫斯莱。
在照明棒滚动时两只莫斯莱有短暂的反应，紧接着便继续撕扯着早已死去的莫斯莱尸体。
同类相食？
是这样才活下来的？
莱文斯浅浅分析了一下便准备离开，照明棒照亮的环境有限，就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但在莱文斯转身的那刻他却愣住了。
不远处那具明显被他确认过的，早已死去的莫斯莱尸体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一侧的皮肤都因为腐烂粘在了地上，露出了森森白骨。
莱文斯被震慑到了片刻，但也就是这一会，莫斯莱便快速向他冲了过来。
这是一具尸体该有的动作？！
来不及多想，莱文斯连忙去摸身上的短刀，在这种距离还是冷兵器更加合适。
掏出刀的同时，莫斯莱也扑到了莱文斯身上，迎面而来的是尸体腐臭的气味。
莱文斯反手将刀刺入了莫斯莱空洞的眼眶，将干瘪的眼球从另一侧捅了出来，但自己也被连带着向后坠去。
莱文斯只得迅速调整姿势，用手护头以减少坠落可能会受到的冲击。
触底时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反倒是非常柔软，仅从片刻的触感莱文斯便意识到这低下肯定有一层厚厚的“红毯”。
用翻滚卸去身上的力道后莱文斯马上掏出腰间另一根照明棒在周围扫了一圈，他知道自己肯定已经吸引了那两只莫斯莱的注意。
照清莫斯莱位置的同时，莱文斯也看见了身旁的一个入口，伸手向那边探去。
是个空旷的房间，破碎的门散落在地上，里面没有莫斯莱，但也是铺了一片“红毯”。
当务之急是先拉开距离，乘那两只莫斯莱还没反应过来。
进入房间的同时莱文斯把照明棒丢进了角落，自己则躲在了房间的另一侧。
暂时没看到别的出口，莫斯莱要进来也就得通过刚才的入口。
这么想着，莱文斯掏出了那把射线枪。
刀还剩下一把，仅靠一把短刀肯定不足以应付两只莫斯莱，这种情况下还是枪械更可靠。
现在的问题是还没摸清手上这把枪的威力，在这样的房间内开枪会不会有波及到自己的风险。
只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莱文斯左手握枪，右手则是摸向剩下那把短刀，在他行动的同时入口处也传来了动静。
照明棒被扔在入口的角落，在这样黑暗的地方莫斯莱一进入肯定会先被光亮吸引，自己藏身在阴暗的角落就有了先手的机会。
但紧接着事态的发展却不如莱文斯所想，莫斯莱从入口处探头后直接忽略了角落的光，笔直的向着他冲来。
就像一开始便知道他在这一样。
没有惊讶的时间，莱文斯随即对准莫斯莱扣下扳机。
没有光束，没有爆炸，房间也没有坍塌……什么都没有发生。
莱文斯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时莫斯莱已经到了脸上。
回神的刹那右手的短刀猛地刺出，扎入了莫斯莱的下巴。
危机稍稍解除，入口再次传来声响，又一只莫斯莱闯了进来。
莱文斯左手再次扣下，空荡的房间里只有扳机清脆的咔咔声。
“见鬼！”
在照明棒的微光下，那只一开始就被莱文斯刺穿头颅的莫斯莱扑了过来，它的头上甚至还嵌着莱文斯的那把短刀。
莫斯莱张开了嘴，莱文斯都能看清短刀上眼球被抖落时的下落轨迹，以及白骨上腐烂的皮肤。
另一只莫斯莱也在这时从入口冲了出来。
结束了吗……
恍惚间，莱文斯瞥到了肩上绑着的那条红布。
思绪在一瞬间牵动神经，莱文斯猛地将另一把短刀从面前的莫斯莱头颅上抽下。
两只莫斯莱到了近前，莱文斯的右手也刚好拔出。
突然，墙壁崩碎，一只巨大的手掌伸了进来，一把将莱文斯面前的两只莫斯莱捏住。
清脆的骨折声响彻在房间内，一条曾属于莫斯莱的腿从指缝中滚落到莱文斯跟前，紧接着那只手抓着莫斯莱的残尸从墙上拖了出去，碎砖从墙上抖落，阳光也从破洞中洒了进来。
莱文斯下意识的用手护头，好在没被掉落的砖块砸到。
刚刚……发生了什么？
莱文斯僵硬的站起身，走向那个照亮了整个空间的破洞。
那只巨大的白色独眼立在洞口，洛普斯就这样俯身看着莱文斯，顺着那庞大的身躯看下去，莫斯莱的碎块就这样被随意的丢在洛普斯脚边。
通讯器重复的提示音将莱文斯拉回现实，他迟钝的拿起了通讯器。
［你要是死了，事情会很麻烦］
深色的字符凑成这样一句话。
语气中透露着一股不耐烦，只是从莱文斯面前那只白色的独眼上却感受不出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你是怎么……”
看着通讯器上依然亮着的通讯频道，莱文斯大概知道洛普斯为什么能找到他了。
洛普斯没有回应，只是向后走了步，将手伸向了莱文斯。
见莱文斯没有动作，通讯器上又跳出一句话。
［上来］
莱文斯回过神来，小心翼翼走上洛普斯伸来的手掌。
残留的莫斯莱肢体透着死亡的气息，新奇带着一丝恐惧。
直到莱文斯从手掌上走下，洛普斯也什么都没做，让他松了一口气。
莱文斯走向莫斯莱的残尸，身后的洛普斯则是有些嫌弃的把手上莫斯莱的残肢甩落。
看着莫斯莱还在微微颤动的头颅，莱文斯将上面的短刀拔了出来，头颅跟着抽动了一下。
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即使这样，那东西还活着，莱文斯感到不解。
［又在干什么］
洛普斯回过头看到莱文斯又拿出了铲子。
“这玩意死不掉，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可以处理的办法。”
莱文斯将莫斯莱埋进一个深坑，又思索了片刻。
死不掉……？
洛普斯看向自己的右掌，确实碾死那两只蝼蚁的感觉跟自己预想的不同，就像那时一样。
洛普斯回忆起赤纹。
那东西，那种伤势，早就死了才对，骨骼上也还有类似之前赤纹的红色纹路，是这颗星球生物的特性吗，但对比之前的斯莱凯德来说这生命也太顽强了一点。
莱文斯思考着坐回载具，在发动引擎的时候他想到了。
火？
有火就好了，最好有一场把那个房间烧干净的大火。
莱文斯幻想着火场，但紧接着他眼前又浮现出另一场大火。
掀翻的载具，烧焦的尸体，自己颤抖的手，还有莱雅哭泣的脸……
洛普斯的信息将莱文斯从回忆中带了回来。
［刚刚你在恐惧什么］
［害怕我吗］
莱文斯楞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过去］
［也有一个人类跟你一样，用着相似的表情］
通讯器的字符停顿了一下。
［那张脸，我很熟悉］
“是人类的话…都会害怕的吧。”
［那个叫莱雅的人类没有］
洛普斯看向自己小指上绑着的红布。
［她不怕我］
［跟我见过的人类不一样］
“莱雅吗…她是跟我们不一样，跟大家都不一样。”
莱文斯撇到后视镜中洛普斯的手，忽然有些不淡定。
“那个…莱雅给你绑的？”
［祈福，她是这么说的］
“祈福？她那么跟你说的啊…”
怕不是莱娜告诉她的……
莱文斯忽的笑出了声，吸引了洛普斯的注意。
［怎么］
“没什么，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莱文斯回忆起早些时候的事。
“她一大早跑过来说是要换能量棒，我没同意，她跟你做了交易？”
洛普斯将吊坠的事告知，还有……
［她让我带她去宇宙］
“这样啊。”
［你不担心吗］
“我知道迟早有这一天的。”
莱文斯看着天空。
“她跟那个人约好了的，这里留不住她，也只有她那样的孩子，有机会像故事里去那种地方。”
莱文斯低头看了眼自己肩上的红布。
“我这种人，估计这辈子都出不去这颗星球了。”
［你们说的是什么人］
“一个很好的人，很强的人。”
［比我还强？］
“谁知道呢，在我眼里，他也许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
莱文斯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会跟着孩子们在巴巴罗前一起起哄的笨蛋，看着自己车窗倒映出的脸，不知何时连同那个人一起都消失不见了。
［宇宙中只会有两个人比我强，超越其中一个也是迟早的事］
洛普斯眼中燃起名为复仇的火。
［你难道不觉得很可笑吗，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定下一个不可能的目标］
“可笑吗……那种东西在我们这，叫希望。”
莱文斯紧握着方向盘，迟疑了片刻后说道。
“如果，那孩子真的要跟你走，能帮我照顾好她吗？”
［为什么］
“没什么，就当是交易，怎么样，你觉得多少可以答应。”
［等你们先付清了现在这笔账吧］
“也是。”
莱文斯苦笑了一下，感觉被拒绝了。
时间有时候就过去的很快，你巴不得它慢下来的那种快，思索间，洛普斯的信息又一次打破了沉静。
［那是什么，也是你们的人？］
越过这个沙丘，莱文斯也看清了洛普斯所说的是什么。
莱文斯有些震惊，这些人他们不久前才见过。
那个标志…
是商队……
莱文斯没有在伊莱德看到类似的通道，也可能伊莱德曾经有过。
门上有钝器击打过的痕迹，莱文斯抚摸着这些被岁月烙印在门上的印记，依稀能感受到属于这扇门的一份沉重回忆。
莱文斯将断臂轻轻取下后放在了地上，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城市的废墟。
一条布满裂痕的阶梯连接着地下与地上，看四周像是某栋建筑的内部，碎裂的部分面掩埋了空旷的地下空间，微弱的光芒从一侧碎裂的墙壁上洒下。
没有血，没有尸体，在莱文斯眼前的只有沙砾跟尘埃。
但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寂静，将莱文斯松散的精神绷紧。
莱文斯握住了身侧的射线枪，拿着照明棒向着声音传来的大楼内走去。
面前是深邃的黑暗，旁边机械式的电梯也早已停止了运行。
莱文斯试探了一下台阶的安全性，慢慢的踩着走上，在触碰到尽头的地面时，脚底又传来一股异样的触感。
莱文斯用照明棒探清脚下，那是一片红色的不明物体。
仅从外表来看跟地面融为一体，触感又非常松软，非要用一个词来描述，可能是毛毯？
这东西从脚边一直延伸向前方的一个黑色物体，莱文斯将照明棒扔过去后才看清那是什么。
斯莫莱，是一种已经很久没在沙漠上出现过的生物，四足有爪，身上有硬甲，喜欢成群结队行动，以前倒是很常见。
这只像死了很久了，体液都早已流干。
把照明棒拾起，莱文斯继续向前走去，一步又一步的踩在脚下的“红毯”上。
声音是从面前的房间里传来的，脚下的楼面已经塌陷了，断断续续的有响声从地洞中传出。
莱文斯故技重施将那根照明棒扔出，照亮的声音的来源。
那竟是两只活着的莫斯莱，正撕扯着另一只莫斯莱。
在照明棒滚动时两只莫斯莱有短暂的反应，紧接着便继续撕扯着早已死去的莫斯莱尸体。
同类相食？
是这样才活下来的？
莱文斯浅浅分析了一下便准备离开，照明棒照亮的环境有限，就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但在莱文斯转身的那刻他却愣住了。
不远处那具明显被他确认过的，早已死去的莫斯莱尸体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一侧的皮肤都因为腐烂粘在了地上，露出了森森白骨。
莱文斯被震慑到了片刻，但也就是这一会，莫斯莱便快速向他冲了过来。
这是一具尸体该有的动作？！
来不及多想，莱文斯连忙去摸身上的短刀，在这种距离还是冷兵器更加合适。
掏出刀的同时，莫斯莱也扑到了莱文斯身上，迎面而来的是尸体腐臭的气味。
莱文斯反手将刀刺入了莫斯莱空洞的眼眶，将干瘪的眼球从另一侧捅了出来，但自己也被连带着向后坠去。
莱文斯只得迅速调整姿势，用手护头以减少坠落可能会受到的冲击。
触底时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反倒是非常柔软，仅从片刻的触感莱文斯便意识到这低下肯定有一层厚厚的“红毯”。
用翻滚卸去身上的力道后莱文斯马上掏出腰间另一根照明棒在周围扫了一圈，他知道自己肯定已经吸引了那两只莫斯莱的注意。
照清莫斯莱位置的同时，莱文斯也看见了身旁的一个入口，伸手向那边探去。
是个空旷的房间，破碎的门散落在地上，里面没有莫斯莱，但也是铺了一片“红毯”。
当务之急是先拉开距离，乘那两只莫斯莱还没反应过来。
进入房间的同时莱文斯把照明棒丢进了角落，自己则躲在了房间的另一侧。
暂时没看到别的出口，莫斯莱要进来也就得通过刚才的入口。
这么想着，莱文斯掏出了那把射线枪。
刀还剩下一把，仅靠一把短刀肯定不足以应付两只莫斯莱，这种情况下还是枪械更可靠。
现在的问题是还没摸清手上这把枪的威力，在这样的房间内开枪会不会有波及到自己的风险。
只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莱文斯左手握枪，右手则是摸向剩下那把短刀，在他行动的同时入口处也传来了动静。
照明棒被扔在入口的角落，在这样黑暗的地方莫斯莱一进入肯定会先被光亮吸引，自己藏身在阴暗的角落就有了先手的机会。
但紧接着事态的发展却不如莱文斯所想，莫斯莱从入口处探头后直接忽略了角落的光，笔直的向着他冲来。
就像一开始便知道他在这一样。
没有惊讶的时间，莱文斯随即对准莫斯莱扣下扳机。
没有光束，没有爆炸，房间也没有坍塌……什么都没有发生。
莱文斯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时莫斯莱已经到了脸上。
回神的刹那右手的短刀猛地刺出，扎入了莫斯莱的下巴。
危机稍稍解除，入口再次传来声响，又一只莫斯莱闯了进来。
莱文斯左手再次扣下，空荡的房间里只有扳机清脆的咔咔声。
“见鬼！”
在照明棒的微光下，那只一开始就被莱文斯刺穿头颅的莫斯莱扑了过来，它的头上甚至还嵌着莱文斯的那把短刀。
莫斯莱张开了嘴，莱文斯都能看清短刀上眼球被抖落时的下落轨迹，以及白骨上腐烂的皮肤。
另一只莫斯莱也在这时从入口冲了出来。
结束了吗……
恍惚间，莱文斯瞥到了肩上绑着的那条红布。
思绪在一瞬间牵动神经，莱文斯猛地将另一把短刀从面前的莫斯莱头颅上抽下。
两只莫斯莱到了近前，莱文斯的右手也刚好拔出。
突然，墙壁崩碎，一只巨大的手掌伸了进来，一把将莱文斯面前的两只莫斯莱捏住。
清脆的骨折声响彻在房间内，一条曾属于莫斯莱的腿从指缝中滚落到莱文斯跟前，紧接着那只手抓着莫斯莱的残尸从墙上拖了出去，碎砖从墙上抖落，阳光也从破洞中洒了进来。
莱文斯下意识的用手护头，好在没被掉落的砖块砸到。
刚刚……发生了什么？
莱文斯僵硬的站起身，走向那个照亮了整个空间的破洞。
那只巨大的白色独眼立在洞口，洛普斯就这样俯身看着莱文斯，顺着那庞大的身躯看下去，莫斯莱的碎块就这样被随意的丢在洛普斯脚边。
通讯器重复的提示音将莱文斯拉回现实，他迟钝的拿起了通讯器。
［你要是死了，事情会很麻烦］
深色的字符凑成这样一句话。
语气中透露着一股不耐烦，只是从莱文斯面前那只白色的独眼上却感受不出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你是怎么……”
看着通讯器上依然亮着的通讯频道，莱文斯大概知道洛普斯为什么能找到他了。
洛普斯没有回应，只是向后走了步，将手伸向了莱文斯。
见莱文斯没有动作，通讯器上又跳出一句话。
［上来］
莱文斯回过神来，小心翼翼走上洛普斯伸来的手掌。
残留的莫斯莱肢体透着死亡的气息，新奇带着一丝恐惧。
直到莱文斯从手掌上走下，洛普斯也什么都没做，让他松了一口气。
莱文斯走向莫斯莱的残尸，身后的洛普斯则是有些嫌弃的把手上莫斯莱的残肢甩落。
看着莫斯莱还在微微颤动的头颅，莱文斯将上面的短刀拔了出来，头颅跟着抽动了一下。
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即使这样，那东西还活着，莱文斯感到不解。
［又在干什么］
洛普斯回过头看到莱文斯又拿出了铲子。
“这玩意死不掉，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可以处理的办法。”
莱文斯将莫斯莱埋进一个深坑，又思索了片刻。
死不掉……？
洛普斯看向自己的右掌，确实碾死那两只蝼蚁的感觉跟自己预想的不同，就像那时一样。
洛普斯回忆起赤纹。
那东西，那种伤势，早就死了才对，骨骼上也还有类似之前赤纹的红色纹路，是这颗星球生物的特性吗，但对比之前的斯莱凯德来说这生命也太顽强了一点。
莱文斯思考着坐回载具，在发动引擎的时候他想到了。
火？
有火就好了，最好有一场把那个房间烧干净的大火。
莱文斯幻想着火场，但紧接着他眼前又浮现出另一场大火。
掀翻的载具，烧焦的尸体，自己颤抖的手，还有莱雅哭泣的脸……
洛普斯的信息将莱文斯从回忆中带了回来。
［刚刚你在恐惧什么］
［害怕我吗］
莱文斯楞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过去］
［也有一个人类跟你一样，用着相似的表情］
通讯器的字符停顿了一下。
［那张脸，我很熟悉］
“是人类的话…都会害怕的吧。”
［那个叫莱雅的人类没有］
洛普斯看向自己小指上绑着的红布。
［她不怕我］
［跟我见过的人类不一样］
“莱雅吗…她是跟我们不一样，跟大家都不一样。”
莱文斯撇到后视镜中洛普斯的手，忽然有些不淡定。
“那个…莱雅给你绑的？”
［祈福，她是这么说的］
“祈福？她那么跟你说的啊…”
怕不是莱娜告诉她的……
莱文斯忽的笑出了声，吸引了洛普斯的注意。
［怎么］
“没什么，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莱文斯回忆起早些时候的事。
“她一大早跑过来说是要换能量棒，我没同意，她跟你做了交易？”
洛普斯将吊坠的事告知，还有……
［她让我带她去宇宙］
“这样啊。”
［你不担心吗］
“我知道迟早有这一天的。”
莱文斯看着天空。
“她跟那个人约好了的，这里留不住她，也只有她那样的孩子，有机会像故事里去那种地方。”
莱文斯低头看了眼自己肩上的红布。
“我这种人，估计这辈子都出不去这颗星球了。”
［你们说的是什么人］
“一个很好的人，很强的人。”
［比我还强？］
“谁知道呢，在我眼里，他也许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
莱文斯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会跟着孩子们在巴巴罗前一起起哄的笨蛋，看着自己车窗倒映出的脸，不知何时连同那个人一起都消失不见了。
［宇宙中只会有两个人比我强，超越其中一个也是迟早的事］
洛普斯眼中燃起名为复仇的火。
［你难道不觉得很可笑吗，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定下一个不可能的目标］
“可笑吗……那种东西在我们这，叫希望。”
莱文斯紧握着方向盘，迟疑了片刻后说道。
“如果，那孩子真的要跟你走，能帮我照顾好她吗？”
［为什么］
“没什么，就当是交易，怎么样，你觉得多少可以答应。”
［等你们先付清了现在这笔账吧］
“也是。”
莱文斯苦笑了一下，感觉被拒绝了。
时间有时候就过去的很快，你巴不得它慢下来的那种快，思索间，洛普斯的信息又一次打破了沉静。
［那是什么，也是你们的人？］
越过这个沙丘，莱文斯也看清了洛普斯所说的是什么。
莱文斯有些震惊，这些人他们不久前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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