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谈与虚空门户
半月后，断空城中央，南陨神山于此城拥有的园林之中。
一身白袍的林启，此刻正静坐于石桌之前，他手中端着茶杯，时不时就细品一口，仿佛万事不萦于心。
而在林启的对面，一袭紫衣的少女同样端坐着。
少女淡雅出尘，眉目间，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许高贵、神圣，一举一动更是优雅无比，仿若高居九天之上的神女般，圣洁而不可侵犯。
不过，此刻少女却注视着对面的林启，眼神中满是郑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见少年始终只是品茶，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紫衣少女终究是有些沉不住气了，选择了率先开口。
“道兄考虑良久，不知小妹先前所言，你意下如何？”
紫衣少女的声音很清脆，犹如珠落玉盘，听着就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天神山手中有情报，关乎着传说中的不老神泉，若道兄愿意联手，你我两家必然能压制群雄，很有机会取到神泉。”
“不然，纵使道兄天纵之资，身负神明传承，孤身一人面对诸多神山传人，也总会有力有不逮之时啊。”
紫衣的少女言辞恳切，看起来是极力想要促成两家的结盟。
事实上，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登门拜访了，可是前两次，她甚至没能见到林启的面，只是被那位坐镇断空城的神山王侯接待而已。
哪怕是此番登门，她终于得见林启，可少年的态度却总是淡淡，让初出茅庐的少女完全无法把握。
可纵然有太多不确定，云曦也要走这一遭，这不仅仅是为了百断山之行，更是为了日后整个荒域的格局——
南陨神山早已不同以往，若放在从前，哪怕南陨一脉隐约超然，可各大太古神山终究是平等的，没有上下之分，是否与南陨神山结盟并不重要。
然而，自从七年前，南陨山脉之中有神明走出，执祖器威压四方，镇压诸教，形势就彻底变化了。
至少有两尊神明，且有无上祖器镇压的南陨一脉，实力已经超越诸多太古神山太多，甚至根据族中的推测，就是在其他七域，也未必还有底蕴如此强盛的道统。
哪怕之后七年，南陨一脉近乎沉寂，不再关注外界动荡，可这样的强大，依旧是深深刺痛了荒域诸多净土圣地、神山古国的敏感神经。
而这直接导致的结果便是，七年来，荒域大势力几乎人人自危。
如今，自神明现身后，沉寂了足足七年之久的南陨一脉终于再度有传人入世，这无疑是试探这一脉态度的绝好机会！
哪怕天神山与南陨素来交际不多，此番也必须示好，对这个昔日还算低调的传承表露出足够的尊重。
此番登门拜访，她便是为此而来。
当然，若是真的能促成两家结盟，那更是喜事一桩，毕竟，南陨现在的威慑力太盛，若能借得其势，天神山也可更上一层楼，荣光还能更进一步。
因此，眼前这位南陨传人的态度，就显得格外重要了，其言行，或许能折射出南陨一脉的想法，有莫大的价值，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
……
说来，紫衣少女其实也并非凡人，其名为云曦，乃是太古神山天神山的嫡系传人，本体为天人族，血统高贵，实力亦是强大。
不过，在林启面前，这些都算不上什么优势。
毕竟，论天赋，整个八域也没有几人有资格与生于太古，疑似为至尊神胎的林启相较。
论背景，南陨神山一脉三神，更有真神强者镇压底蕴，莫说普通太古神山，便是补天教、不老山等源自上界的道统，在南陨一脉面前，其实也不过尔尔。
天神山、天人族，不过是堪堪可以入眼，有与南陨一脉谈谈合作的资格罢了。
甚至于，云曦也并非这半月来唯一的拜访者，其余太古神山，如大鹏族、真犼族，皆有传人或强者登门，只是林启皆未相见而已。
毕竟，林启可太清楚这些登门者的目的了——
共谋百断山种种机缘，在秘境中守望相助是假；
借百断山之行，与南陨神山结盟，靠南陨威慑大荒的强大实力发展自身，并在未来大劫中获得助益才是真！
他们所看重的，不是什么百断山试炼，而是林启背后的复数位神明！
其实，这种结盟未必就是坏事，起码，结盟神山可以表面南陨的立场，同时向外界释放友好信号，免得荒域局势持续紧绷，未来横生波折。
可惜，事后不对，对于林启而言，纵然要结盟，也不该是这个时候。
毕竟，此行之前，林启就已经打定主意，哪怕临时催动前世道果之力，他也一定要拿下不老泉。
因此，这些所谓的结盟，不管有没有诚意，对林启而言，都不过是累赘罢了，价值几乎等同于无，起码对于百断山之行来说绝对是如此。
便是此番，林启愿意见一见云曦，也更多是出于好奇罢了。
毕竟，云曦可是此方世界的重要人物之一，其乃未来的二代天庭之主的生母、荒天帝之妻！
当然，好奇归好奇，哪怕见了云曦，林启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计划，不老神泉所化的小龙，他志在必得！
……
放下手中的茶杯，林启抬眸，看了看这位未来的天庭帝后，随后才开口道。
“我已知晓天神山所想，只是此番出世，我只为称量天下群雄，不为什么机缘宝物。”
“因此，百断山同行之事，便不必再提了，我志不在此。”
显然，这并非是林启的真实想法，只不过是托辞而已，算是他为两家留下了脸面。
毕竟，南陨虽强，但也没必要一次得罪整个荒域，神山净土之间，从来都不止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林启三世为人，不会不懂这些。
顿了顿，林启继续说道。
“至于两家结盟一事，此事也并非你我一言可定，但天人一脉的态度，我南陨诸老已然知晓，你且可以回去告诉你家长辈了。”
这话倒并非全是托辞与客套了，天神山，确实是林启心中比较合适的结盟对象之一，这一脉坐拥太古阵法，有前往上界的通道，且与未来的荒天帝纠缠不清，与之结盟，也便于林启在必要时与少年石昊接触，还是具备一定价值的。
反正南陨一脉总要和某一古教神山结盟，向荒域释放友好信号，免得继续刺激诸多道统的敏感神经，不如选一个价值大些，林启也相对熟悉的。
说完，林启便再度端起茶杯，向云曦有送客之意。
见状，云曦心中一叹，她也知道，结盟之事目前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起码今日不可能再有进展。
不过，要说云曦有多失望，似乎也谈不上。
所幸，示好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自己起码强过大鹏、真犼等强族，获得了被接见的资格，也算得上是遥遥领先了。
想到这，云曦在心底自我安慰般的笑了笑，随即不在忸怩，直接起身告辞。
“那灵道兄，我们就此别过，期待百断山中，与道兄有再见之日。”
“云师妹好走，他日百断山中，必要领教师妹的高招。”
闻言，云曦点了点头算作应答，随即带着侍从离开。
而林启则依旧坐于石桌前，只是目光望向了远方，似乎有什么发现。
他凭借异于常人的灵识，感知到了某种异动，源自于虚空深处，仿佛是某道门户正在生成，将要开启。
算算时间，想来是百断山将开了。
想了想，林启悄悄以神识勾连识海石像，自其中调动了一丝力量，加持在双眸之中，并在同时施展天眼，以此洞彻虚空。
果然，他很快便看到了虚空最深处，那正在交织的骨文与道符，一枚枚符文交织形成了一条条秩序神链，缠绕间，隐约化作了一道门户的雏形。
其中牵涉的法则极其高深，甚至超越了林启前世的境界，当然，更是远远超越了林启今世身能承载、参悟的极限。
不过好在林启有识海石像相助，借此，他倒也可以勉强观想那无尽秩序符文的变化，一时之间，也是大有所获。
当然，其中有不少大道变化，并非现在的林启可以悟透的，可借助石像的神异，林启还是强行将这些变化记下了，打算留待日后境界足够再参悟。
半日后，就在林启还在观想着虚空中秩序道则的变化时，青华老人苍老的声音亦传来了，直接出现在林启的耳边，将林启自道境之中唤醒。
“启儿，百断山将开，你且做好准备，届时门户完全开启，我亲自送你进去。”
一身白袍的林启，此刻正静坐于石桌之前，他手中端着茶杯，时不时就细品一口，仿佛万事不萦于心。
而在林启的对面，一袭紫衣的少女同样端坐着。
少女淡雅出尘，眉目间，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许高贵、神圣，一举一动更是优雅无比，仿若高居九天之上的神女般，圣洁而不可侵犯。
不过，此刻少女却注视着对面的林启，眼神中满是郑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见少年始终只是品茶，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紫衣少女终究是有些沉不住气了，选择了率先开口。
“道兄考虑良久，不知小妹先前所言，你意下如何？”
紫衣少女的声音很清脆，犹如珠落玉盘，听着就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天神山手中有情报，关乎着传说中的不老神泉，若道兄愿意联手，你我两家必然能压制群雄，很有机会取到神泉。”
“不然，纵使道兄天纵之资，身负神明传承，孤身一人面对诸多神山传人，也总会有力有不逮之时啊。”
紫衣的少女言辞恳切，看起来是极力想要促成两家的结盟。
事实上，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登门拜访了，可是前两次，她甚至没能见到林启的面，只是被那位坐镇断空城的神山王侯接待而已。
哪怕是此番登门，她终于得见林启，可少年的态度却总是淡淡，让初出茅庐的少女完全无法把握。
可纵然有太多不确定，云曦也要走这一遭，这不仅仅是为了百断山之行，更是为了日后整个荒域的格局——
南陨神山早已不同以往，若放在从前，哪怕南陨一脉隐约超然，可各大太古神山终究是平等的，没有上下之分，是否与南陨神山结盟并不重要。
然而，自从七年前，南陨山脉之中有神明走出，执祖器威压四方，镇压诸教，形势就彻底变化了。
至少有两尊神明，且有无上祖器镇压的南陨一脉，实力已经超越诸多太古神山太多，甚至根据族中的推测，就是在其他七域，也未必还有底蕴如此强盛的道统。
哪怕之后七年，南陨一脉近乎沉寂，不再关注外界动荡，可这样的强大，依旧是深深刺痛了荒域诸多净土圣地、神山古国的敏感神经。
而这直接导致的结果便是，七年来，荒域大势力几乎人人自危。
如今，自神明现身后，沉寂了足足七年之久的南陨一脉终于再度有传人入世，这无疑是试探这一脉态度的绝好机会！
哪怕天神山与南陨素来交际不多，此番也必须示好，对这个昔日还算低调的传承表露出足够的尊重。
此番登门拜访，她便是为此而来。
当然，若是真的能促成两家结盟，那更是喜事一桩，毕竟，南陨现在的威慑力太盛，若能借得其势，天神山也可更上一层楼，荣光还能更进一步。
因此，眼前这位南陨传人的态度，就显得格外重要了，其言行，或许能折射出南陨一脉的想法，有莫大的价值，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
……
说来，紫衣少女其实也并非凡人，其名为云曦，乃是太古神山天神山的嫡系传人，本体为天人族，血统高贵，实力亦是强大。
不过，在林启面前，这些都算不上什么优势。
毕竟，论天赋，整个八域也没有几人有资格与生于太古，疑似为至尊神胎的林启相较。
论背景，南陨神山一脉三神，更有真神强者镇压底蕴，莫说普通太古神山，便是补天教、不老山等源自上界的道统，在南陨一脉面前，其实也不过尔尔。
天神山、天人族，不过是堪堪可以入眼，有与南陨一脉谈谈合作的资格罢了。
甚至于，云曦也并非这半月来唯一的拜访者，其余太古神山，如大鹏族、真犼族，皆有传人或强者登门，只是林启皆未相见而已。
毕竟，林启可太清楚这些登门者的目的了——
共谋百断山种种机缘，在秘境中守望相助是假；
借百断山之行，与南陨神山结盟，靠南陨威慑大荒的强大实力发展自身，并在未来大劫中获得助益才是真！
他们所看重的，不是什么百断山试炼，而是林启背后的复数位神明！
其实，这种结盟未必就是坏事，起码，结盟神山可以表面南陨的立场，同时向外界释放友好信号，免得荒域局势持续紧绷，未来横生波折。
可惜，事后不对，对于林启而言，纵然要结盟，也不该是这个时候。
毕竟，此行之前，林启就已经打定主意，哪怕临时催动前世道果之力，他也一定要拿下不老泉。
因此，这些所谓的结盟，不管有没有诚意，对林启而言，都不过是累赘罢了，价值几乎等同于无，起码对于百断山之行来说绝对是如此。
便是此番，林启愿意见一见云曦，也更多是出于好奇罢了。
毕竟，云曦可是此方世界的重要人物之一，其乃未来的二代天庭之主的生母、荒天帝之妻！
当然，好奇归好奇，哪怕见了云曦，林启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计划，不老神泉所化的小龙，他志在必得！
……
放下手中的茶杯，林启抬眸，看了看这位未来的天庭帝后，随后才开口道。
“我已知晓天神山所想，只是此番出世，我只为称量天下群雄，不为什么机缘宝物。”
“因此，百断山同行之事，便不必再提了，我志不在此。”
显然，这并非是林启的真实想法，只不过是托辞而已，算是他为两家留下了脸面。
毕竟，南陨虽强，但也没必要一次得罪整个荒域，神山净土之间，从来都不止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林启三世为人，不会不懂这些。
顿了顿，林启继续说道。
“至于两家结盟一事，此事也并非你我一言可定，但天人一脉的态度，我南陨诸老已然知晓，你且可以回去告诉你家长辈了。”
这话倒并非全是托辞与客套了，天神山，确实是林启心中比较合适的结盟对象之一，这一脉坐拥太古阵法，有前往上界的通道，且与未来的荒天帝纠缠不清，与之结盟，也便于林启在必要时与少年石昊接触，还是具备一定价值的。
反正南陨一脉总要和某一古教神山结盟，向荒域释放友好信号，免得继续刺激诸多道统的敏感神经，不如选一个价值大些，林启也相对熟悉的。
说完，林启便再度端起茶杯，向云曦有送客之意。
见状，云曦心中一叹，她也知道，结盟之事目前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起码今日不可能再有进展。
不过，要说云曦有多失望，似乎也谈不上。
所幸，示好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自己起码强过大鹏、真犼等强族，获得了被接见的资格，也算得上是遥遥领先了。
想到这，云曦在心底自我安慰般的笑了笑，随即不在忸怩，直接起身告辞。
“那灵道兄，我们就此别过，期待百断山中，与道兄有再见之日。”
“云师妹好走，他日百断山中，必要领教师妹的高招。”
闻言，云曦点了点头算作应答，随即带着侍从离开。
而林启则依旧坐于石桌前，只是目光望向了远方，似乎有什么发现。
他凭借异于常人的灵识，感知到了某种异动，源自于虚空深处，仿佛是某道门户正在生成，将要开启。
算算时间，想来是百断山将开了。
想了想，林启悄悄以神识勾连识海石像，自其中调动了一丝力量，加持在双眸之中，并在同时施展天眼，以此洞彻虚空。
果然，他很快便看到了虚空最深处，那正在交织的骨文与道符，一枚枚符文交织形成了一条条秩序神链，缠绕间，隐约化作了一道门户的雏形。
其中牵涉的法则极其高深，甚至超越了林启前世的境界，当然，更是远远超越了林启今世身能承载、参悟的极限。
不过好在林启有识海石像相助，借此，他倒也可以勉强观想那无尽秩序符文的变化，一时之间，也是大有所获。
当然，其中有不少大道变化，并非现在的林启可以悟透的，可借助石像的神异，林启还是强行将这些变化记下了，打算留待日后境界足够再参悟。
半日后，就在林启还在观想着虚空中秩序道则的变化时，青华老人苍老的声音亦传来了，直接出现在林启的耳边，将林启自道境之中唤醒。
“启儿，百断山将开，你且做好准备，届时门户完全开启，我亲自送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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